第18章 老者

桀桀桀桀桀，午时已到，登魔路启。”空地之上，一幡巴掌大小的旗帜在空中胡乱飞舞。
  旗帜幡面全黑，旗杆血红，此刻在空中划动轨迹之时，那前方密林边缘之处，就有空间的波纹荡涤，显露出一个十来丈高，五十米宽的空口。
  “别怪老祖我没有提醒你们，不论你们先前何等身份，皇室子孙也好，江湖高手也罢，甚至是一些走投无路的流民，无家可归的凡俗，进入其中之后都是蝼蚁一个，你们不论老少，不辨男女，只要能活着出来，就有天大的好处等着你们。”
  “嘻嘻嘻，老祖活了这么多年，不妨告诉你们，登魔路中，你们所谓的一些仙家典籍到处都是，但此地是万魔窟之中，诸多术法，唯有我魔道称雄。当然，前提是你们活着出来。”
  “滚吧，都滚吧，老祖就在这里祝福你们和前面进去的人一样，死无全尸。”难以形容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之中，早就等候多时的人群如同潮水，蜂拥而入。
  他们争先恐后，你推我挤，朝着那空口而去。在他们看来，自己向来都是与众不同的，别人十死无生的登魔路，在自己之后，将会被打破，而他们自己，也将成为此界之中新的传说。
  直至成为万劫不磨的长生者。
  江帆三人保持谨慎，紧紧跟随着这洪流之中。
  没有遇到仿佛是水幕一般的东西，从空口进入之后，江帆故意将前方一个衣着囚服的汉子抓住，丢在了刚才进入的地方。
  他想要测试一下心中的猜测。
  可惜结果让他失望了，那里并无任何东西，那人也没有任何不适，只是后面的光景却再也看不到，仿佛进入洞口之后，就到达了另外一个世界。
  衣着囚服的汉子返回身来怒目而视，正待发火，看着面无表情的烈焰刀和姜佐伊，又低头骂骂咧咧快速走过。
  他还要寻找那一面旗帜所说的机缘，并不想和这看上去就不好惹的人动手。
  “你们几个爷爷我记住了，等我寻到机缘，再狠狠的收拾你们。”心中的怨恨无处发泄，囚服汉子快速飞奔，体内的血液也在加速涌动。
  青色的血管与经脉交织的痛楚让他面容扭曲，还不等他叫出声来，利刃透体而出的光芒吸引了他的思绪。
  “你。”汉子话音未落，身子就直接掉落在地。
  姜佐伊就着死不瞑目的尸体擦拭了一下手中沾满鲜血的匕首，面无表情。
  “杀人啦。”
  吼叫者神情仓惶，快速逃窜，连带着更多搞不清状况的人群四处奔散，只恨不得自己的爹妈为自己多安装几条腿。
  他们在先前听说万魔窟没有任何规则，登魔路之中也几千年未有过功成之人，直到现在才有点理解其中潜藏的寒意。
  原本拥挤的土地瞬间变得开阔，后方进来的人也在四散逃开，没有任何人胆敢在这个时候在他们身边停留。
  他们不过是凡夫俗子，未曾有任何修行的手段，在如此惊人的手段之下，自然只得谨小慎微，四处奔逃。
  有些人害怕道理，有些人利用道理，有些人不讲道理，也有些人不管道理。
  无疑，江帆他们就是不讲道理之人。
  “咚。”又是一声尸体倒地的声音，视线远处，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将一位青年杀死，抢夺其刚刚在泥土堆里找到的一个破烂玉佩。
  只是他还来不及欣喜，一道猩红的血珠由慢至快，最后以超乎寻常人感知的速度洞穿了他的眉心。
  烈焰刀记忆中《血动真法》记载的血涌劲。
  以自身鲜血为媒介，采用某种劲道，洞射而出，初始速度不强，后面乘风御气，穿金碎石。
  刚才就是烈焰刀动用自己的血涌劲，直接将其杀死。
  魔道酷厉，才刚刚开始。
  江帆跑步上前，不管四散的鲜血和白色的浆汁，伸手将那玉佩拿到手中。
  玉佩破烂无比，上面还有黄褐色的痕迹和几分泥土的气息。
  毫无疑问，这是万魔窟开始之前那面旗帜所言的机缘之物。
  江帆脑海中有丰富的经验知识，自然知晓玉佩之中藏有一道不知名的法术。
  他没有运用自己不朽的精神印记查看，反而低眉顺眼的准备将玉佩送到了烈焰刀手中。
  “这里没有外人，玉佩你就交予见多识广的老人家，请他指点指点。”烈焰刀的声音响起，空地之中看着就三人的江帆左右环视，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他现在扮演的，正是一个跑腿以及能够在关键时刻抵挡致命攻击的小人物。
  “倒是让烈焰刀笑话了，老朽倒也不是故意潜藏于此，只不过先前太子殿下无故杀人，吸取血液，倒是让老朽心惊胆战，不得不隐匿身形，现在看来，倒是在烈焰刀面前班门弄斧。”一位老朽从一处草丛起身，若不是江帆事先被烈焰刀提醒，也不知道他那一个身子是如何潜藏在不足十厘米高的的草丛之中。
  “怎么样，以我们两个人的实力，以及这第一个功法的机缘，能不能让我们一起合作，我相信我们三人一起，几千年不可能之事，也会多有几分机会。”姜佐伊目光平静，淡淡开口。
  这老人，正是先前和烈焰刀见过的老者。
  他身形佝偻，满是皱纹的老脸上褐色斑点丛生，眯着双眼，像极了命不久矣的样子。
  “诚意倒是有了，疑问也有一些，不过这些，先待我看看这个你们不当做人的小娃娃手中的东西再说也不迟。”
  也不见老者如何动作，原本在江帆手中的玉佩好似被牵引了一番，直接到达了老者的手中。
  “偷天换日？倒是好本事。”烈焰刀目光一凝，心中还是小瞧了这位老人家。
  “老了，也只有一些微末本领在身，也正是如此，才能不被大名鼎鼎的烈焰刀杀害。”老者并不意外有人能够认出自己的本领，在他打算隐藏在这里的时候，心中就做好了打算。
  “这东西我听说过，其中应该藏着一门功法，不过我灵魂还不够强大，还没有生出神识，只能用最为愚笨的方法尝试解读。”
  “哪种方法？”姜佐伊问道。
  “血，鲜血，越多越好，万魔窟乃魔道最为顶级的宗门，自然考虑到我们这些未曾修行，自然也未曾诞生神识的凡俗得到玉佩，鲜血就是我们解读的方法。”
  “哦，这里有个小子，你拿去使用就行，反正这样的多的是，不过内容要一同观摩。”烈焰刀开口，让瑟瑟发抖的江帆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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