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2月5日午间会谈
总校二区食堂。
苏桤靠坐在椅子上，听对面的穆塔喋喋不休地说着刚打听到的案情。
兴许是预备组太忙了，两人已有几天没有见面，恰逢周三公休，苏桤便收到了穆塔的邀请，来食堂一起吃个饭。
上回穆塔便指出，学生会与案件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几乎从未出现过问题的监控偏偏就在那一天出现故障，直接导致了前去检查的学生会纪检部部长苏进撞上回寝的白术。
暴雨天、三更半夜、一个人、寒风刺骨的湖边，不管是从哪个角度看，白术都成了一个可疑人员。
而案发地二号码头的监控证明又证明，案发前只有船夫、何奈和白术去过码头。依据苏进给出的证词，往前一推时间线，白术停留在案发地的时间正好与何奈死亡时间相吻合。
至于那个船夫，在法医推算出的最早死亡时间中已将船开到了对岸附高图书馆的码头。第二个巧合出现了：当时正好有个乘客上船。而这名乘客正是何奈的亲姐姐，不可能替船夫做伪证。
也就是说，在何奈死亡的时间里，船上的确只有两人。
这么说凶手只有可能是白术。
但凶手当然不可能是白术。苏桤看着穆塔将盘里的香菜一点一点夹到托盘上，问道：“照这样的说法，那阿术杀何组长的动机是什么？”
“对面唐副组长的观点是阿术认为何奈对她不公。你还不知道吧，获刑前，她已经是个少尉了。
“少尉？”苏桤大惊。
白术回来后从未与自己提及战区期间发生的事，可以说，在过去的大半年里苏桤对白术的了解是一片空白。
可别的不说，人人都知道白术那个吊车尾的战斗能力，在得到她被抽调去战区的消息时，苏桤甚至做好了再也见不到她的准备。可如今她不仅毫发无伤的回来了，军衔还升至少尉。
“这合理吗？不到一年，她是在战区立了多大的功啊？”苏桤不禁问道。
“这我不清楚，但的确是经过理事院上级审批的，合法合规。”穆塔也是一脸不解，接着说道，“可除了这个军衔外她什么都没有得到，还被派去何奈手下和我们做一样的工作。何组长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他手下的人天天嚷着要跑路，这要换做是你，你不急？”
“那也不至于杀了他。”
苏桤抱起了胳膊。理事院不可能不知道，白术当年身为东国难民，就是何奈把她从废墟里拉出来的，甚至可以说，就是何奈给了她第二条命。
在这样的关系下，白术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原因去杀了何奈。
“再说了，死了何奈对她能有什么好处？这起案子，从头到尾都被他们分析得明明白白，白术没有一点脱身的可能，即使在庭上装哑巴一言不发，也改变不了他们得出的结果。”苏桤冷笑，“怎么着，散步散着散着就萌生了杀意，回头一看巧了何奈就在眼面前，于是激情杀人？”
“我们作为她的朋友，当然觉得这不可能。”穆塔叹了口气，“可你不能否认，这的确是个动机。”
“那我还有个问题，他们凭什么觉得阿术她打得过何奈？”
何奈，作为一名正儿八经从帝国警校出来，又在战区呆过不少年的上校，怎么可能打不过一个半吊子白术。
“九寻最近这半年不是凶杀案频发吗，据说那个通缉犯前不久露出了踪迹，何组长在追查的时候负了伤，这是其一。其二，说起来也当真尴尬，安国云作为我们曾经的教官，对白术的能力是清清楚楚，就和你想的一样，不相信她能把何奈怎样，但是迫于压力，还是派了个人去偷袭阿术探测她的实力。可结果你猜都猜不到。”穆塔自嘲地笑了笑，“就在理事院的大厅，我们手无缚鸡之力的白术直接把人给摔地上了。”
“怎么可能？”苏桤瞪大了眼睛。
“但是听人说的话，我也不敢相信，可那天我正好也在场。她的动作极其干净利落，我距离她不过五米，都没有看清她干了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可笑的是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苏桤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恍惚许久，轻声问：“那是她在军队学的吗？”
“这才是最可怕的。”穆塔摇头，“她用的是北国格斗术。”
白术营救队情报交流群。
萧岚:我托了一群朋友旁敲侧击地打听了关于情报厅还有学生会的事，两天了，到现在有用的消息一点都没有，八卦倒是一堆。
萧岚:之前一直跟荀更牧在一起的那个男的，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据说有点来头，已经被秘密处理了。
萧岚:还有那个学生会会长，特别渣。这你们应该知道，但你们肯定不知道他还逼人家女生去打胎！
萧岚:那个女生你们应该也认识，叫乔小哲。
苏桤:乔小哲？！
萧岚:是啊，就是那个号称九寻第一交际花的。自从退学就后天天在常驻鬼混。
苏桤:常驻是什么地方？我总听人提起。
萧岚:漓湖湾荀堤上的一个酒吧，听说老板也有点来头，没人敢动那地方，毕竟是开在封地上。一般人都是在一楼喝喝酒，要是有点背景的，往楼上跑，那就是什么生意都做了。
萧岚：还有啊，纪检部不是盛产渣男吗，金副会长前两天开会说是要搞个干员大洗牌，据说私下已经叫手下的人物色新的成员了。
穆塔:你都是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啊？
萧岚对着手机屏嘿嘿一笑，故作高冷，回道：人脉。
穆塔将信将疑地看了眼苏桤。
“她朋友确实多，就是不知道消息真实性。”
“除了乔小哲打胎那个，八九不离十。”穆塔撇嘴，“打胎是真的，不过孩子不是费斯的，是纪检部副部长的。”
听了穆塔的话，苏桤不由得唏嘘，转而又道：“可惜这些跟案子也没多少联系。”
“那就随她继续打听去，总能打听出些有用的。”穆塔笑道，“对了，你知道去年我们毕业前有人因为情报贩卖被发现结果禁考一年的事吗？”
捏着筷子的手一顿，苏桤抬起了头。坐在对面的穆塔脸色不变，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面。
“怎么了？我对那个通报有点印象，但好像没出现名字，所以对这件事不是很清楚。”
“没什么，就是想着要不要提醒一下萧岚，获取消息的途径注意一下，可不能去花钱买情报。”
“她又不傻。”苏桤笑道，“你最近会一直忙吗？”
“也许吧，这两天总是开会，加上天气又不好，我每天都浑浑噩噩的。”说着嘟起了嘴。
“是啊，我看天气预报，说过几天又要下大暴雨了。”
上一次下暴雨正是何奈被害的那个晚上，说到这里，二人纷纷叹出了一口气。
“还是少出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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