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上门求治
樊将军身着铠甲,指挥着守军将城门的破口围了起来。
无数的火把照亮了天际,这队冲入城中的叛军大约有五千人,他们装备精良,战力不凡,显然是叛军中的精锐。
看着战圈越来越大,不断的有叛军突破了守军的防线向城内袭来。此刻,樊将军越来越期盼那支手持金色羽箭的定山王府兵。
可是理想被现实的残酷所打破,守军节节败退,叛军步步为营,整个东城就要被叛军占领了。
占据东城的位置之后,叛军并没有急于向帝京内部深入,而是忙着加固防线。
浑身沥血的樊将军重新整治了防线,与叛军在东集对峙了起来。
可是时间不长,帝京的几个方向同时燃起了大火无数的民宅被火光吞噬,樊将军此刻才意识到叛军是在全城制造混乱。
京兆尹府的大小官员正在组织全城的百姓自救,但数九寒冬风助火势,顷刻之间便吞没了几条街区。
一个兵士从城墙上跑到樊将军的身边说道:“将军,叛军的大营有异动,卑职看着似乎他们有撤退的迹象。”
樊将军眯起眼睛看着对面的叛军,此时火光又暗看不清对面的情况,难道这只是疑兵之计?
算算时间海河大营的援兵即将到来,叛军这招以进为退,正是为了撤退布下的疑阵。
现在城内守军势单力薄,叛军又潜入了城内点燃民宅制造混乱,即便自己此刻已经识破了叛军的目的,也无暇分兵去追狙叛军。
天直将亮,一夜未眠的帝京军民终于扑灭了城中的大火。樊将军一直密切注视着对面破城而入的叛军,可是此刻哪还有他们的影子?
无数假人支称的盔甲漠然的靠立在叛军临时建立的攻防上。不远处一支军队蜿蜒前行,正是从海河大营驰援的将士。
叛军退了,帝京满目疮痍!
歆瑶醉了一夜的酒,醒来时分才得知昨夜帝京发生的变故。
“姑娘,昨晚咱们的苏记医馆也被火烧着了,好在咱们的人将药材都抢了出来,但是还是有一小部分被火烧毁了。”柔碧为歆瑶端来了水盆,以她对姑娘的了解,苏记必然要施医舍药了。
“苏记的铺子烧毁的情况如何,可有人员受伤?”
“铺子是没有办法再用了,只能开春找人修缮以后在用了。铺子里的伙计也只是受了一些轻伤,现在大家都在整理抢出来的药材。”
歆瑶点点头,眸光一闪说道:“我记得二皇子的那些铺子,还有一些没有转出去,从里面挑一处合适的,今日就将苏记搬过去重新开张。”
“姑娘,我和柔霜商量过了,早就从那些铺子中选好了一处,等您同意了我们就将苏记搬过去。”
歆瑶点点头,帝京的一切早晚都交都要交给这两个丫头打理,看到她们现在已经将一切处置得井井有条,歆瑶颇为欣慰。
皇帝已经对她的身份起疑,北岭那边,她势必要亲自走一趟,那关于战族族人的消息,让她日夜牵念。
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她想要躲开赤炎天傲,由于在皇城禁地发生的事情,不论缘由起因是什么,歆瑶都觉得她与赤炎天傲之间再无可能相伴。
如此便天高海阔两两相忘于江湖吧。
柔碧看到歆瑶的神情黯然,只当她还有些宿醉未醒,说道:“姑娘这些时日都累坏了,就数昨晚睡得最为香甜。王爷把您送回来的时候,我们怎么叫都叫不醒呢。”
“是王爷送我回来的?”歆瑶颇为意外,她怎么恍惚记得昨夜看到的是血煞。
难道是自己醉眼朦胧?
柔霜此刻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张拜贴。
歆瑶打开精致的腰封,淡淡的墨香沁入口鼻,翻开内页,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只狰狞的狼头,歆瑶微微一笑,暗想司家果然坐不住了。
放下手中的拜帖,歆瑶抬头问道:“来人怎么说?”
“来人是一位美妇,她说愿以十倍的诊金,请姑娘您过府探病。”柔霜答道。
“来的真够早的,看来这位司少爷的病况不容乐观啊。”歆瑶均匀的涂了面,覆上人皮面具,这才悠悠然的走到了前厅。
此时这位少妇已经在前厅等了小半个时辰,但她的脸上没有一分一毫的焦躁之色,垂眸喝着手中的香茶,一副淡然的神色。
歆瑶看到此处,不由在心中暗赞了一声:好一个风华绝代的美妇人!
此刻那双低垂的妙目也璨然望向了歆瑶,这个大夫的年轻与他的医术相比怎么看都不相符,平凡的外貌,偏偏有着雍容的气度,举手投足间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
看到歆瑶走近,美妇人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恭敬的向歆瑶施了一个大礼。
“夫人为何行此大礼,不敢当不敢当,快快请起。”歆瑶连忙扶起了妇人。
此刻,美妇人眼含泪光,说道:“姚大夫,您当得起这一拜!吾儿司冶,如果不是得您援手服下救命丸药,只怕早就死在了金卫的手里。”
歆瑶请美妇人落座,微微一笑,心想司冶必然是神志清醒了,否则他的这位娘亲也不会亲自上门。
说起这位美妇人,二十年前乃是帝京第一才女,风华绝代才艺无双,惹得多少富家公子争相一睹她的芳华。
可是她放弃了成为当家主母的机会,下嫁给了司家少主做了他的二夫人,一时间惹得多少人扼腕叹息!
当时司家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痛的家变,美妇人当年力排众议嫁入司家为妾,惹得众说纷纭。母族更是一怒之下与她断了来往,从此,她的荣辱皆系于一身,那就是她的夫君——现在司家的家主。
可是,随着时过境迁,年华老去,夫君对她新婚的宠爱逐渐淡去,好在她还有一个儿子司冶!
“姚大夫,求您救救我的孩儿,我知道昨日司晨曾经来过,虽然他是受了家主的委派,但我知道他巴不得我的孩儿从此醒不过来。”
“不过看样子他也没有在您这儿讨了半分的便宜去,今日,我贸然登门拜访,便是想求您救救我的孩儿!我当年已经走错了一步,我的孩子是我唯一的寄托,如果没有了他,我便也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美妇垂眸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虽然她已非当年的容貌,但依然风韵卓然。
歆瑶低头思索了片刻,说道:“我可以救司冶,他锁骨上的伤我也可以帮他复原,但在这之前我需要知道他为什么会受伤,他是如何得罪了金卫。”
美妇人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这件事要从司家多年前开始说起。司家最一开始是做杀手的生意,直系的子弟才有资格练习断水剑,据传说这个剑法乃是当年从战族的一脉流传下来的,战族灭族之后,此事便无人再提起。”
半月前有人潜入司家,意图盗取断水剑法,当时司冶带着司家铁卫将此人围住,无意中发现此人乃是数年前便结下的生死仇敌。此人用计将一干人等引了出去,从此吾儿便失去了踪迹,直到几日前被人丢回了司家。”
“这个仇敌便是皇家禁卫的统领凌玉?”
“正是!司冶当年中意一个女子,此女亦被一个金卫看中,争风吃醋中司冶失手杀死了这个金卫,此人便是凌玉唯一的侄儿,从此司冶与凌玉便结下了仇怨,碍于司家的权势,凌玉没有上门寻仇,但这些年明里暗里他没少算计司冶。”美妇人说到这,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歆瑶回想起当晚的情形,司冶确实被凌玉折磨的不成样子,那是什么样的刻骨恨意才会让他下此毒手。
“好夫人,我可以救司冶,但我有一个条件。”歆瑶抬眸直视着美妇的眼睛。
美妇一迟疑,说道:“实不相瞒,我虽然在司家的名份是二夫人,但毕竟不是司家的当家主母,有些事情我未必能够做到!”
“请夫人放心,将来在下请夫人做的事必是夫人能力之内的事。”顿了顿,歆瑶又说道:“不知令公子身在何处?”
“姚大夫,我有个不情之请,司晨想必您也见过了,此人心狠手辣,对吾儿欲除之而后快,现在司晨大权在握,吾儿在司家随时都可能面临着危险!”美妇人欲言又止。
歆瑶笑笑,她又何尝不明白美妇人之意呢!“夫人,如蒙不弃,就请司少爷来我家治伤吧!”
“太好了,如此便有劳姚大夫了。”美妇人向外挥了挥手,一个侍立在门边的仆人转身向外走,不多时,几个壮汉便抬着一人走到了近前。
歆瑶哑然一笑,原来美妇人竟然是早已将司冶带到了她的家门外。吩咐柔碧安置好众人,看美妇人的架势竟也是要住到府中,想到她思儿心切,拳拳母爱,歆瑶的心中不由得有些微微的酸涩,如果自己的母亲还在世,必然也像这位母亲一样呵护自己的儿女吧。
将心头突至的伤感挥走,歆瑶走到司冶的房间为他治伤。
刚一进入房间,歆瑶鼻子一痒,便打了一个喷嚏,立刻引起了歆瑶的警觉。
她微微屏住呼吸,缓缓揭开司冶身上厚重的锦被,顿时被眼前的情形惊讶的愣在了原地。
司冶的皮肤透出一种淡淡的金色,一股死气郁结在他的眉梢之间,双手的指甲呈现了紫黑色,呼吸间隐隐有异香发散出来。
这不是当日她看到的司冶,这几日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才导致他的伤变得神秘莫测。
歆瑶立刻退出了司冶的房间,对着美妇人焦急的问道:“可有什么人喂他吃过什么东西?”
“有,在我将吾儿带出来之前,我夫君曾经带着一个全身隐在黑袍中的人为吾儿看病,那个人邪气的很,被我夫君单独供奉在一所别院中。正是他看过之后,我才发现吾儿有异。”美妇人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如果我判断的不错的话,司冶是中了蛊毒。”歆瑶眸色渐深,她想起了最早莞姨的浩儿,想起了山鬼家的长房长子山鬼淳,想起了赤炎天傲,包括今日的司冶,他们都曾受到蛊毒的荼害,难道这背后之人便是这个神秘的黑袍人?
思索了片刻,馨瑶郑重的从药箱中取出了一包药粉,交于美妇人说道:“如果想要救司少爷,便需夫人为他做一件颇具危险的事。”。
美妇人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问道:“需要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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