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还爱我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又觉得米思思说的有道理，我确实没有想这么多。叹口气，无奈的说道：“哎，那怎么办呢？难道叫小甜永远不结婚了？不现实啊。小甜还这么年轻，不可能一直一个人过的。”

        米思思也直叹气：“是啊，我知道不现实啊。所以我才说，她们家里的事情，太复杂了，没这么简单的。所以我当时知道小甜喜欢白岸的时候，才不知道该不该赞同啊。你说，不考虑小甜吧，不行。小甜也很可怜，而且年纪轻轻的，也不可能叫她这么一辈子就一个人过下去啊。可是光是考虑了大人吧，你说说，孩子怎么办？若是平常的孩子也就算了，偏偏杰明还是这么个病，这么个特殊的情况，你说，我们也不能不管杰明吧。”

        我也很担心的说道：“是啊，杰明这么民感，真的担心，会出什么事。”

        回酒店之后，大家各怀心事，都不大高兴。好好的出来旅行，这么多繁琐的事情，真要说一点都不扫兴，也是假的。

        “要不要出去走走？”我看向安清泽。

        某个人，说好了出来旅行的，还带来了电脑，这会儿一回来就坐在那里，不知道在忙个什么。我想起杰明在月光下露出的小脚丫，心里有种缓慢的压抑的感受，难以消去。

        “我这会儿有点事，算了吧。”安清泽没抬头。

        我撅撅嘴，看着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好像跳起了舞。

        “那我自己去走走吧。”我说。

        安清泽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什么要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穿好衣服，想了想加了一件外套，然后拿着手机出门。

        月亮，还是跟那天一样的明亮，闪烁着有些忧伤的光芒。不知道杰明这个时候在做什么，我忍不住想起他那张民感而苍白的小脸，他的眼神，仿佛是能够直接射进人的灵魂深处一般的悲伤。巨大的伤心，没人能够轻易拯救他。

        我轻轻叹口气，不是最冷的天气，但是夜晚的温度，足以让我的叹气，在空气变成确实的白雾。这种感觉，就像是把我心里的难受，具体的化成了形状，某些摸不透的东西，被直白的喷射到了空气里，反倒是得到了心灵的缓缓的舒适。

        “又吵架了？”

        沉沉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深邃。我浑身一抖，赶紧回头。

        齐慕的眼神，寂静如深海。脸庞在月光下，美好完美的如同天上的神明一般。我的心，陡然发颤。

        “没有。”我低声回答。

        轻笑声，漏在空气里。

        “晚上很冷，这里是藏区，无人的地方很大，女人一个人的话……”

        “我知道。”我赶紧说。

        我焦急的打断他，齐慕的声音，好像突然断掉一般，消失在空气里。很尴尬的气氛，很沉顿的面孔，我的两只手，无意识的在胸口握紧，不知道该怎么做，是不是应该掉头就走。跟齐慕见面，有一种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的感觉。当然，这其中难免的还怀带着几分的，对安清泽愧疚，这一切，都加重了我的不安。

        “我们之间，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齐慕的话里，好大的沉痛，锥子一样，戳在我的心口上，我跟着难受起来。然而，无可辩驳，无可解释。

        “所以，就连多说一句话，你都觉得是废话，你都会觉得厌烦了，是吗？”他没有加重语气，可是明明就是暗暗加重了对我的指责。

        我用力的握紧自己的手，手指扎进掌心里。

        “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清清楚楚了。”我想，我的声音很平稳，尽管我管不住自己的心，跟着在抽痛。

        “呵呵，是啊，早就已经清清楚楚了。”齐慕重复我的话，好像在品读一首诗句。可我知道，我说的不是诗句，而是对我们结局的判读，残忍的，自伤与伤他的判读。我们都痛苦，但我们无路可走。相见不如不见，相守只能彼此伤害。

        我闭上眼睛，脚步开始轻轻移动：“我要回去了，谢谢你的关系，一个人晚上出来，确实很危险。”

        齐慕猛然抓住我的肩膀，我震惊的张开眼睛，对上他的目光，只需要一秒钟，我差点辰沦其中，觉得自己万死难辞其咎。

        是我让齐慕这么痛苦的，他眼底的伤意，几乎能够将我杀死。我觉得自己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否则我会崩溃，我会控制不了自己，向着自己心里想象着很久的方向，更加前进一步。

        “我们怎么怎么可能清清楚楚？”齐慕的声音里，都是隐忍的怒火和不甘。

        我皱眉，用力的推开他，可是齐慕的手，像是烙上的铁块，分毫都挣脱不开一般。

        我觉得自己浑身都发酸，眼睛也一样不会被排除在外。

        “我们之间当然清清楚楚，清清楚楚的隔着李文婷，隔着安清泽，隔着所有我想要的平静的生活的一切附属品。”我喊道。

        齐慕抓着我，受不了的低喊：“那么除了这些呢？你，还爱我吗？”

        还，爱我吗？

        我心魂震荡，我爱他吗？

        还，爱吗？

        爱不得，可是怎么可能，不爱呢？

        “不爱。”我咬住自己的嘴唇，这两个字，就像是最后的极限，我生怕自己多说一个字，都会泄露我内心的颤抖和恐惧。

        齐慕的眼神，一瞬间暗淡，可是手上的力气，就像是僵硬的固定在了我身上一样，牢牢的控制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齐慕！”我再次喊他。

        “我要回去了。”我说。

        齐慕松开手，垂放在自己身体的两侧，他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力气，我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立刻离开。

        “你，回去吧。李文婷会担心的，你，就不该到藏区来。”我苦笑着说。

        齐慕抬头看我，眼神好像一个黑洞，他一定恨不得将我吸进去，让我看一看，我们背弃的究竟是什么。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直视他，在跟自己较着劲儿，背弃了，就是背弃了，再也不可能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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