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2016中国杯短舞
比赛即将开始, 观众席上坐满了人。
王皓和陈雨笙坐在一起，而倪川和菲菲坐在一起，大家都在紧张不安地等待比赛开始。
刘惠和远在南城的张丽莲没有到场, 他们手上都有工作要忙, 但是会通过电视直播观看比赛。
“啊……不知道甜糖这次会拿什么样的分数啊。”观众席上有人发出不安的声音。
“上个赛季, 北美系裁判开始得势, 他们对俄亚系选手下手挺狠。就这个局势来看……甜糖能维持冬奥的分数就可以了。”
“我听说今年的技术分开始上调了啊。原来四级同步捻转步基础分是6，现在改成了66，然后原来的四级托举是4分，现在改成了45。接续步也从8分改成了86分。今年新出的图案衍生步满定级也是86分。三级二级也跟着上调。虽然图案舞这块的分数降低了，但是技术分整体是上调的。节目内容分那块倒是没有变。”
“那是不是说明技术分的比重上调了？甜糖如果稳住技术的话，排名应该不错？”
“但是现在北美系裁判打分很严格，甜糖技术动作的执行分可能被压低……技术分上调了, 但是裁判变严格了, 我也觉得甜糖能维持冬奥分就不错了。”
“技术动作最后的得分是执行分加基数分是吧……但是我好像听说，执行分是有打分标准的？有那么容易压分吗？”
“执行分表示选手完成动作的情况。打分参看选手动作是否协调，动作完成是否尴尬, 是否有创意等等因素。虽说是有打分标准，但是要水起来也容易……我就觉得你完成的尴尬, 我就觉得你没有创意，不给你高分, 你拿我有什么办法。不过, 如果甜糖做的非常好, 比如拉开其他选手一大截, 那要想水也不容易。”
“哎, 加油啊, 甜糖。”
在众人的期盼下, 第一组五对选手上场热身。
中国分站赛十对选手分为两组热身，分组和组内顺序参考本赛季和前赛季选手成绩。季唐将于第二组第五对出场，也就是最后一对出场。而他们毫无疑问，也是本分站最受人期待的选手。
第一组结束热身后，就轮到了全国冬季运动会季军获得者秦念组上场。他们本赛季的韵律选择为布鲁斯和摇摆舞。踏着欢快的舞曲，秦念组结束了短舞比赛。
他们的分数，很快显示在显示屏上。技术分2654，节目内容分2651，短舞得分5305。
图案舞错了2个关键点，图案舞降级到二级。图案衍生步与接续步，因为步法变换不够丰富，滑行不够流畅等因素而被判定成二级。同步捻转因为失误降为三级，托举四级。
观众席上响起一片掌声。
“动作完成的勉勉强强啊……”有人开始议论。
“不过我怎么感觉……他们的分数也不是很低。”
“裁判对本土作战的选手打分不会特别严苛。何况他们的分数高一点低一点对前面的选手都没什么影响……”
“哎也是……”
秦念结束比赛后，向季甜甜招了招手，然后披上外套，在旁观看接下来的比赛。第一组五对选手逐一上场完成比赛，很快，第二组选手的热身就要开始了。
季甜甜和唐逸与朱蒂杰恩，米娅卢卡斯一起等在冰面入口处。
季甜甜望着冰面，内心有些忐忑。
本土作战，很多冰迷对她抱有更多的期待，而她曾经在这里摔倒过。
不过，这次图案舞不像芬兰快步那样磨人，同样的情况，应该是不会再发生了。季甜甜握了握拳，徐徐吐出一口气。
“你很紧张。”身边传来卢卡斯的声音。
“是有一点呀。”季甜甜点点头，对卢卡斯露出微笑。她静默片刻，继续问话：“我好像从来没见你紧张过？”
“嗯。”卢卡斯点一点头，“如果我和米娅在赛场上发挥不好，最坏情况，也就是各自回家继承价值上亿的家族产业。”
季甜甜：“……是我冒犯了。”
季甜甜忽然想到什么，继续问：“对了，钱最近怎么样啦，你们还在一起滑雪吗？”季甜甜想问问钱熙悦的近况。
“是的。不过钱总是嫌弃我滑雪姿势不够标准。”卢卡斯蹙了蹙眉。
“这样……那你们没吵起来吧？”季甜甜有些担心。
“没有。”卢卡斯淡淡微笑，“自从我给她了一个滑雪板代言后，她就变得十分客气。”
“……是我多虑了。”季甜甜顿了顿，“有钱真好。”
“甜甜你也很厉害呀。”米娅加入对话，“你和唐的舞剧不是很成功嘛。你们克服了那么多困难，做成了那么多其他人都做不到的事，一个分站赛完全不用害怕嘛。”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你和唐，确实很合拍。”卢卡斯嫌弃地看一眼唐逸，然后望着季甜甜真诚说话，“加油，这次一定能行。”
“谢谢。”季甜甜点点头，“一起加油。”
他们一起滑行上冰，开始热身。
其他选手女伴穿的都是带水钻的长裙，而唯独季甜甜穿着短短的西装热裤，露出两条细长而不失肌肉线条的腿。在一群高雅端庄的舞会小姐姐里，她显得尤其独特。
“啊啊，我才发现，甜糖是咱们分站唯一选择街舞韵律的选手！”有观众这才反应过来，翻动着手里的小册子说话。小册子是检票进场时领的，上面简要写明了参赛十对选手的履历，还有他们的选曲。从选曲中可以看出选手这个赛季的节目风格。
“啊对，这个赛季短舞，韵律可以选布鲁斯和摇摆，也可以选布鲁斯和街舞。甜糖竟然是十对里唯一的街舞选手吗？”
“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安啊……这也太独树一帜了吧！”
“敢率先尝试新韵律的人果然不多啊……不过我也觉得一贯高贵冷艳的冰舞和街舞不搭……”
“这要是成了，就脱颖而出，要是不成，估计效果会非常不好……北美系裁判肯定会抓住他们的各种缺点拼命扣分……”
“啊啊啊怎么办好紧张，甜糖一定要成啊！”
热身时间结束，季唐下冰，等在边上看其他选手上冰比赛。
热身结束后，先上场的是林艾莉组，本土作战的他们拿到6632的分数。技术分3423，节目内容分3209。图案舞错了一个关键点，降级三级，图案衍生步二级，接续步二级，捻转托举四级。
“这个分数还挺不错的？”观众席上响起议论声。
“和上一赛季他们的发挥比确实不错，当然最后得分高和技术分整体上调有关系。”
“不知道甜糖能拿多少分啊！啊啊，好紧张！”
“咱们冰舞二号都有这个分了，一号总不会少吧？哎，要是甜糖不选街舞就好了。摇摆舞他们以前滑过，得分肯定稳！街舞就完全是未知啊！说不定会被扣很多分呢！”
“咱们先别自己吓自己了，专心等选手上场！”
林艾莉和辫子哥也对他们的表现很满意，从等分区出来后一直蹦蹦跳跳，两个人都像小孩子一样。林艾莉注意到季甜甜望向他们，于是立刻向她抛来飞吻。
“加油啊，老大！”辫子哥对季甜甜喊话。
自从参演了季唐二人的舞剧后，林艾莉和辫子哥就开始喊季甜甜老大，喊唐逸依然是逸哥。在他们看来，冰舞一号加舞团创始人，季甜甜完全担得起这个称呼。
季甜甜并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但也没有排斥，索性就随他们去了。
季甜甜冲冰舞二号组合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接着看其他选手上场比赛。
接着上场的是加拿大米娅和卢卡斯。他们的韵律选择是布鲁斯和摇摆舞。技术分3712，节目内容分3445，得分7157。
他们同步捻转，托举都是四级，图案舞关键点没有出错，也是四级，图案舞衍生步和接续三级。
“哦哦哦起来了起来了，北美系出场，分数就起来了！”观众席上发出呼声。
“不过确实，这对加拿大豪门组的用刃是年轻选手里非常优秀的……”
“艾玛刺激起来了，朱蒂杰恩p分大户分数一定有增无减！”
“啊啊啊好紧张！分数越来越高了！呜呜呜甜糖！甜糖要给力啊！”
接着就到了朱蒂杰恩上场，他们的韵律选择和其他选手一样，都是布鲁斯加摇摆舞。
“他们都选摇摆舞啊。”季甜甜站在冰面边，忍不住感慨出声，“我还以为街舞组合会多一些呢。”
“对他们来说，选择传统的社交舞是更稳妥的做法。”站在她边上的唐逸回答。
季甜甜默默点一点头。
对于冰舞大国来说，除了国际比赛，国内比赛也是影响韵律选择的一大因素。他们本国的竞争，就足够激烈。像米娅卢卡斯和朱蒂杰恩，他们过去的国内排名就很稳，几乎不会下调。如果使用了新颖的韵律发挥不好，说不定会反而会输给国内强大的对手，导致无法前往国际赛场。综合考虑后，他们更倾向选择保守的摇摆舞。
归根结底，加拿大和中国所面对的形式完全不一样。加拿大前排冰舞组合，主要想的还是怎么稳住排名，对他们来说稳住就是胜利。而季甜甜和唐逸，始终在考虑怎么通过各种办法上升。对于他们来说，稳住目前的水平是远远不够的。保守的打法会让他们轻而易举被欧美选手超越。一个不小心，人家就靠高p分超车了。
必须上升，竭尽所能上升。对于他们来说，每一场比赛都是一道需要咬牙跨越的关卡。
季甜甜回过神来，继续望向冰面。不久之后，朱蒂杰恩的比赛便结束了。技术分3688，节目内容分3674，短舞得分7362。超过米娅卢卡斯，暂列第一。
他们的定级和米娅卢卡斯一致，图案衍生步和接续步三级，其他动作定级都是四级。
“好厉害啊！分数好高！”无论是观众席，还是周围选手，都纷纷发出惊呼。
“啊……好高的短舞分数……”菲菲望着显示屏，露出诧异的神情，“过去以朱蒂杰恩的水平，是超越不了70分的。冰舞……真的进入一个新的时代了。”
“什么新时代？分数疯狂上涨的新时代么？”倪川蹙了蹙眉，望向在等分区里热烈拥抱的朱蒂杰恩。这对加拿大组合显然也对自己的分数非常满意。
“甜甜姐和唐逸，能赶上这波，分数也往上涨一涨吗？”他情不自禁又问。
“不知道。”菲菲轻轻摇头，“甜糖是这个分站里唯一一对挑战街舞韵律的选手，真的很难预测。”
“哎，果然，朱蒂杰恩本来p分就高，北美系裁判掌控全局之后，这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其他观众也跟着议论起来。
“看他们这个成绩，估计就衍生步和接续步是三级，其他技术动作都是四级。之前分站我看卡捷琳伊万诺夫的分数，和他们差不多，定级应该都一样。”
“衍生步似乎是今年新出的？有什么讲究吗？”
“可以理解成又一种接续步吧，看步法丰富程度和滑行轨迹定级。只不过衍生步和图案舞捆绑在一起，两者韵律一致。衍生步和接续步一样是老大难，最高定级不是顶尖选手就不用想了。”
“那假设甜糖没有失误，最多也就是这样的定级配置吧？两套步法三级，其他技术动作四级。那按照目前裁判的打分习惯，同技术动作定级情况下，甜糖的分数多半没有北美系高。那这次短舞……他们最好排名第二，最差第三？”
“朱蒂杰恩这次的分真的好高……哎，毕竟是加拿大现在的冰舞一号了，裁判估计心里有数。甜糖怕是超越不了。”
“哎，关键是咱们选的还是其他组合都没选的街舞！万一发挥不好就凉凉了！”
“啊啊啊好紧张！要来了要来了！”
知道季唐就要上场，观众席上的情绪开始持续高涨。陈雨笙和王皓纷纷坐直身体，菲菲和倪川开始不断向冰面入口处张望。
“下一组，中国，季甜甜，唐逸。”广播声中，传来清冷的声音。
“季甜甜！唐逸！季甜甜！唐逸！”观众席上响起有节奏的呼喊。
季甜甜和唐逸一起迈步蹬冰，滑向冰面中央。
季甜甜穿着黑色的热裤，上半身是白色短袖衬衫，衣摆在肚脐处打了个小小的结，勾勒出曲线清晰的身形。她没有画很浓的妆，扎着一头黑亮的马尾辫，看起来青春亮丽。
唐逸穿的是短袖t恤和黑色长裤。t恤袖子处和长裤膝盖处都刻意做出破损效果，增加了他身上的叛逆与张狂。
季唐穿着和其他选手截然不同的街舞风考斯滕亮相，一同向观众席高高扬起双手。季甜甜脸上绽放出异常灿烂的笑容。
陈雨笙和菲菲，下意识地捂住脸，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选择和其他选手不一样的韵律，穿着和其他选手不一样的考斯滕。他们独树一帜，无所畏惧地站在冰面上。这本身，就是一种勇士的行为。
别人不敢挑战的未知，由他们来挑战。
“甜糖！甜糖！”很多冰迷激动地大喊。
忽然之间，很多人都意识到，比赛成绩，还有动作定级都不再重要。他们已经从眼前这对祖国冰舞选手身上，感受到他们敢于挑战一切的强大意志。
看着季唐意气风发地站在冰面中央准备起舞，他们就觉得，这场中国杯，没有白来。
“甜甜！唐！加油！”冰面边，卢卡斯忍不住大喊。
“老大！逸哥！加油！”
“加油！冲啊！”
林艾莉组，还有秦念组环着彼此的肩膀站在冰面边大喊。
徐驰和江琳什么话都没说，他们默默捏起拳头。等着音乐开始。
在一片潮水般的呼声中，季甜甜和唐逸相视而笑。他们做好准备姿势，等待他们的音乐开始。
不一会儿，他们选择的布鲁斯配乐，来自吉田洁的《遥远的旅途》响起。这首曲子不是纯粹的布鲁斯音乐，但是节拍节奏和布鲁斯一致，符合国际滑联要求，可以使用。
优美舒缓的音乐回响在冰面上，同时伴有女声低微的吟唱。冰面上，季唐握着彼此的手，首先进入布鲁斯图案舞部分。
这次图案舞只有一部分，总共三个关键点。第一个关键点，男女舞伴第七步，变换用刃进行转3转体步伐。季甜甜和唐逸拉着彼此的手，成功完成。
第二个关键点，男伴第11步。右前外刃滑行，接括弧步，再接内勾步，唐逸成功完成。
最后一个关键点落在女伴第12步和第13步，浮腿交叉后做两圈捻转。
之前就是在中国杯赛场，季甜甜在滑芬兰快步图案舞的捻转时，摔倒了。
这次她已经有了充足的经验，清晰的图案显示在脑海深处。她不再聚焦于脚下步伐，按着整个图案的惯性轻盈旋转。最后一个关键点顺利完成。
“很好！”徐驰在冰面边用力捏了捏拳。
接下来是图案衍生步，踏着布鲁斯音乐，季唐继续变换脚下步法，和握法。在美好的乐声中，季甜甜和唐逸在冰面上留下广阔的弧线。
在紧凑有致的滑行中，一分多钟的图案舞舞步加图案衍生步完成。
布鲁斯音乐结束，切换成街舞音乐，同样来自吉田洁的《热风》。一阵轻盈的女声吟唱后，沉稳有力的鼓点在冰面上急促响起。
观众席上的冰迷屏息凝神，脸上的神情都是紧张的。这个分站唯一一对选择街舞的选手，将要开始他们的街舞。
跟随着鼓点组成的音乐，季甜甜和唐逸面对面开始他们纵贯长轴的不相握直线接续步。
他们变换脚下步法，同时向着上方和身侧用力甩出拳头。
眼前画面极速倒退，季甜甜再次回忆起陆训室里的那一幕。
愤怒，不甘包裹着她，而她要冲破牢笼。
她无法嘶吼，就让她的拳头去表达她的愤怒。
她与唐逸面对面滑行，快速出拳，极速捻转。
在每个拳头挥出去后的瞬间，他们的身体都有片刻的停顿，像是上肢肌肉忽然锁住定格。
“这是log啊！锁舞！”观众席上有懂得街舞的冰迷大声呼喊，“log强调上肢的大幅动作同时要有短暂的停顿，也就是那种关节肌肉忽然被锁住的感觉，他们做到了！”
短暂的停顿，令季甜甜和唐逸的动作与音乐的鼓点更加适配，身体舞姿也更加有韵律感。
出拳，锁住，出拳，锁住。他们就像是化作两根鼓棒，用力敲响他们的生命之鼓。
观众席上的观众，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跟随强劲的鼓点开始打节拍。菲菲倪川，还有王皓和陈雨笙纷纷加入鼓掌的队伍。
他们能从季唐的身上感受到强烈的情绪，而这情绪促使他们一起击掌。
季甜甜感受到现场观众们的热情，自然而然地加强上身律动。
她下肢在滑行，上肢则在跳舞。她和唐逸一起，架起手臂，按着街舞log，也就是锁舞的感觉，舞动大臂和小臂。
在潮水般汹涌的掌声中，季甜甜情不自禁抬头。
在成为运动员之前，她首先是一位舞者。她要让她的愤怒和永不服输通过舞蹈，被所有人看到。
她望向观众席，同时用力向空中挥拳。
陈雨笙一边伴随音乐击掌，一边忍不住落下眼泪。季甜甜是和她从小玩到大的闺蜜，她能看懂她舞蹈中表达的意思。
不要认输，永远不要认输。
在滑向裁判席时，季甜甜和唐逸同时捻转，然后在裁判席正面处，单手扶冰，跪地滑行一周。
“看到没！那是breaking！”有精通街舞的观众在观众席上激动地喊话，“breaking也是街舞里的大类，特点是身体贴近地面变换动作！他们现在把地面动作移植到冰面上了！卧槽太牛了！好酷炫！”
“好流畅！lg和breaking结合的很好啊！真是太惊喜了！”
“我单知道芭蕾舞剧可以移植到冰面，没有想到街舞也可以！甜糖绝了！”
“这个赛季，国际滑联为了给街舞韵律铺路，允许选手用手碰触冰面。”有资深冰迷这样说话，“如果编排得当，加上手碰冰面的动作，选手的舞姿会变得异常耀眼。然而这个赛季很多选手采取保守策略，没有选择街舞。他们在新颖程度上……怕是要被甜糖甩出几条街了。”
“主要是……没人想到能把冰舞和街舞结合的那么好吧！”
很快季甜甜和唐逸便滑出了接续步，踏着激烈的鼓点完成四圈四圈三圈组合的捻转。
他们单膝跪冰，再次进行breaking跪地动作。在一片呼声中，他们开始最后的难度动作——转体托举。
唐逸抱着季甜甜的一条腿将她托起。
季甜甜双腿凌空，双手捧着唐逸的面颊，低头与他额头相贴。
“啊啊啊甜糖！磕到了！”一片呼声中，旋转开始。
季甜甜和唐逸一同垂眸，像是在进行无声的，只有他们才能懂的交流。
我知道你的情绪，我理解你的感受，让我来，将之点燃。
让大家知道，我们绝不认输。
他们同时睁开眼睛，相互凝望，眼中有火在燃烧。季甜甜扬起头，同时向后仰身，在旋转中高高举起双臂，张开五指。
向着天空大喊，我们绝不认输！
“甜甜！甜甜！”陈雨笙含着泪在观众席上激动尖叫，观众席上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甜糖！甜糖！”观众们在高声大喊。
在欢呼中，季甜甜的眼中染上喜悦的泪光。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分站赛上有这个气氛。”加拿大一号男伴杰恩站在冰面边，诧异地环视观众席，“都赶上冬奥了！”
“街舞，是情绪的宣泄，是态度的表达。”卢卡斯点点头，“他们做到了。”
“马马虎虎吧，主要是编舞厉害。”朱蒂咬了咬唇，“他们编舞是谁啊？”
“克拉拉和马克。不过他们对街舞，并没有很深的了解。”米娅笑笑说话，“季唐的编舞，主要是他们自己完成的。”
冰面上，季甜甜和唐逸开始收尾。他们单膝在冰上快速滑行一周，然后换腿继续滑行一周，完成几个breaking动作后双膝跪冰，一起向后仰身体，向着上空高高伸直双臂。
在最后一个音符结束时，他们收起双手，同时一手握拳挥向空中。
这是一个没有收起的拳头，他们一直维持着举起拳头的造型，直至短舞结束。
一场舞蹈，一场抗争。
“季甜甜！唐逸！季甜甜！唐逸！”观众们的呼声依然在持续，掌声随之响起。
“技术动作都很棒啊，而且街舞元素结合的很好！”观众席上有观众拍着大腿喊话，“分数一定不低！只要裁判不瞎！”
冰面边，江琳和徐驰露出微笑，同时跟随观众一起鼓掌。
冰面上，季甜甜和唐逸收起拳头，急促喘息的同时相互凝望。
季甜甜望着唐逸微笑，眼神中带着询问的意思。
无论是log，还是breaking，都是唐逸引领她完成的。虽然她也曾夜以继日的练习，但是如果没有他的引领，她无法在冰面上滑的那么流畅，那么过瘾。
是的，她第一次，感觉到在比赛上滑行是那么过瘾的事。所有不甘的情绪都释放了出来，非常痛快。
此时她在用眼神询问唐逸，她完成的怎么样。
唐逸笑着，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做的很好，他的眼神在说，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一如初遇，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最耀眼的。
季甜甜顿了顿，用力搂住唐逸的脖子。他们跪在冰面上紧紧拥抱。
“啊啊啊磕到了！磕到了！”观众席上响起一片尖叫。
菲菲坐着默默抹眼泪。此时季甜甜和唐逸的拥抱，像是一对同甘共苦的战友，在庆贺他们赢得一场旷日持久的战斗。他们吃过的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他们的短舞，以布鲁斯开头，以街舞结尾，两个舞种看起来完全不相干，但是他们滑行的非常流畅，结合的很好。”冰面边，米娅这样说话，“他们像是从原来社交舞统治的时代，滑行到了一个有着崭新韵律的新时代。他们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拥抱充满变化的新时代……他们的短舞，好像是在表达这个意思。”
季甜甜和唐逸从冰面上站起来，向着观众席躬身致意。
“季甜甜唐逸！好样的！”观众席上不断传来喊声。
虽然季唐的成绩还没有公布，但是他们已经很完美地传递出了街舞的信念。
永不服输。
他们已经取得了他们想要的胜利。
在冰迷的呼喊中，季甜甜和唐逸行礼致意，然后一起高举拳头，用力挥舞。
在一片热烈呼声中，他们先后滑离冰面，前往等分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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