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自己练功
虽然只是睡在一张床上，但是现在步天有了穆介的记忆，所有感觉也就都不一样了，更何况还男未婚女未嫁。
步天想到自己和洛凡睡了一宿，整个人都处于兴奋状态，大脑早就已经停止运转。
“已经休息过了。”步天随意一句。
“啊？那……”后瑶言外之意，步天是在哪里休息的呢？
“他就睡在我床上。”洛凡不慌不忙：“不过我们只是练功练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没你们想象的那么丰富。”
后瑶并不相信，看了看步天，见他没反应算是默认了，才大方言道：“原来如此啊，我说呢。”
洛凡这些话不只是说给怕怕和后瑶听，也是说给步天，告诉他，两人之间只不过是朋友关系，练功而已。
这应该是最圆满的结果吧，步天大脑逐渐冷静，深呼吸，转过身一脸微笑：“洛凡说的没错，眼下我们处于劣势，凭我一人之力难以抵挡整个妖族，所以洛凡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学会驾驭灵珠之力，练就至高法力。”
“真的可以吗？”后瑶和怕怕异口同声。
“不试怎么知道，所以今天你们负责守护，步天会辅助我提炼法力。”
后有追兵，往前又是一路逃亡生死未卜，洛凡想独善其身已经不可能，于是下定决心背水一战，努力让自己强大。
四个人吃完早饭，各自分工。
昨夜，洛凡已经大概熟悉功法门道，这会儿只需潜心融会贯通便可事半功倍。
门口怕怕还是觉得这件事太荒唐，就算洛凡以前是个神，但毕竟现在已经投胎成个凡人，即便有了灵珠，恐怕也难以承受。
“你说，洛姐姐真的会成为法力无边的大神吗？”怕怕问。
后瑶心里有一种期盼，仿佛后瑶成了大神，她身为姐妹必定是无上的荣耀加身。“呃，应该会吧？”
“我也希望会，但是吧，又怕她会有危险。”
“那能有什么危险？”
“你以为法力是那么好练的吗？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练，万一走火入魔，那可是要命的。”
……
房间里，步天尽心尽力辅助洛凡，虽然功法已熟知，但真正做起来却很难，洛凡额头上汗珠如豆大，与步天合十的双手手背在射进窗的灿烂阳光照射下泛着涟漪，可能是体内法力在她驱使下难以平稳，脸上渐渐能看出吃力。
“洛凡坚持住，你可以的。”步天鼓励，可又不敢说太多，怕影响洛凡。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毫无预兆迸散开来，步天被震倒在床，帐子被震得支离破碎，就连不远处桌子上茶碗茶壶都掉落一地。
怕怕和后瑶脸色苍白慌慌张张跑进来。
刚一开门，怕怕就大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洛凡缓缓的睁开双眼，盯着刚刚才坐起来的步天，难掩喜悦之色：“我是不是成功了？”
步天犹豫，不知该怎么回答。
从刚才的专注度，身体的承受度，洛凡明明可以驾驭得了灵珠，可却在关键时刻全数付诸流水，这一切连步天都不知是为何。
洛凡瞬间担心起来：“看你的样子，好像我失败了……”
步天依旧没说话，洛凡看着散落在周围的帐子和掉落摔碎的茶杯茶壶，接着喃喃：：“……可是这些怎么解释呢？”
步天胸口传来一阵阵剧痛，强忍着笑着：“没事，我们再试一次。”
“我真的没有成功吗？”洛凡仍不死心。
步天右手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一条小缝：“其实就差那么一点点。”
洛凡耷拉着脑袋，完全没了起初高昂的精气神。
“你还可以吗？”步天询问。
“我从来没想到练个法力这么难，更何况现在我们还危机四伏，不如你们都走吧，就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好了。”
“你说什么呢？”三人脱口而出。
洛凡诧异的盯着三人，她只不过就说了一句话而已，至于大家这么众志成城的反对吗？
步天语重心长如同长辈般说道：“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天下苍生都还在等你。”
“可我连我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管天下，步天，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洛凡已经不耐烦，声音也跟着拉高。
后瑶和怕怕赶紧过来规劝，步天看了一眼，觉得洛凡可能是太累了：“凡儿，你太累了，先睡一觉，至于其他的事，我们再从长计议。”
转头跟怕怕和后瑶交代：“你们照顾好她，我去外面看看。”
忍着疼痛下床，步天走路都有点不稳，后瑶超想跟上去，但是步天已经有交代，她只好忍住迈出的步伐。
洛凡差点就哭了，看着步天，心里居然不忍：你为什么不跟以前一样骂我一顿，讥讽嘲笑我一顿？
步天走后，洛凡自顾继续练功，怕怕看出端倪，跑过去，拉着她：“洛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可不要瞎练，万一走火入魔怎么办？”
能帮的大家都尽力了，如果自己再不争气点，那万劫不复的结局已是预见。
“不如你和我一起修炼吧。”洛凡反拉怕怕：“后瑶不行，但你可以，你是妖，只要潜心修炼，肯定也会有一番作为。”
“我？”怕怕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练就法力，要练几百年前早就练了，她就是懒得练才一直无法达到变幻人形的境界：“还是算了吧，我简简单单做人也挺好的。”
洛凡立马觉得空虚失落：“好吧，那你和后瑶一起去看看步天去了哪里吧。”
后瑶早就等不及了，一听可以去找步天，眼珠子都放光：“真的可以吗？”
洛凡微笑着点点头：“嗯。”笑容有些些苦涩。
怕怕喃喃：“洛姐姐，我不跟你一起修炼，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啊？”
“没有，快去吧。”洛凡把两个人推搡到门外，关上门。
背靠在门上，目视前方，双眼陷入迷离。
她的一生太多迷茫，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不知道桃李村那对夫妇为何因她而病：不知道她家又在何处；更不知道自己将会去何处；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寄托，若是爱了血凝，那对步天奇怪的好感又是什么……
一切都还没开始，洛凡不想自己就这么糊里糊涂被灵珠或者尸妖王所连累，更不想糊里糊涂过完这一生。
就算为了自己，她也该拼一拼，活出个样来。
坚定了方向，洛凡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就算不为了天下苍生，为了自己也要努力坚持。
盘腿坐在床上，洛凡是担心的，也是忐忑的，她怕万一真的如怕怕所说会走火入魔，但怕归怕，人不能退缩。
闭上双眼，双手开始运功，掌心之间慢慢冒出一小团彩色光芒……
水月阁，血凝从昏迷中醒来，睁开眼看到一个妙龄女郎身着暴露在旁边伺候，病态怒火下一问，一旁监管侍从告知是尸妖王之命，特意伺候他的，说是血凝冤受牢狱之苦，为其补偿。
血凝太了解尸妖王了，知道这绝不是本意，一再逼问，侍从才说出实话，说尸妖王就是不相信身带灵珠的女孩有高人相助，而是血凝动了爱慕之心故意为之，所以特派此女破了血凝处子之身，还需侍从监管跟随。
看着眼前狐狸精，血凝无所适从，他这才清楚自己内心终究想要的是什么，也终于知道洛凡在他心里是处在一个什么位置。
只道是缘分太浅，两人相遇而不能相守。
虽然洛凡身边有步天，但是尸妖王已恢复自由，本身对三界来说就是个灾难，区区一个步天根本抵抗不了。
想想自己，曾经尸妖王对他也极好，之前他也还以救尸妖王为己任，现在想想真是造化弄人，灵珠一现，居然连最基础的信任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苦笑后，血凝做了个一生以来从未想过的决定，为了保护洛凡，决心先取得尸妖王信任，一切再从长计议。
这一天，他流泪了，冰冷百年的他或许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流泪的这一天。
客栈后门，步天正仰天长叹，他特别希望洛凡可以简简单单，普普通通过完这一生，他陪着她就算没有男耕女织，没有共结连理，他也认了。
似乎一切都不能如愿以偿，可能是太心疼洛凡，不由得冲天上女娲娘娘的方向吐了口水。
女娲娘娘，您既然已经选了洛凡，为何不能伸出援手，非要让她亲自经历这一切？尸妖王不是等闲之辈，倘若洛凡失败，那便是灰飞烟灭了呀！何来继承？何来普度天下苍生？
说归说，埋怨归埋怨，天还是那片天。
怕怕和后瑶两个人在街上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步天，正准备到后门回客栈时，看到步天愣神。
后瑶迫不及待跑过去，口口声声喊着“步大哥”。
怕怕心酸了，在后面直嘟囔：“怎么又步大哥了，之前不是直呼其名吗？就算他是你的，也不用这么显摆吧，真是莫名其妙，呃好像以前还喊公子什么的，唉，真是服了。”
步天回过神时，后瑶和怕怕已经来到身边：“你们怎么在这里？洛凡呢？”
“洛凡，洛凡她……”后瑶有点不敢说出口。
“洛姐姐非说让我们出来找你，自己反而在房间里练功。”怕怕直言直语。
“是真的吗？”步天立马感觉情况不妙，跟后瑶证实。
后瑶点点头，还没开口，步天已经进了客栈，两个人连忙跟上去。
后瑶一边说自己对洛凡很了解，说洛凡是个很厉害的人，还不依不饶的解释一切都是她执意要做的。
步天压根听不进去，一溜烟儿跑进房间，洛凡此时被彩色气流围绕，就像天上的神女带着仙气下凡。
脸上的汗已不是珠子，而是连成一条线，步天觉得情况不太好，可是又不敢轻易打扰，急得在一旁团团装。
怕怕和后瑶被眼前景象吓傻了眼，心生赞叹。
彩色气流越来越多，洛凡身体开始摇晃，汗水滴滴答答落在衣服上。
步天怕极了，实在看不下去，轻轻喊了声：“洛凡？”
洛凡如身在意境一般，对周围一切无感无知无觉，双手聚集的彩色气流愈发鲜艳缤纷，手都跟着变了色。
步天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会儿看看洛凡，一会儿实在看不下去低头顿足。
后瑶看在眼里，不敢大声：“步大哥，二姐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了。”
步天耐性全无，双眼冒火瞪着后瑶，仿佛这件事是她怂恿一般。如果不是怕影响了洛凡，他可能会一掌把后瑶拍出房外。
后瑶吓的悄悄退到一边，怕怕本来也想去劝说一番，看到后瑶战战兢兢退回来，识相的也乖乖退到一边，不敢出任何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洛凡状态愈发不好，身体摇晃的比之前也越来越严重，胸前衣服已全部湿透，可还没见她有要结束的迹象，步天不敢面对洛凡，咬牙切齿，闭目站在门口，努力压下心中那团烈火和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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