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冰凉入骨的寒冷,密密麻麻如潮蚁般一瞬间侵噬至全身。
沫沫……这一声称呼,唐染第一时间就能联想到一个人,许沫。
许沫……许沫……身体里无法克制的,升腾而起的寒意让唐染止不住的颤栗着。
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这般亲昵的唤许沫?
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姐姐,感情已经好到,甚至会在醉酒后,将别的女人,也就是她,当成许沫,倾诉这般浓烈的思念情绪吗?
那么,他到底在压抑什么?在渴求什么?在怀念什么?在悔恨什么……
唐染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伤她彻底,那一定是,她爱到了这个份上,可他的心里,却原来一直藏着另外一个女人。
她明白自己已经爱到无法自拔,如果现在才来强拉硬扯、抽丝剥茧,该有多疼多血淋……
她自是最怕疼的,所以,想必真到那个时候,她会宁愿去死。
唐染被许南木充满寒气的怀抱冰的瑟瑟发抖,声音都在打颤,她紧咬着牙,一字一句寒声道,“许南木,你该是醉了,而不是瞎了,抱着我唤别的女人的名字,你就一点不怕我误会吗?”
这个房间太冷了,冷的身体里的骨头都在哆嗦,她要离开这里……
唐染用力推开许南木,站起了身。此刻她已浑身狼狈,睡袍被打湿了大半,她要去换了这件衣服,她要去擦干身上的水,她要去忘了他方才看她的眼神,她要去忘了……
“别走。”许南木慌忙踏出浴缸,几步走上来从身后抱住唐染,他真的好湿好冰,却全然不顾的将她越抱越紧。
他固执的将她推到浴室的墙上,大手捧着她的小脸,密实的吻覆上她的唇,霸道而强硬,根本不给她挣脱的空隙。
她的小手无力的推拒着他,他却丝毫不为所动,等他终于放开她时,她早已放弃了挣扎,但心里,却已对他积满了怨气。她伸手快速的抹去了脸颊上的泪,偏过头,倔强的不去看他。
“染染,不要生我的气。”他低眉顺眼的看着她,冰凉的指腹滑过她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的脸颊,轻柔的哄她。
唐染嘲弄的一笑,依旧偏着头不看他,“醒过来了?不叫我沫沫了?”
“我没有叫别人。”他矢口否认。
唐染气极,红着眼睛偏过头来瞪着他,“许南木,我的耳朵可一点都不聋,我会听不清你刚刚在叫谁?现在,松开我,我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脸!”
“不,我不会放手。”许南木多大的力气呀,他说不放手,唐染根本连挣都不用挣。他头发上的水顺着发尖一滴一滴滴落在她的脸上,仿佛是她流的泪。他伸出拇指擦干净那些滴落的水滴,双眸深深的看着她,忽而又露出一个讨好她一般的笑容,他轻声道,“我不会再放你离开我。你自己说的,最爱我,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
看着他嘴角的笑容,听着他说出口的那些话,唐染只觉遍体生寒。她很艰难的忍住了眼泪,却到底忍不住的要问问清楚他,“许南木,你现在说话的对象到底是谁?是我吗?”
“染染,一直都是你,从来没有别人。”许南木抬手挡在唐染的眼睛上,“别这样看我,不要用这种像在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看我。”
他的回答如水一般流畅,没有半分停顿迟疑,他的口气听起来倒也好诚恳,还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似的温柔。
他叫她的名字,他说,一直都是你,从来没有别人。
无疑,比起那句沫沫,唐染更愿意将这句话听到心里去。或者说,从她开口发出第一句质问起,她心里等的,就是他的这句话。
好,那她便听他解释,听他怎么把那么伤人的两个字,解释的能让她接受。
唐染将眼睛上的手拿开,轻轻的握在自己的手中。她看着他,带着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恳求,“可那声‘沫沫’你怎么解释,我亲耳听到,绝不可能听错。”
许南木沉默了片刻,他像是在犹豫,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抬起头来看着唐染。他澄澈的眼睛里满满装着的都是她的模样,他一字一句的认真解释道,“我没有对着你叫别的女人的名字,‘沫沫’也是你,一直都是你。你没有你五岁之前的记忆了,可五岁之前,你就叫沫沫。”
她叫,沫沫?在唐染的印象中,这个称呼陌生到,无异于她的生母在她脑海中的印象,她从未见过生她的那个女人,所谓的“妈妈”之于她,就好像真的,从不曾存在于这个世界过,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至于,五岁之前……肖伯说她五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然后醒来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现在也确实想不起来任何五岁之前的记忆。但那段她没了记忆的悠的时光里,她真的叫沫沫吗?
“你怎么知道,我五岁之前的名字?我为什么不叫染染,会叫沫沫?”唐染满心疑惑的问许南木。难道,她会跟许沫有什么关系吗?唐染快速的摇头甩掉了脑子里的这个想法,她怎么可能跟那个女人有任何的关系!不可能!
“你五岁之前……”许南木再次犹豫了。
“不能讲吗?我五岁之前怎么了?”
“染染,那些事情,我现在可以不讲吗?你给我一点时间,等我们结婚,在那之前,你想知道的,你所好奇的这些事情,我都会一一跟你坦白。”许南木满眼真挚的看着唐染,“你,相信我吗,染染?”
许南木的解释听起来,其实基本等于什么都没说,而且还越来越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对于唐染来说,其实,在她想听他解释的那一刻起,她心中那相信还是不相信的天平,就已经倾斜了。
为什么要不相信他说的话呢?他几时骗过她?就连曾经那么难,她几乎以为他们没可能再见面的那场分别,他跟她说“等他”,他也做到了。所以,他从未对她说过慌,最多,就只是隐瞒,就像现在,他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才选择暂时不告诉她一些事情。
“嗯。”唐染抿着唇,轻轻的点了点头,“只要,你别……”
他伸手,轻轻掩住了她的唇,他深邃透亮的双眸紧紧的锁着她,只坚定的说三个字,“我不会。”
唐染释然的笑了出来。只要有他这三个字,她就信他,不会骗她,不会伤她。就像他一直以来对她做的事一样,他从来将她护的那么好,宠的那么好,她又不是没有心,怎么会感受不到。所以,她也不相信,他会舍得伤她。
“结婚……”唐染终于再次抓到了这个话茬,她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双眸越发的明亮,她轻声问他,“南木,我们真的会结婚吗?”
“被我管,被我唠叨,不烦吗?”许南木眸子里的光,又变得委委屈屈的了。
唐染摇头如波浪鼓,“不烦。”
“明明就会烦我。”
“明明……”唐染凑近了,轻咬住许南木的耳朵,暧昧的笑,“很爱,很爱你。”
许南木深深的看唐染一眼,“染染,结了婚,你就是我的人了,再不许想别的男人,我还会管你很严,你真的确定这是你想要的吗?”
话落,许南木也不等唐染作答,湿软的吻随即覆上唐染的唇,唐染心甘情愿的向他敞开自己,在两人纠缠至深的时候,唐染右手的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已经悄无声息的被套在了她的指根处。
大小刚刚合适,专为她而定制,缓缓的一点一点的套在她的手指之上,就像枷锁落定的过程。“咔擦”一声,锁上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和羁绊,是命运给他们的最好的安排。
不管你是否真的确定,我都不会再给你任何反悔的机会。
早上九点过二十,只听“嘭”的一声,唐染被屁股传来的痛意彻底疼醒,她在被子里东拉西扯半天,终于把头伸出来时,方才能顺畅的大喘几口气,刚才在被子里她是真的差点没把自己给闷死。
许南木开门进来,见着的便是她刚从被子里钻出来的景象,那一头原本柔顺的秀发被她造的比鸟窝还炸,真是个睡觉都不让人省心的小东西。
许南木快步走过去,在床边坐下,食指曲起挑着她的小下巴,要她抬起头,他问,“摔疼了?”
唐染揉着屁股,委屈巴巴的点头。
“这么大的床也能摔下来,你在梦里跟人打架吗?”
唐染双膝跪在跟着她一起掉落在地的被子上,笑嘻嘻的抱着许南木的小腿,下巴小狗样顺势便搁在了人的手上,“对哦,现实里打不了,只能去梦里打了。”
许南木轻扯着唇角笑了,矮下一些身子,大拇指的指腹轻轻的拂过唐染的唇,暗声问她,“梦可精彩?”
嗯……梦精不精彩的,还重要吗?眼前这么香喷喷的美男勾着人,谁还寒惨的去回忆梦精不精彩啊!
唐染舔舔唇,抱住人家的手,声音细而婉转,像化了一摊糖水在里面,“我忘了梦咋做的了,南木,不如,你现在帮人家回忆一下吧……”
许南木那带着笑意的眼睛不魅自勾的映进唐染的双眸内,他缓缓往下压低身子,靠近唐染,唐染自发自觉的挺起小身子板,仰头,闭眼,嗯……
“染染,看来,倒确实是我疏忽了。这么些天一直把你这个肉食动物当食草的兔子养,难怪你要巴巴想着外头的鲜肉。”
许南木低沉的声音幽幽钻入耳朵,唐染幽怨的睁开眼睛,就见男人眸底带着戏谑的笑意,正好整以暇的审视着她自己送上去的馋样。
这记性,怎么还念着那点破事呢!
唐染自是知这时候,得先哄好了人才有得吃,她便嘟起小嘴,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撒,“不要污蔑我嘛,我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我最最最爱你了,旁人哪比得上你一星半点呀,我怎么会去想别人嘛……”
唐染在地上都已经扭成蛆了,许南木大手一捞,将她带进怀里,横跨着坐在他腿上。她一贴上他,立马就手脚并用的缠着人,小嘴软软的啃人的下巴,小手不安分的往人的衣服里钻。
许南木轻而易举制住唐染乱动的小手,不让她再得寸进尺。唐染哼着小鼻子,眼睛都给激红了,“南木……不要这样嘛……”
“染染。”许南木低低如念惑语般道,“你想怎样都可以,但前提是,你得拿东西跟我交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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