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86章
李立仁的眼前一片黑暗，人也几乎失去了时间观念，他只能模糊的判断这群人开车开了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且走的路也不怎么好，一路颠簸个不停，等好不容易车子开到了地方，他在双脚踏出车门的那一刻，差点没直接就地吐出来。
头罩终于被摘下来时，李立仁一眼就看到了缩在墙角的唐染，她的脸埋在膝盖间，头发蓬乱，白色的外套都被染成了黑色，一双脚脏兮兮的就那么直接放在土质的地上，连双鞋都没有。不过，所幸，唐染看起来好像并没有被粗暴的虐待过。
李立仁心疼的看着眼前的人，刚要走过去，侧腰忽然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脚，他一个不妨，人直接被踢飞了出去，趴在地上半天都没有力气站起来。
踢他的人插腰站在原地，满意的欣赏着他痛苦的表情，洋洋得意道，“妈的，让你带摄像头，让你变着法的想着坑老子们！”说着，一脚就又朝他踢了过去。
这边的动静成功的吸引了唐染的注意力，她迷蒙着眼睛，好一会儿才认出来，那趴在地上正被两个大汉拳打脚踢的人，正是李立仁！
唐染目眦欲裂，她惊声高呼，“你们在干什么！停下！停下来！”
然而，唐染的惊呼声，却丝毫都没有打扰到那些人施暴的兴致，人的恶劣性，在欺负只能被迫挨打的人的身上，展示的淋漓尽致。
唐染的手脚都被绑着，她眼看着李立仁像个破沙袋一样被踢的翻来覆去，她情急之下，只能爬着靠过去，她想阻止那两个人对李立仁施暴，虽然她就这样爬过去好像也不能做什么，但是她更不知道，她除了靠过去还可以做些什么来阻止她所看到的，残忍的景象！
眼看着她好不容易就要靠近李立仁，忽然，其中一个暴徒的脚风，却是竟然朝着她袭了过来，她本就行动不便，明知躲闪不及的情况下，她只能被动的闭着眼睛，承受那感觉可能会踩断她骨头的一脚的到来。
“嗯……”
“呃……”
两声闷哼先后落地，唐染感觉自己被压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被挤着走了一道位，但是，想象中骨头折断的痛却并没有随之传来，她睁开眼睛，目之所及便是一双撑在她头两侧的手，然后，她就感觉到，她的身上叠了一个人，那人在他的头顶，痛苦而微弱的唤她的名字，“小染……别怕……”
唐染的眼泪瞬间滑落眼眶，砸在土质的地上，逐渐隐秘进土壤里。
李立仁奋力地扑到了唐染的背上，替她挨了一脚，可那些人的踢打，却并没有因此而停顿一秒，他们仍一脚一脚的，毫不留情的招呼着李立仁，而李立仁只是尽力的将唐染护在身下，脸色憋的通红，脖子上青筋暴露，他却一直咬着牙，鲜少发出任何声音。
唐染瞪大了眼睛，感受着身上传来的，一下一下的重物往下踩的感觉，看着李立仁扣在地上的，因为用力而不停颤抖着的双手，一时间，她甚至失了声……
那两人一直踹了有将近五六分钟，大概他们自己都觉得累了，他们才停了下来。李立仁在感觉不到踢打后，才终于放松的，无力的从唐染的背上滑了下去。
唐染扭过头来，看着一旁鼻青脸肿，已经奄奄一息到好像下一秒就会死去一样的李立仁，她终于因为心上那难以承受的剧痛而嘶喊出了声，“啊！”
身上不时往下压的重量清晰无比的告诉唐染，李立仁方才用自己的□□替她挡去了怎样的伤害，可他直到此时，却竟还一直在甘之如饴的对着她浅笑着，他是……想要安慰她吗，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啊……
“为什么？”唐染颤抖的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为什么……要帮我挡……我不是，拒绝你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好……”
而她心里也从未想过，在这种地方，她第一个见到的人，会是李立仁，以这般，她根本无法承受的方式。
“别……哭……”李立仁勉强的睁着眼睛，他生生咽下了口腔里那股浓重的血腥味，他试图咧开嘴角，想做一个明显的笑的表情，但是他却发觉他的知觉好像麻木了，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成功了没有，他小心翼翼的吐了一口气，哑着声音开口，“我没……”
一句话还未说完整，喉咙里一道热液涌出，李立仁猝不及防，被呛的猛咳了一下，那股热液就顺着他的鼻道口腔，全部一股脑的涌了出去。
唐染眼睁睁的看着李立仁的嘴巴、鼻子全部涌出了红色，那一瞬间，她甚至忘了呼吸，“小李头儿……”过了好一会儿，唐染才大声的哭了出来，“你……你别死啊……小李头儿……你别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
“郎有情，妾知意，还真是令人感动呢！”
伴着“啪啪啪”几声富有节奏的拍掌声，郑哥走进了屋内，他淡淡的视线扫了眼室内的众人，而后径直走到这简陋小屋当中唯一的一张老板椅上坐了下来。
“老大。”除了跟着郑哥进来的李文冉，屋内的其他五个人均齐齐对着郑哥尊称道。
“嗯。”郑哥低沉的应了一声，右手往一旁伸出，一边的小弟连忙会意的躬身往他手里递了一只烟，并殷勤的替他点燃。
郑哥翘着二郎腿，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再吐出，烟雾缭绕间，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匍匐在地上的二人，而后他的视线直直的落在了唐染的身上，他感兴趣的往前坐了坐，烟雾吐在唐染的脸上，他道，“小辣椒，你是有什么魔力吗，这男人怎么一个二个的，都对你这么上心呢？”
唐染红着眼睛瞪着郑哥，却没应声。
郑哥嗤笑一声，“怎么，这会儿不敢骂我是猪了？连句话都不敢跟我说了？”
“你要我说什么？”唐染谨慎的开了口。
郑哥将手里的烟送到唇间擒着，迷蒙着眼睛，伸出一只手来，拍了拍唐染那脏兮兮的小脸蛋，然后笑了，“小脸长的是真嫩真好看呀，可惜了，越看越像个红颜祸水。哪天，我会不会也被你迷的，怎么死在你裆下的都不知道呀。”
唐染冷冷的瞥着郑哥道，“那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唐染话音未落，就被郑哥一巴掌打的偏过了头去，没一会儿，她的脸颊上就浮现出来了五个清晰可见的手指印。
郑哥一脚踩在唐染的脖子上，将她踩的只能匍匐在地上，郑哥狠声道，“不要再试图激怒我了，后果你承担不起，知道吗？”
唐染咬牙强忍着没发出声音，这屈辱的滋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你……放开她！”李立仁尽管已经有气无力了，但看到唐染被郑哥这么对待，他怒而就想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将拳头砸在郑哥的那张脸上。
然而，他的这个想法也就仅仅只是个想法而已，他只是动弹了一下，立刻就有人上前来，两个人架着他的胳膊，一个人照着他柔软的腹部就是一顿猛揍，那重重地一拳又一拳砸在他柔软没有防备的肚皮上，五脏六腑感觉都被挤压的移了位，他止不住的又吐了两口血，连站立都费劲，又哪里还有余力去管唐染。
唐染眼睁睁看着李立仁的惨状，挣扎着就想要反抗，但她连郑哥的脚都摆脱不了，更别提她能做些别的什么了，而实际上，面对当下这般任人宰割的局面，她和李立仁本来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唐染终于在郑哥的脚下流下了屈辱的眼泪，她不得不跟郑哥服软道，“求你……别再让他们打他了……”
听到唐染的求饶声，郑哥满意的狞笑了下，他一个抬手示意，那些人立马停下了对李立仁的殴打。郑哥将脚从唐染的脖子上拿了下来，然后，提溜小鸡一样，将唐染从地上抓了起来，放到了他自己的腿上坐着。唐染只能绷着身子忍受，丝毫不敢再动弹。
郑哥的手背缓缓抚着唐染脸颊上混着泥土的泪，轻声含笑道，“哭的这样梨花带雨的，多招人心疼呀。”然而，这样说着，他却是猛地一下将唐染扔了出去，唐染如风中残叶一般，猝不及防的被摔在了地上，痛的她不禁闷哼出了声。
太疼了，感觉天地都在旋转，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或许死了会更好受一点。
唐染摔落的位置，刚好在李文冉的脚边，李文冉嫌恶的瞪了唐染一眼，方才娇俏的笑着，抬头看向郑哥道，“郑哥，李立仁在这儿，你想让唐染做什么，她都得配合你，我没说错吧。”李文冉就是用这个理由，怂恿郑哥将李立仁也抓了过来。
郑哥冷冷的哼了一声，他目前是对唐染产生了些兴趣，但李立仁这个所谓的，可以让唐染听话的工具，他其实要不要都无所谓。
女人在他眼里就是床上用品而已，高兴了他就陪她们玩玩，不高兴他说扔就扔，抓李立仁不算是他的主意，不过就是李文冉这两天伺候的他很开心，吹枕边话的时候，他随口就应了。但他也就给李文冉出了几个人，具体都是李文冉自己去操作的，他白捡一个人质在手里，就当是李文冉为了讨好他而献的殷勤了，他也乐得坐享其成。
郑哥给李文冉使了个眼色，李文冉马上会事儿的掏出手机，一只手抓着唐染的头发，让唐染仰头来看着她，命令道，“报许南木的手机号码。”
“你们，要干嘛？”唐染戒备的看着李文冉，早上他们的交谈，她都听明白了，她知道，这些人想对许南木动手，那他们肯定会先从她下手……
“不要废话，让你报，你就报！”
唐染固执的抿着唇，就是不开口。如果他们要利用她给许南木设圈套，那她绝不可能让他们从她这里套到一个有用的信息。
李文冉狰狞的一笑，她抬眸朝李立仁望去，没一会儿，室内就重新响起了阵阵肉-体撞击的声音，以及男人压抑的闷哼声。
唐染咬着唇，眉心紧紧的皱起，她不可以给他们机会伤害许南木，但是……如果她不听他们的话，那李立仁就可能会被活活的打死，李立仁……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唐染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李立仁方才护着她的轻语仿佛还言犹在耳，还有那抹始终停留在他的嘴角的，安慰她的笑……不，她不能，她不可以，就这么不管不顾李立仁，她做不到……
“我说……”唐染将嘴唇都咬破皮了，她终于颤抖着声音开了口。其实，他们明明就有别的方法可以拿到许南木的手机号码，他们可以去找侯生要，侯生难道会不给吗，可是他们就是故意要让她亲口说出来，就好像，是她亲手将许南木给推到了他们的刀刃上一样……
唐染闭着眼睛，缓缓报出了那一串熟记于心的手机号码，而在她话落的一瞬间，耳边那无孔不入的施虐的声音才终于停了下来。
李文冉得意的笑了声，她重重地甩开了唐染的头发，将唐染报的那串数字一个个的输进手机里，最后按下了通话健。
唐染蜷缩着身子侧躺在地上，听着那仿佛近在耳边的代表电话拨通的声音，闭着眼睛，屏着呼吸，一颗心随着那一声声有节奏的嘟声，仿佛被放到了火架上面滋滋啦啦的烧烤。
一秒钟、两秒钟……半分钟、一分钟……一直到手机在嘟的一声后，传出一阵标准化的人工智能的声音，电话都没有被接听。
“你敢骗我！”李文冉目眦欲裂，上前来狠狠的掐住了唐染的脖子，将唐染死死的钉在地上。
唐染被她掐的几欲窒息，呼吸不能，却也无法反抗，就在她感觉自己差点要死过去时，一旁的郑哥及时的拉走了李文冉，“够了，注意点分寸！抓她来，不是为了让你将她白白弄死的！”
唐染在地上猛烈的咳嗽了一阵，她的一双眼眶通红，盈满了泪水，却不知是生理刺激下形成的，还是，被那一声声无情的电话嘟声给逼出来的。这个电话号码，是许南木的个人号码，通常，他都不会遗漏任何一个电话的，可是，这种她被绑架的时候，他却竟然没有接电话……
唐染嘶哑着声音说，“我没有骗你们。”信不信就由他们好了。
一只黝黑的大手伸过来捏住了唐染的下巴，迫使唐染坐起了上半身，抬头来看着他，郑哥目光凶狠的盯着唐染，“电话一次没接通，说不定，是许南木在忙，没听到。”
郑哥的手指，缓缓指向那边昏迷不醒躺在地上的李立仁，“如果下一次再打不通，那边那个男人，一定会被打死在你的面前！”
唐染无畏的看着刀疤男，轻声重复，“我没有骗你们。”
郑哥甩开唐染，对李文冉说，“继续打。”
李文冉遂拿起手机，再次将电话打了出去，这一次，那串铃声依旧在安静的室内回响了很久，久到郑哥和李文冉看唐染的目光几乎阴沉的都能滴下来水时，电话终于被接听了。
“喂，哪位。”电话那头悠然传出许南木冷漠清淡的声音。
唐染的心脏都跟着紧紧的揪了起来，三天了，只不过三天没听到他的声音，却好像让她感觉如隔了三年一样久，她多希望这道声音此刻是贴着她耳朵的温柔轻语、深情蜜言，而非隔着遥远的电话，在她这样无助的时候，听到他这般冰冷淡漠的声音。
李文冉打开了免提，举着手机，然后，她狠吝的一笑，抬着下巴点了点唐染，就近站在唐染身旁的两人立刻会意，抓着唐染的头发，就是几个响亮的耳光，唐染被打的，两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着，猝不及防的喊叫出了声。
李文冉很是满意他们这番先声夺人的下马威，她伸手一挥，那殴打唐染的两人立马退到一旁，将唐染扔在了地上。
李文冉露出得意的狠笑，直接对着手机开门见山的道，“许总，听到了吗，你的女人，现在就在我的手上，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对她做任何的事情，几巴掌而已，算很轻的了！”
许南木在电话那头并没有立刻出声，隔了那么不知所然的十几秒钟后，他方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问道，“你是？”
李文冉被问的愣了一愣，脸色瞬间难看的绿了几分，“不怪许总记不得我，许总毕竟是日理万机的大人物。那么我现正式向许总自我介绍一下，我正是，被你逼的已经走投无路，只能绑架你女人求点财的——李文冉。”
“哦。”问李文冉的名字，许南木似乎也只是走个过程，仿佛对方是谁于他都无所谓。他淡淡的接着问，“我不是记得，唐染是被侯生绑走的吗，怎么又到你的手上了，你是打算和她合伙敲诈我吗，你知道她威胁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李文冉自知和许南木这种商人打嘴仗，她完全不是对手，她耐心尽失的厉声道，“我不用管侯生什么下场，我只知道，你若是敢不答应我们的条件，你女人立刻就会没命！”
“呵呵。”许南木竟然在电话那头十分轻快的笑出了声，“这么多年，敢这么威胁我的人，你还是第一个，李文冉是吧，你终于成功的让我记住了你这个人。既然你这么的有勇气，不妨，先和我说说你的条件，我听听看，是不是像你威胁我时，一样的不要命。”
许南木从始至终都是一副不紧不快的傲慢语气，这完全出乎了李文冉的预料，他们想象之中，许南木被拿捏的死死的场面，或者声色俱厉地要求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的场面都没有出现，他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过问过唐染一句，他的口气听起来，根本感觉不到任何他对唐染的在乎，反而只让人感受到了他对别人胆敢威胁他这件事的耿耿于怀。
这样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情况，让一直淡定的坐在一旁的郑哥都谨慎了起来，他们终于认识到，许南木这个年纪轻轻的商界大亨，看来真的不是只有钱而已。难怪一开始那么信誓旦旦的侯生，最后都只能灰头土脸的来跟他们说，她的计划失败了。
郑哥将李文冉的手机拿了过来，他决定亲自会一会许南木这个男人。他利落的冷声道，“一千万赎金，你亲自一个人送钱过来。”
郑哥的算盘可是打的叮当响，一千万赎金他要拿，许南木的命到时候他也要取！当然，许南木的女人，届时他也会帮忙一起照顾了……
“哦，换人了？你们的人还真不少呢。”许南木语调轻松的漫笑着，同时电话那头还传来了打火机的声音，许南木像是点着了一根烟，在慢条斯理的抽了一口后，才继续道，“一千万，你们也算狮子大张口了，不过我这个人，向来不那么在乎钱，因为我有的是挣钱的能力，而且，按照市场行价来讲，我许南木的女人也理该值这么多钱。不过呢，想要我亲自去给你们送钱，这个条件你们未免提的就有点过于荒唐了吧。我觉得你们有必要搞清楚一点，我许南木的一条命，可不是区区一千万就能买得到的，我一分钟赚的钱，你这一辈子都想象不到，我的身家计价单位都是按亿来算的，光凭我许南木这三个字，都可以抵万金，所以，你觉得，我有可能答应你的这个条件吗？”
“你敢不答应……”
“不过呢……”许南木径直打断郑哥，自顾自的继续道，“我实在不想再为了唐染跟你们这群人多余浪费时间了，所以，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们听清楚了，就不要再来一遍遍的骚扰我，我的时间你们买不起。首先，唐染确实是我一个很好玩的玩具，这个玩具我还没有玩够，所以，你们最好是能把她给我好好的送回来。我可以把钱给你们，就当我是花钱消灾了，而我也说过了，我最不在乎的就是钱，但是，你们既然跟我提了条件，那我也必须要跟你们提一提条件了，我花了钱，你们就得提供令我感到满意的货品，这是很公平的对吧。所以，第一，从现在起，不要再对我的玩具动手动脚了，毕竟是我的所有物，就是我许南木养的一条狗，都轮不到外人不经我的同意就敢随便欺负我的狗。第二，千万不要碰她，我可是有很严重的心理洁癖的，我验货的时候，若是发现被你们碰脏了，那可就别怪我要找你们算账了，毕竟，钱我可是都已经花了的。第三，有一点你们必须要提前明晰，千万珍惜你们手中握着的东西知道吗，弄坏了，我可是会拒不签货的，那么，钱你们也就一分都别想拿到了。”
许南木最后总结道，“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些了，可以的话，人呢，你们就干干净净的给我送回来，钱你们拿走，我就当是做了一回好人，为拉近社会的贫富差距做一点贡献了。否则，如果你们以为仅凭一个女人就想拿捏制衡我，那你们就好自为之吧。我许某人这辈子可能最喜欢的，就是那种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还不自量力的人吧，其实我还有一个秘密没告诉你们，赚钱对我来说已经太无聊了，我现在还挺享受慢慢折磨一个人，然后再听他跪在我的脚下跟我求饶的感觉呢，曾经，我也是这么被唐正天，哦，也就是唐染的父亲这么折磨过来的，说不定，我帮忙锻造一下你们，你们在将来就会成为下一个我呢。”
话落，许南木在听起来很有些变-态的冷笑了两声后，就毫不迟疑的将电话给挂断了，徒留下一室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人，在那里懵逼的大眼瞪小眼。
唐染也是那懵逼搞不清楚状况中的一员，她从未想过，许南木在明知她被绑架的情况下，跟匪徒所打的一通电话里，竟可以全程不仅一句关心她的话都没有，还从头到尾都好像是一副，在跟人谈生意的商人的口气一般，张口闭口就只有钱，还那么轻松自在的跟匪徒谈条件，什么“玩具”、“没有玩够”、“我花了钱”、“满意的货品”、“验货”、“拒不签货”这样的字眼，甚至将她和他养的狗作类比，都像一个又一个劈头盖脸的耳光生生掌掴在了她的脸上，让她在难堪至极的同时，也深深的开始怀疑起了自己。
在这一刻，曾经坚信不疑的东西，终于也“啪”的一声生出了一条巨大的裂缝。
唐染不禁在心里问自己，她所坚信的，真的都真实存在过吗？难道，一切真的如侯生所说的一般，她根本什么都不是吗？她是一个很好玩的玩具，她的父亲是唐正天，而许南木还没有玩够她，她的死活根本不重要，她这个人在他的心中甚至可以用金钱去衡量，她可以被随意的抛弃……
她，到底一直以来算什么？真的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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