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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三个要求


还没推开房门,谢矜礼便听见屋内大夫的唏嘘声,说是血肉和纱布粘连了起来,不敢贸然撕开,便只得一点一点用药水浸湿,待它松动了再重新上药。

        按理说早该换完药了,但他的伤势过于严重,难免要多耗费些时间。

        谢矜礼走入内室,却发现几个小厮站在床边,只有大夫一人在操作,许是他们见到如此情形,都不敢动手,所以只得在一旁旁观。

        顾景时半裸着臂膀静静地躺在床上,哪里见过他如此任人摆弄的样子,谢矜礼想到这又忍不住鼻头一酸。

        “我来帮您吧。”

        她俯身蹲在大夫身旁,朝他一笑。

        这大夫认得她,当顾景时被抬回来,第一次找他治疗的时候,看着他满身血腥的伤口,旁的人都避之不及,反而谢矜礼也不哭也不躲,反而还认得各式各样的药品和割下腐肉的刀具,虽然双手颤抖,但还是沉着地在他身旁打着下手,属实是为他争取了许多治疗的时间。

        于是见她又来了,便松了一口气,只觉来了个伶俐的帮手。递给她瓶药水和木钳,教她一手润湿粘连的伤口,一手撕开纱布。

        她上手的很快,渐渐熟练下来倒是和大夫一样有模有样。

        大夫不禁感到好奇,忍不住问道。

        “姑娘懂医术?”

        谢矜礼抬手拭了拭额间因集中注意力而浮上的一层汗珠,笑对他道。

        “家父曾教过我一些,只是皮毛而已。”

        “难得见到看见如此骇人的伤口仍不害怕的姑娘,真是稀奇。”

        谢矜礼苦笑了下,又埋头继续干活。

        她何曾不怕呢。

        若是换做别人受这一身伤,她才是真正的冷静不惧怕,但是这是顾景时,正因为她懂医术,知道这是多重的伤,所以她偏偏怕的要死,她怕他出事。

        她从未如此仔细地端详过一个男子的身体,之前也只是在医术上见过平面的几笔勾勒出的轮廓和部分身体解析图,这样活生生的肉体就摆在她面前,白皙的肌肤上绽开的伤口有些开始愈合,长出粉红色的嫩肉,清晰可见胸膛在随着心跳起伏着,青色的血管蜿蜒在坚实的肌肉上面。

        谢矜礼微微红了脸,心中暗骂自己怎么能如此不正经,顾景时都伤成这样了,她脑子里的关注点竟是他的身子原是如此好看。

        “殿下的伤恢复的要比想象中快些,许是殿下平日里身子就健壮的缘故。”

        有了谢矜礼的帮忙,大夫省了不少事,很快便又给他撒好了药粉,重新包裹起来,只不过这一次包裹的明显要轻薄很多,伤口的渗血量也少了些。

        “那他怎么还不见醒啊。”

        谢矜礼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他,然后转向大夫问道。

        大夫轻叹了口气,“殿下元气大伤,外伤易好,可是这耗费的内力还需慢慢补回来。”

        两人正说着,门外一侍女端着碗刚熬好的汤药走了进来,袅袅的热气里就带了些苦味。

        “除了外敷,老夫还开了些凝气补血的药,这几日一直让殿下服用着,只不过殿下意识一直不清明,总是喂不进去多少。”

        谢矜礼主动接过那药碗,听着大夫的絮叨,轻轻用玉勺搅动起涟漪,企图让它凉的快些。

        “我来试试吧。让他喝完这一碗是最好对吗?”

        “是,因为殿下如今无法进食,老夫还掺了些补充营养的进去。”

        “我明白了。您也辛苦好些时候了,这里交给我吧。”

        听闻此言,那大夫便作揖离开了。

        又让周围的几个侍从退下以后,屋子里就只剩他们两人了。

        谢矜礼轻轻抬高了他的枕头,尝试着用勺子往他嘴里送了一口。可果真如大夫所说,只能顺进去几滴,多半都从嘴边流出来了,她又慌忙拿帕子去擦。

        “都什么时候了,就不能乖一点吗?”

        谢矜礼又急又心疼,小声嗔了句。

        可顾景时这次没法对她言听计从了,复又试了两次还是一样的结果。

        她只得懊恼地放下碗,看着躺在床上安静的好像睡着了的他,脑筋飞转地想着办法。

        好像以前看过的某个话本子里,有个小娘子的夫君为了救她昏迷不醒以后,也是怎样都喂不进去药,最后只能由他娘以口相渡方可。

        虽然听起来有些离谱,但办法既然想到了,总不能晾在一旁不试试吧。

        谢矜礼咬了咬唇,看他紧闭的双眼,狠了狠心。

        “反正你如今昏迷不醒,屋子里又没别人,天知地知我知,就试一试也无妨吧。”

        咕哝了这么一句后,便往嘴里小小地含了一口。

        好苦。

        顾不上抱怨,她只得硬着头皮俯下身子靠近他的唇。

        既然是为了救你,也算不得冒犯吧。

        而且这吃亏的又不只是你,你醒来我不找你要酬劳就算仁义了。

        又做了次心理安慰,她终于贴上那片唇,为了找个方便的角度,还侧了侧脑袋,不经意地轻轻厮磨了下。

        好软。

        大脑突然就变得无法思考,身体也有种电流穿过的酥麻感。

        谢矜礼愣了半秒,才想起来自己的任务,开始张开嘴巴小心地往他口中渡着。

        本没抱多大希望,但这次却是尽数被他喝下去了,还能见到他喉结微动。

        “太好了!”

        此刻的喜悦感要胜过羞涩感,谢矜礼用手背轻轻贴了贴脸颊,滚烫的很。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接下来的几次变得轻车熟路的多,谢矜礼努力克制着自己忽略对他体感上的感受,一心想着自己这是情急之下为了救人。

        待到碗中汤药见底以后,谢矜礼长长地舒了口气。

        将玉碗搁在桌上,又捻了颗葡萄放在嘴里,冲淡汤药的苦味。

        许是小时候跟着父亲尝草药、学医术的多了,她变得讨厌喝药,就是自己生病了也总是喜欢强撑着,喜甜不喜苦。这次为了顾景时,她也算是真正地和他同甘共苦了一次。

        做回到床边,轻轻把他凌乱的头发拨正。

        “我想好对你的最后一个要求是什么了,我要你快快醒过来。听到没有,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就回京城了。”

        “这漠北一点都不好玩,除了果物能新鲜一点、甜一点以外,其他的一点好我都没见到。”

        “霍泽也受伤了,巧儿整日里忙着去照顾他,在他房里的时间比来见我的时间都多。你瞧瞧你给我找的好婢女,关键时刻反而去陪别人了。”

        “总感觉巧儿和霍泽之间有点什么,但是我又抓不到证据,巧儿是个姑娘家,我不好意思开口去问,等你醒了一定要去问问霍泽。巧儿是个好姑娘,他整日里呆头呆脑的,又不懂什么情趣,别委屈了我们巧儿。”

        “每天见到的人倒是不少,但是我都不认识,也不想多言语,连个说话的都找不到,无聊的很,到头来只能跟你絮叨,若是打扰了你的清梦,你就赶紧起来和我吵一架,好久没听见你的声音,有些不习惯。”

        谢矜礼一边给顾景时捏着手指尖活络静脉,一边和他漫无目的地随意讲着话。明明知道得不到回应,但她还是想和他说,只想和他说。

        “昭宁公主好温柔啊,看样子大王也很宠她,你不必为你的皇姊担心了。要是不信,你就起来亲自去看看。”

        “那日多亏了惇亲王救了我们,只是他这个人性子好像不太好,烈得很,巧儿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漠北的天气粗犷,人也粗犷。但我只觉得他像个凶老虎。不过也是,不凶怎么斗得过狼呢。”

        “我很凶?”

        川诺恩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谢矜礼被吓了一跳,见他就站在不远处,她不禁想起顾景时也总喜欢这样不声不响地出来吓人。

        “惇亲王原来还有随随便便进人房间的习惯。”

        她有些不满,于是先发制人。

        “我也不知谢姑娘原来有随随便便在人背后说坏话的习惯。

        川诺恩有些戏谑地挑了挑眉,毫不忌讳地往前走了两步。

        “小女子只是实事求是地表达自己的感受罢了。”

        谢矜礼蹙眉狡辩道。

        “那如果我之前对谢姑娘有过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川诺恩不怒反笑,学着汉人的模样别扭地行了个礼。

        谢矜礼被他不协调的动作逗乐,见他不似那日一般野蛮又不讲道理,便也不想和他计较,与他回了个礼道。

        “是小女子要多谢惇亲王提点。”

        “那你这是原谅我了?”

        谢矜礼笑着点点头。

        “那我带你去马场玩吧,省得你无聊到自言自语。”

        说着川诺恩便拉着谢矜礼往外走,力量依旧大到无法让她挣脱。

        谢矜礼一惊,“你偷听我说话?”

        “这怎么能叫偷听呢,我这是不想打断你而已。”

        川诺恩颇有些无赖地对她做了个鬼脸,门外不远处就听着他的棕红骏马,他脚下一蹬便带着谢矜礼侧身翻上了马。

        有了对比,她才知道往日顾景时带她上马时的动作有多讲究,川诺恩本就力气没轻没重,手上戴的银饰更是硌的她生疼。

        明明刚刚才对他有了一些改观,没想到他这么快又恢复了之前强硬的态度。

        “我不会骑马,怕扫了亲王的兴致,要不你还是自己去吧。”

        人已坐在马上,谢矜礼还想挣扎几句。

        果不其然遭到了拒绝。

        “等你到了再拒绝我也不迟啊。”

        话音未落,川诺恩手中马鞭一扬,身下的马儿长嘶一声,飞奔而去。

        霎时间尘土飞扬,风声呼呼地从耳边刮过。

        谢矜礼之前只坐过顾景时的马,他骑得慢又稳当,从未如此疯狂过。她心中本就惧怕,这样一来更是只敢弓着身子趴在马背上一动也不敢动。

        川诺恩见她如此胆怯的样子哈哈大笑,板着她的身子直起来。

        “你怕什么。感受和风奔跑的感觉才对。放松。”

        听从他的指导,谢矜礼逐渐找到速度中的乐趣。

        和风奔跑,确实是个绝妙的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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