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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赖宝婺震惊地叫出声,  一起身,忽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一只大手及时搀住她胳膊,  扶她站稳。她闭了闭眼,  又睁开,  是他没错,  她不是在做梦。
  
  他黑了一点,  脸庞削瘦,  五官更显立体,目光冷而深邃。头上压了一顶黑色棒球帽,  肩上一只单肩包,  他似乎也有些不敢置信。
  
  “没事吧?”
  
  他的手很烫,  有点糙,  握着她光裸细嫩的胳膊。赖宝婺穿了一件无袖的连衣裙,腰身纤细,脚下一双藕色的平底鞋,  脸上一点妆没有,皮肤干净通透,眉眼素净。
  
  她还是像做梦一样,吃力地看着他,她的眼睛很大,  但是双眼皮不深,  有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到眼尾之后稍微下行,  给人一种单纯无辜的感觉。
  
  耳边有砰砰的心跳响,震耳欲聋,  她喃喃地问他:“你还喜欢我吗?”
  
  高斯喉结滚动,他感觉自己像个囚徒,对手把人间最大最深的诱惑放在他眼前,还无辜地问他,要吗?
  
  他扯了下嘴角,一丝淡淡的从容、平静,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如果他头点的不是那么快的话,他大概还能让赖宝婺觉得他对这个问题早就释怀了、想开了。
  
  我是说,如果。
  
  赖宝婺声音渐小:“好,我答应你。”
  
  高斯愣了下,他手一直没放,就着扯住她胳膊的动作,把她拉到自己眼皮底下,低头,她踉跄着被他带了两步。咫尺之间,她能感觉出来他的呼吸就喷在她额头,热而湿烫。
  
  “答应我什么?”高斯单手控住她后颈,迫她仰起头来看他,红润的双唇轻轻张着,她还是那副做梦的样子,眼神是睡过一次长觉后的明亮水润。他的大拇指按压在她细嫩的脸旁,陷进去一个小窝,他明知故问。
  
  她回答了吗?
  
  她回答了。
  
  她怎么回答的?
  
  赖宝婺抬手搂住他的脖子,目光直直地看他,单纯又深具诱惑,她踮起脚吻他。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可她连接吻都不知道张嘴。两人的唇贴在一起,高斯下意识搂紧了她的腰。
  
  没关系,他会教她。
  
  闭紧了的唇一点点被含开,赖宝婺忽然睁大眼,抬手抵住他坚韧的胸膛,却没有把他推得太开,她的后脑勺就在他掌心贴着。她有点怕似的,眼睫毛扇得飞快,因为角度的关系好几次擦过他脸颊,酥酥麻麻。
  
  高斯终于还是放开她,低头看看她,用手心抹掉她唇上的液体,往自己胸口擦。
  
  她只觉得心砰砰狂跳,脸烧得厉害,明明是她主动的,可是这个吻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跳入陷阱的麻雀,怎么扑腾都无济于事。
  
  高斯看了她一会儿,又把她抱进怀里,唇贴了下她的额头。
  
  “怕了?”
  
  赖宝婺没作声。她两手抓着他卫衣的下巴,束手就擒似的,在他胸前摇了摇头。
  
  高斯心胸鼓涨,却一句话不问,一句话不讲,就这么抱着她。
  
  邵天赐已经快急疯了。
  
  打赖宝婺电话一直没接,打到最后才发现她连包都没带走,手机就在包里震,严欢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心里也暗暗后怕,人的愤怒来势汹汹,去后才会觉得如此荒唐。
  
  邵天赐到夜市街入口拦车,严欢拿着手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找到了……”
  
  路灯下,一辆出租车停在路旁,邵天赐下车,往街对面看。赖宝婺跟一个男生从那里过来,男生高大俊朗,保护性地虚揽着女生的腰,他们一直走到邵天赐和刚下车的严欢面前。
  
  邵天赐面无表情,以一种戒备的审视看着高斯,看着高斯护在她腰后的手。他仍有一丝侥幸,他想,事情还至于坏到他眼睛看到的那个样子。
  
  他的目光风波不动地从高斯脸上移开,看向赖宝婺:“先回去,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语气虽然温和,摆出来的却是一副很强硬的家长姿态,他从旁拉开车门。
  
  赖宝婺抿抿嘴,以冲动支撑自己做出的决定,也会随着冲动退下回归胆怯。她目光轻移,飞快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高斯,咬了咬唇,她轻声:“我忘了跟你们介绍……这是我,男朋友。”
  
  高斯低头看了看她,嘴角露笑,心被她简简单单的男朋友三个字搞得很酥很麻。
  
  邵天赐脸上没什么特别意外的表情,闻言甚至还点了点头:“男朋友?多久了?”
  
  “一个多月。”赖宝婺答得迟疑但是语气肯定,似乎早有准备。
  
  邵天赐认识她十来年,还能不知道她一撒谎就不敢看人这个特点,他边笑边点头:“怎么之前不说?”
  
  “那你也没问啊……”赖宝婺轻声反驳。
  
  高斯语气坦然:“我跟她约好一起来三亚旅游。”
  
  邵天赐淡淡:“那是挺巧的,我们刚到三亚不久,你后脚就来了,搞得我以为你是故意跟来的。”话说的毫无风度,火/药味十足,严欢都听不下去,扯他衣袖,低声道:“你干嘛?”高斯没往心上放,微微笑着看向对面这个同龄男生:“是挺巧的,怎么说,去喝点,我请,老同学好久没见。”
  
  邵天赐冷看他一眼,带过他身边的赖宝婺。此刻的她一脸做错事的惶惑懵懂,让人不忍心对她太过苛责。
  
  一个意外咬出了另一个意外。
  
  路边的四人坐进车里,副驾驶座的高斯系好安全带,他的余光不经意地往后瞟了一眼,严欢跟他对角坐着,她被他那一眼看的若有似无地低下头。
  
  人生哪有这么碰巧的事?
  
  为什么高斯会出现在三亚,别人不清楚,但严欢心里应该明白。
  
  高斯点赞了她那条朋友圈后,严欢给他发了条微信。
  
  ——我跟宝婺他们在三亚,我把地址给你,如果你还喜欢她的话,现在可以过来。
  
  深夜的飞机,高斯其实今天早上就到了三亚,根据严欢发给他的消息,一步步找到了那条夜市街。他们潜完泳到夜市街找店吃饭的时候,高斯就到了。等赖宝婺跑走,他就一直远远地跟在她身后,怕她出事。
  
  这才有了刚刚那次“偶遇”。
  
  高斯主动提议去喝点,车停在一家名为“海之眼”的露天餐吧门口,听说用航拍机从空中往下俯拍,整个餐吧呈现一只眼睛的形状才得以这样命名。
  
  由服务生领路,他们找位置坐下,正好几个人都没怎么吃饭,于是点了些餐食,牛排、烤鸡,听说这里的椰子鸡做的最出名。男生们要了两瓶纯的威士忌,给两个第一次进餐吧的女生点了大都会试试。
  
  酒永远都是聚会最好的缓冲剂,没怎么动筷,两个男生已经一杯下去,看表演的空隙还主动聊了两句,都是一些学校里的事,两人虽然专业不同,但到底还能管对方叫一声校友。
  
  赖宝婺对酒的反应比较大,抿了一小口脸就开始发红,高斯拿开杯子不让她碰了,剩下的自己一口闷掉。严欢低头默默喝了两口鸡尾酒,又去看身边的邵天赐。
  
  邵天赐捏着酒杯,神色冷淡。
  
  “毕业后你怎么打算,留在北京还是回来?”他抬抬头,问对面。
  
  高斯简单道:“看她。”
  
  这个回答让赖宝婺颇感意外,惊讶地转头看他。
  
  高斯被她看人的样子弄笑了:“干嘛,杭州好歹也是省会,差在哪?”
  
  赖宝婺低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邵天赐一言不发地转开脸,眉眼冷凝地看台上的歌舞表演,仰头灌了口杯子里的酒。旁边严欢一直担心地在看他。
  
  快吃完的时候赖宝婺去了趟卫生间,她不好意思总是让高斯掏钱,想先去把单结了,结果一到吧台就看到高斯已经在那,单子都打好了,他低头正签字。赖宝婺走过去,腼腆地说:“这次该我请的。”高斯收起手机,笑了下:“你的我的有什么区别。”放下笔,他自然而然地伸手揽住她腰,赖宝婺回头,还是没看清那张金额,追着问:“多少钱啊?”
  
  “没多少。”高斯说,“出门再让女朋友掏钱,当你男朋友是摆设吗?”
  
  虽然确认关系才几个小时而已,可是从他嘴里出来的女朋友又自然又顺口,像热恋了很久的样子。这就是男生女生的区别,时机一旦被抓到,男生就不会轻易放手。
  
  赖宝婺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红。
  
  他们回来的时候,邵天赐有些喝高了,严欢要扶他,他坚持认为自己没醉,不肯给她扶,两人在那里拉拉扯扯,一转眼看见高斯他们两个过来,严欢主动打了声招呼。邵天赐慢一拍地回过头,看到赖宝婺跟高斯站在一起,表情有种状况外的迟钝,等他想明白怎么一回事后,他目光冷了下来,梗着脖子硬邦邦地来了一句:“你过来。”
  
  赖宝婺没反应过来,不解地跟严欢对看,严欢尴尬地解释:“喝多了,你们别介意。”
  
  邵天赐除了眼神有些散,脸也不红,很难被人看出喝高了的意思。见赖宝婺不动,他压着火:“我数三下,你现在给我过来,一,二……”
  
  严欢面色难堪,软语劝着:“天赐,好了,别闹了……我们先回去。”
  
  邵天赐被她扯的整个人晃了一下,又堪堪站稳,他没听严欢的劝,一双眼紧盯着赖宝婺,手指高斯,梗着脖子跟她冷道:“你跟谁都行,我告诉你,你他妈跟谁谈都行,就他不行,高中那点破事你自己都忘了吗?”
  
  环着她腰的胳膊下意识绷紧,赖宝婺下意识小下声:“你都说是高中了,那时候我们都还小……”
  
  邵天赐冷笑:“还小……”
  
  邵天赐目光转向高斯,声音转厉:“你逼她的,是不是?我问你是不是你逼她了?!”
  
  附近有人往他们这桌看,伴随着窃窃私语。脸上开始发热,赖宝婺难堪至极,低声哀求:“天赐,别说了……你给我点面子好不好。”
  
  高斯转眼看赖宝婺,感同身受着她的难堪和局促,心里五味陈杂,他轻轻揽住了她的肩,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立刻把她从这里带走,藏到谁都找不到她的地方,但他不行,这里都是她最重要的朋友,也有他必须面对的原罪。
  
  她惶惑不安地低着头,散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小半张脸,莹润微红,双唇微开。高斯心想,邵天赐其实也没有说错。
  
  她是那种需要家长加倍保护小心警惕的女生,谁家有这么一个女儿一定不会放心她跟人谈朋友。
  
  但这一次,说他无耻无赖都行,给到他机会,高斯就是死也不打算放手。
  
  三亚来的太急,高斯还没订上酒店,赖宝婺干脆带他回他们租的民宿。到民宿之后,严欢扶邵天赐回房休息,赖宝婺进卫生间洗脸。高斯转了圈她住的那间房,双人床,连个阳台,有独立的卫浴,看着还挺大。赖宝婺洗完脸出来,高斯也刚从阳台转回来,坐在床尾的脚踏上看手机,玻璃移门开着,风从阳台进来,吹得房间一片清凉。
  
  听到脚步声,高斯抬起头。洗过后的她小脸白皙透亮,慢慢地朝他走过来,神情紧张,她是第一次谈恋爱,心里多少有点没底。
  
  走到他面前就不动了。
  
  高斯放下手机,牵住她的手,主动把她拉到自己分开的两腿间,大手轻轻捏着掌心里她四根细瘦的手指,抬头问:“怎么回事?”
  
  赖宝婺小声:“什么怎么回事啊?”
  
  他挑眉,一点点似曾相似的痞:“说说看,我怎么就白给你当了一个月男朋友?我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这种大好事。”
  
  赖宝婺的脸二话没说,刷又红了,她不肯看他,扭过头,一只手搭在他肩:“我以后再跟你解释。”
  
  “还有小秘密。”高斯把她的小手拿到唇边亲了亲,也没往下问。
  
  “今天邵天赐的话你别往心里去。”赖宝婺垂眼看他,郑重其事地跟他道歉。
  
  “不会,”高斯抬手顺了顺她耳边的头发,“我知道他是为你好。”
  
  严欢给邵天赐盖好被子,正好赖宝婺敲门进来,站在床边为难地问她:“欢欢,晚上能不能让高斯跟天赐一起睡啊……”严欢飞快地看眼她,又扫了床上的邵天赐,她点点头。赖宝婺释然一笑:“我现在叫他过来。”
  
  “宝婺。”她刚要出去,又被严欢叫住。
  
  “诶?”
  
  她目光躲闪,轻声道:“对不起啊宝婺……今天晚上……真的对不起。”
  
  赖宝婺笑了:“没事啦,一场误会。”
  
  严欢没忍住抱了抱她,这个拥抱里愧疚有,松了一口气的成分,也有。
  
  刚刚确定关系,对未来对人生,陷入恋爱中的男女难免会有各种设想,其实以前高斯也想过,但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真实具象,因为赖宝婺真的成了自己女朋友。
  
  那天晚上高斯翻来覆去,从眼下想到未来,一直到夜深才勉强有了点睡意,朦朦胧胧地睡去。第二天邵天赐一觉醒转,抬手摸到身边一条胳膊,人还没醒神,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他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弹坐而起,看到身边一个男人的背影,他抓起被子护住前胸,怒吼:“你他妈谁!”
  
  两个女生在厨房忙活,听到邵天赐房里传来的叫声,两人相视一笑:“他们醒了。”
  
  邵天赐像只喷火的恐龙,闪身冲进卫生间。高斯抓着乱糟糟的头发从房里出来,赖宝婺还是第一次看他刚睡醒的样子,哈欠不断,一看她系着围裙的模样就笑。赖宝婺被他笑得怪不好意思的,放下煎蛋明知故问:“你笑什么啊?”高斯走过去抱了抱她,严欢还在厨房收拾,赖宝婺就一动不动给他抱着。他低头亲了亲她耳朵,低声说:“一早上就看到你,跟做梦一样……”
  
  是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赖宝婺成了他的女朋友。
  
  他们在三亚待到快开学了才回去。四个人在机场分道扬镳,严欢回重庆,高斯送赖宝婺回杭州。
  
  一路飞机出租,送到她们宿舍楼底下,上次来还是以高中同学的身份。这次来,高斯正大光明地在楼下抱了她很久,幸好开学还早,周围没什么人。
  
  谈了恋爱赖宝婺才发现,高斯其实特别黏人。
  
  最后被赖宝婺硬给推开了,他还去拉她的手,轻轻捏她手指,低头看她,逗她:“都这样了还不让抱?”
  
  赖宝婺脸总是有点红:“你都抱多久了?”
  
  高斯一本正经地:“忘了,下次记个时。”
  
  或许这就是男女生在恋爱中的差异,一旦确认关系,男生很快就适应了自己的角色,拿出了男朋友该有的样子,承担义务,也开始索要特权。但赖宝婺多少还有些放不开,一有亲密动作就别扭,总觉得别人在看自己,忍不住想躲,可是这样子的赖宝婺又让高斯觉得很难得,她的单纯让他特别想去好好珍惜。
  
  他低头亲亲她额头:“会想我吗?”
  
  赖宝婺眨眼,一脸无辜:“不想。”
  
  他捏捏她颊肉:“口是心非的坏蛋。”
  
  他又把她抱住了,或许也知道分别在即,这一次赖宝婺没躲,静静地给他抱着,两只手软软地环住他劲窄腰身,脸贴在他胸口羽绒服的布料,清晰地听着他的心跳。他用了她送的香水,是一种木质基调的香,很配他。
  
  她深深嗅了嗅,又依恋地蹭了蹭他胸口。他的出现几乎天衣无缝地填补了她情感上的缺口。
  
  “闻什么啊?”高斯低下头,手托住她后脑勺,笑着问,“小狗一样。”
  
  赖宝婺不高兴:“我才不是小狗。”
  
  高斯悠然一笑:“我看你就是,又属狗,还这么喜欢狗。”
  
  赖宝婺拧他腰后的肉,根本拧不动,她又不高兴了:“你不准这么说我。”
  
  她很少跟人撒娇,但她有时候说话的表情、语气,跟女孩子撒娇也没差不多,高斯发现自己真的很吃她这一套,笑了笑:“为什么不给说?”
  
  赖宝婺振振有词:“因为我是你女朋友,只准我欺负你,不准你欺负我。”
  
  高斯扬起唇角,笑意绽在眼底,他明知故问地低下头,耳朵凑到她脸面前:“没听清,你是我什么?”
  
  “我是你女朋友……”赖宝婺声音越说越小,反应过来,抬手又轻轻拍了他一下,“怎么又欺负我。”
  
  高斯认真:“以后不欺负你。”
  
  赖宝婺仰起头,轻声道:“你要说到做到。”
  
  “我说到做到。”
  
  高斯替她把围巾理好,羽绒服的拉链拉到最上,说:“我下次放假再过来看你,你要是想我就去北京找我,别忍着,飞机票我出。”
  
  赖宝婺本来还有些伤感,被他这句话又给逗笑了,她说:“我忍什么啊忍?”
  
  高斯捏了下她鼻子:“嘴硬是不是?”
  
  赖宝婺说:“那你呢,想不想我?”
  
  高斯反问她:“你说呢?”
  
  赖宝婺想了下:“也许……会想的吧。”
  
  高斯刮她鼻梁:“什么叫也许?”
  
  下面太冷了,最后还是高斯催赖宝婺上去,赖宝婺进了楼道,回头跟他挥手,白色的羽绒服帽把她裹得像只小白兔,小兔子哈了哈手心,轻盈地消失在他视线尽头。
  
  高斯又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开。
  
  过了几天,舍友们陆陆续续地返校,挑了个时候赖宝婺把自己谈恋爱的事情跟宿舍姐妹们挑明,结果几个人反应都不怎么大,周蕊眯着眼对着镜子卸假睫毛,悠悠道:“是不是上次送你回来的那个清华小哥哥?”
  
  赖宝婺坐在自己床头,怀里抱着一只玩偶,兴奋地点头。
  
  本来以为迎来的是姐妹们疾风劲雨的盘问,结果场下都是见过大场面的,对这种青涩初恋少女心事根本毫无兴趣。
  
  “可以啊这哥们,从大一给你追到大三,最后搞了把黄昏恋,”周蕊看她一眼,笑得不怀好意,“滚过床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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