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苦恼不已
好在左景云与程轩谁都没有再追上来。
背后传来左景云如修罗般的声音:“程轩,还想留一丝颜面,马上走人。”
她不清楚那个叫程轩的人是否被开除,但她心有余悸许久,哪怕离开弘泰很远。
这人果然狠,虽然那男人活该,但他说开除就开除,但愿他没认出她!
接下来几天,一直阴雨连绵,亦如洛水琴阴霾混乱的心绪,她低沉着,愁闷着,每天都想见到左远河却又刻意避开。
孙若惜与罗珊珊果然谁都没有找她的麻烦。
她的日子好过多了,偶尔她也会想,左远河这么做或许是反过来保护她,但周末不经意遇到他,这种希冀彻底幻灭。
街道一角,她看到他负手站于汽车维修点门前,一身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衬得他优雅迷人,俊美如斯!
他正专注地看着修车的小伙子,眸清似水,小伙子起身时,他微微抬眼,看到她,眸子里不见半分波澜。
那里离公司很远,也没有熟人同事,他看到她却那么漠然,不闻不问。
她的微笑生生僵持在了脸上,话语亦停滞在了喉咙间。
那天她请他帮忙,就算他当时忙,事后即便懒得解释也该给她回个信,可一直没有。
这一刻看着熙熙攘攘的人,她的心里特别空茫,没有希望的难过。
第一次见左远河的情景历历在目。
省大学之间进行演讲比赛,学校将各年级的人放在一起培训。
左远河身着浅蓝色衬衣,黑色裤子,浓密的黑发微微卷曲,少年的面孔在柔和的灯光下深邃精致,干净清贵。
他坐在最后一排靠墙的角落里,看着《神雕侠侣》,安静专注到令人心醉。
她也喜欢那种位置,更喜欢与安静的人为伴,于是在他边上坐了下来。
老师说以后就按第一次坐的位置坐,于是他成了她的同桌。
两人在一起培训一个月,彼此之间没有说过一次话,但这并不影响她那颗少女心一次又一次为他狂跳。
那一年,她以为找到了生命中的另一半,甚至希望那场培训永远都不要结束。
培训还是如期结束,伴随着离散,她却更加认清了自己的心。
后来,她千方百计含沙射影打探到了他所在的公司,并面试了进去。
进公司后他对她很好,她一度以为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次日,阴霾的天气终于一改常态,变得清丽明朗,洛水琴早早来到公司。
提早完成工作,只希望抽个时间,找个由头去左远河的办公室一趟。
她拿着直通车的关键词让他过目,乘电梯时遇到不想见的人。
罗珊珊看到她眼角溢出不怀好意的诡笑,紧接着薄唇里吐出刺耳的话语。
“汪冷,孙主管与楚经理下个月十六号在吉古大酒店定婚,你收到请柬没?”
“没收到,不过他两金童玉女挺般配的。”汪冷一脸惊羡地赞美。
洛水琴的心就像被眼前两人的对话撕裂一般生痛,她愣在了电梯门口,感觉呼吸疼痛,就连电梯门开了也没注意到。
“你到底进还是不进?”罗珊珊满意地轻笑着问。
“不进”她竭力克制,终是用冷傲成功遮掩了内心的波涛汹涌。
罗珊珊与汪冷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
她倒吸一口凉气折回办公室。
她以为可以放下,但听到左远河定婚的消息后,满脑子都是左远河与孙若惜相依相偎的画面,到底心如刀割,做任何事都无精打采,心不在焉。
洛水琴行尸走肉般回家,进小区时,胳膊与正要关闭的小区门重重相撞。
她吃痛地摸了摸胳膊却感觉没有心痛得厉害。
小区前面汽车鸣笛声响起,她连眼睛都懒得抬,不过往路边退了退。
车子却停将下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仿若穿越了时光的鸿沟,在她身后响起,洛水琴回过头看到肖海同,到底是惊喜的,毕竟他能让她或多或少想起那段流逝了的青葱岁月。
他还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所有的部位扩大了一些。
肖海同走下车,近距离看她,眼底滑过一抹惊艳,三年不见,她更加清丽动人,韵味悠长,重逢只需一瞬间,等待却是那么漫长,幸而今天与她相逢了。
“水琴,没想到是你?他激动得走近她身旁,真想抱抱她,却悲伤地看到她后退了几步,猛然意识到他们谁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你跟他在一起了?”肖海同神情落寞,语意沧凉。
洛水琴并不知道肖海同所说的“他”到底是谁,她也不感兴趣。
肖海同的反应甚至让她想离他远点。
空气瞬间安静,直到肖海同突兀的道歉声响起:“水琴,对不起。”
洛水琴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从哪里生出来的歉意,想起大学时肖海同曾送她笔记本笑道:“你没对不起我什么,反而我欠你人情。”
她说的是心里话,肖海同生日是哪天她都不知道,更别说回礼。
“如果当年我父亲没有生病,我娶的人一定是你。”
没想到他道歉的是这事,洛水琴很是惊愕,她一直只当他同学,哥们,她以为他也是。
肖海同看出了她的惊愕,一脸苦笑,看着夕阳渐渐隐没最后的余晖,那个男人好看的轮廓却犹印于脑海。
“是我自恋了,其实你根本看不上我,他比我优秀多了,当年我太嫉妒他,才会做错事。”
洛水琴对肖海同口中的错事倒是有了几分兴趣,随口回了句:“你有你的优点,他有他的长处。”
听到洛水琴这么说,他更加惭愧,大发感慨:“想想那时候真可笑,我喜欢你,你又是我的同桌,我就觉得你是我的,还私自替你回信。”
洛水琴再也无法淡定,讶然而问:“你替我给谁回信了?”
“左远河呀!你两不是在一起了吗?”
洛水琴无力摇头,只觉得世界在微微颤动。
肖海同的眼眸却亮了几分:“你不喜欢他?”洛水琴再次摇头,肖海同的眸光又黯淡下去:“他给你写过情书,你一直不知?”
洛水琴感觉她的心脏快要停止跳动了,她倒吸一口凉气,愣愣地看着远方。
左远河居然给她写过情书!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所以说她的感觉没错,一切并不是她一厢情愿,他是真的喜欢她,或者曾经喜欢过她。
见肖海同还在等她答案,想起左远河与孙若惜定婚的事,她黯然心酸而笑,问他情书内容。
肖海同却是如实相告。
第一眼看到你,就像睡了一晚醒来,睁开眼透过窗子看到外面的阳光,清透,柔和,宁静。
至此以后,遇春花秋月,逢夏雨冬雪,难过时,高兴时,浮躁时,安静时,我总是希望看到你。
我发誓,我会用生命全身心守护有你的任何时光。
可以与我一起度过漫长又短暂的一生吗?
“他那么爱你,居然放弃了,都怪我,要是我没有替你回情书,你们有情人肯定成眷属了。”
肖海同看到洛水琴难过遗憾不无惭愧,却听到洛水琴说:“或许只是你会错了意,又或许那只是年少的他。”
肖海同还想跟她说情书的内容,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后,急匆匆离开了。
洛水琴难过得铺天盖地,对于已消失在她视线中的肖海同想恨却又恨不起来。
他替她回信真是他们最后没走在一起的绝对原因?
她没有自信。
不过肖海同的出现再次搅乱了她的心绪。
本来她以为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无论再苦再痛也要放弃左远河。
可听到肖海同这么说,她决心争取的心又死灰复燃了!
洛水琴一回到出租屋,管初心便追问她出售版权一事,俨然比她还要关心。
洛水琴翻看手机,她与左景云的对话框一如从前,事事不顺令她沮丧:“左景云说让他的助理江帆联系我,然后没了下文。”
管初心看到她的样子好气又好笑,旋即发自肺腑道:“不是我打击你,像你这样的小说,他的网站里成千上万,要买一部轻而易举,你着急卖版权不主动联系他,难不成还指望他主动联系你?”
洛水琴醍醐灌顶,眸光中涌出一抹希望。
只是她还得处理弘泰与丰华合作的事,这个节骨眼上,卖版权妥吗?
“怎么,你担心他对你图谋不轨,不敢去了?”见她一脸纠结,管初心笑着揣度。
管初心这么说倒并不奇怪,毕竟她没跟她提过救左景云一事。
即便左景云借着报恩真想对她图谋不轨,她也不会退缩,毕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假如他真对她有意,她倒是纳闷,在这个落眼处皆美女的时代,他怎么看上她的?
管初心见她精神恍惚,担心她退缩紧忙出主意。
“别担心,让一个男人不喜欢你的办法有的是,等你小说卖了以后,约会时妆化得难看点,见面时行为举止木纳点,想法荒唐缺乏逻辑点,只要循序渐进,他不会觉得不对劲,突然有一天,接触到别的女人一比对,他就会主动离开你啦,你不仅不会损失,说不定他因为亏欠你,还能给你一笔分手费,不少男人本来就喜新厌旧,尤其是有钱的男人。”
洛水琴的思绪正在左远河身上,根本没听到她说啥,轻轻哦了一声。
管初心松了口气:“你认同就好,赶紧联系,我跟你一起去。”
洛水琴没有起身,反而讲出了她内心的纠结。
管初心听后不以为然笑了:“这有什么好为难的,策划案是左远河出的,谈合作的事自然得他出面,至于你陪在旁边就好了。”
洛水琴想起那天她试图对左远河表白苦恼不已:“可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他管。”
管初心轻轻顶了顶洛水琴的额头:“这根本不是你的事,丰华新品上市这么重要的事作为总经理本来就该亲自处理,就是董事长出面都不为过!”
管初心父亲的家电公司在帝都赫赫有名,公司规则,她从小耳濡目染肯定要比她懂得多,她自是认同,去了隔壁房间给左远河打电话。
拔接通键前她的手顿了顿,想到表白被拒后的种种,她心生忐忑,但终归还是拔了。
“水琴。”那头传来他低沉淡漠的声音。
“左经理,您的策划案孙总很满意。”她试探性地说,希望他主动提出尽快谈妥之类的要求。
但他只嗯了一声,她只能主动出击:“左总是帝都的大人物,恐怕没时间见我这样的小人物,所以洽谈一事,您能代表公司亲自出面吗?”
“你先约约看。”他不咸不淡的建议令她恼火。
“我约的话,我担心他会怀疑丰华的诚意。”
“诚意在合同里,并不在洽谈人身上,你合同尽快拟好,发给弘泰。”
洛水琴想请他一起拟定合同,假公济私跟他说一说肖海同替她回情书一事,可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听着冷漠的嘟嘟声,洛水琴的心情跌到了冰点,那是理想幻灭时,发出的爆破声。
管初心看她不顺的样子笑道:“他不去,我陪你去,你先约上,到时候两件事情一起谈,都谈得妥妥的。”
洛水琴为两胁插刀的朋友高兴,她只是难过于左远河的疏离,她是真的很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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