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庆功宴
“今天，《明日计划》圆满落幕，大家都辛苦了！”
“数据我刚已经拿到手了，汉都卫视那边，收视率突破了3.7，创全国纪录。直播这边呢，热度最终突破4.3亿，也创了全网记录。”
“为我们所有人，干杯！”
节目的庆功宴上，总导演汪洪的发言干脆利落，前后加起来，估计都没到一百个字。
字多字少不重要，重要的是汪洪说出来的那个数据，宛若一颗炸雷丢到了宴会当场。
人群立刻就炸了起来。
卫视黄金档的收视率居然能突破到3.7，这是多少做节目的人想都不敢想的一个成绩啊！
灯光师老刘不由得的感慨着，“你说这档节目刚出来的时候，谁能想到会有这一天啊！”
“可不是。”一旁的另一位灯光师郭子很是认同，“那时候直播热度两百万都勉强，谁能想到还能上卫视，还是黄金档，特么收视率还能创纪录！”
哥俩的就被碰在一处，眼神交汇中，都有同一抹兴奋，要不是当初他们明智的选对了位置从而留了下来，哪里会享受到现在这份荣光，怕是得窝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小菜馆里懊悔连连呢。
稍远的地方，原策划组组长方程与节目运营组组长秦方站在一块。
方程看着酒杯里摇晃的酒液，看着酒液上反映着的灯光，心头滋味难以言说。
他抬头看向秦方，语气认真且郑重，“当初多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跟着叶情一起走了，今天的这一切都将与我无关。”
秦方举杯相应，闻言笑了，“你其实最该谢的是你自己，最后关头是你自己选对了路，我也只是给过你建议而已。”
二人交谈着，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投向人群中最闪耀的那一道年轻身影。
那是今晚庆功宴的绝对主角，《明日计划》第一季的全国总冠军，徐然。
可萦绕在他周身的，却不单单只有这一个光环，更多的却是他本身就有的，天生明星样的璀璨光环。
“我记得徐然说他想做一颗恒星。”方程忽然说道。
秦方点点头，声音带笑，“对，可以自己发光的恒星。就是这个，后来把主持人给换了。”
他是想到了当初久久知道自己被替换时的不可置信的表情所以发笑，可方程却没笑。
他只是看着人群中的徐然，感慨了一句，“他已经是了。或者，更正确的说法是，他本来就是。”
收起玩笑的心情，秦方难得的也感叹了一声，“恒星，徐然。徐然，恒星！”
……
悠扬的小提琴协奏曲，伴随着轻快的节拍，悠扬在整个宴会大厅。
精致靓丽的男男女女，拿着酒杯，随着音符穿行着，寻找着属于各自属意的目标。
这是一场庆功宴，也是一处交际场。
华丽丽的酒会上空，是为你来我往，你需我求的‘名利’二字。
徐然，作为第一季《明日计划》的全国总冠军，又是所有选手里，甚至同期的所有新人里，名气最火的一个，自然备受关注。
从酒会一开始，他的身边围着的人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有媒体人，经纪团队，音乐人，制作人，也有导演，编剧，策划，等等。
他们一边交谈，一边递上名片，一边言谈间提起一些合作的意向，但都是浅谈则止，说得多了，有的怕露怯，有的怕被人听去了墙脚。
对此，徐然照单全收，应对自如，脸上那职业样的微笑，都比其他人要真诚几许，让人恍惚错觉，他并不是个新人，而是个圈内老手。
有些来此混个脸熟的小明星看到了，艳羡不止。
张桥山就是其中之一，他只活跃在网络大电影之中，还是个配角，经纪公司不会下太大的力气在他身上，好多资源和机会都得他自己去争取。
他看着那边被簇拥的徐然，很难不心底发酸，“真好啊！”
“有什么可羡慕的啊！”跟张桥山差不多的刘可盈不以为意，她将自己抹胸的礼裙又扯了扯，用力过猛的胸前都能让人听到布料的挣扎。
她声音里是漫不经心，“围着他的那些家伙有几个是真材实料的，你等下看就知道，全国总冠军？他也就是现在得意了！”
张桥山暗自咋舌的一边用眼睛吃足豆腐，一边说道：“徐然他火可不是一个全国总冠军吧！”
“那又怎么样！”刘可盈白了张桥山一眼，见他眼底那一抹色气心底很是得意，她扬着下巴，说道：“那是因为还有个舞台让他出风头，你看没了这档节目之后，他上哪去搞曝光度！”
刘可盈看向那边的徐然，说实话虽然看不上围着徐然的那些家伙，可那种被人簇拥的感觉她也着实羡慕。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本来这档节目可以捧出好几个人，结果风头都被他一个人抢了。节目在的时候就不说了，节目结束，那几家公司可能再给你徐然机会，让你继续抢别人的风头吗？”
“所以啊，他也就现在看着风光，你瞅瞅周围那些人的目光就知道，都看出来他徐然风光不了多久了。”
张桥山顺着刘可盈的话真向周围看了看，竟发现还真是不少人都跟刘可盈的表情是一样的，暗道自己还是太不晓得这个圈子里的玩法啊。
“这么想倒是也没错了！唉！”他嘴上跟着感叹了一句，再不敢随便说话了。
二人身后的餐台旁，助理左今随便取了一盘水果，脚步匆匆的回到了徐然的身旁。
他一边把水果拼盘递给徐然，一边看向周围，“人呢？”
徐然刚才笑的脸有点僵，嗓子也有点干，刚好吃点水果润润，闻言看了眼左今，“什么人？”
“就刚围着你的那些人啊！”左今用手比划了一下，又觉得自己动作太大，赶忙收回了手。
徐然了然的点头，“该说的说完了，就都走了。”
“都走了？”左今睁圆了眼睛，很是惊讶，后又反应过来，“走了好，走了好！”
徐然被他这弄的有点迷糊，“你怎么了？”
左今纠结了一下，藏不住话的，就把刚才听到的张桥山和刘可盈的对话复述了一遍，还微不可觉的示意了一下说话的两个人就在他们斜后方的餐台旁。
徐然却连看都没看，这种自己混的都不明白，却各种对别人的境地‘大明白’的人，其实是最失败的人。
他们自以为自己熟悉这个圈子的游戏规则，可以顺应这个游戏规则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实际上不过是被规则彻底玩弄的人。
他们自以为提前洞悉了一切，但不过是规则让他们心甘情愿去付出而故意露出的破绽，等到他们交付了自己一切之后，得到的不过是竹篮打水的一场空。
就好比很多人自以为了解圈子的潜规则，所以想要利用潜规则搏上位，结果人财两失，换一场你情我愿的游戏罢了。
左今看徐然完全不以为意，不由有些心急，“不是徐哥，你咋都不着急啊！”
一盘水果拼盘消灭光，徐然把空盘子放到刚好经过的服务生托盘上，这才看向左今，“为什么要着急？”
左今一愣，“不是，他们说的...”
徐然笑着摇摇头，“他们那个所谓的‘大明白’不就是废话吗？这种既定事实，有脑子的都看得出来。”说完，徐然示意了一下。
左今顺着徐然的目光看去，可看了半天，这双眼也没找到焦点所在。
徐然无语，他现在约么的也看出来了，工作室的这几个成员里，左今该是接触娱乐圈最少的了。
“往远了看，别人不认识，同样是选手的魏子豪，程易，宁绍，许坤这几个你应该都认识吧，看见他们了吧。”
左今在徐然的明示下，总算找到了焦点。
宴会大厅类似一个椭圆形，徐然和他是在左边这个半圆的中心，而魏子豪他们活跃的区域却是在右边的那个半圆。
而那个半圆明显的能看出，不管是从衣着服饰，还是气度仪态，那个半圆的人身份地位都不低。
左今还在其中认出了几个挺有名气的富二代，阔少和名媛都有，那些人背后的家族企业可都是实力雄厚，横跨国际的大集团。
左今看着魏子豪他们各自跟着各自公司的人，跟穿花蝴蝶一样的走来走去，一会儿跟这个说几句，一会儿跟那个坐一会儿，一下子就明白他们在做什么了。
他再回头看看自己这边，明显的人少了不说，而且一看就是节目组的那些工作人员居多，其他的，就连刚才说闲话的张桥山和刘可盈都在向那边移动。
“明白了。”他喃喃着，原来这就是徐然说的既定事实。
徐然看左今明白了，也不多说，刚好这边人少，清净，他转身准备再去取一盘水果吃。
可下一秒，手臂就被左今给拉住了，“徐哥，咱们也过去吧。”
“过去？”徐然摇摇头，“不去，没意义。”
“不是徐哥，是，我们没有大公司做后盾，可是也不能自暴自弃吧，你可是全国总冠军，今晚的主角，你不能认怂啊！”
徐然笑笑，他看向那边热闹的人群，留下一句感慨就走了，“我可没兴趣去当猎物。”
左今抓着头发，想不明白这句话，他看着那边的热闹，再看这边的冷清，想着要不给胡乐打个电话问问这个情况？
徐然没管纠结着的左今，在他看来，没人来吵自己更好，毕竟他们所求的并不是他所求的，应付也是件痛苦的事儿。
可就在他将手伸向一盘水果的时候，从旁边同时伸来了一只手。
那是一只细腻白皙一看就是女人的手，指甲精致的修理过，上面描画着很漂亮的图案。
那只手不管是从方向还是角度看，跟徐然要拿的都是同一盘。
‘故意？还是碰巧？’徐然心思微动，先不做多想的手腕一个转动，直接取了手边的香槟杯，避开了对方。
紧接着，他就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道爽朗的女声，“你就是徐然？”
拿着香槟杯，徐然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先入目的是一袭缀了星光的纯黑色丝绒礼裙，鱼尾下摆勾勒着女人姣好的身段，曲线凹凸浑圆，不是现在时下流行的骨瘦如柴。
接着，徐然看到了来人的模样，那是一个年龄大概在三十上下的女人，梳着短发，很是干净利落。
她的模样不属于一眼就惊艳的美女，但描画出的英眉俊目，自带了一股霸气，多了些寻常女人不具备的狂傲。
她爽朗的声音气势很足，一听就是个骨子里强势的女人。
女人的笑容很自信，扬着下巴站在那里，虽然身高不及他，却好像以一种睥睨的姿态看着他，等着他给与回应。
徐然认出了对方，他知道女人是歌手，叫唐薇，是最早的选秀歌手之一，她早年的发展并不好，后来另辟蹊径，找到了一种将流行和传统民乐相结合的方式，并以此重新走入了大众的视野。
徐然还知道，唐薇与他一样，都将会参加汪洪导演的《以歌为名》。
只他很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唐薇跟自己说话时要是这样的语气和这样的神情。
虽说从资历上来说，唐薇是自己的前辈，从年龄上来说，唐薇比自己年长。
可也不表示，她就比自己高出一等，可以用这种睥睨的神情吧。
他有心想直接转身走开不予理会，可想想这样顶多让对方气几分，对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就得打破她的感觉才好。
徐然拿着香槟杯饮了一口，味道不是他喜欢的，他的眉头微微的蹙起了几分。
待到那股子不喜的味道散去之后，他才看向面前的唐薇，一脸的疑惑，“你是？”
只两个字，唐薇一脸的自信瞬间变了色，那是一种比生气更直接的心情转换。
她不敢相信面前的徐然竟然不认识自己，偏是她还没办法直接问他为什么不认识自己，那种感觉真的让人想要抓狂。
好在，她唐薇不是第一天混娱乐圈了，该有的脑子她现在都有，所以她皮笑肉不笑的自我介绍着，“也是，像我这种年纪的，对于你们新人来说，确实陌生了。我是唐薇。”
“哦。”徐然状似了然，很敷衍的举了下香槟杯，“前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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