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密谋大事

送走江校长和李红娟老师，果然如陆明轩预测的那样，只要自己不跟着一起返回学校，一定会留下黄少看着自己。
  黄少倒是乐意的很，作为初三唯一重点班内排名前十的优等生，在四个班的初三年级组350名同学中，那就是排名前十的存在。
  刚才听陆明轩暑期要带领同学赚钱的事，他是最心动的，他比陆明轩还需要钱，他的家庭条件远没有陆明轩的好。
  比如陆明轩就有自己的房间，睡觉学习都可以，他在家中就没有独立的卧室，更别说摆课桌的地方了。
  黄少有两个哥哥，作为老三，只能和父母挤在晒谷场边上的二间小草房里。两个哥哥结婚，消耗掉家里所有积蓄，还欠着债，家里现在早就穷的掉底。
  两个人重新拉着平板车返回后山，黄少憋了一肚子问题，终于有机会问了。
  “鸟人，你这到底是做什么生意！”
  “冰棒！然后组织个销售团队卖。”陆明轩随口应道。
  “冰棒？是什么？”黄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直接停下平板车，疑惑地看着陆明轩。
  “照我说的做就行，瞎打听干嘛。”还要赶制棒杆，陆明轩确实懒得解释。
  到了后山，黄少搞明白具体做什么时，很快就上手了，本来就简单的活，需要的就是人工而已。
  忙的屁颠屁颠的黄少，又犯碎嘴的毛病：
  “这次不能考上二中，你鸟人得赔偿我啊”
  “你可劲考，我又不拖你后腿？”陆明轩不捧他臭脚。
  “鸟人，你可别没良心啊，现在时间多金贵啊，我还在这给你干活”
  “不干活，你干吗？你好意思坐等着吃晚饭？”
  两个人边相互攻击着，边忙着开棒杆，倒是吵吵闹闹中，让黄少觉得他对陆明轩的熟悉感觉又恢复了。
  “黄少，你过来，和你说个正事”
  “你说呗，我能听见”
  “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啰啰嗦嗦的屁！！”
  “好好好，你鸟人能有什么好事，搞得神经兮兮的”
  陆明轩就知道这个家伙就吃这一套，所以跟他也不客气。
  刚才面对校长、老师和老妈，他不忍心让他们难过，所以想到的柔性处理办法，就是考试时彼此互填对方的考生信息就好。
  这样，能让黄少以最好的成绩考上一中重点班。学校要的是考出牛逼分数学生，但这个人是谁都可以。
  而让黄少把自己成绩考少点，考不上高中就好，正好用这个没考上的正当理由，在家专心推进他的排雷计划。
  黄少凑上前来，鸡窝头还是乱七八糟的竖着，陆明轩知道黄少是理发钱都要省，更别提洗发液了，最多就是借着别人的肥皂或香皂洗衣服时顺便洗下头。
  拢着手对着黄少耳朵说了想法，还没有说完，黄少就如受惊的兔子般弹跳而起，直摆手：
  “你鸟人有病吧，不行……不行……”
  “滚过来，听我说完”
  任陆明轩好说歹说，黄少就是不答应，这下把陆明轩惹急了：
  “你想不想上学？想不想改变你家穷到掉底的现状？”
  “想啊，就我这情况，我想也没用。”
  “只要听我的，你考进一中重点班后，到时我有事会要你帮忙，你只要答应了，你高中的学费与住宿费我包了”
  “真的假的？”
  黄少心动了，他是真穷怕了，他也饿怕了，他当然想抓住这读书的机会，彻底改变命运。
  情绪激动的又挠着他那鸟窝，眼巴巴的等着陆明轩确认。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就这冰棒生意，我让你看看对我来说赚钱是多么容易的事”
  陆明轩信心满满的说道，让黄少顿时眼睛放光，激动的连续挥着拳头。
  两个人开足马力的开棒杆，直到油灯下搞到半夜，才累计完成约90万根棒杆。
  ………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黄少又担心的问陆明轩：
  “你说会不会被人发现？”
  “你还是不是爷们，昨天一夜你说你都问多少遍了？做大事的人，这点事都沉不住气，你还做个屁的大事。受不了你了，取消！取消！！不和你换了，我重新找个人去。”
  “别呀，就凭咱俩这关系，哪能呢。就按你说的，头砍了都不能认，绝对保密到家”
  黄少一听取消，立马急了，把他那鸡窝头摇的像拨浪鼓，舔着脸贱兮兮的求着陆明轩。
  陆明轩嘴角悄悄的勾了起来，知道这人就这贱脾气，非得来硬的。这一夜都让他问的烦死了，心里实在想要，却还怕这怕那的。
  铺盖卷夹在冰棒材料一起，满满当当一平板车，天刚微微亮，两人就上路了。
  黄少在前面拉车，陆明轩跟在后面盯着货，同时根据地形出力配合：上坡的时候就全力的在后面推着，大下坡时，要抓着车板往相反方向拉着车，防止平反车借着下坡失控了。
  陆明轩想着，没几天就暑假了，除了硝石，先把原料运一批过去，考完试就立马把剩下的也运过去，毕竟是早一天开工，就早赚一天钱。

  “陡坡了…快用力……我要坚持不住了……”
  黄少伸着头，汗水直流，满头青筋暴起，身体几乎以30度角的贴着地面，用力后蹬的脚步有点打滑。
  “别松劲，一起搞上去……”
  陆明轩赶紧用背顶着车后，双脚交错着蹬着地面，这样就比刚才手推着更能用上力气。
  黄少感受到了车辆轻些，赶紧调整脚步，稳稳用力蹬地，肩上的拉车绳绷得紧紧的，双手边扶住车把，边用力扯着往前走，平板车再次缓慢起步，并逐步爬上坡顶。
  放下车把，两人双手撑着膝盖，对着眼喘大气，看着彼此的糗样，又一起互相指着傻笑起来。
  …………
  山头乡初中距离县城较远，有希望考取中专或高中的学生，是要到县城参加高考，半月前就每人收取10元作为考试所有开支。其他学生，到隔壁镇的高中参加考试，每人收取5元。
  明天就高考了，按照学校安排，到县城考试的学生，中午吃完饭就到学校大门口集合，统一包车到县城，然后统一在宾馆食宿。
  中午食堂吃饭时，黄少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让陆明轩真想踹死他。
  “有屁就放”
  “我就是怕耽误你了”
  “咸吃萝卜淡操心，你要不愿意我现在就取消”
  “别啊，就是觉得不忍心，我这水平至少也是搞个二中，你却让我把你弄成啥都考不上，这不是担心你嘛”
  黄少压低声音，伸着上午刚剃的寸头，凑近陆明轩说道。
  “你要是帮我考个二中的分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俩换卷子了，所以你要不想死，就按我说的分数考，同时管好自己嘴，我就谢天谢地了”
  “这点你放心，我黄少说话算话”
  黄少把胸口拍的砰砰响，表情郑重的说道。心想：陆明轩又不傻，哪有自己毁自己的道理。
  1985年的安南省中考，总分为615分，其中语文、数学、外语卷面分值为120分，道德与法治和历史合卷120分，物理和化学合卷120分，体育测试成绩按照15分满分计入中考总分。
  陆明轩根据这几天打听的消息，连续三年的江山县中考状元基本上是卷面总分的92—93％之间，也就是6分左右的差距，他打算帮黄少控制在94％，各料考多少，陆明轩已有了计较，总之稳拿江山县第一就好。
  否则，以他前世京都大学的学霸身份，来考中考，全国第一名都是小菜一碟。
  如果不是校长与李老师确实待他不错，不忍心让他们的期望落空，江山县中考状元？他才不想这么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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