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好赚

当黄马夹、白草帽一夜之间出现在各个逢街乡镇街头时，格外惹眼，小朋友都知道这是卖冰棒的地方。
  唯一不足的用自行车载冰棒箱的设想没有实现，只有十来个人有自行车，大多人是平板车，还有直接扛着肩上的。
  不管怎么样，第一天的销售业绩很是喜人，学生暑假再加上农忙前采购，街上人流汹涌。
  山头乡也正赶上逢集，三个小组从早上9点开始，到下午三点，最多的来加货四次，最少的也二次。
  也就是说最多那个同学，第一天就卖出了近400支，按平均0.035元批发，0.07元每支出售，那就是一天就赚了14元。
  在猪肉1.7元/斤、麦子0.3元/斤的这个年代，这比打鸡血还要让人兴奋。
  黄少也忙坏了，主要是没经验、没有建立好流程，所以手忙脚乱的，还干不了多少活，此时对陆时轩提醒他“务必要搞好每个环节流程、让事情在自己设定的节奏上运转”，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断的拆模、装模，看着销售这么好，他知道陆明轩承诺的高中学费有谱了，在越干越顺的同时，更是浑是劲。
  江英按陆明轩交待，牢牢控制着硝石配量与投放，同时收好钱计好账。
  第一次参与做生意的江英，由一开始的手忙脚乱，逐渐适应了下来。
  只是眼看着山泉水、糖精，再加点红豆或者绿豆，三个或四个小时，就能变成冰棒，而后变成手里一叠一叠钱，她就跟做梦似的，走路感觉都踩着棉花，有种不真实感。
  “妈妈，我还想柒绿豆的”
  “忘了哥哥怎么说的？再不听话送你自己回家去”
  陆玉涵还想吃冰棒，被餐桌上数钱的江英呵斥到，现在陆明轩的话，江英信了不少，毕竟这么不靠谱的赚钱想法，都能实现，说明儿子确实厉害。
  “知道了，锅锅说涵涵是女孩子，不能吃凉的，否则长大了肚子疼”
  “知道了，还要”
  “那我柒……锅锅给我的苹果吧”
  上次李红娟老师带去青苹果，陆明轩看不上，江英舍不得吃，所以都便宜了陆玉涵，规定她一天只能吃一个。
  “别忘了，你哥交待要冼干净了吃”
  “知道哇，真啰嗦”
  陆玉涵对不给吃冰棒还是有点不满，这小人精般的话，让江英气的真想打屁股。
  “哎呀，都让你打断，又得重新数，别再和妈妈说话啦”
  江英无语的拍了下脑袋，又重新对这叠钱重新数起来……
  “天啊，这么多”江英霍然站起，不由的把一沓沓钱又加了一遍，还是208.5元。去掉前期接近40多元的红豆、绿豆钱，一天就接近160元毛利。这还不算十来个赊账的钱。
  江英哪里知道，这正是陆明轩想要的结果，用狂赚收获，让江英老老实实呆在学校，从而远离赵家村，远离可能变异的劫难。
  而陆明轩早就判断出，第一天的销售量肯定上不去，没有尝到甜头前，没有人敢拿货。
  距离太远的乡镇，肯定面对一开卖就断货情况，但距离太远根本无法及时补货。
  相信明天起，黄少推行他制定的远处乡镇每人150支至350支的批发量，肯定很容易落地。
  黄少正趴在食堂后房的大蓄水池边上，正回忆今天前前后后每个环节，按鸟人的说法叫“复盘”，必须找到已有的问题，预判可能的问题，找到解决方法。
  陆明轩给他的要求就是，先确保60个人，每天300支的供应量，立足学校食堂现有的场地条件、设备条件，如果还缺什么材料，陆明轩承诺他要什么就给补什么材料。
  人手上就他黄少一个人，而江英只负责收钱、投放制冰配方与煮饭。
  ………
  一大早出发，上午快11点时，陆明轩才推着平板车，带着四箱冰棒，赶到赵家村。
  回到家中，把三箱冰棒再包两层被子放好，拉起平板车，载上一箱开卖。
  卖这400支冰棒事小，他要借这卖冰棒的身份，做好赵天琪的情报搜集，才是他的大事。
  暑期里，村子里孩子们扎堆玩，人气确实旺了不少。还有十多天就麦收了，因此，大人们还可以趁着夏收前的空档，在树下扎堆乘凉。
  陆明轩直接把车停在人最多的小围沟边上，拿起家里破瓷盆，哐哐的敲起来，同时扯开嗓子就喊了起来：
  “卖冰棒了…卖冰棒了…！
  一支6分钱，不甜不要钱；
  豆子一支8分钱，吃了让你爽上天；
  我说好不算好，大家眼光是领导
  咱说妙不算妙，大家一尝就知晓…”
  闹哄哄的小围沟边上，登时全被吸引过来，关健这吆喝他们哪里听过，呼呼啦啦的都围了过来。
  小孩子一看有冰棒，着点没把平板车爬翻，闹着大人要吃冰棒，赵忠家的那小孙子，直接躺地上撒泼打赖。
  “这不是胜军家的大娃吗”
  “哎呦，还真是哦，叫什么小轩的吧”

  “小轩，便宜点、便宜点吧，我家三个娃，我身上就8分钱，就给三支，三支白冰棒就行”
  “二表婶，不好意思啊，小本生意，你给价格我批都批不来。各位叔叔阿姨、表叔、二大爷，就是苦点学费，可不能再讲价格了”。
  一波开张，三十多根冰棒就出去了，不少小孩子四散而去，都回家讨钱去了。
  哐哐的破瓷盆声，把不少家大人小孩子都招了出来，1985年的市场经济刚刚起步没几年，别说这个小山村，就是到最发达的城市，也找不到这样卖东西的。
  陆明轩这样咋咋呼呼的吆喝，绝对是头一例，再加上这出口成章的顺口溜，直接把老少爷们整不会了：
  “卖冰棒了…卖冰棒了…！
  6分、8分不算贵，不用开个家庭会，
  张三买马张三骑，李四不买干焦急……”
  1个小时不到，一箱冰棒就出卖光了，陆明轩本来担心一支8分的豆冰棒会不会不好卖的，于是这个老阴逼，故意挑事：
  “三叔，七叔家刚刚买的6支全是豆冰棒，你家还差这点钱？”
  一个村的，那家锅大碗小，那家不对付，就这么三二下挑拨挑拨，卖到后面，一家看一家，这家比那家，都想用8分钱的冰棒把对方比下去。
  这样导致最贵的豆冰棒反而最先售空，对后面再来买的说道，本来就不多，谁让你来晚了，中午我于再去进货，下午2点还在这地方卖，你们相互通知下，来晚了可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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