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天瑶没有想到，中午听辛宇表白，又探讨了许久爱情婚姻观，晚上又收到许淇的微信好友申请。
今天也太“充实”了，她在心里哀叹。
但也有可能他是为了把东西还给她？
许淇给天瑶发送好友申请的时候，手指都在颤抖，一如他几年前删除好友的时候。
是李泽朗推送给他的名片，天瑶从前的头像都是他给她画的，现在这个头像，是一个读书的小人的摆件，随手拍的一张图。
天瑶通过了好友申请，他约她见面，在地下车库会合。
她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
天瑶还从来没有来过车库，车库里灯光通明，空气却有一些滞闷。
她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住了脚，这时她身后的电梯门又打开了，她转身一看，许淇走了过来。
他向她点了点头，便向着一辆车走了过去，打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
天瑶问：“我们是要去什么地方吗？”
许淇说：“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聊一聊吧，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咖啡馆。之后我送你回家。”
天瑶于是便上了车。
许淇看着前方发动了车子，他瞥了她一眼，说：“把安全带系上。”
他把车子缓缓开出去，开到夜晚的街道上。
车里的沉默继续着，公司附近的路照例有些堵，车停住不动时，沉默更加明显地横亘在两个人之间。
许淇伸手打开了车载音箱，王菲的歌声流淌在车里：“高架桥过去了/路口还有好多个/这旅途不曲折/一转眼就到了/坐你开的车/听你听的歌/我们好快乐”
天瑶心里想这首歌未免也太应景了。
把这首歌听了好几遍，终于不再堵车，许淇加快了车速，天瑶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奇怪的是，不说话好像也没那么尴尬了。
二十分钟后许淇把车速放缓，把车停在路边。这是一条僻静的街道，不远处开着一家装修清雅的咖啡馆。
他把安全带解开，看了她一眼，说：“到了。”
天瑶点点头，也开始解安全带，但是，好像卡住了。
她又不好意思太粗暴，但是试了许多次就是不行。
许淇本来已经开门准备下车，这时重新关上车门，他探身过来，说：“我来帮你。”
天瑶于是松开了手。许淇的手伸过来，因为姿势有些别扭，也没能解开。他索性凑得更近一点，仔细研究是怎么一回事。
天瑶的心脏跳得很快，他离她这么近，她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居然闻出了一点烟味。
他什么时候抽上烟了？
随着啪嗒一声，安全带解开了，天瑶伸出手，却和他的手碰到一起。
她没能把手再缩回来。
他抓着她的手，同时开始亲她。
她闭上眼睛，很快可以确定他确实有在抽烟。
从生涩到熟稔不过需要几秒钟。
他停下，容她喘口气，又继续。
她睁开眼睛看他，他闭着眼睛，于是她也把眼睛闭上。
从前的事，往后的事，在此刻都先抛到一边吧，不然人生太苦了。
树梢上一片坚持了很久的旧叶子缓缓飘落在路上。
一对情侣依偎着从边上经过。
咖啡馆的门上挂着一只古朴的铃，有人进出时，就发出清脆的叮铃声，这铃响了好几次。
许淇终于放开她，他转头看着车窗外面。
天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问道：“你抽烟了？”
“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提分手那个晚上。”
他说：“其实已经戒掉了。现在没有什么瘾，只是很烦的时候抽一支。”
“嗯。”
沉默了一阵子，她问：“你要跟我说什么？”
“你的钱包在我这里，里面还有我的照片。”
“我知道，晋云乐跟我说了。”
许淇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递给她，即使在昏暗光线下看不清，天瑶也知道他眼睛很红。
她接过来，低头用手摩挲着，没说话。
他说：“我们复合吧。”
“会不会太草率了？”
“有时我真恨你的理智。”
“我自己也是。”
许淇看着她，突然笑了，他说：“陈天瑶，我们各自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是图啥？”
他打开车上一个小抽屉，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
不用打开也知道是戒指。
他说：“不值多少钱，这是四年前买的东西。”
天瑶轻轻掀开盖子，把戒指拿出来，套在无名指上刚刚好。
她记得，他当时拿着线对着她的手量了半天，说，迟早用得上，不如早作准备。
她把戒指重新放回盒子里，问许淇：“我们还下车吗？”
许淇说：“去我家，好吗？”
“好。”
许淇独自住在一间精装修的一居室里，和天瑶住的老破小比起来，像是两个世界。
他倒水给她喝，天瑶走进去，环视客厅，书架上，摆着一只涂色史迪仔。
她走过去看，石膏做的摆件线条粗糙，涂得更加不仔细，她当时涂着涂着就有点失去耐心，许淇从她心里接过去，换细笔小心地修，她本来撑着下巴看他涂，后来趴在他膝上打瞌睡，竟然在公园里做了个梦。
如今也好似南柯一梦，梦醒已经白白浪费四年光阴。
许淇走过来，他右手还端着水杯，左手却环住她，弯着身子，把头靠在她肩膀上。
天瑶说：“你家里怎么还那么多酒？你从前，不喜欢喝酒的。”
许淇闷哼一声，是有些怄气的口吻：“我酗酒，喝酒喝到进医院。不然我忘不了你。”
天瑶把手覆在他手背上：“何苦折磨自己呢。”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欠我的，以后你都得听我的。”
“你从前可从不这么霸道。”
“嗯，所以才被你甩。”
他气鼓鼓地把她转过来，把水杯放在架子上，扶住她的头又开始亲她，她的背抵在书架上，被硌得有点疼，但她没说话。
他终于放开她以后，天瑶端起水杯走到窗户边上，一边喝水，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让心情平静下来。
许淇在背后问她：“你在想什么？”
天瑶说：“许淇，我们已经跨过红线了。”
他轻笑：“我们怎么还变成上下级关系了。”
他又靠近她，亲她的耳垂，说：“既然已经违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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