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系统也怕大逼斗
闵妄然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大步流星的，生怕薛正减追上来。
系统赶紧飘到他跟前：“你这么讨厌薛正减？”
闵妄然说道：“我不仅讨厌他，我还讨厌你。”
他走的再快也没办法甩掉系统，系统都快贴他脸上了，不依不饶道：“哎呀，说话别这么伤人嘛……你讨厌我也不能把我甩掉，不如试着喜欢我一点儿？”
闵妄然脚步一顿，翻了个白眼，然后接着往前走。
等走到个没人的地方，闵妄然终于停下了，系统也适时地停在他面前，问道：“你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闵妄然笑了笑：“确实……你能把收入明细调出来吗？”
这对系统来说并不难，也不是什么限权之外的事，他立刻把一个月内的所有收入都给闵妄然调出来了，闵妄然扫了一眼，嘴角立刻就撇下来了：“要我怎么喜欢你？我要的是和薛正减相处时的收入明细。”
系统心道你刚才也没明说要薛正减的，却还是乖乖地把薛正减的部分分出来了，送到了闵妄然面前。
闵妄然问：“收入……任何与替身相关的语言和心理活动都算在内，对吧？”
系统“嗯”了一声：“当然都算在内，不管是心理还是语言，不然逐华君怎么给你贡献那五十多万的情绪波动？”
“那就对了。”闵妄然冷笑，把明细单子推到系统跟前，“你自己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来？”
系统不甚理解，只能盯着明细单看了一遍又一遍，是宿主嫌弃薛正减给的少了？不至于吧？薛正减提到替身的次数不比余照月少，这每一笔都给的挺多的，比莫留星那个小瘪犊子多了去了。
他试图往闵妄然的身边飘，想告诉闵妄然他看不出什么来，一抬头便看见闵妄然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系统只好缩回去了，又把明细看了一遍。
【检测到与替身相关词汇，灵石+20000】
【检测到与替身相关词汇，相关程度较高，灵石+50000】
……
【检测到与剧情相关词汇，虐心值+10，灵石+10000】
系统看了很久，依然觉得没什么不对劲，闵妄然揉了揉眉心，神色略显不耐烦，系统心里一激灵，又赶紧浏览了一遍。
“词汇、词汇……诶？！”
闵妄然笑了：“看出来了？”
系统恍然大悟。
他看出来了。
薛正减带来的收入虽高，但是检验出来的都是词句，没有一条与心理活动相关的收入。
闵妄然的手指在淡蓝的屏幕上拨弄几下：“薛正减并未把我真正当成替身。所以我在想，他说的所有话、对沈君弦展现出的爱意，会不会都是他故意营造的假象。”
系统长长地哦了一声：“也许只是他没把你当成替身呢？那……那他其实也不算太渣吧？”
闵妄然否认了系统的说法：“不，正是因为他没把我当成替身，我才觉得他不像其他三个人那般好揣测。”
莫留星的替身意识不强，只是因为他和沈君弦长得像，对着他这张脸时不时想起沈君弦而已；余照月是真真正正把他当成替身，甚至想把他养成第二个沈君弦的人；逐华君的心思也好猜，毕竟情绪波动摆在那里，他情绪一波动就好几万灵石到账，闵妄然想不猜都难。
但是薛正减就不一样了。
闵妄然说：“在察觉到没有情绪收入的时候我就开始注意了……薛正减是有情绪波动的，但是一定不是替身的情绪波动。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他的神色，他情绪波动最厉害的时候，是我说我过不下去只能靠在黑市典当过日的时候……”
“他的眼神里，有一丝得意。”
“他……他得意？”系统愣了愣，“得意什么？得意你过得不好？得意你去黑市卖腰子？”
闵妄然又气又无奈地纠正系统：“我卖的是内丹不是腰子！再说我卖腰子我先给你个大逼斗！”
系统一听宿主要给他吃大逼斗，立刻吓得不说话了。
闵妄然接着说道：“我确定我没有看错。”
系统也沉默了一阵，在闵妄然身边绕了两圈之后，问道：“能确定吗？主系统废了很大的功夫才挑选出这四个任务目标，如果薛正减对沈君弦的爱意是假的，他的真实目的也并非想找个替身，这件事的严重程度或许足以让我上报主系统。”
这次换闵妄然被吓了一跳：“这么严重吗？”
系统应了一声，下一刻，一张巨大的蓝幕在闵妄然的眼前展开。
系统解释道：“你或许不明白，但是你要知道，每个任务目标都是根据海量的数据演算而来的，并不是简简单单地随便找了四个和沈君弦相关又想找替身的渣男，我们的算法不会有错，错误只有可能出现在薛正减的身上。”
闵妄然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很快，他托着下巴沉思片刻，努力地把系统的讲解转换成自己能接受的话，他抬头看了一眼巨大的蓝幕，上面是数不清的鬼画符，他唯一认识的就是系统给他看过的“pua”，闵妄然深吸一口气，问道：“你的意思是，薛正减有能力骗过你们？”
系统毫不吝啬地表扬道：“对喽！”
闵妄然问：“如果把这件事上报，会有什么后果？对我有影响吗？”
系统没意识到闵妄然给他挖的坑，老老实实回答道：“最轻的就是换个目标；最严重的，可能任务进度要清零，你之前赚的所有钱都会收回……草！”
话已至此，系统自己都明白过来了，再看闵妄然的时候，这人正冲他笑，笑的非常不厚道。
闵妄然：“那……应该是我看错了。”
系统连忙解释道：“别啊！宁可错杀一万不能放过一个，这事儿真挺大的，我这里又没有过程记录，你再好好想想呢？或许你没有看错？”
闵妄然若有所思：“哦……你没有记录……”
系统心想完了。
他仰天长叹，闵妄然笑的愈发好看了，系统拉下脸飘在闵妄然身旁，时不时蹭他两下：“宿主，行行好，你不同意我就报不上去。”
闵妄然推开系统，令他意外的是系统居然有实体了，明明之前还是一个虚影，现在摸着好像有点硬，他毫不客气地推开系统：“别！你知道我是个什么人，我不可能答应！”
系统见耍无赖不管用，干脆冲他撒娇：“宿主……”
闵妄然毫无感情地吐出几句话：“你真好你最好我最喜欢你了。”
系统：“……”宿主你这样容易被主系统判定成渣男的。
算了，真拿他没办法。
最后系统妥协了。
闵妄然当真没想到事情有这么严重，他以为薛正减是心眼子多，又或者对沈君弦并非爱意而是利用，所以才向系统坦白了这件事，也是为了能更好把握薛正减的情绪波动，方便他更好地捞钱。但事情严重到换个任务目标，他就不得不重新重视起这件事来。
首先，薛正减不能换，薛正减想利用他就让他利用吧，他留着这不算太老的老逼登也有用。
第二点，虽然他的权限比较大，系统做一些事的时候不能越过他，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不用提防系统。
闵妄然有些累。
当替身本就是个累活儿，而现在他不仅仅要当好替身，还要顾及这么多的弯弯绕绕。这不禁让闵妄然有些犹豫，要不他还是回归老本行吧？回归老本行好像也不是不行。
犹豫之际，闵妄然忽地想起来了，薛正减好像说过，他的房间现在还留着呢？
那就去看看吧，若是他的房间还留着，至少他在偌大的天煜门中还有一处落脚休息的地方。
系统还在原地暗自神伤，等他回过神来，闵妄然早就消失不见了。
闵妄然曾经的住处，位于天煜门山脚下的一个小河沟旁。
这是他自己挑的地方。
刚被薛正减带回来的时候，他其实并不高兴。他不喜欢别人替他做决定，更不喜欢薛正减那种强硬的非他不可的姿态，安排住处的时候也是如此，薛正减直接把他关在了自己的房间旁。
当然，闵妄然第二天就跑了。
他跑不出天煜门，就只能在天煜门内另寻住处，便找到了这间小小的房子，不知道是谁盖在这里的，既然让他找到那就是他的了。
薛正减找过来的时候，闵妄然正在收拾屋子，都不肯拿正眼看他，当时闵妄然在想，既然这个人自称是他的“师尊”，那他顶撞师尊了，一定会挨一顿训斥。
可是他没有。薛正减仅仅摸了摸他的头，对他说道：“随你，既然想住在这里，那就令人把东西搬过来吧。”
他非但没有遭到训斥，反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闵妄然第一次有这样的待遇，他只觉得新奇。
没人毒打他，逼他学待人接客，逼他学那些伺候人的把戏。薛正减教他的东西，即便他学不会，也不会挨半句责骂，人人都看薛正减的脸色，薛正减惯着他，别人看在薛正减的面子上也惯着他。
那时的他，和如今的莫留星……应该有几分相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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