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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回家


今日的我们,不止我和十四,那一直一起长大成熟的他们,即将便要承受人生一次又一次的重大变故,一切的一切,马上便要光明正大,白热化般的斗争起来了。

        如果说以前的黑暗中的较量,看不见血,看不到刀光剑影,只有阴冷心怵的害怕,那么,接下来的,将会是刺目和眩眼的鲜血,一放亮,原来,围在这核心的人,已经是如此的多,如此的凶狠。每一滴血,每一个伤,每一个开心或是痛苦或是悲伤的表情,在耀眼的光线里,是如此的明朗和真切,直直的硬逼你心房,所有的感觉在它面前,都会疯狂和颠覆。那时脆弱的我,如何能承受。他们纵然逃不过,而我,爱恨早已交织,如何也是解脱不了的。

        终是慢慢从后门退出,从前院热闹的过年气氛中退出,这诺大的贝子府,慢慢的,在晃悠的马车中,越来越远。

        也许,我也该向它告别一段时间了吧。

        我缩回视线,慢慢正身坐定,扫到前方大树下站定的高大黑影,微微一笑,还好,总有些人,忠心的会一直在你身边。

        江涛朝我微微点点头,接过车夫的掌绳,熟练的驾起马来。

        为了避嫌,我让江涛带彩霞回绣庄躲避一阵,如今,甚是不放心我,又恰时回到我身边,这份情义,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这些人,都是些重情重义,知恩图报的好朋友,好知已。

        马车拐了一个弯,速度慢慢降了下来,我微微感叹,自己何时,已经让人看得如此透彻了么,看着江涛的背影,微微的不悦涌上心头。

        来不及责备,那从高墙内传来的萧声,适时的安抚了我,这么多年了,有些东西,始终没有变过。

        这大大紫禁城,每个人都有份执著。

        执坳的让人可恨,却又感动心怜。

        已经不能用更多的词来形容了。

        每个人,都活在了自己的执念中。

        我,尤是如此。

        “走吧,江涛,别耽搁时辰了,过了年饭,可是补不回来了”我放下帘子,淡淡道。

        马车快速的跑了起来,一切都甩在了背后,不止年饭,这世上有许多的东西,错过便是错过,如何也回不去了。

        这皇宫,实在太沉重,太沉重。

        如此的匆匆别过,不能让我卸下思虑,这似血盆似的大口,终有一日,我还是会乖乖走进。在浑浊闷声的空气里,挣扎,浮沉。

        一下午的颠簸,遥遥看着那亲切久远的大门,既欣喜又害怕,自己竟然还有回来的一天,以这样的场面。

        也是那样的黄昏,若兰的阿玛和额娘不舍的送我进宫,这么些年来,我早已把他们当作自己的亲人般。那遥远,不同时空的我的亲人们,只能在心里思念。

        这次除了近乡情怯,更多的是担忧,慢慢放大的府门,让我恍神,心重重空空的跳上跳下,这一府里因我的到来而乌云密布,闲言碎语,我还需要太多时间适应。

        只是,我仍然还有许多的时间,不是么。

        又一个不同于我的三年时光。

        我的生活,总是一截不同于一截。天差地别,永远在适应,没几日安生平稳的日子。

        缓缓踏下马车,阿玛辞官后,这府里,也雅净了许多,众人也不似以往般的过于严谨和拘谨了。

        两个门丁张唇纳舌的打量了我一会,面面相视,硬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我拾阶而上,扯唇笑道“容桂,宝双,大过年,傻了么,还不去通报老爷夫人么”

        说完连自己都觉得心涩涩无比,看他们睁大眼,手忙脚乱生疏的拜道道“奴才……奴才……见过十四侧福晋,侧福晋万……万福……”

        我瞧着他们,说不出话来,冬香跺跺脚,急道“跪什么跪,滚开,侧福晋,咱们进去!”

        我抿唇点点头,一边走一边回头道“大过年的,起来吧”

        一入府,便看到阿玛额娘,二位姨娘急步从屋内出来,一脸的不可置信和惊喜,似是要出来一探个究竟。

        我扯唇想迎上去,两两相望,欣喜过后,看到他们脸色的疑惑不断,不住伸头看向我身后,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装扮,缓下了脚步。

        “兰儿,可真是你回来了,哎哟,你这孩子,怎么也不派个人过来打声招呼,我和你阿玛也好先准备准备,你瞧瞧,现在都像什么样子,不合礼数啊”额娘心疼上前,抚抚泪,仔细打量着我。

        阿玛一辈子在官场打滚,在一旁已瞧了个究竟,咳了几声,止住额娘的不断哆嗦“好啦,好啦,孩子才刚进门,这头风大,快进屋”

        额娘含泪点点头,握着我的手一起进屋,二位姨娘惊疑不断的跟在身上,在阿玛的眼光下,忍着问话,小心跟在身后。

        这府里的气氛,一下子已经变了样。

        “阿玛,额娘,先不要问为什么,我们一家人,好多年没一起吃过年夜饭,今日先聚聚好不好?”一坐定,我强作欢笑,帮作轻松道。

        他们面面相视,额娘一肚子的话,似到了嘴边,动了几下,看着我模样,也没吭声。

        “是啊,平时老见你念叨,现在回来了,又是过年的,先热闹再说,德福啊,快去准备兰儿的房间,另外让厨房多备些好菜”阿玛起身交待。

        我感激朝他一笑。

        “是啊,先吃饭再说,这一路赶来也累了吧,你瞧瞧,这手冷的,海棠,把火添热些”额娘心疼的握住我的手,看着我苍白的脸色,微微摇头。

        我忍着内心的悲痛,紧紧回握住她的手。那温暖,慢慢送入我冰冷的内心。

        当日一心念念的想回家,才有了那日的莽撞,最后千回百转的,嫁给了十四,如今,又回到了这里,除去我内心的愧疚,这里仍然是我踏实的港湾,只是,我能带给他们什么呢,看着他们关切的面容,伤痛渐渐在温暖中杂生。

        一家人看似欢笑和睦的团圆的吃着饭,说着一些无谓的话,在我回房收拾一番出来后,阿玛额娘在桌面上,只问着我身体状况,其它一概不提,看他们欢笑中透出不解与担忧,我只能恍神的苍白应对。

        觉得好累,身体心理,都不能再承受。

        我当初的院子还原样留着,毕竟是嫁到皇家的媳妇。这些年,阿玛额娘总算也收到些安慰。一切又因我的到来,全部打乱。

        点燃一灯微光,静静坐在屋内看江涛和冬香放烟花,那笑脸在灿烂的烟花中,也显得牵强。

        我领情微笑回复,眩目看着那光亮,苍白的脸庞在明暗对比下,若隐若现,似要消失般。

        烟花散去,院中又一片宁静,今年守岁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寂静。

        夜幕降下,鞭炮声也渐渐隐去,冬香弯腰仔细整着被褥,我静静坐在桌前感受着这漫漫寂静的夜露袭来,明明如此的静,如此的空旷,与平常无异,只是在这热闹的大年夜,这空空黑黑静静的气氛,有些紧张,有些担心,有些猜疑渐渐滋生,似乎能感受到许多不平的心跳。

        长长叹了口气,坐起身,有些事总归是要交待。

        厅里阿玛和额娘轻声的交谈,灯火下的脸,灰暗灰暗,我朝他们笑笑,挥手让下人退下。

        “兰儿,你身子不便,怎么不早些歇息?”额娘担忧的眼中满是心疼。

        我眼眶一湿,轻声走近,盈盈跪下“阿玛,额娘,这么些年,兰儿知道,这些年你们无时无刻不在为我担心,连累阿玛辞官,额娘时常病重……”眨下满眼的泪水,已经是泣不成声。

        “如今……兰儿已经无力承担,最终还要回来让你们替兰儿面对这一切,女儿……深感愧疚……自责不已……”

        额娘眼泪凄切看着我,不断的抚着泪,和阿玛一同扶我起身。

        替我拭着泪,伤感道“以前时常担心你好动冲动的性子惹事,这宫里头,万事糟杂,你可怎么应对?好歹你阿玛在朝为官,也时常得知点消息,我那过去的兰儿,早就长大了,早就不是我和你阿玛眼中的小若兰了,你事事忍让,大度,如今……只怪这命啊……”

        额娘凄凄越过我,望向别处,那对儿女的心疼之情,以超过我对目前处境的悲伤,无声的拭着泪。

        泪眼模糊中,心一阵阵抽痛。

        是啊,这中间的度如何去掌握,忍或不忍,让或不让,争与不争,从来没个尺寸,怪只怪,这从来就不该是我来我该受的。

        “兰儿,依我看,这也并非差事,这、贝子爷不在府里,你回来呆着也好,外头的事儿,交给阿玛,这往后的路还长着呢,是荣是辱,现在哪有定数?”阿玛叹了口气,不无道理道。

        “话不是这么说,这皇家怎么连个规矩都没有了,想当初,也是风风光光嫁过去的,如今就这么回来,也没个说法,让我们兰儿这可怎么办?再说贝子爷这一去西藏,路途遥远,局势不明,一个女人家的,可怎么熬?”额娘显然想的是人之常情,我担忧的也是如此,怕只怕流言蜚语,人多嘴杂。

        前方战事热火朝天,时有伤亡传回,虽知这仗定是赢的,可这中间,多少曲折变故,又岂是阿玛额娘能坦然对之的,自是为我的未来惶恐担忧。我所说之辞,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安慰和强忍委屈罢了,如何真能作得了数,极有可能的,我这一生,就这样不明不白,默默沉寂的死去,到头来,一身的灰尘和污垢,说不清,道不明。

        唠叨一番,阿玛再如何劝慰,额娘终是不言语了,可我瞧着,这事儿,对她,一个封建的妇女来说,这污秽不明的名头,定是要让她来承受一般,承应那句,子不教,父之过,不过母女换过来罢,不过短短几个时辰,额娘向来不稳当的身子,这会,硬生生憔悴了一般,如此的明显,似乎以极慢的动作看到夜间花开的过程,慢慢的伸展,变大……亦或枯萎……

        心一阵阵的抽痛,我无声抹过泪,欠欠身,苍白着脸转过身,朝着浓浓的夜色中隐去,一步一步,如此的艰难与沉重,突地微弯下背,握拳抵住那刺痛的心脏,在痛蔓延全身时,双腿不可抑止的慢慢摊了下去,紧紧怀抱自己,在自己的臂弯中沉闷的极力的抑制哭出声,瞬间就被漫天的烟花和鞭炮掩埋。

        愧疚与不甘不愿,却又逃避不了这人情世故,牢牢的一张网,我动也动不了。久久……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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