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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冷暖


弘历看我热得满脸是汗,唤人拿了绵巾,自己倒孝子般在旁侍侯,我这一个时辰不能动,也只能由着他。

        其实我是心急,九哥如今还在寒禅行宫软禁,没有任何消息,玉兰一死,十四那边如何,我也不得而知,这次能否出宫,还是未知数,我怎么能不急。

        “十四婶,我看这次皇阿玛大约不会让你出宫,宫里头嘴杂,皇阿玛每日又爱呆在你这怡兰宫,外头关于你的传闻,可是如同天书一般。”

        “弘历,你知道我定是要出去一趟的,一府子女人,总要有个安顿,大福晋这定走,大家更是没了主心骨,我又担心遥儿和萨娜。”我何尝不知,这深宫禁足的日子,我真的快要疯了。

        弘历微一思索才道,“我看这事我帮不上什么手,晚间皇阿玛过来,你同他商量商量。”

        我点点头,“嗯,你八叔那边如何?”

        “八叔如今倒还好,皇阿玛如今大小事也依赖于他,对他也算信任,风头也不在十三叔之下。”

        我一笑,“这廉亲王的名头,可倒也当到了实处,你阿玛怕也是没法子,总要有石头踩着过河的。”

        弘历低头没再回话,只是手中的扇子倒是扇得我后背有些凉意。

        “你九叔那边有任何消息,一定报予我,我总归是要见他一面的。”

        弘历点点头,走前倒还是劝慰我一句,“朝政上的事,万望您还是莫和皇阿玛争执的好。”

        “好,你去罢。”

        下午如意过来同我绣了半下午的花,说着宫里的大小事,无非封了哪个答应,哪个常在,人如何,家里何人在朝为官。

        她见我不上心,又昏昏欲睡,吩咐人好好侍侯后,则去找那拉氏聊天。

        我这一觉睡得一直傍晚,也无人来唤我起身,身上的薄毯也传来些凉意,我不敢受寒,刚起身,秋雨即为我披了件长袍,看看天色道,“侧福晋,看来快要下雨了。”

        我呼吸有些闷,“嗯,是场暴雨,倒无妨,来得快,去得也快,收拾东西我们进去吧。”

        晚饭时分,我料想今个儿,雍正定是不过来了,让秋雨开饭,才刚一开门,便叫道,“侧福晋,那不是皇上吗?怎么冒着雨就过来了?”

        我起身侧头一看,可不是么,大门外的春草湖畔长廊里,不是雍正是谁,他倒是料到我看到了,远远的望了我一眼。

        “侧福晋,这……”秋雨为难看了我一眼,我转身回屋道,“给他送把伞去。”

        自己则又坐到桌边开始描贴,秋雨跺跺脚,无奈提伞往外奔去。

        他进得屋来,果然黑头黑脸,我想着还有事求他,于是扭了毛巾给他拭身上的雨水,那一同来的太监却已经浑身如落汤鸡了。

        我心中暗想,知道这是场急雨,还赶着来,便不可怪我了。

        “皇上,着凉了可不好,奴婢给您换套衣服。”

        他脸朝我看着,我放妥毛巾回到桌面逗肥鸽,它反倒朝雍正咕咕的叫。

        我心想,他这是同谁赌的气,于是不再理会,抓了把米,一颗一颗喂着肥鸽。

        秋雨心惊胆颤替他换好衣服,唤人上了饭菜,担心看了我一眼,又用眼神示意我别与他冲突后,便带一干宫女出了门。

        “你府里大福晋往生了,可知道?”

        我拍拍手,坐到他对面,替他剩了一碗汤,淡淡道,“是,宫里头都传遍了,还说皇上您准备大办。”

        他轻松接过,慢慢喝了一口才道,“你倒沉得住气。”

        我嘲讽一笑,却也不敢过份,“沉不沉得住气,不重要。关键是皇上您一句话。”

        他饶有兴趣看我一眼,没接我的话,反而夹了那道春笋给我,“吃吃看,刚运回京的,清脆爽口。”

        “谢皇上。”

        “听历儿说中午在你这儿吃了顿好的,朕不知道有没有这口福?”他放下筷,碗里的饭基本没有动。

        我心里叹息一声,起身拾了中午的小竹蓝对他道,“皇上若爱吃,早唤人吩咐一声即可,臣妾自当做好呈给皇上。”

        “无妨,朕与你一道去。”

        刚下过雨的路面,特别的干净,细细清润的雨丝从树上叶上慢慢的滴落,那满圆的鲜花更显娇嫩,他倒是会挑时候,中午我采摘时,花儿则有些无力,哪有如今这般的生鲜活气。

        他执意要提蓝,又指着非要哪一朵花不可,踩满半蓝我手指头都进了好几根刺,钻心的疼。

        “罢了,你笨手笨脚的模样,朕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最终还是秋雨去煮食调拌,他则拉我到灯前,拿出细针细细为我挑刺。

        灯光下,他鬓角偶尔一两出银发格外的刺眼,他眯着眼一抬头,正对上我楞然的模样,却不在意笑道,“时日过得可真快,朕的眼睛现在都不好使了。”

        我接过针自己挑刺,一低头觉得鼻子一酸,似要垂泪般,一哽咽,针尖深深刺入肉里,这一碰,如同扎进了心脏的嫩肉。

        他幽长的叹息一声,放好针,帮我处理伤口,我缓过神来,一侧头,倒看到他脸上淡淡的欣慰之情。

        这种时光,于他,于我,都属难得,这种情绪,如同我们赛跑途中,偶一偏头看到路边草丛中一闪光点,未来得及弄明白是什么,我们的脚步早已经快思想一步,丝毫不停顿的往终点冲去。

        “你一生伤神伤心,这次由着你去,安顿好即回来,别再心里多根刺了。”

        “是,谢皇上。”

        他也知道,我心中的刺也不是一根两根了,其实多一根也无所谓,只不过看他心情而定。

        外人总以为,他会为我改变什么,其实这么多年看下来,并无二样变化,不过是多了两个人的遗憾和无奈罢了。

        清朝的葬礼对我而言早已经不再陌生,而玉兰的过身,不过是替雍正这个王朝开启了悲剧之门。

        时日已近八月,已入秋,起得早,还能看到薄薄的淡雾。我就在这样的时辰坐早晨第一班马车出了圆明园,这新修的皇城,早已经蒙上浓浓的政治权力的味道,一出宫门,我长长的吁了口气,可我身边的宫女太监层层拥簇,只不过是将鸟笼提出来望望风。

        但这已经让我很知足。

        昔日这贝子府一群女人你争我夺,至少也算生机勃勃,这里也曾经是京中红旺之地,让人踏破了门槛。富贵真如浮云,昨日如梦。

        遥儿带着萨娜已在门口迎我,小萨娜早早就朝我伸手,摇摇晃晃朝我走来,我牵她手入门,揉揉遥儿的脑袋,她乖巧依在我身边,脸上尽是早熟的气息。

        “额娘,晴姨重病在床,这几月来都嚷着要见你,给皇后也带了口信,可宫里迟迟没消息来。”

        “今时不同往日,我先跟她们见见面。”

        府里变数颇大,绿荷早已到待嫁的年纪,吴氏身份低微,十四一走,这府里女人就没盼头;如今连一向主事的玉兰也过世,各府里来往早已经不如当初的亲密,她早已经指望不上什么人了,见到我来,如同救星;这一屋子女人,总认为我能在雍正那边说上什么话的。

        先前,这会客厅的位置,你争我夺,多少次,为坐哪里,几个女人间话里藏峰,指桑骂槐;今时今日,我早已被妥贴的迎到玉兰的位置,康熙封的第一侧福晋的名头,众人倒是仰慕如深。

        我看着这一屋子尢剩残年的女人,只觉得自己更加悲哀;那些先前在桌面流着口水,抢玩具的孩童,已经亭亭玉立站在这里叫我兰姨;不得不说,我的回来,这般隆盛的回来,是给了她们一个希望。

        海蓝是最后扶着晴儿过来的,晴儿一见我,早已经泪流满面,双膝弯了下去,就要向我拜倒。

        我眼一热,忙起身扶她起来,哽咽道,“我们之间何须如此。”当年若不是我,她可能真能为十四生个儿子。

        “我总算盼到你回来了,若兰。”

        “你受委屈了。”

        她摇摇头,脸上已不复当初的朝气,也许是病重,泛黄的脸上已蒙上沧桑,可眼底总还是清辙的,我至少还看到希望和一丝亮光。

        我谴了众人离去,唯独剩下她与我辙夜长谈。屋外的丧乐已起,宫里的来人早已经忙活了起来,府里许久没有这么的热闹过了。

        吃罢晚饭,晴儿身子似乎大有好转,门一关,她即道,“若兰,爷可知道?”

        我知道她指的是我的身孕,我苦笑摇摇头,“这孩子未必保得住,他不知道倒也好。省得他挂念。”

        “皇上对这府里是深恶痛绝,一堆孤儿寡母,还好弘春和八阿哥时常帮衬着,否则真不知道怎么过。你进宫后,声讨爷的呼声愈高,我们连门都不敢出,要往宫里带个口信都千托万嘱,看人脸色。我知道八哥那边也不好过,是表面的风光,也不敢再麻烦,八嫂有时传信来,说朝堂上八哥时被皇上斥责,我们倒没什么,就怕这消息给爷知道,心里不好过。”她抹抹泪叨叙,只听到这里,我已知人世间的人间冷暖。

        他连自己额娘都不放过,更何尝谈这帮女人,想来,对我已是极大的宽容。

        “对不起。”我紧紧握着椅子扶手,心痛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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