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那个掌控一切的人
接下来要说的事，淑妃本想避开李朝歌。
但在李岐的坚持下，她只能直接说了。
“皇帝曾让晋阳真人将他的命与大夏的国脉相连，他要是死了，大夏也一定会亡，所以他绝对不能出任何事！”
李朝歌和李岐震惊不已。
更惊诧地，帮皇帝的那个人竟然是晋阳真人，虚白的师父！
晋阳真人不是一直隐居在淮陵南阳山上的道观里吗？
原来也是为皇帝做事的，并不是个隐世之人。
刀光火石之际，李岐眼前似乎浮现出了皇帝那张明暗难辨的脸庞。
昨晚皇帝竟还口口声声地说着不指望长生不老。
他若真的不想，又何必将自己的命和大夏绑在一起？
这分明是在借国运延人气。
因为想长生不老，所以他才会吃净深送的药！
思忖间，他的凤眸逐渐深沉如渊。
他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同样是吃了长生不老药，但皇帝疯的程度远不如窦方疯的程度，两个人明明吃的一样多，窦方可是彻底着了魔！
若解释说皇帝是有解药，那解药是谁给他的呢？
在风州城时，李岐为窦方把过脉，在都城也为皇帝医治过，他清楚的知道长生不老药的毒性有多复杂。
他都需要回到淮陵道观，找到净深的师祖晋怀真人留下的秘籍，才勉强找到解毒的方法，至今还没试过，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那是哪个能人异士给了皇帝解药呢？
只能是净深！
冥冥中，像是有一条线将几条脉络串联起来，形成一张让李岐难以相信的天罗！
他要是没猜错……
净深其实是皇帝的人，他应皇帝的命令炼制长生不老药。
因为皇帝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为了保证药的安全，就让净深用窦方试药。
但皇帝实在等不及了，才会一边让净深研制，一边吃着还未成型的长生不老药，同时还吃着解药缓解毒性！
这么说的话，窦方在朔风的所作所为，皇帝比任何人都清楚，甚至是在背后推波助澜！
既然净深是卧底，那星渊阁的情况怕是也没逃过皇帝的掌控。
那母亲的事……
李岐眉心紧拧，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淑妃，更加坚定了不能让她轻易回宫。
一旁的李朝歌早就注意到李岐的异样。
他像是在不断坠入幽暗的冰窟深处，浑身的气息愈发寒冷，让人莫名心生恐惧。
当他看向淑妃那刻，淑妃都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李朝歌忍不住问：“你这是想到什么了？”
闻听，李岐回过神来，眼底的寒意以及内心对皇帝的警惕却未完全散去。
目光触及李朝歌那刻，李岐还是决定暂时不将适才那些发现告知。
不然不仅是寒了李朝歌的心，没准儿还会让她暴怒做出不可控之事。
李岐沉了沉气，脸上又是一片淡然。
“没事，只是震惊皇帝竟敢做出这种事，那为了大夏国云，现在还得想办法让他恢复身子。”
李朝歌的脸也拉了下来。
她先前还对皇帝有不少的好感，也是真心诚意想让他好转。
谁知道他竟是做出这种有悖天道的霸道之事！
要不是国运在哪儿，她都有弑君的心了！
“皇帝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还是先解决眼下之事罢。”李岐出声转移她的注意力。
随后，他问淑妃。
“母亲当时坠井时，可还记得谁在场？若是能找到一个人证，对我们来说都是极有利的。”
淑妃无奈摇头，“当时在场的就是她宫里和我宫里的人，按照穆渺渺的毒辣性子，定然早就杀人灭口了。”
“那可不一定，还是要再查查。”
既然现下要争夺时间，李岐也不多加耽误，瞧了眼还躺在床上的杨素，从袖中取出了一个比掌心还小两圈的锦盒。
锦盒里只有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红色药丸。
李岐身上惯是一堆奇奇怪怪的药丸，李朝歌见怪不怪，但看他将那个包装都格外不同的药丸塞进杨素嘴里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这又是什么药？”
“回魂丹。”
李岐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句。
李朝歌咂舌，“你还有这东西呢？”
“这是师叔祖晋怀真人炼制的，师父临死前将它赠予了我。”
说完，李岐就见李朝歌的神情微妙起来，好像在质疑她之前几次险些没命，怎么都没见他拿出来。
李岐立马低声解释，“你的情况要么用不上它，要么用了也没用。”
“是。”李朝歌抱臂颔首，“这药就天生给我们素素备着的。”
酸不溜秋的语气让李岐眉眼一弯，顾及淑妃在场，只是在起身时不经意地贴着她耳朵解释了一句。
“我可不想给她宽衣施针。”
瞬间，宽衣施针的画面浮现在李朝歌眼前，她的耳根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李岐含笑着跟她擦肩而过，和淑妃告辞。
“就委屈母亲在此，我这便去查找人证。”
淑妃颔首应了，李朝歌也紧跟着跟她告辞，匆匆离开。
目送他们二人的身影消失，淑妃怅然地长叹一声。
李朝歌和李岐离开厢房，又去和江国公汇面。
先前在定南伯府，李朝歌“不经意掉落”凤凰玉牌后，谨遵家训的江国公很快又找到了她，跟她建立了主属关系。
所以李朝歌顾及星渊阁到定南伯府追杀淑妃时，果断就决定将淑妃和杨素安排到江国公府上。
“我已让十公主和刘侍郎回去了。”
江国公简单交代着，“这几日，郭安王府、宫里的人也都在府外徘徊，怕是已经都得到了风声。不过二位放心，只要淑妃在江国公府，就一定不会有事。”
对此，李朝歌和李岐还是相信的。
江国公的看家护院可都是精兵强将，上战场都不怵的。
李朝歌比较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我今日其实还有一事想问江国公。”
江国公认真看她，“请说。”
“此事与并肩王有关。”
她刚简单地开了个头，李岐和江国公就不约而同地顿了下。
如今的江国公其实是江国公府的赘婿，但深得岳丈老公爷青睐，这才得以继承爵位，成了江国公府真正的主人。
而老公爷与并肩王交往甚密。
四十年前，并肩王一案差点连累到老公爷，幸亏老公爷的夫人是大长公主，才幸免于难。但并肩王一案，老公爷一定深有了解。
若并肩王真是被诬陷，老公爷一定会把其中详情告知最信任的人，替他看到好友沉冤得雪的那天。
李朝歌如此笃信着。
念及凤凰玉牌，江国公叹声。
“不错，岳丈确实跟我说过。并肩王确实是被诬陷，为了不连累九族，才自己纵火烧了满门，结果九族还是没有幸免。”
那场大火居然是并肩王自己放的！
李朝歌和李岐震惊不已。
很快，李岐又追问，“是不是有人从大火里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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