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同样骄傲的两人
间桐慎二终究只是个凡人。
穿越、两世为人、名师指导、魔法魔术这些可以让他变得不普通，却无法让他成为那种面面俱到，八面玲珑的人，可能骨子里就没有这样的天赋。
好在，慎二有一个长处——勇于认错，知错就改。
罗蕾莱雅把话挑明，他也不死要面子，立刻低头。
“我错了，等事情了结一定给你个交待，要打要罚都随你——但是，现在你真的不能待在这种危险的地方，算我求你了，回去吧。”
然而，这一番诚恳地表态所换来的依旧是——
“还是不行。”
“罗蕾莱雅！”
见慎二有点急了，罗蕾莱雅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咬着嘴唇说道。
“慎二，你忘了我刚才说了什么？太迟了啊，你觉得我在看到这样的场面后还会甘心回去吗？”
没有亲眼见过从者的现代魔术师，永远无法理解从者的强大。曾经的罗蕾莱雅也是一样，即使已经从肯尼斯和韦伯那里知道从者很厉害，却没有太当一回事。直到faker出现，以神代魔术师和战士的双重身份将她压制。
从那一刻起，她才真正将从者和祖等级的死徒划上了等号。而在见识到了伊斯坎达尔、阿尔蒂拉这样的顶级从者后，这个想法变得更加的牢不可破。借助从者之力讨伐死徒的想法并非虚假，也没有改变，但在真正看过从者之间的战争后，她又萌生了新的想法。
能被这样的存在争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无关贪婪，只是单纯的好奇加上法政科领主的职责——对于神秘的管理。
“我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那么优秀却不愿意走上台前，为什么不愿意你的家乡受到关注。现在我终于懂了，是因为圣杯战争或者这个仪式背后的某个东西吧——如果不是因为‘瓦拉齐亚之夜’的事情曝光，你可能都不愿意我往这里派人。”
“……”
慎二又一次无言。罗蕾莱雅说得没错，一点错误都没有。魔术师没一个笨蛋，很多事情只要一点蛛丝马迹就能看出很多东西，罗蕾莱雅正是这方面的佼佼者。
沉默后，是一声叹息。
“法政科，法政科……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希望你介入此事。等到圣杯战争结束，我会给你个交待。只要你想知道，我可以把事件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你，无论是技术还是其他方面都不会有任何隐瞒。”
这是慎二最大的让步。曾经的他不信任罗蕾莱雅，但经过这些年的相处他相信她，全心全意的相信。只要大圣杯能够成功净化，只要她愿意回去，当礼物送给她又何妨？
这份用心罗蕾莱雅明白，但明白不代表愿意接受。
“我也还是那句话，太迟了。”
“你觉得我在骗你？”慎二面无表情地问。
罗蕾莱雅摇头：“当然不是，你既然做出了这样的承诺就不会骗我。”
“那又是为什么？圣杯战争的危险性你不是不知道，更何况这次的战争规模大了一倍，就算是你——”
“就算是我——又怎么了？”罗蕾莱雅不悦地挑了下眉毛，“确实圣杯战争有着相当的危险性，但我不是艾尔梅洛伊，你是不是有点太小看我了？”
慎二的眼睛也眯了起来：“这不是小看不小看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那个两位，我能不能——”
站在一旁的韦伯张开嘴，刚想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就遭到了两人异口同声的打击。
“——你先别说话，这是我们之间的问题。”
时钟塔第一的教师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下是没救了，两个笨蛋。
信任？不信任？
危险？不危险？
这些都是表象，不是根本，真正的根本是两人的性格。
这两个优秀得过分的年轻人都属于强势的性格，在相处中自觉不自觉地会去占据主导地位。之前在时钟塔的时候，因为少年少女之间互相怀抱的一份好感以及自己、肯尼斯、索拉等人帮着调和，这才使矛盾引而不发。
可现在，在其中一方不能退让的事情发生的时候，矛盾彻底激化。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韦伯也有所预料。
“间桐慎二，你太自以为是了，你是不是以为得到宝具就天下无敌了？”
“我可没这么想，反倒是你，继承了巴瑟梅罗的源流刻印后确实有那么点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意思。”
“能入巴瑟梅罗之眼的人本就寥寥无几。”
“那我——”
“你说呢？”
“哼哼。”
“呵呵？”
眼神交锋，冷笑对峙。
“说起来，在你继承源流刻印后，我们好像就没有认真打过一次。”
“因为我不想用源流刻印占你的便宜。”
“你占我的便宜？明明是我怕控制不好力量不小心伤害了你。”
“哦？那要不现在试试看？到底是谁伤害谁？——什么手段都可以使用，不受限制的战斗。”
“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输了，就给我乖乖回伦敦。”
“好啊，我也有一个条件——我输了，这次就听我的指挥。”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对于同样强势的两人，只有当一方压倒另一方的时候，矛盾才会消除。
而对于慎二和罗蕾莱雅这样站在当世巅峰的强者来说，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打上一场，用实力说话，拳头大的就是真理，
相距不足半米的两人，同时伸手，击掌为誓。
两人手掌分开的刹那，慎二手腕一拧，直接一拳砸了过去。紧接着，左手，右脚都跟了上去，赫然是效仿罗阿突袭的现学现卖。
嘴角的上扬将他的态度显露无疑——是你说不受限制，什么手段都可以使用。
罗蕾莱雅没想过慎二会这么不要脸，动作慢了一拍，导致失去了对攻的机会，只能咬着牙被动防御。一连挨了好几次拳脚，借着反震之力抽身后退。
站稳的一刻，便是反击的开始。
沉马，弓步，出拳！
巴瑟梅罗都是有强迫症的完美主义者，罗蕾莱雅也不例外。时钟塔的女王没有短板，哪里被人摆一道，就从哪里找回来。
你要肉搏就肉搏，你要近战就近战。
只一拳，慎二屈膝。
仿佛是对女王的朝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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