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上一代的恩怨
罪臣?公主?大火?凌韵瞬间被这几个敏感的字眼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不相信世上居然会有如此巧合之事,更加不愿相信云麟便是那位公主的后人。可是若真的是呢?一切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想必你已经猜到了。”阎诺静静得说。
“就算是,那又如何?我爱他,那是我的事,与这件事又有何干?”凌韵明明已经猜到,却嘴硬着不肯承认。这样的认知让她感觉十分痛苦,虽然一再提醒自己要恨他,不要再爱他。可是事到临头,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轻易将他的影子在心中完全抹去。
“可是他,从一开始便想要了老爷的性命,后来的多次出现,也只是有预谋得接近你。他根本从未对你用过真心,难道你要为了这样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冷血杀手,放弃你所拥有的一切吗?你和他是不会有结果的,到此为止吧!”阎诺痛苦得说着,那种感觉就如同是在凌迟他的心,同时也深深刺疼了凌韵几近麻木的神经。
如果仅仅只是利用,那么在利用完了之后,他为何不干脆一剑杀了她,那样岂不来的更加痛快。如果仅仅只是利用,那他为何会心甘情愿得忍受她的一再纠缠。如果仅仅只是利用,为何那夜的缠绵,至今让她难以忘怀。如果仅仅只是利用,他又为何要告诉他青舞的事,以及被他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伤和痛。
两人就这样相对而立,久久无言。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丝丝细雨,雨不大,却寒意彻骨。凌韵突然之间感觉到全身忽冷忽热,难受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当阎诺注意到凌韵由苍白渐渐转为浅紫的脸时,下意识得将她拦腰抱起,以最快的速度朝相府飞掠而去。
昏迷中,凌韵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云麟带着她,还有他们的孩子,在一个景色迷人的山谷中隐居,过着神仙眷侣般的自在生活。醒来后,凌韵双眼木讷得看着头顶,都说梦是相反的,那么梦里出现的结局永远也成不了现实了,是这样吗?
凌韵眼眶之中一瞬间蓄满了泪,却迟迟不肯落下。她的眼神就如同垂死挣扎的人一样,充满着深深的恐惧与不甘。凌夫人看着女儿木然并且绝望的神情,早已忍不住泪流满面。凌相国却是望着女儿一个劲儿得叹息,月河强忍住心中难过,捂着嘴默默流泪。
过了许久,凌相国于心不忍得转过头看着身后哭泣不止的夫人,强打精神道:“神医也说了,韵儿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静养,你们都先回去吧,晚些时候再过来换我。”
凌夫人初时说什么也不愿离开女儿半步,在月河的耐心劝说之下,才被丫鬟们搀扶着去了自己的房间。凌相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眉心紧皱道:“是爹爹害了你,也害了将军一家。如果当年我没有那么做,将军一家也许就不会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听着父亲发自真心的忏悔,凌韵淡漠得问道:“您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你昏迷的时候,口中一直叫着的名字,让我不禁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位故人,他也姓云。”凌相国缓缓说道,话语之中不难看出他对那位故人的敬重以及深深的怀念。
“他的名字可是叫做云涯。”凌韵并未提出疑问,而是平静得陈述着这个被史册定义为千古罪人的名字。
凌相国诧异得看向双目无神的女儿,她竟然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凌相国目光之中带着温和道:“既然知道那人的名字,那你一定也知道落凤谷一役了吧。那是北渊国有史以来,输得最为惨烈的一仗,三十万的将士,几乎是无一生还。所以皇上认定这场仗一定是有人暗中泄露了行军的重要部署,这才下旨彻查此事。”
既然是在不确定的情况之下,那么何以后来又认定是云将军通敌叛国了呢!稍有常识的人都会知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一场仗的输赢又能真正说明什么呢?凌相国沉声叹息道:“负责此案的官员用尽了方法,云将军却依然宁死不屈。后来,他托人从天牢中捎出一封血书交给我,要我看在同朝为官多年的情分上,请皇上查明真相,还他清白。可我却怕因此而惹祸上身,当即将那封血书给销毁了。以至于将军冤死狱中,公主为夫殉情,更害得他们家破人亡,不得善终。”
原来这才是整件事情的起因,云麟他应该早就已经知道她是仇人之女的这个事实了吧。难怪他一再得伤害她,却又一再得给她希望。试问,有什么样的惩罚,会比心灵上的折磨来的更为痛苦和煎熬呢!
这一切原来真的不像她所想的那样简单,她不怪云麟,不怪父亲,更不怪任何人。没有因哪来的果,父亲为一己之私销毁血书是因,云麟刻意接近,并一而再再而三得伤害她,意图报复凌家便是果。欠了人家的,总是要还得,那么就用她下半生的愧疚来偿还这笔债吧!
风停雨歇,凌韵却睡意全无。记得她和云麟初次相见时的情景,那时,怕是一切最美好的时刻吧!没有上一代的恩怨,没有父仇血债的对立,没有费尽心机的利用,更加没有虚情假意的背叛。
如果一切都能够回到从前,她一定不会再去招惹那个叫做云麟的男子。即使他有着与方浩然一模一样的脸,即使他让她心动,即使因为错过而在生命中留下了遗憾,她也绝对不会把心交托出去,更不会因为一时的任性,而将这个错误延续下去。
凌韵无限眷恋得抚上已经有了一丝变化的腹部,留着泪在心底喃喃地说:“不是妈妈心狠不想要你,而是你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
凌韵拿起桌上的剪刀,正要刺向自己的腹部时,一枚极小的暗器由窗外飞进,直直打向凌韵手中握着的剪刀。凌韵手腕一抖,剪刀应声落地,她的手背被从窗外飞来的暗器划开了一道细细的血丝。
凌韵面向窗外,苦笑着叹息:“既然来了,何必鬼鬼祟祟的躲在窗外不肯见人?”
云麟心中微感诧异,却依然大大方方得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凌韵心中微苦,前些日子,天天对着自己演戏,他一定也很难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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