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唐家大房失势
唐言兴自从把手里的那批绸子压下后,唐家公中的银钱就有些紧张。
因为唐言兴当时为了凑够银子拿下那批绸子,可是把能动用的现银全部提了出来。除此之外,大房的现银也被搜刮了个干净。
毕竟,九万两也不是小数目。
这段时间,唐家的用度有些削减,二房和三房没少在唐大夫人跟前抱怨。
现在唐家公中的生意是唐言兴在管,掌家的权利还是握在唐大夫人这个当家主母手中。
唐大夫人自然知道公中的银钱去了哪,所以,她一直极力为儿子打掩护。
她想着再撑一段时日,等唐言兴手里的绸子出手一部分,家里的情况就能缓解。
唐言兴也派了人盯着保定府那边。
这批绸子因为价廉物美,的确很受欢迎。没多久,保定那边的货就卖空了。
就连京城这边,城南那边的布匹铺子的掌柜,从保定那边拿了货过来转卖的,也很快卖完。
唐言兴瞧着这架势,刘家这次在保定出的货,不下两万匹。
这样算来,刘家亏了不少。他估计刘家见他这样沉稳,一直没出货,应是不会再继续做亏本的买卖。
他只要稍稍再等上个十来日,就能把绸子再放出来卖。
就在他老神在在数着日子的时候,掌柜又找来了!
“大公子,不好了!”
“又怎么了?”唐言兴听不得掌柜说这句话,直觉就没什么好事。
那掌柜本就惊慌,又见唐言兴如此不耐烦,心下更是打鼓。但也不得不说。
“刘家,刘家在京城的布匹铺子,在卖绸子,二两,二两一匹!”
唐言兴一听刘家,整个人都不好了。
站起来盯着掌柜怒声问道:“什么绸子?哪种绸子?”
掌柜被他盯得完全不敢抬头,颤抖着小声回道:“就是,就是我们买的那种。”
唐言兴一听,心里恐慌,但一时之间又没个主意。
只能自言自语地反问:“刘家怎么可能还会有货?他们这是疯了吗?亏损上万两的银子也要跟我对着干?”
掌柜这个时候不能不提醒他。
“大公子,刘家这绸子是从应平府过来的,不一定会亏银子!”
唐言兴此时根本没能力思考,“怎么可能?这么好的绸子,他们卖二两,怎么可能不亏银子?”
唐言兴此时还是害怕,就算刘家是在亏银子,但若人家顶得住,他顶不住了呀!
掌柜见他这会儿有些失了分寸,暗自叹息一声。
大公子平日里顺风顺水的时候,瞧着还好。遇上事就有些撑不起来。
此时只能硬着头皮跟他分析道:“江南和蜀地的绸子,名声大,所以要价高。我们去那边拿货,至少得二两到二两五钱银子一匹。但实际上,一匹绸子的成本根本不会超过一两。
刘家在应平府收的绸子,只要价格不超过一两五钱银子一匹,他们卖二两是不会亏钱的。若他们收货的价格在一两左右,那反而还能赚一大笔银子。”
似乎担心唐言兴还抱有侥幸,又劝道:“刘家铺子的伙计还对那些顾客说,以后会长期供应这种绸子。大公子,我们得及时止损呀!”
唐言兴听说刘家会长期卖这种绸子,这下是真慌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对着掌柜问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掌柜这时是真头痛,他不是说了吗,及时止损。大公子似乎没听进去。
只能又说了一遍,“我们得尽快把这批绸子出手,若囤的时间长了,市面上的绸子多起来,说不定还会跌价。”
唐言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出手?二两一匹?”
掌柜见他脸色不好,只敢弓着身子点头。
唐言兴抬脚就把这掌柜踢翻在地,冲着他怒吼:“二两?那我岂不是要亏三万两?没用的东西,我给你这么高的月银,就是让你给我出这种馊主意?”
掌柜倒在地上,不敢出声。
但心里却想着,若前段时间出手,还可以卖个二两五钱一匹。现在即便二两银子,也得快。
否则,等刘家那边的货源源不断地送过来,他们的绸子即便是二两,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出完的。绸子不能换成银子,大公子的亏空就还不上。
唐言兴完全不能接受要亏损三万两的事实。
大骂了掌柜一顿出气,急急地回了家里,找唐大夫人商议。
唐大夫人一听,就知道儿子是被刘家做了局。
但刘家献银子的事还闹得沸沸扬扬,刘家现在有朝廷罩着,他们可不敢对刘家出手。
而且,这事现在还得瞒着家里人,若被二房和三房知道,还不晓得会怎么闹?
但公中的银子一时半会儿还不上,也是个麻烦事。
“尽快把这批绸子出手。”唐大夫人吩咐道。
唐言兴哪里甘心,“母亲,现在最多只能卖到二两,我们至少要亏损三万两银子。”
听到三万两银子,唐大夫人气闷,但她到底比唐言兴果断。
“你若现在不出手,以后只怕更难出手。现在更重要的是不能被家里人知道我们亏空了公中的银子。否则,我和你都得不了好。”
有了唐大夫人劝解,唐言兴到底还是知道轻重,便应下来。
但这种事,哪里是那么容易瞒下来的。
单说唐言兴之前五两一匹的价格卖了好几家,这时候人家看到京城有同样的绸子,只卖二两,心里怎么可能舒服?
虽然唐言兴退了银子给人家,但这事也在各家后宅传开了。
唐家二房和三房的人也听到了风声,就把这事捅到了唐祭酒跟前。
唐祭酒把唐言兴找来问话。
“绸子的事,你给我说说?”
唐言兴自然不敢说实话,“祖父,妹妹以后要嫁入凉王府,我通过一个朋友买下了这批绸子,想着我们大房赚些银子,好给妹妹添妆。她以后嫁进凉王府,日子也能好过些。谁知,一个不查,被刘家给骗了。”
他这话是唐大夫人教的。他自己可说不出来。
一来,提到了唐映雪。唐祭酒因为唐映雪的婚事,对她一直有所愧疚。再来,又提了这绸子生意算是他们大房自己的生意,就算亏钱,也是他们大房自己的事。最后,还给刘家上了眼药。
唐祭酒听完后,果然没有再说什么。
既然是大房自己的生意,他也不想管。
但二房和三房可不是吃素的,立即要求查账。
都在一个屋檐下,各自也有忠心的下人。大房的动作,他们多少能瞧出点端倪。
唐祭酒对这个要求并没有反对,还拜托了老妻来做这个事。
结果,这一查,发现公账上竟然只得几百两银子。
这下唐家彻底闹开来。
唐祭酒也是气极,对大房失望透顶。
最后,把管理家族生意的权利,从唐言兴手里移交到了三房。
唐大夫人的管家权也被交给了唐二夫人。
同时,还勒令唐言兴尽快把公账上的银子还回。
也警告大房的人,若再敢惹事,就将他们分出去。
虽然这话恐吓的成分居多,但经历了这件事,唐家大房算是彻底失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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