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上掉下一个崽
凡修世界——星陨大州、太华山脉。
夜,玄月高挂、清风徐徐,远远望去宛如一幅静止的画卷。
月华下的虫鸣兽吼又给这幅沉寂的画卷,涂画上了一层冥冥律色。
此时,在这幅画卷的山中一块崎岖巨石上坐着一个衣衫破烂、气喘嘘嘘的中年男子。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身上多处肌肤被山石、树木、荆棘划破,渗着丝丝血迹,看起来很是狼狈。狩弓弩斜挂身后,一杆猎用长矛随意的扔在巨石一旁。
他叫岳绝,一个普通的猎户。
一直以来都是靠着在山里采摘一些药草、山蘑菇等,有时会猎杀一些普通的山兽,换取一些生活物资来维持生计。
岳绝坐在巨石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暗自自语:生活就像穿着开裆裤,不去努力,日子一定过的很悲苦;但是努力的昂首向前,一不小心就会扯着淡。
他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太华山脉,靠着狩猎过活,标准的山民野夫。
想到这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因为生活有多苦,而是他爹给他起的名字,让他一直耿耿于怀。
他爷爷名为岳多,他老爹名岳大,而到了他这里老爹给他起名岳绝。
这可真是天顺人意了,今年四十四岁的他至今无崽,这真是要绝后的节奏啊。
天天努力的活着,到底为了啥啊?真是一个盼头都没有,气急败坏的岳绝边叹气边摇头。
休整的差不多了之后,气也顺溜了起来,岳绝起身一个跃身跳下巨石,伸手解开裤带给山中的花花草草来一些不一样的雨露。
岳绝正专注着他浇灌工作的时候,并没有留意到头上高挂的玄月,此时正缓缓变得猩猩殷红。
啵!······一阵清风夹杂着震响在岳绝的耳边掠过。
正在浇灌雨露的岳绝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使得飞流直下三千尺,变成了一吞一吐湿了鞋。
岳绝缓缓的抬起头来,扭动脖子用带着惊虚的眼神打量着四周。
这才发现一泡尿没完成的功夫,头顶空中的玄月此时殷红吓人,给整个太华山脉蒙上了一层森罗色彩。
急忙抖嗦了一下此时断断续续的瀑布源头,塞进安全的裤裆,顺手还没忘记轻拍了两下。
可能是怕不小心弄丢了。
闪身到巨石一旁双手拿起猎用长矛警惕扫视着周边的环境。
无意间眉眼又瞥了一下上空,此时正好看见一团斑斓光簇急速的向太华山脉方向坠落过来。
岳绝愣了一下神,只是刹那间那团光簇便坠落到离他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坳里。
他常年奔走于太华山脉中狩猎,对于这边山里的环境情况,可以说了如指掌,没有比他更熟悉了。
那边的小山坳地势偏低,没有山石和一些粗壮的树木,不过那里的灌木藤蔓倒是非常茂密,平时在山里狩猎会碰上雷雨,他都会钻到灌木林中避雨,比山洞都保险。
惊慌失措的岳绝心里泛起了嘀咕:要不要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俗话说的好:胆大泡老虎,胆小玩老鼠。
刚才那团光簇一看就是不凡之物,说不定是什么了不得的宝物。
想到这里,胆子也大了起来,毕竟常年奔走在山里,见惯了月黑风高,作为山里人,野性味还是十足的。
岳绝手持长矛蹑手蹑脚左顾右盼的向着山坳那边靠了过去。
来到灌木林中,很快就发现了刚才坠落下来的那团光簇,深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壮了下胆,继续向着光簇走了过去。
咿呀····咿呀··嗯··啊···
几声婴儿的咿呀从那团光簇里传出。
岳绝一楞,咦!怎么有孩子的声音?
强忍着心中的疑惑,带着激动的心情终于走到了那团光簇面前。
等看清眼前的一幕,岳绝又忍不住揉搓了一下眼睛失声道:天啊!怎么是个孩子?真的是个孩子!
只见那粉妆玉琢的小婴儿躺在看起来像是鸡蛋轮廓的睡篮里,而睡篮则被藤蔓绕挂着。
岳绝忍不住好奇的把脸朝着小婴儿凑了过去想仔细的观察一下。
婴儿的额头眉心处好像有一个金元宝型的印记,只不过那像金元宝的印记是红色的。
一双清澈纯真的眼眸,对着他眨啊眨的,一根小手指放在小嘴里,咿呀~~嗯~呀的好像对他说话。
望着眼前这个小家伙,岳绝心里好像响起了炸雷,震的他七荤八素。
上天有灵!上天有灵啊!
我岳绝眼看要绝后了,上天这是垂怜我,专门赐给我的孩子吗?
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
这时的他肾上腺素往脑门上顶。
“果然,不管生活有多苦,不管会不会扯着淡,也要义无反顾的往前走,上天会眷顾努力生活的人哈哈哈哈”岳绝激动的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
激动的岳绝左右张望了一眼,急忙伸手就要去抱睡篮。
只是他的手刚碰到那个鸡蛋轮廓的睡篮,睡篮便泛起一层蓝光,然后化作莹莹点点,向着上方慢慢的消散。
慌忙的接住襁褓中的孩子,又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小家伙。
小家伙脖子上挂着一串长命锁牌,流光溢彩的很是绚烂,锁牌正面好像刻着个‘月’字,倒不是岳绝认识,而是那个字确实像一颗牙月。
他出于好奇想看看这串长命锁牌到底是啥东西,看起来怎么这么的好看。
可是当他伸出的手刚触碰大到那串锁牌时,又是一阵蓝光氤氲,不过这次不是消散,而是化成一道流光,钻入到婴儿的眉心。
岳绝一阵愕然,这是不让看吗?
抬头看看天,又看了看天上的玄月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天神的私生子?或者是月神的私生子?
切!管你们是谁的,现在在老子的怀里,就是老子亲生的。
······
清晨的山村,天朦胧微亮
村子里最靠近山脚的一户农院卧房中,田花背靠在床头上歪着脑袋,一夜未眠,显得颇为憔悴。
自从十六岁那年嫁给岳绝到现在有二十二年了。
当时愿意嫁给他,主要是看着岳绝为人老实忠厚,身强体健的,跟着他过日子不用担心受穷挨饿。
谁承想到,这个岳绝简直就是一根筋,一天到晚除了会进山里采些山货,打几只野鸡野兔其他的啥都不会干。
俗话说的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两人成亲后岳绝对她可以说是百依百顺,日子虽说过的清苦些,倒也是没有太多的波澜。
只不过让她心酸的是这些年来,两个人一直没有要上个孩子,这让他们夫妇俩都很苦恼。
找村中的郎中,给吃过很多药,也用过来许多土方法,但都无济于事。
就是两人曾想着抱养一个孩子的愿望都没有实现,眼看两人都到了中年,越来越觉得生活无聊寂寞,天天的古井无波没有生气,总感觉活着没有奔头。
想着这些苦恼,田花心里莫名的一阵酸楚,眼角不自觉的流下两行清泪。
正在这时候,‘咯吱’栅栏门声响起,随后便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田花收起思绪,撩起床帘刚要起身下床。
小花!快!快点开门!岳绝急促的叫喊声传来。
来啦,着急忙慌的干嘛!让狼给撵了啊。
田花嘟囔了一句,来到门前便打开房门。
岳绝贼溜溜的急忙推了一下房门,闪身便进入到房内。
田花看他一身的狼狈,怀里还抱着一个东西。
心想:这家伙不会出去做贼了吧?这么慌张。
赶紧问道:你不是进山了吗?怎么连只野鸡都没打到?你怀里抱着什么?你是不是偷人家东西了?
岳绝进房后,便小心翼翼的将怀里襁褓放到床上,回头用手指在嘴唇上比划了一下:嘘!嘘!你小点声。
随后便一把拉过田花到床前,指着床上襁褓中睡熟的婴儿道:你看这是啥?
啊?田花一阵茫然,什么啊?
随即便将目光放到了婴儿脸上,然后便是又一阵的错愕。
岳绝拿起桌上的水壶,对着壶嘴咕咚咕咚的灌了一阵子。
这才欣欣然的将昨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述给田花听。
听着岳绝的讲述,看着在襁褓中睡熟那张粉嘟嘟的脸,田花也是激动的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或许人到中年没有孩子是什么滋味,只有他们才能体会到其中的酸楚吧。
岳绝激动的看着田花道:小花,我们有孩子了,我现在感觉浑身都是劲,我觉得我现在能一口气把整个太华山脉跑个来回。呵呵。
德性!田花用手指点了一下傻笑中岳绝的脑袋。
对了小花,你说咱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这回我们可得好好给这个孩子起个好听的名字,可不能再随了我。
你看叫岳有怎么样?越来越有,嗯!我感觉不错,你觉得呢?
岳绝在那自顾自的嘟囔着。
田花忍不住的给了他一个潇洒的白眼道:你可千万别提你们老岳家,都叫的啥名啊?
岳多岳大,到你这岳绝岳没了。
岳绝也忍不住还了一句道:你们田家人的名字不也是一样啊,田树田根田花田苗。
两个在房内争论了许久也没商量出一个好名字。
岳绝道:哎!没文化真可怕,赶明儿等小娃子长大了,一定让他好好念书,改改我们老岳家的文化传承。
田花又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道:要不等过会请村里私塾的柳先生帮忙取一个名字吧?
岳绝一拍大腿道:对啊,咱们不识字,有识字的啊,就这么决定了,我一会就去求求柳先生,给咱们的娃好好的起个好听的名字。
两人都相视一笑。
而岳绝在一边则感慨了起来:翻云覆雨二十载,不如进山尿一泡。
田花···一脚踹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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