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日常(十一)
“晓娥吾女……”
这一看就知道是娄晓娥的父母写来的信,但内容何雨柱就不想看了,他把信递给娄晓娥,“这是你父母给你的信,我就不看了。”
“你看我看有区别吗?”娄晓娥有些不满。
“不是跟你见外。”
何雨柱解释道:“万一有些私密的事情怎么办?如果你觉得我可以知道,等看完信再告诉我好了。”
娄晓娥点点头,开始看了起来。
六十年代中期以后,香江和内地不仅通行断绝,连通信也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但进入七十年代以后,香江和内地开始通信,只是还不能自由进出,估计这是娄家父母托这面的亲友寄过来的。
过了一会儿,娄晓娥已经看完了信,眼眶微微发红,情绪也有些不对头。
“发生了什么事情?”何雨柱问道。
“我爸病了,病得很重。”
娄晓娥说道,“主要是我哥惹祸了。”
“惹什么祸了?”何雨柱好奇地问道。
很多人都以为娄晓娥是独生女,但实际上她是有一个大哥的,只是那个人只在娄家搬家时,昙花一现地出现了那么一下,以后再没有见到。
后来众人发现,娄家的生意居然是在娄晓娥及其母的主持下运营的。
那么,问题来了,娄晓娥的哥哥哪里去了?娄晓娥在香江都经历了什么?
“他跟人去澳门,输了一大笔钱,现在人家债主找上了门,逼迫着要钱,把我爸气得当场就晕过去了。”娄晓娥说道。
“哟,丈人爹没事儿吧?”何雨柱连忙问道。
“当时倒是没什么事儿。”
娄晓娥愁眉不展地说道:“可这是半年前的事情了。信上说让我尽可能去香江一趟……我妈也是的,她以为这是到对门呢?”
“可信是谁送来的?为什么才送呢?”何雨柱问道。
娄晓娥也不知道,娄母在信中只是提了一下让住在羊城的一个朋友帮忙把信送过来,但并没有提到是什么人。而且从时间上来看,对方不可能在京城呆半年之久,而是应该托付给了住在京城的某人,在发现何雨柱一家回来之后,才将信送过来……而且从这效率上来看,应该就住在附近。
算啦,何雨柱揉了揉太阳穴,他不是福尔摩斯,分析这个还真不太行。
“媳妇,你准备怎么办?”何雨柱问道。
“我是出嫁女,现在这种情况我又能干什么?”
娄晓娥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后又满怀希冀地问道:“你说这种情况真的不会持续太久了?”
何雨柱轻轻搂着她的肩头道:“你看,现在信都能辗转送过来了。而且你没注意看报纸吗?现在环境宽松了,一些老师都已经重返课堂了,按照这个速度,肯定会越来越好,可能两、三年之后,香江和内地都能够相互来往了,届时我们想办法去香江看一看。”
“希望有这么一天吧。”娄晓娥叹了口气。
“一定会的。”何雨柱非常肯定。
……
香江,位于南丫岛的一栋二层楼的一楼大厅里,灵堂刚刚撤下,但娄晓娥哥哥的遗像还在桌子上,娄父拄着拐杖站在儿子的遗像前……短短七年的工夫,他就跟老了二十来岁似的,头发雪白而稀疏,身体佝偻,娄夫人身体富态了许多,但遭逢大变,头发也变得一片花白,脸上满是憔悴的神色。
两个人站在儿子的灵位前,眼中满是沉痛的神色。
嗒、嗒、嗒……
从二楼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轮声,一个穿着常服的、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拖着一个行李箱走下来,当娄父娄母的目光转向她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下,停下脚步开口说道:“爸,妈,我……”
“当不起。”
娄父直接打断了女人的话:“希望你和你的家人在享受用我儿子的死亡所换取的财富时,能够心安理得。”
“我……”女人脸色一变,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娄母叹了口气:“你走吧。”
女人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桌上的遗照,一跺脚,低着头拖着行李箱快步向外走去。
看着女人走出房门,娄母叹了口气:“可能她事前真的不知道,女人进一家出一家哪是那么容易的,她不可能拿自己的幸福做赌.注……”
娄父一顿手中的拐杖,恨恨地道:“就算她不曾参与,也未必无辜。如果不是通过她,儿子能被她娘家的人引诱,最后……多年家产毁于一旦也就罢了,儿子的命也搭进去了……我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情何以堪!”
娄母眼中也泛起了泪花:“孩子已经走了,希望他在天堂安息,他也一定不希望我们有事……我们还有晓娥呢。”
娄父叹了口气:“要是当初晓娥跟我们一起出来就好了,说不定我们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她嫁谁不行,非得嫁给那个厨子!”
娄母说道:“至少他对晓娥好,也不知道那封信她们收到没有。”
娄父沉默了一会儿,道:“内地现在可以通信,我们回头托老张再捎一封信,把新地址寄过去……儿子的事情先不要说。”
娄母点点头。
……
一九七三年京城的春节,也比前几年的春节多了些过大年的气氛。除了年货供应较为丰富,政.治上不同寻常的宽松也是一个原因。
可能是皇城根儿的原因,京城的人对国事特别的关心,稍有点儿风吹草动就会察觉,然后就琢磨,可以说是在这方面要比其它地区的人敏锐多了,民间的交流也就不难想象了。
人们在议论的同时,不可能不展开必然的联想。而联想一旦展开,话题的边界就延伸,以往相互之间不敢交谈的看法、感慨,都敢于有所保留、谨慎地说说了,而且还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四合院今年的春节气氛还是相当不错的,已经出去五、六年的一大爷一家已经回来了,而且一大爷在二大爷、三大爷先后马失前蹄的情况下,众望所归再次成为四合院的一大爷,本来有人提议何雨柱当二大爷,但被他拒绝了,他根本没那个时间……嗯,说实话吧,他根本就不喜欢。
大年初一上午,何雨柱和娄晓娥先是带着孩子们在院里挨家挨户去拜年……嗯,刘海中和阎埠贵两家就算了,何雨柱可没那么大度,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份,也用不着在这两位面前伏低做小。
“媳妇,我去李主任那儿拜个年。”何雨柱回家后说道。
“还用我去吗?”娄晓娥问道。
“为了保持老李同志的纯洁,你就不要去了。”何雨柱笑着说道。
他还真不想让娄晓娥在李主任那个涩鬼眼前露面,虽然说娄晓娥现在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可架不住她本人心大,何雨柱保养得力,各种滋补品就没缺过,再加上娄晓娥本身的体质天赋较好,看上去依然像是二十出头的人。
相比之下,食堂的刘岚就显得有些老了,眼角都出现细密的鱼尾纹了,皮肤也显得松驰,若是不抹点儿化妆品,脸色都是蜡黄色的。
“真不知道李主任现在还能不能下嘴了……”何雨柱嘿嘿地笑道。
“你就口下留点儿德吧。”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听说姓李的和刘岚的关系早就断了,现在人家的新宠是于海棠。”
“啥?”
何雨柱真的惊讶了,于海棠那可是个不一般的女子,怎么可能给人做小?
于海棠当时可是积极分子,眼光高得很,就是因为觉得原来的对象杨伟民不够积极,双方理念不同,就执意分手,后来考察过何雨柱、许大茂和刘光天,发现都有各自的问题,加上何雨柱和许大茂结婚都结得比较迅速,没等于海棠考虑就完活了,这才造成她考察失败。
“于海棠在咱们到黔省不久就结婚了,听说也是厂里的一个积极分子,是姓李的心腹。那小子经常不着家,再加上于海棠有些仰慕姓李的,两个人就勾.搭上了。倒是刘岚的日子轻松了,她那个酒蒙子丈夫酒精中毒死了,她领着个孩子过日子也还不错。”娄晓娥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何雨柱好奇地问道。
“轧钢厂那点儿事能瞒得住谁?”
娄晓娥撇撇嘴:“我一到学校,就被人打听了个底儿朝天,由三大爷牵扯到于莉身上,自然而然的就过渡到了于海棠身上。”
“他现在不是三大爷了。”何雨柱说道。
要不说劳动人民的眼睛是不揉沙子的,原本大院里的邻居虽然对刘海中和阎埠贵的一些个小毛病不喜欢,但也没有太在意,毕竟刘海中打的是自己的儿子,当组长那会儿大多也是执行上级的命令,但这一次两个人就过分了,尤其害的还是同一个院子的邻居……几乎没有一个邻居向着二人的,更别说让他们管理大院了。
……
西北某监.狱,监舍。
丁曼玲忐忑不安地坐在床上,旁边放着一只旅行袋。
“丁姐,恭喜你,终于可以自由了。”一位同舍的狱友说道。
“是啊,从此以后就可以海阔天空了。”另外一个人说道。
“别作梦了,一天做贼,一辈子都是贼,等你们出去就知道了,除非能够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又有一位已经三进宫的女人说道。
她是个小偷,已经不止一次被抓到了。
丁曼玲一听,更紧张了。她的手里紧紧地攥着一条手绢,就像是抓着某个看不见的希望。
房门蓦然打开,管教的声音响起:“丁曼玲。”
“到!”丁曼玲条件反射般的站了起来。
“恭喜你,丁曼玲,从今天起,你已经刑.满.释放,可以回家跟女儿团聚了。”管教满面笑容地说道。
同监舍的狱友们这一次全都说恭喜的话,眼中也都露出羡慕的神色。
丁曼玲连声地说着‘谢谢’,然后拎起旅行袋跟着管教走了出去。
在管教的带领下,她办理完了各种释放手续,然后管教把她入狱时的东西还给她——一个大大的牛皮纸信封。
丁曼玲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叠子钱.票,里面有她入.狱时带的,也有在监.狱.中的劳动所得,还有一块手表,一对镯子,再就是她的释放手续和户口迁移手续……还有一封信。
她有些疑惑地拿起了那封信,信封里只有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而丁曼玲如获至宝般的拿着那张纸条,把上面的每个字符都记在脑海中。
“丁曼玲,你还年轻,有机会从头开始。”管教脸上的笑容如春风般的和煦。
“谢谢。”丁曼玲深深地鞠了一躬,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这里面有个讲究,出狱的人一定不要回头——就是不走回头路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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