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有流裳这容貌，我半夜都能笑醒，拿镜子能把自己美哭

“兰炽你慢点，你要带我去哪？”
  兰炽见走得差不多了，也逐渐放缓了步伐，“我能去哪？当然是回咱屋了。”
  “谁跟你咱屋？”
  “吼，你现在翻脸不认人了是不是？”
  兰炽用极其夸张的表情质问念流裳。
  “什么不认人？”念流裳长时间不见兰炽，有点忘记了这种感觉，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被兰炽唬住了。
  “对我做了那种事，你不想负责是吧？”
  “我对你做什么了？”
  “你偷走我的心。你这个可恶的芳心纵火犯！”兰炽加重语气，一本正经地回答。
  “哎~”念流裳一边叹息一边无奈地说道：“又来了。”念流裳看了兰炽一眼，转头走向自己房间。
  “哎，流裳，我开玩笑的。”兰炽急忙追上，“许久不见，流裳还是那么的明艳动人。”
  “你还是那么的会胡说八道。”
  “句句属实，难道流裳不认为自己漂亮吗？”兰炽与念流裳并排走，歪着头观察念流裳的反应。
  “……”念流裳被问住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
  “默认了，流裳心里果然是这么想的。”兰炽笑着挖苦道：“”流裳是不是也认为自己美若天仙？哎，真臭美。”
  “你……”念流裳有点害羞，面色带有一丝红晕。
  “哎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没有必要这么低调，关键咱这实力也不允许咱低调啊。我要有流裳这样的容貌，我半夜睡觉都能笑醒，我早上拿镜子能把自己美哭，走在路上，不用等别人来恭维，我自己就会站在高楼上，对着在场的所有人大声喊一句，老娘天下最美！”
  念流裳转过头，努力的抑制自己的嘴角，尽量不要让太明显。尤其注意不要被这个人发觉。
  “流裳~”兰炽一边拉长语调，一边把脸靠近念流裳，眼睛则仔细地观察着那些不易显露的轻微变化。
  “想笑就笑吧，绷那么紧干嘛？”念流裳急忙把兰炽越靠越近的脸推开。
  “我没有想笑。”念流裳语气冰冷，面无表情。
  “是我讲得不够骚吗？”兰炽闭目思考，“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能想出更骚的。”
  “你不要白费口舌了，我现在很累，我要回去休息了。”念流裳的态度并未劝退兰炽。
  “我寄给你的信都收到了吗？”
  “嗯，收到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我要进去了。”
  “那你看了吗？信还在吗？”
  “看了，不过信已经丢掉了。”
  “哦，这样啊。”兰炽表现得十分失望，轻声说道：“唉，可惜了，本来我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些话的。”
  念流裳很疑惑，“就你那几句，有什么好惋惜的？”
  “你果然不知道，其实每封信都大有文章，那些隐藏的话才是我想对你说的，所以才会有不合逻辑的词句。”兰炽伤心地转身“算了，丢了也好，也省得我以后尴尬，流裳，你好好休息，我改天看你，哎~”
  “兰……”念流裳看着离开的兰炽，还是没能喊出他的名字，自己见到兰炽落寞的身影，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虽然也想喊住兰炽，可不知怎地嘴角嘴巴像不受控制一样，愣是没有出声，缓了一会儿，念流裳才推门进屋，而进屋的念流裳心里就一件事，她想知道兰炽写的什么，他想对自己说什么，可当念流裳翻开信件仔细阅读时，却发现信上的内容并不像兰炽所言，不管是哪一列都是不通顺的一句话，是自己听错了，还是没看仔细？念流裳决定再认真读一遍。
  “流裳别看了，你找不到的。”念流裳被兰炽的声音吓到，慌忙之中仍不忘迅速藏好信件，但这些都被偷窥狂人兰炽在窗户间隙观察到
  。  “流裳，我可以进来吗？”
  “你这样很没礼节，你知道吗？”念流裳很生气，十分罕见地表现出了情绪。
  “对不起。”然后，外面的黑影很快就移动到门前。
  “咚咚咚！”“请问，里面有人吗？”
  “哼……”念流裳没有搭理他。
  “我闻到了仙女的气息，不要装了。”
  “里面可没有仙女，只有一个脾气……”
  “只有一个宛如仙女的姑娘吗？”兰炽打断了念流裳的话，问道：“我可以进去瞻仰一下流裳的美貌吗？”
  “……”屋内的念流裳踌躇不定，也不知该不该让兰炽进来。
  “啊！”兰炽突然喊了一声，随即弯腰蜷曲起身子，门上的黑影将兰炽的动作清清楚楚的映照下来。
  “你怎么了？”
  “没什么，一点旧伤而已。”
  “旧伤？什么旧伤？”念流裳加快语速问道，说着还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两步。
  “在外面受了一点伤。”
  “要紧吗？
  不要紧的，只是有点小裂。”
  “伤口裂开了？”念流裳快步走到门前，打开门，将兰炽拉入屋内，扶着兰炽坐下，急切地问道：“哪里伤着了，我有药箱。”说着便去翻找药箱。

  “呃……流裳，我和你说一件事，你不要怪我。”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快说。”
  “呃，其实我没外伤。”
  “嘭！”念流裳将药箱合上，“你走吧，我不怪你。”念流裳一脸平静地说道。
  “别啊，流裳。”
  “我叫你走啊。”念流裳此时情绪有些激动。
  “流裳……”
  “骗我很有意思吗？你是很开心吗？还是你很享受这种捉弄人的乐趣。现在你成功了，你也该满意了吧，你快走吧，我不想看见你。”念流裳情绪激动语气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失望。
  “我是太久没见到你，才想多看看你的。”
  “我有什么好看的？打住！你是不是又准备说我好看？拜托，你当我小孩吗？你这点小把戏去骗骗小姑娘吧。好看的小姑娘多得是，性格还比我好，你在我这里完全是浪费时间，你还是……”念流裳话还没有说完，兰炽便站在念流裳面前，轻轻抱住了念流裳。
  “嗯……”念流裳很意外，但第一时间却没有想挣脱，缓了一下才想推开兰炽，“你在干什么？”
  “流裳，你先不要动，我只是想让你安静的听我说一句话，说完我就走。”兰炽温柔话语，传到念流裳耳边，她放下了推兰炽的手，反正自己也挣脱不开，不如顺水推舟，假装自己毫不在意，“你想说什么？”
  “对不起，流裳。”
  “为什么道歉？”
  “我回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念流裳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但我不回来是有原因的，现在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离开你，你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吗？”兰炽语气诚恳，轻声在念流裳耳边安抚着，一只手念流裳头上轻轻抚摸。渐渐的，念流裳松开了眉头，神色也变得温和，心中的弦也不再紧绷，质问道：“那你怎么会呆在外面那么长时间都不想不回来？”念裳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
  “对不起，流裳，我是有必须留下的理由。”兰炽展现出少有的坚决态度。
  “什么是那么重要？比我……”
  “流裳，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你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人，我不回来也正是因为你。”
  “你又骗我，你知不知道我……”念流裳难以克制自己，微微哽咽道：“我父亲已经物色了好多人，准备把我嫁出去，我……”念流裳越来越伤心。
  “对不起，流裳，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回来了就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哪怕是我的老丈人。”
  “你还闹，什么老丈人，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念流裳的情绪有所缓和，“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
  “流裳，我不是开玩笑的，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娶你的。”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谁说要嫁给你了。”念流裳推开兰炽。
  “流裳，你这么说我很伤心的。”看着兰炽带有沮丧意味的眼神，念流裳便没有接着说，而是话锋一转，“那是不可能的，我父亲他铁了心要与人联姻，是不会同意你的。”
  “这就不用流裳担心了，老丈人那我自会想办法搞定。”兰炽胸有成竹信心满满。
  “你有办法？”念流裳疑惑地问着。
  “那当然了，不过我要保密。”
  “果然是骗我的。”念流裳情绪又有些低落。
  “很快流裳就知道了。”
  兰炽接着说道：“说了这么长时间，流裳肯定累了吧。来来来，快坐，别客气，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
  念流裳缓缓坐下，“我不会客气的。”
  兰炽微笑着说道：“流裳饿了吧，你看我带了什么。哇！这不是流裳最爱吃的点心吗？”兰炽一边胡说，一边打开食盒，把糕点送到念流裳面前。
  “……你还挺会借花献佛的。”
  “这怎么能是借花献佛呢？我早就知道流裳喜欢吃这个，费了大力气特意从别处搞来的。”
  “你这个搞字用的很灵性嘛，要不是我在场，我说不定就信你了。”
  兰炽：“嗨，别提了，可难搞了吧。我去店里的时候，人都说卖完了，差点就没搞到，不过还好我是个小机灵鬼。”兰炽又把手往前凑了凑，轻声问道：“怎么？现在没胃口吗？”
  “不，看见你就很有食欲。”说着念流裳便用手接过。
  “啊~流裳是想说我很下饭是吗？”
  “没有。”念流裳一边吃一边说：“是你自己这么想的。”
  “哎，流裳现在也不关心我，只会挖苦我。”兰炽装作很伤心的样子。
  念流裳也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说自己的事，似乎忽视了兰炽的感受，缓缓问道：“那你在那边干什么了？”
  “嗯？你还会关心我？”兰炽把脸偏到一旁，装作怨妇的样子。
  “不想说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好吧，既然流裳问了，那我就告诉流裳吧。”兰炽强行给自己找台阶。
  “我没这么说过。”
  “我知道你想知道。”说着兰炽搬起凳子往念流裳那边挪了挪。

  “不要再挤我了。”兰炽几乎要贴到念流裳身上，但念流裳并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兰炽看了看，确实没有靠近的空间后，开口说道：“其实我留在罪恶之城，是为了伸张正义！”
  “正义？你和这个词有联系吗？”念流裳问得既真诚又无辜，仿佛真的是在问一个正经问题。
  “好啊，流裳，你现在学会了是吗？”
  见兰炽撸起了袖子，念流裳便不再招惹兰炽，改口道：“我也是开玩笑的，你接着说，我不打扰你。”
  “然后学了一点技能。”
  “出口成谎？”念流裳变得有些活跃，没有忍住再次打断兰炽。
  “这个我本来就会，还用学吗？哎，不是，你刚不是说不打断我了吗？”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念流裳认真诚恳地说。
  兰炽看着念流裳水灵灵大眼睛，实在生不出气，“算了，我不会和流裳计较的。”兰炽接着说，“反正现在我今非昔比，不是我吹，我的实力已经超过掌门，像炎钧这种小人物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哇哦~”念流裳十分配合地发出一声惊呼。
  “诶，别盲目崇拜哥，哥会骄傲的。”
  念流裳认真地说道：“你还会用成语！还用对了，好厉害呀！”说着还给兰炽鼓了鼓掌。
  “……”兰炽：“流裳，你不学好是吧，我明明有那么多优点，你偏偏学这个。”兰炽对着可爱温柔的念流裳实在发不出脾气，如果换成长戊言二人早就激烈交流起来，而现在的兰炽只能无奈地笑笑。
  “优点？比如呢？”念流裳再次发出疑问。
  “实力算不算一种优点？”兰炽急切地回答。
  “算啊，但你的实力……”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已经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
  “就这么说吧，流裳要是动了歪心思想强暴我，恐怕得再叫上七八个一模一样的流裳才可能会得逞。”
  念流裳：“？？？怎么听上去那么奇怪啊……”
  “流裳你别不信，真的！别说流裳了，就是两仪练气师来了，我也不在怕的。”
  “对~你不怕，就是打不过。”
  “我现在不跟你争，以后你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哎，对了。”兰炽左顾右盼，想起一件事，问道：“怎么不关窗户啊，这世道多险恶，你一个姑娘家家也不怕有人偷窥。”
  念流裳紧紧盯着兰炽，好像在问，“你在说什么？”
  “诶，我是特殊情况，我可没这爱好。”
  念流裳还是一样的眼神，“你确定？”
  “好吧，以前是有过那么几次，但是我已经把这爱好改了。”兰炽觉得自己太被动，于是转换语气，“以后不要开窗了。”
  “我不开窗把它憋坏怎么办？”
  “他？哪个他？
  你屋里还有别人？”
  “有啊。”念流裳轻描淡写地说，“
  他在哪儿？叫他出来！我今天要教他做人！”
  “你教不了的。”
  “开玩笑！我必须让他见识一下我的厉害。”兰炽怒吼一声，“出来！”
  “噔！”兰炽傻了，“我擦，还真有人啊。”
  念流裳无奈地看了兰炽一眼，而后轻声呼唤，“出来吧。”
  接着，兰炽循着声音，一步便越到它面前。
  “我今天就要……”兰炽用手扼住小穆命运的咽喉，慢慢把它拉了出来……
  小穆：“？？？（o_o）”
  “你不是要教它做人吗？我想看看你怎么教。”
  “我今天状态不好，改天吧，”兰炽尴尬地松开狗子。
  “哎呀，你别这样粗鲁，它会疼的。”
  “你什么时候有了这爱好？”
  兰炽将它放下上下观察着它，“这是个什么玩意，狗不狗猪不猪的，新品种？”
  “这是你的狗啊。”念流裳慢条斯理地回答。
  “啥？我的狗？对哦，我还有条狗。”
  “不会吧，你把它忘了？”
  “没办法，我的心里只有流裳，它太不重要了，实在记不住啊。”
  “那你还特意把它交付给我。”
  “那不是为了勾引你特地找的借口。”
  念流裳：“……”
  狗：“（o_O???）”
  兰炽接着说道：“它现在已经发挥了它应有的价值，可以安息了。”
  “安息？”
  “它已经没用了，正好养得肥，把它炖了吧。”
  “炖？你认真的吗？”
  “对啊，等等算了，还是烤吧，烤肉好吃。”说着兰炽充满爱意和惋惜的泪水，不自觉从嘴角流出。
  小穆也再次回想起被兰炽和长戊言支配的恐惧，尤其是再次见到他那闪烁着光芒的口水，迅速跑到念流裳脚边。
  “行了，你别吓它了。”
  “我忘记它很正常，但它忘记我就不应该了，我好歹也算它半个主人，我有义务让它回想起那些美好幸福的过往。”兰炽重新坐回座位。
  念流裳看着兰炽说道：“是有点不同了，你这头发也变长了。”

  “是吗？
  还好吧，我们在那很忙的，哪有时间管这些。”
  “我帮你修剪一下吧。”念流裳拿起把剪刀帮兰炽修剪。
  “流裳这手法不错，剪得挺利索的，给别人剪过吗？”
  “不，我只给狗剪——过。”
  兰炽：“……”
  “对了，你还没给我讲，你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
  “我想留到晚上在你床边上讲。”
  “我的刀还在你头上呢。”
  “呵呵呵，开玩笑的，我们这一路还挺有意思的，一开始……”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好，我明天再来找你。”兰炽正要走时才想起有件很重要的事，“流裳。”
  “怎么了？”
  “送你个礼物。”兰炽从怀中掏出一串银色光泽的精巧手链，手链中间还镶嵌有一颗小珍珠。
  念流裳看了看手链，又看了看兰炽，惊讶接过来手链，“好漂亮，这个是不是很贵？”
  “没有，地摊货，珍珠是假的，手链是镀银的，没花多少钱。”
  “但还挺好看的。”念流裳举起在眼前仔细审视着。
  “流裳不会嫌弃吧。”
  “配我确实掉价的。”
  “那你还给我，我还能去骗其他小姑娘。”兰炽伸出手。
  “可我也没说不要啊。”
  念流裳把手链藏到身后。
  “那流裳是收下了。”
  “嗯嗯~。”
  “流裳你先给我。”兰炽伸出手去拿。
  念流裳一脸疑惑，“我说我要啊。”
  “我知道我是想亲手给你带上。”
  “那好吧。”念流裳将手链还给兰炽，不料兰炽一声大笑，“哈哈哈，我骗你的，既然你想要，我就偏不给你，略略略~”
  念流裳被耍后，眼神突变，拔出佩剑架到兰炽脖子上。
  “我开玩笑的。”
  兰炽立马认怂，“我这就给你带上。”
  念流裳举起纤纤细手，但眼神依旧凌厉，佩剑也还在兰炽脖子上架着，随时准备处理意料之外状况。
  兰炽恭敬地将手链为念流裳戴好后，念流裳的杀气才得以消散，眼神也变得柔和。
  兰炽摸完小手，不禁感叹道：“流裳的小手真嫩。”
  念流裳抬起手腕左右摆弄着手链，无心理会兰炽。
  “我这次真走了。”
  “走吧，走吧。”
  念流裳专注地看着手链，十分敷衍地说道。
  “一个地摊货有什么好看的？你看它都不看我。”兰炽小声嘀咕着。
  念流裳也想到一件事：“对了，明天你和我们一起去新开设的学堂去学习吧。”
  “还开学堂了？”
  “嗯，是王宫里的权贵们合力举办的。”
  “富家子弟？没意思。”
  “里面讲的东西很全面，对你很有用。”
  “流裳是觉得我没文化是吗？”
  “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说对你大有益处。毕竟你写的信里有那么多错别字。”兰炽想了想，能和念流裳一起上课，好像也不错，“好吧，我明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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