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仿佛回到了来学堂的第一天，那时的自己对未来充满期待

“你出来！”林某等人走到蒋鲁身边，冷淡地说了一句后，就径直走向距离教室很远的茅房内。
  “……”蒋鲁想了想后，忐忑不安地跟着林某他们进了茅房。
  “来了啊！”这时，令蒋鲁惊讶的是，王珂、闫方等人已恭候多时，蒋鲁快速扫过人群，足足有十五个人，他们不由分说地把蒋鲁推到茅房最内侧。
  此时正在解手的其他学生，见到如此阵仗，纷纷夹断急忙走出茅房，林某看了一眼慌张的人们，冷笑一声没有对他们说什么，因为没有必要，而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聚在茅房。
  “你们叫我干什么？”蒋鲁小心地问道。
  林某：“怎么？没事就不能叫你出来？”
  蒋鲁：“……”
  “开始了，开始了！”长戊言没有像兰炽那样腾身而出，而是站在茅厕门口，饶有兴致地望着里面。
  “你堵在门口干嘛？”一个男生走到门口，说道：“让我过去。”
  长戊言没有让开，缓缓回道：“我建议你去女厕。”
  “你在说什么？我可是男子汉大丈夫，你竟然让我去女厕？”说着，男学生凑上前，准备扒开长戊言进去时，看到了里面由闫方、林某带领的全明星阵容，突然愣在了原地。
  “咋了，男子汉？不进去了？”说着，长戊言为他让开了路。
  “不了，我忽然不想上了。”而后，男生转身要走。
  “为什么？”长戊言微笑着。
  男生边走边说：“我不是很急，这个茅房有缘再上吧。”
  “我警告你们！你们别过来！”蒋鲁没见过这么多人，内心十分恐慌，但还是鼓起勇气大声说道。
  林某：“啊？你小子真行啊，都敢警告我们了？！”
  接着，十五人没有着急，而是慢慢走向蒋鲁，像是猎人玩弄到手的猎物一样。
  此时，蒋鲁身上的匕首散发出黑色的气，穿透进蒋鲁的身体，突然之间，蒋鲁的大脑内冒出一个惊人的想法，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他紧紧地握着匕首，抬头看向那些人……
  “哟，不得了了，还敢拿刀了。”林某等人互相对视，虽然有些胆怯，但仗着人多，还是围住蒋鲁，步步逼近。可蒋鲁一改往日懦弱胆怯的样子，不仅毫无惧色，在众人逼近时也纹丝不动，目光如炬，不停地扫视着众人的脸，紧握着手中的短刀。
  “拿了刀就是不一样，好吓人的气场啊。”林某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蒋鲁一言不发，从头到尾都保持着一个姿势，目光坚定。
  “你怎么不说话啊？”王珂生气地喊道。
  “听不见我们跟你说话吗？”闫方走上前怒斥蒋鲁。
  蒋鲁慢慢扭头，眼神坚定地与对方对视。尽管闫方比蒋鲁高出半个头，但蒋鲁依旧昂首挺胸，笔直地站在众人面前。面对质问，蒋鲁从容不迫，冷漠地回应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你现在真是长本事了，连跟你说话都不理了。”闫方叫嚣着，“有本事拿刀捅我啊。”
  王珂附和道：“蒋鲁是个废物，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用刀。”
  旁边的人也跟着起哄，说：“毛都没长齐，还学别人吓唬人。”他们越说越起劲，声音也越来越大，似乎是想在气势上压倒蒋鲁。也因为自己身后还有十几个兄弟，他们更加有恃无恐，觉得蒋鲁不敢反抗。
  说着说着，林某等人开始动手推搡蒋鲁。蒋鲁被推到墙角，却依然从容不迫，沉默不语，宛如一个木桩子。林某见状，嘲笑道：“拿上刀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不动了，不会用啊？”
  王珂附和道：“你是不是哑巴啊？”
  林某等人原本就对蒋鲁不满，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兄弟们一起教训他，又被他拿刀吓唬了一下，还好自己没怂，否则就丢了面子。看到一言不发的蒋鲁，他们的信心瞬间爆棚。想到之前和现在积累的怒火，他们想要全部发泄出来，于是握紧拳头狠狠地朝蒋鲁脸上打去。
  一拳过后，蒋鲁踉跄了一步，用胳膊撑着墙才勉强站稳，嘴角也流出了鲜血。被打的另一边脸迅速红肿起来。“哈哈哈。就这废物，还拿刀呢。”林某得意地嘲笑着。“我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呢，果然还是个废物。哈哈哈。”
  “哈哈哈！”此时，蒋鲁忽地笑出了声，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林某等人，那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林某心里不禁有些发毛，嘟囔道：“这小子是不是疯了？”闫方附和道：“还是像以前一样，揍他一顿，他就清醒了。”
  这时，蒋鲁终于开口道：“对，没错，我是废物，我是不敢挥刀。”
  林某嘲笑道：“哟，还会说话呢，我还想给你治治哑巴呢。”
  蒋鲁忽然控诉道：“被你们这群人渣欺负真的好痛苦啊”
  林某怒火中烧，“你说什么？！”
  蒋鲁：“被你们打我真的好生气啊！但我是个十足的废物，不敢说话更不敢反抗”
  王珂冷笑道：“你这垃圾老老实实挨打就行！”

  “可我不甘心啊！我好想报仇啊！我好想发泄自己的情绪啊！我真的好想……”蒋鲁稍稍停顿，面无表情地说道：“打死你们啊！”
  王珂：“那你来啊！”
  “我不敢啊！”蒋鲁突然大声咆哮，把众人吓了一跳。蒋鲁继续说道：“我真的好想捅死你们，但我不敢！我甚至从小到大都没伤害过人！”
  “所以我求求你们了，帮帮我吧，如果我不能完成我的心愿，一辈子都会感到遗憾，可能临死都不能瞑目！所以你们帮我一次吧！我真的很想捅死你们！但我太懦弱了！完全不敢伤害别人，可我不捅死你们，我连晚上睡觉都做不到，真的好痛苦啊！”
  “……”众人有些不知所措。
  蒋鲁走到林某面前，轻声平和地说道：“我求求你们快点打我！要用力打，这样我才拿出勇气去实现我的心愿！”
  “你以为我不敢吗？”林某虽然内心有些不安，但还是壮着胆子伸手狠狠地抽了蒋鲁一巴掌，把蒋鲁打退了两步。
  蒋鲁却哈哈大笑起来，露出极其病态的兴奋：“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种疼痛的感觉。”接着，他又走到林某面前，大声说道：“快！再狠狠打我几下！”
  林某愤怒地骂道：“你是不是有病啊？”然而，蒋鲁不仅没有罢休，反而变本加厉，继续要求林某打他，并紧紧攥着短刀在林某面前挥舞。林某无奈之下，只得又扇了蒋鲁一巴掌。
  蒋鲁被打得一个踉跄，却兴奋地喊道：“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别停啊，继续打！”蒋鲁从容平静地说道：“但你们得多用点力啊！”
  林某插话道：“我们还用你教？”
  蒋鲁说道：“不是，毕竟我贱命一条。要是能拉几位垫背，也算没白活一场。”说着，蒋鲁边朝人群走去，边紧紧攥着刀，继续问道：“你们怎么不动手了？”
  此时，蒋鲁的情绪愈发激动，他再次冲到林某面前，央求道：“再打我两拳，我的怒气马上就要满了！”他那恶魔般病态的样子，把林某吓得够呛，其他人也都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没再敢动手。
  “快啊！”而蒋鲁却心急如焚，他用另一只手抓住林某的手腕，用力往自己脸上甩。林某被吓得急忙后退了一步。
  “滚！老子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了！”林某大喊道。
  其余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蒋鲁，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把戏。因为他们觉得今天的蒋鲁和以往完全不一样，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眼里的杀气毫不掩饰。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感觉，好像他真的会捅人。
  蒋鲁说道：“打呀，你们怎么不打啊？平常不是打得很欢吗？快嘛，现在怎么都不动了？快打啊，否则我的怒气就要消失了！”蒋鲁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魔怔地大喊道：“怒气消失了！我的勇气也就消失了！！”
  “……”但众人依旧沉默不语。
  “你们这群杂种！是谁生出来的废物，连人都不会打？”蒋鲁气急败坏，对着林某破口大骂。林某被骂得狗血淋头，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啪！”这时，焦躁的蒋鲁竟然一巴掌扇在林某脸上，众人惊愕不已，却无人敢吱声。
  “打啊！打我啊！”蒋鲁再次挑衅林某。可此时的林某，已被蒋鲁的气势吓蒙，心中对这个平时被自己欺负惯了的蒋鲁，竟生出了一丝恐惧。
  “啪啪啪！”蒋鲁的巴掌如雨点般不断落在林某脸上，“打老子啊！你不打老子，老子打死你！”
  “够了！”林某终于忍无可忍，蒋鲁的挑衅和掌掴让他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他挥起拳头，打了蒋鲁一拳。
  “对对对！就是这样！快，马上满了，我的怒气马上满了！”蒋鲁欣喜若狂，再次冲到林某面前，“快快快，再打我一拳！”说着，蒋鲁抓住林某的胳膊，想让他继续打自己。
  “疯狗！他是疯狗！”林某这才恍然大悟，眼前的蒋鲁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吓得连连后退。
  “打啊！跑什么！”蒋鲁的笑容消失了，他朝林某等人怒吼，“你这个没用的狗东西，有人生没人管的小杂种，打我啊！打我啊！”蒋鲁一边骂，一边步步紧逼，林某则不断后退。
  “你这个废物，再打老子一拳啊！”蒋鲁恼羞成怒，雨点般的拳头砸向林某，林某被打得头晕目眩，退到人群前，愣是没敢打出最后一拳。
  蒋鲁见林某靠不住，便迅速将目光转向王珂，焦急地说道：“来来来，他就是个窝囊废，我知道你肯定行，你平时打架最狠了，快，给我一拳！打啊！再给我一拳，我的怒气就满了！我就可以完成我的心愿了！”王珂被蒋鲁的气势吓到了，完全不敢出手。
  “打啊，我叫你打我，你是聋了吗？”蒋鲁怒不可遏，“啪啪啪！”又是三个耳光落在王珂脸上。王珂被吓得连连后退，甚至不敢吭一声。而蒋鲁则继续向人群走去，指着闫方说道：“我记得你打架也挺狠啊，来，再打我一拳就够了！我叫你动手！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说罢，蒋鲁一脚踹在闫方小腹上。闫方也只能连连后退，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求求你了，算我求求你了，我知道你可以的。”蒋鲁又换了一个目标，“是你的话一定没问题的，快打我一拳！”然而，那个人同样不敢还手。蒋鲁的怒气直线上升，他的表情变得十分凶狠，下手也越来越重，不停地抽打面前的人，并大声吼道：“老子的怒气马上就要消失了，你们倒是打老子一拳啊！打一拳会死吗？啊——！”此时的蒋鲁已经接近暴走的边缘，他的声音不仅沉闷有力，而且出手也极为凶狠。只是几个巴掌，就能打得人口吐鲜血。
  此时的蒋鲁已经怒火攻心，甚至将短刀扔了出去。因为他觉得单手打人不过瘾，也使不上劲，于是腾出双手，压在面前的人身上，左一拳右一拳地暴打此人。“老子叫你动手啊，动手啊，废物！平时就你叫得欢，现在怎么跟条狗一样？打你，都不会还手啊？你他奶奶的是不是没手啊？为什么不会还手啊——？”蒋鲁一边打一边骂，对方毫无反抗之力。将人打翻后，蒋鲁气喘如牛，汗如雨下。他转头扫视众人，恶狠狠地吼道：“你们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这时，他发现林某趁机捡起一把短刀。蒋鲁十分兴奋，又冲到林某面前，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最有种！来，快捅我！”
  “我警告你，你别过来！”林某握着刀，颤颤巍巍地站在墙角，宛如一只可怜的待宰羊羔。
  蒋鲁接着自嘲道：“我是个废物，我不敢捅人，但你不一样，你们全是人渣，如果是你们的话一定敢捅人吧？”说着，他抓住林某的胳膊，催促道：“快快快！老子累了，活够了，想死了，你给我个痛快吧！”蒋鲁恳切地看着林某，边说边使劲拽他的胳膊，想让林某捅死自己。
  面对蒋鲁的一再挑衅，林某虽然心中恼火，但仍然不敢下手。蒋鲁见状，提醒道：“但是你一定要捅死我！如果我没被捅死，”他眼神突变，面如死灰，“我就一定拔刀捅死你！”蒋鲁突然又说：“放心，我下手很稳，保证一刀毙命，不会让你受苦。”说完，蒋鲁面带微笑，准备冲向尖刀。
  这时，林某吓得连连后退。他心中充满了恐惧，但仍保持着一定的冷静和判断力。他想到，如果真的捅上去，蒋鲁不一定会死，而按照蒋鲁现在的状态，他一定会拔刀捅死自己。想到这儿，林某一个闪身，迅速将刀丢到一旁。蒋鲁向前扑了个空，而后缓缓抬头，惊讶地看着林某，他的眼睛布满血丝，脸上的怨念表露无遗。
  “你想干嘛？”林某忐忑不安地看着蒋鲁。
  蒋鲁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地盯着林某，一步步向他逼近。林某不断后退，直到背靠着墙，已无路可退，他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众人也不敢上前阻拦蒋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慢慢走到林某面前。
  此刻，全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老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能不能捅死我？”蒋鲁依旧盯着林某，语气回归正常，淡淡地问道。
  他缓缓地拿起短刀，递到林某手中。林某整个人此时颤抖不已，根本不敢接过短刀。
  蒋鲁见状，一把夺过短刀，一只手按住林某的右胳膊，另一只手已经举起刀。只见手起刀落，血溅四方。随着林某的一声惨叫，蒋鲁已经将他的右手牢牢地穿透进墙内。
  蒋鲁抡圆了手臂，又给了林某一巴掌，骂道：“别叫了，蠢货！以后你的右手还是少干点儿出力的活吧！”
  林某痛哭流涕，但却不敢吱声。
  蒋鲁转身对着其他人说道：“还有谁想陪我玩儿？我奉陪到底！”说完，他似乎看到了几个不屑的眼神，便冲过去揪住其中一个男人的衣领，质问道：“你看什么呢，狗东西！刚才是不是没叫你？躲在后面看热闹很过瘾是不是？”
  “嘭嘭嘭……”说着，蒋鲁挥起拳头，朝着那男人猛砸了几下，将他打倒在地。
  十五个人纷纷靠着墙壁，十分惊恐地看着面前的骇人施暴者。
  “真是一群废物，白白浪费老子时间！”蒋鲁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走出茅厕。此时，长戊言就站在门口。他趁着蒋鲁不注意，伸出手，悄悄收回了之前注入蒋鲁体内的一丝黑气。
  蒋鲁这时也发现了身后的长戊言，他转过头，正想破口大骂。然而，话到嘴边，他却突然愣住了，脑子里变得一片空白，所有的负面情绪消失，浑浊的眼睛变得清澈，仿佛变回了自己第一天来学堂的样子，那时的自己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他是……”蒋鲁十分疑惑地看着长戊言离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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