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只要能触及那个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的地方……

书院院中
  一个想要逃走的女孩，被发现抓住。有  4  名教官将其压在学堂门口的看台上。副院长等人一如既往地高高在上地站在上面，本来是要发表讲话的，却遇上一个想逃走的女生。这可真是撞在了枪口上，她直接被压在了台上，而台下则站满了学生由自己的老师带队，恭恭敬敬地站在台下。
  当女生被宣布罪行时，许多人都开始为这个女生祈祷，因为这个行为算是书院里最严重的罪行，她将会接受书院最残暴的罪罚。当一名教官举起铁棍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甚至低头闭眼，不忍心目睹即将发生的惨剧。
  在场的除了老师之外，只有一个男孩聚精会神、目不转睛地观看。有人小声议论道：“他可真是冷血啊，他就像那些人一样无情残忍。”另一个人赶紧制止：“别说话，小心被他们听见。”
  女生凄惨的哀嚎声传遍整个书院，不仅掩盖了几个人的小声议论，也掩盖了一个人的动作。
  “你们这群软弱无能又自私自利的家伙！”男孩突然说道。
  “你说谁呢？”有人反驳道。
  “你们不是觉得自己正义凛然吗？不忍心就上去阻止啊！和他们抗争到底啊！”男孩平静地说。
  “我们拿什么跟他斗啊？”有人无奈地说。
  男孩儿“嗖”地一下掏出一把匕首，众人都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纷纷质问道：“你哪来的刀？”
  这时，旁边不远处的郑智十分紧张地盯着男孩，因为他不确定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男孩儿却一脸冷淡，轻描淡写地回答道：“不敢管还是不会管？”
  “呃……”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敢去接男孩儿的匕首。
  男孩心想：就知道你们不行。
  而后，男孩眼神坚定地看着台上，从容地说道：“不敢，就躲在人身后。”说罢，他忽然挺直腰板，抬起头颅。这时，众人才惊讶地发现，原来他是一个如此高大的人。
  男孩目视前方准备上台，可就在这时，身后的老师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问道：“你要干什么啊？不好好欣赏精彩的演出，乱跑什么？”
  男孩儿扭头看向老师，反问道：“能有多精彩？”
  老师此时已经在压抑自己的怒火了，没好气儿地说：“是没多精彩，那是因为没把你送上去。”说着，老师就抓住男孩，想要将其拽上去。但男孩儿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老师气得怒目圆睁，火冒三丈，直接举起手扇向男孩。说时迟那时快，男孩儿迅速用手抓住了老师的手腕。
  “你要干什么？”男孩大声问道。
  “反了你了，我才要问你想干什么！”老师气急败坏地回答道。
  “我没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男孩不卑不亢地反问。
  “我想干什么？我想打死你个混球！”老师怒不可遏。
  “为什么？”男孩仍然紧紧抓住老师的手腕儿。
  “因为你目无尊长！”老师怒斥道。
  “何以见得？”男孩儿据理力争，“你以下犯上，顶撞老师。”
  男孩：“有吗？”
  “那你的手在干嘛？”老师的语气充满了愤怒。
  “仅仅是因为你要打我，而我不想被打，你就要这么说是吗？”男孩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
  “你真的是要造反了！”老师彻底被激怒了，另一只手掏出铁棍儿，向男孩砸去。
  男孩见状，眼神闪过一丝狡黠，随即松开了手臂，身体如疾风般迅速侧身一闪，躲开了老师的攻击。紧接着，他敏捷地冲向前方，手中紧握着锋利的匕首。眨眼间，匕首已经刺入了老师的腹部。
  老师吃痛，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下意识地捂住肚子。然而，男孩并未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他用手紧紧捂住老师的嘴巴，阻止他发出任何声音。同时，他巧妙地利用身体的力量和技巧，顺势将老师推倒在地。
  在后面站立的同学们目睹这一幕后，全都惊呆了。他们已经习惯了严格规范的站立姿势，即使有人倒下，甚至铁棍滚落至脚下，他们依然保持着标准而漂亮的站姿，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尽管男孩捅人的情形被前方的学生挡住，但他发出的那声尖叫还是引起了台上老师们的注意。老师们纷纷转过头，满脸不悦。其中一位老师皱起眉头，大声呵斥道：“你是哪里来的野孩子？”另一位老师：“你想干什么？难道你也想挨揍吗？”
  男孩面无表情，将匕首背到身后，一边向台上走去，一边平静地回答道：“我是来制止你们的。”
  他的回答让正在行刑的老师和教官们忍俊不禁，然而，旁边的老师突然发现情况不对劲，急忙向看台上大喊：“小心他有刀！”
  “啊？”当台上的老师听清这句话时，已经太晚了。只见男孩手中的刀如闪电般刺出，直直地捅进老师的腹中。拔刀后，他飞起一脚，将老师狠狠地踢倒在地。

  紧接着，他迅速转身，再次捅向旁边手持铁棍准备还击的老师。尽管男孩被铁棍击中了好几次，但他强忍着疼痛，成功地将老师的手臂划伤。
  此刻，台上的老师们纷纷退下，手中的铁棍也滚落台下，碰触到学生们的脚后才停下。学生们低头看了看脚下的铁棍，又抬头看着台上发生的一切，他们的脸上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副院长瞪大了眼睛，震惊得无法说出一句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解。周围的老师则连连后退，惊慌失措地看着男孩，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想干什么？”
  男孩淡定地说道：“我要带走一个人。”
  “谁？你要带走谁？”老师颤抖着声音问道。
  男孩慢慢向他们逼近，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决心。
  “就是你们刚刚抓回来的……”还没等男孩说完，吴军便闻声赶来，他目光凶狠，面色阴沉，咬牙切齿地命令那些手持铁棍的教官们：“给我打死他！”
  随着他一声令下，一群人立刻蜂拥而上，手中的铁棍无情地向男孩砸去。男孩想要反抗，但无奈对方人数众多，而且手中的武器也更长更具优势。他只能奋力躲避和抵挡，但仍无法避免被击中。
  男孩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他开始感到体力不支。就在这时，副院长才敢从人群中走出，得意洋洋地看着男孩，男孩锁定自己的目标后，决定拼尽全力，于是他看准时机，用力将匕首扔向副院长。然而，由于距离把控不到位，匕首只在副院长的脖颈处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
  在众人的围攻下，男孩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他的身体在血泊中颤抖着，口中不断吐出鲜血。吴军惊魂未定地看着男孩倒在血泊之中，心中的恐惧逐渐转化为愤怒。他走上前去，狠狠地踢了男孩一脚，嘴里骂道：“真是条疯狗，吓死我了。”而男孩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无力地滚到了台下。
  与此同时，副院长捂着脖子上的伤口，惊恐万分地大声呼救。他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许多老师纷纷围上前，查看他的伤势。台下的学生们有些被身后的几个老师呵斥后，又乖乖地像一群温顺的小绵羊一样呆站在原地。
  几个老师不会处理伤口，傻傻地看着副院长，副院长怒吼道：“赶紧闪开，送我出去！”
  “哦！好好！”台上的老师们急忙抬起底气十足的副院长，冲向门口打开的铁门。大多数老师也跟着出去，想着能献一份殷勤，希望等副院长伤势稳定下来后能记住自己。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手足无措，引起了很大骚动。他们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有的人开始尖叫，有的人试图逃跑，场面一片混乱。
  吴军带着剩余的老师和教官们，趾高气昂地走到学生们面前。他挥舞着手中的铁棍，大声喊道：“都安静点！”
  吴军瞪大眼睛，怒视着学生们，继续喊道：“你们也想吃铁棍了？”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愤怒。
  听到吴军的威胁，学生们纷纷低下头，并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也不敢与吴军对视。
  吴军用铁棍指着学生们，大声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还有他的刀子是从哪来的？”
  众人顿时鸦雀无声，生怕会扯上一点关系。尤其是心虚的郑智，此时更是汗流浃背，双腿发软。
  吴军见没有人回答，更加生气地说道：“都不说话是吧？行，你们等着，别让我查出来！”说完，他用力一挥铁棍，吓得学生们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趴在地上的男孩突然动了起来。他艰难地抬起头，虽然身负重伤，但眼中仍闪烁着光芒。在众学生的注视和掩护下，男孩慢慢地向前爬着。尽管每一步都充满了痛苦，但他的目光却始终坚定地直视前方。
  他的身体与地面摩擦，身上的伤口撕裂得更大，鲜血从身体中不断流出。然而，他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更加努力地向前爬行，并在身后，形成了一条长长的、鲜红壮丽的血迹，那是一种令人害怕的颜色。
  学生们站在两旁，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他们的表情各异，有的充满了疑惑，有的则是震惊。有些人心中暗自思忖：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他不知道只要顺从老师的意愿，就能安然无恙吗？“这个人太残忍了，竟然和老师一样喜欢使用暴力。”然而，也有一些人在内心深处默默地支持他，为他默默祈祷。还有些人会小心翼翼地避开男孩前进时碰到的铁棍，生怕自己被卷入这场暴力事件之中。无论是出于哪种心态，所有的学生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就像往常一样……
  就这样，在众多学生的注视下，男孩艰难地爬到了门口。他竭尽全力地将头探出门外，紧闭双眼，用尽最后的力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书院外清新的空气。然后，他心满意足地笑了笑，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神情。

  缓慢移动的男孩儿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剩余的老师也都在监督学生维持秩序。然而，那长长的红毯过于耀眼，还是引起了注意。
  吴军发现了爬出大门的男孩，恶狠狠地盯着男孩，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他对身边的老师们喊道：“抓住他！不能让他跑了！”老师们纷纷响应，他们向男孩走去。
  男孩艰难地转过头来，目光落在那群温顺的小绵羊身上。此刻，他的身体由于失血过多已变得极度虚弱，甚至连发出一点声音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微微动一动嘴唇。虽然学生们没有听到男孩的声音，但从口型还是辨别出了男孩的话——“跑！趁现在快跑！”
  “呃……”学生们面露惊恐地看着他，内心极度紧张和不安，身体微微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他们想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却又犹豫不决。最终，他们默默地低下头，不敢与老师对视。
  男孩见状，释然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无奈。他轻声说道：“逃跑都不会了吗？哎，真是白费我一条命……”说罢，男孩又缓缓转过头去，目光坚定而决绝。
  他自言自语道：“只要能触及那个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的地方……”男孩抬头仰望着蓝天白云，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向往。他深吸一口气，用尽最后的力气，艰难地抬起手臂。他的手在空中颤抖着，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这时，男孩的思绪拉回到一天前：
  “你们想立案对吗？”男孩走到坐在街角的温俊几人身前。
  温俊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孩，“你是？”
  男孩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你们不用管我是谁，我找你们，是想帮你们立案。”
  小周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男孩的声音略微低沉，“我直说吧，我的妹妹失踪了，很有可能在盖弥书院。”
  温俊的眉头微微皱起，“所以你想做什么？”
  男孩：“如果我帮你们立案，你们能解放书院的学生吗？”
  小周毫不犹豫地回答：“有信心！”
  温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可是，你一个人又能做什么？我们连进入书院的资格都没有。”
  男孩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自信的笑容，“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让书院自己开门。”
  小周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真的吗？”
  男孩自信地说道：“你们只要带着有正义感的官兵守在门口就行。”
  温俊的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我们要怎么帮你？”
  男孩的身影渐渐远去，留下了一句坚定的话语，“你们不用帮我，我自己一个就能做到。”说着，他就要转身离开。
  小周大喊：“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没有回头，“没有那种东西。”
  温俊和小周对视一眼，他们的眼中都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惊讶。
  ……
  “喂！你怎么了？”这时，两个官兵发现了倒地的男孩，急忙跑来。
  “终于被人看到了……”男孩喃喃自语，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静静地望着那些冲向他的人，用力挥舞了一下手臂之后，男孩便再也支撑不住，彻底闭上了眼睛。
  老师们终于回过神来，急忙冲上去，准备把男孩拖回来。然而，当他们快要接近男孩的时候，却正好撞上了迎面赶来的官兵。
  “等一下！”官兵厉声制止，而后转头对另一位官兵说：“好像有活儿了。”
  “有大活儿了！”官兵迅速走上前，挡在了老师面前。他们仔细察看，其中一位官兵伸手摸了摸男孩的脉搏，而后向着同伴摇了摇头。
  另一位官兵则开口问道：“请问这个学生是贵书院的吗？”
  老师支支吾吾，心里想着可不能与命案扯上关系。可一旦有官兵进入书院，里面的很多东西就会公之于众了。于是，他连忙否认道：“这个人不是我们书院的学生。”
  “那他是什么？”
  “他是……”老师快速思考着，突然灵机一动，“他是一个外来者！”
  官兵：“外来者？
  “对，没错！他这个人偷偷摸摸地进入书院，妄图偷盗钱财，被我们当场抓住，人赃俱获，却还死不承认。”老师越编越快，因为这是所有人都擅长也最喜欢的基本技能。
  旁边的老师也触发了自己的肌肉记忆，附和道：“对对对，事情就是这样的。”他的眼神坚定，似乎在回忆当时的场景。
  官兵问道：“所以你们打死了他？”
  老师连忙摆手：“我可没有打死他，是他像疯了一样拿刀去捅人，刺杀了我们。几个老师还有副院长也受伤了。”他指着自己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是啊，不信你看。我们几个老师还在包扎伤口呢。”另一位老师也说道。
  官兵问道：“你们的意思是他进去偷窃，然后故意伤人，所以你们打死了他，对不对？”
  老师连忙摇头：“没有，你看他能爬到这，就说明我们没有打死他，是他自己找死。”

  官兵说道：“可他为什么穿着学生的服饰？”
  老师说：“嗯，他是偷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
  “对。他溜进来后，先偷了我们学生的服饰。”另一位老师附和道。
  官兵问：“他为什么这样做？”
  老师说：“因为他想跑啊。是啊，你们看看，这个人多恶劣，到现在还想着跑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官兵问道：“他为什么要走前门儿呢？”
  老师说到：“因为我们这儿只有这一个门儿。我们四周都是铁栏，他只能往这里跑。没想到刚爬出去一步就死了。”
  官兵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你们为什么不锁门儿呢？”
  此时此刻，老师显然已失去耐心，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耐烦：“刚才不是告诉过你们副院长受伤了嘛！副院长身份何等尊贵，自然得外出求医治疗，岂能和我们这些人相提并论？”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官兵继续追问：“书院是否无人看守？”
  老师：“当然有，我们书院门口设有守卫，四周也有人负责巡逻。”说罢，老师催促着官兵道：“赶紧将眼前这个疯子带走。”
  然而，官兵并未就此罢休，抛出最后一个关键问题：“既然，你们书院只有一个门，又有人轮番看守，那他究竟是如何闯进来的呢？”原本信心满满、自认为解释得滴水不漏的老师们，面对这一问题突然变得哑口无言。他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官兵蹲下来，仔细检查男孩的身体。一番端详之后，他疑惑地喃喃自语：“这孩子身上也没长翅膀啊，那他到底是怎么进入书院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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