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迟钝

御坂美琴把她的新推测耳语告诉一方通行的时候，一方通行并没有惊讶，冷静地回了声“哦”。
  “哦？你不震惊吗？”御坂美琴对一方通行的表现很不满意。
  在御坂美琴的设想之中，一方通行应该……他应该震惊！捂住嘴，瞪大眼珠子难以抑制地“啊？”
  现在一方通行的表现和御坂美琴的想象完全是天壤之别。
  “有什么可震惊的，难道不明显吗？”一方通行将鲍鱼送入口中，鼓着腮帮子，咀嚼完才开口接着说，“大小姐你的情感侦察能力真的很弱。”
  御坂美琴很快反驳道：“我觉得你不配说我。”
  一方通行放下悬在嘴边的叉子，将身子坐直，凝眉看着御坂美琴。
  平时的一方通行不会摆出这么一副正经的模样，御坂美琴被一方通行炙热的视线搞得心里有些慌慌的。
  “干……干嘛？”御坂美琴一只手横在胸前，这个动作带着防御性。
  一方通行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叹了口气，把身子转回原位，正对餐桌，说道：“大小姐，和你谈心应该是件很糟糕的事情。”
  “为什么？”
  “你好像有情感障碍一样，对感情太迟钝了。”一方通行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餐厅准备的茶水里面有股让人平心静气的香味，钟离最开始便品了一口，说这是玉露茶。
  茶香不浓，也不苦，一方通行很喜欢这个香味。
  御坂美琴对一方通行所说的话表示不赞同，气鼓鼓地说道：“可是，和宁渊先生见面才一天，我就侦察到了，这不是很厉害吗？”
  一方通行摇摇头道：“你昨天就该发现。”
  御坂美琴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气球，强撑着最后一点气，问道：“那你呢，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天。”
  名为“御坂美琴”的气球彻底瘪下去了。
  见这边御坂美琴情绪低迷，钟离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一方通行拿起手机，打字。
  很快，御坂美琴的手机响起铃声，收到了一条新的消息。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一方通行发来的。
  御坂美琴皱着眉。
  明明就在身边，不懂一方通行为什么不有话直说，还要这么拐弯抹角的发消息。
  尽管不理解，御坂美琴还是打开和一方通行的聊天框。
  聊天框里，一方通行写道：“不要再在他们面前提这件事情了，因为两位当事人也十分迟钝。”
  “先做好告别的准备吧。”一方通行又发了一条消息。
  又上了一道分子料理，御坂美琴的注意力全都被上的饭吸引走了，对一方通行刚发的消息只是瞥了一眼，并没有深思。
  一方通行发完之后，放下手机，就像没事人一样，加入钟离和宁渊的聊天。
  钟离和宁渊在讨论学园都市经常在天空中飞着打广告和播报天气的航空器。
  那个巨大的飞行器不论什么天气、什么时候都飘在上空，钟离很好奇它是如何补充的燃料。
  两人从航天器又谈论到学园都市的天气测控系统，播报出来的天气和实际的天气状况一模一样。
  为什么会这么正确，分毫不差。
  御坂美琴三勺解决盘子里小小一份分子料理，道：“航空业界最着名的就是婚后集团吧，他们的下一代继承人是黑子的同学，婚后光子。婚后同学有讲过一些，而且婚后同学的能力和航空十分契合。”
  一方通行舀了一勺层次分明的料理，说道：“婚后？就是今天上午能力是操纵气流的那个吗？”
  “对，婚后同学是大能力者lv.4‘空气使’，婚后航空每年也会招收很多能力是操纵气流的能力者。在对航空器的研究上，这些能力者也出了不少力。”御坂美琴道。
  钟离点了点头，对学园都市的了解更深刻了一些。
  没想到在航空器上，也有能力者的参与。
  有能力者的学园都市，果真比外面的世界要先进一些。
  “不知道这群人把能力者拐进去，是不是把他们的能力提取出来，做实验用。”一方通行讥讽道。
  御坂美琴被他的态度刺痛，为朋友辩解道：“当然不是，婚后同学邀请我们去过她家，也去过婚后航空总公司，和你臆想的全然不同。婚后航空是很正经的公司，不会拿人体做实验的。”
  一方通行对御坂美琴的回答冷笑一声。
  一方通行对人类的鄙夷程度从来都没降过，其中也包括对他自己的嫌恶，所以他总是把全身的刺竖起来，哪怕会刺伤自己。
  钟离和宁渊感受到了一方通行的这种厌恶全世界的态度，从最开始和一方通行见面时，便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源源不断溢出的厌世感。
  做了近二十天的朋友，没想到一方通行对人类的厌恶感还是这么强。
  连一方通行都搞不懂，自己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偏激，情绪为什么难以抑制。
  一方通行善于审视自己，他很快就找到了原因。
  让他的心情急转直下的转折点，就是和御坂美琴发出最后一条消息的时候。
  钟离要离开了。
  他们明明才成为朋友，一方通行终于对人类有了信任和依靠，他就要离开了。
  难道钟离的离开不是早就预料到的吗？
  他在不爽什么？
  钟离本想说些什么，御坂美琴先开口了。
  御坂美琴转过身子，和一方通信面对面，道：“相信一下吧，人世间的真善美，人与人的关系，就是从信任开始的。”
  御坂美琴鬓边夹着的小花发夹仿佛随着她的话焕发生机一般，在餐厅的灯光之下，御坂美琴栗色的头发打上一层柔光，姣好的面庞边缘被虚化，宛如下凡的天使。
  一方通行双眼渐渐睁大，被御坂美琴如今的天使般的模样震撼。
  “我最开始并不喜欢你，甚至有些讨厌你这个没有礼貌的家伙。”御坂美琴回忆起和一方通行的初次见面，面上显露出了嫌恶。
  一方通行收起被惊艳到的表情，面上重归平静，道：“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啊，大小姐，让您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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