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只三天时间，月考成绩就出来了。
第一节课下，前一百名的成绩被单独贴在五楼楼梯过道，一时间围的水泄不通。
卯年知道以宋一禾和符茜的成绩进前一百名应该是妥妥的，但还是想知道她们各科的具体分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课间卯年一人来了五楼。
等着前面围观的人陆续走了，卯年来到前面，很快就找到了宋一禾和符茜的名字。
宋一禾各科成绩都很好，全科学霸，年级排名第7。
符茜的数学成绩还不错，只是理综不那么出彩，排名68，如果单论文科，前十不在话下。
看完两个人的成绩，又从头扫到尾，看到了彭萦的名字，还有……自己的名字！71名。
在符茜名字的下方，自己只光顾着看符茜的成绩了。
早在早读的时候，各班的班主任就已经将班级排名表贴在了宣传栏上。
卯年只知道自己是班级第一，但想到自己还进了前一百，这算是意外之喜了。
不过地理很拉夸，前一百就她一个人没及格，38分。
卯年觉得自己的地理成绩显示在上面，像是被公开处刑一样，她是看不下去了。
“还纠结选文理科？”是宋一禾的声音。
卯年回头看了宋一禾一眼，坚定地说：“选理科。”
“还好，没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宋一禾说这句话时，特意凑在卯年旁边，声音很小。
卯年白了她一眼，自己本来就挺理智，当然前提是和符茜没有关系。
宋一禾凑近看了卯年的各科成绩，有些迟疑道：“你的地理是怎么回事。”
这是答题卡涂错了？还是地理课没听？
卯年身子微顿，耳根浮上一抹粉红，极为不好意思地说：“上课没听……”
说完用手遮着自己的成绩，如果不是有监控，她都想用油性笔把地理成绩涂黑了，正好也省得符茜再看到。
也只能这般想一想了，她可不想被班主任请去喝茶。
宋一禾了然，然后一脸笑意，颔首示意她的身后。
什么意思？她身后有什么？
“遮什么呢？”清凉悦耳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听到这话，卯年明白了，自己的身后是符茜。
好囧。
卯年的手慢慢移开，侧着身子，看向符茜。
“你也来看成绩啊。”
话完，指尖划到符茜的名字所在位置。
“你的成绩在这。”
符茜笑而不语，走近与卯年并肩，凑近排名榜细看了两眼，轻笑：“理科考的很好。”
卯年的视线一直放在符茜身上，符茜在看到她地理成绩时明显走停留，毕竟这么低的分数真的很难让人不注意，但只字未提，只夸了自己的理科成绩。
心中一阵暖流。
“你的文科成绩更好。”卯年眼睛闪着亮光，真诚而又纯粹。
“都在呢？也不知道叫上我们。”林长欢和卯洋两人拉着手走过来。
卯年特意没叫她们，本来想一个人来，好家伙，这跟商量好了似的，一个接一个来。
果然，越不想来什么，就硬来什么，太邪乎了。
卯年准备给两人让个位置，往后退了两步，便一阵眩晕袭来，两眼发黑，下意识便要扶墙。
下一秒，手没接触到冷冰冰的白墙，倒是后背传来触碰，鼻尖萦绕着独属于她的清香。
“怎么了？”清冷的声音透露着关心。
卯年知道自己是被符茜拥入怀里了，顿时热意流遍全身，说不清是感动还是羞赧，呼吸有些急促，声音也颤巍巍的：“有点低血糖。”
“我扶你蹲下。”
卯年点了点头。
在符茜的搀扶下，卯年蹲在地上，视线有些模糊，倒是感官到被放大了不少。
“有糖吗？”
“我有。”
之后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嘴张开。”
卯年听话的张开了嘴。
甜甜的、凉凉的，薄荷香味充斥着整个大脑，提神醒脑。
卯年睁开眼，蹲在自己面前的正是符茜，一脸关心，再看其余几人皆弯着腰看着自己。
对于这么多人关心的眼神看向自己，卯年有些受宠若惊。
“我好了”嗓音有些干涩。
“我扶你。”
卯年在符茜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腿还有些发软，自己这副身子，过于柔弱了。
“谢谢。”卯年的声音低沉且依旧干涩。
看卯年没事了，林长欢和卯洋又继续着刚才没做完的事——看成绩。
“宋一禾你考的太好了吧！”楼梯间回荡着林长欢的声音，引来不少人的注意。
林长欢捂住嘴，看向四人，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以示无辜。
但四人皆抛白眼，表示不认识林长欢。
林长欢的回声还未消散，卯洋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看见卯年的成绩也是一顿乱夸。
……
“早上没吃饭吗？”符茜又递了几块糖给卯年。
“吃了。”卯年今早起来迟了，只喝了一碗粥，但这也算吃了。
符茜抬眼看向卯年，视线停留了两秒，说：“那你该锻炼身体了。”
……确实是。
卯年没回答，反问道：“那你锻炼身体吗？”
符茜脸上一怔，大概没想到会被反问，而后全被笑意填满。
“你觉得呢？”眼里似有星光，扑闪扑闪的。
她能怎么觉得？难不成符茜每天还特意花时间锻炼身体？这么自律？
“你每天都花时间锻炼？”
符茜点了点头。
……
卯年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学习不行，身体也不行，她还怎么拿下符茜。
不行，自己不能再混日子了。
四楼办公室。
地理老师一个人坐在角落看着卯年的地理卷子，连连叹气。
卯年各科都不错，只有地理考的很差，这张卷子只有基本常识答了出来，他很怀疑卯年就没听过他的课，毕竟地理可没物理那般晦涩难懂。
而其他老师都聚在一起夸卯年，说真人不露相，聪明好学等等。
听到这些老师说，他更肯定这位真人不露相、聪明好学的学生根本就没听自己的课。
到了课上，地理但还是说了卯年两句，让她稍微用些心，卯年也没心思听，脑海里只记得符茜和自己说的话了。
“每天早起一个小时，去小区前面的小公园里跑步，很少间断。”
她也要跑步，她要去买个公园跑步，正好也不远。
既能锻炼身体又能偶遇符茜，一举两得，太完美了。
上午最后一节是数学课，卯年被班主任夸的天花乱坠，让卯年再接再厉，与地理老师截然不同，前一节课她还是泥，这节课就变成了宝。
果然，人生无常。
中午放学，林长欢一路上都在吹彩虹屁，每个人都被夸了一遍。
到是卯洋，一直在问卯年，怎么考的那么好，是不是每天学习熬夜到凌晨了。
明明初中时成绩两人都差不多的，这个落差，她有点无法接受。
“你要是和我一样努力，估计考的比我还好。”卯年怕她难受，说自己每天晚上都熬夜的，很努力很用功的。
“没人性，每天回家还学习到那么迟，你都不困的。”卯洋一脸伤心，一路上都垂着头。
卯年为了安慰卯洋，特意和她们走了南门。
第二天，卯年特意早起一个小时，准备齐全到了公园。
清晨公园的很安静，没有人声的嘈杂，也没有城市的喧嚣。
枝头的鸟儿在叽叽喳喳，还有微风吹过树梢，发出的飒飒声，空气弥漫着清爽湿润的味道。
卯年深呼吸了几口，从口腔到肺部都是凉丝丝的空气，舒坦极了。
站在原地没等几分钟，卯年就看见了符茜的身影。
脚步平缓，双臂前后摆动，扎着丸子头随着脚步微微晃动，黑色的修身运动服，勾勒出身体的曼妙曲线。
又是她未曾见过的样子，朝气蓬勃，英姿飒爽。
卯年招了招手。
“你怎么来了？”符茜停下脚步，一脸惊讶。
扑面而来一阵清风，带着符茜的气息。
卯年亮了自己一身装备，笑嘻嘻地说：“和你一样锻炼身体。”
顿了顿又说：“你可以督促我。”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符茜轻笑:“那你可不能半途而废。”额前的细汗在晨光照耀下，泛着晶莹的光和她的眼眸一样璀璨动人。
你是我所有规划的起点，也是终点，我怎么舍得半途而途。
半个小时后。
卯年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汗珠跟在符茜身后。
天知道，她是有多么强大的信念，才能跟着符茜跑了半个小时，一秒没歇。
符茜却是一脸轻松，额头和颈部微微出汗，晶莹剔透，面容白里透红，露在外面的手臂和小腿的肌肉线条匀称而流畅。
“擦擦汗。”符茜递过来一包纸巾。
卯年伸手接了过来，累的不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点了点头表示谢意。
符茜看了眼时间，才六点，时间还早，问：“你要和我回家吗，我有东西给你。”
回家？东西？
一个就很有吸引力了，这还突然两个。
赶忙点头。
没多会儿，便跟着符茜走到了一楼电梯门入口。
刚进入电梯，补面而来一阵凉风，卯年身上的热意散去不少。
电梯里有一面镜子，可以很清楚看清两人。
符茜的体态很好，符茜脖颈修长、隔着衣物也依然可见腰身细窄和背部翩然欲飞蝴蝶骨挺直。
“叮——”电梯门开了。
卯年有些紧张，毕竟第一次来这，也不知道符茜的爸爸妈妈在不在家，如果在家的话，她得想着和叔叔阿姨说哪些话，心里百转千回。
看出卯年的紧张，符茜轻笑说：“我爸妈都在外地做生意，只有张姨负责我每天的三餐和卫生，除去这些大部分时间也不在家的。”
这样啊，那她还是有点紧张。
抬头看了眼门牌号，记在心中。
符茜开了门，拿了一双拖鞋给卯年，带着她来到客厅，又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把东西拿给你。”
卯年点了点，但没坐下，主要是因为自己身上全是汗味，也想借着这个机会观察观察符茜的居住环境。
手里握着水杯，时不时地喝一口。
符茜家很大，客厅和餐厅连通没有格挡，南边是落地法式格子玻璃窗，视线更加开阔，采光通透，清晨的阳光已洒落在实木地板上。
奶白色内部大都是拱形门洞，石膏线条替代了木制护墙板，整屋偏向法式复古装修，慵懒又不失格调，奶油色的墙壁也不失温馨。
“上次答应你的画。”符茜手里拿着一卷画纸，用皮绳扎了起来。
卯年双手接了过来，忍着没拆，把纸的卷口对着眼睛，往里探了探，无法分辨。
“画的是什么？”
“你回去看就知道了。”符茜睫眉微颤，让她把画拿好了。
卯年右手拿着符茜的画，心里被填的满满的。
此行不虚。
从符茜家回来第一件事不是洗澡，而是看画。
洗过手，用纸巾擦干，回到房间把画打开。
一幅素描人物画，是那天卯年从楼梯上跑下来，符茜替她理完头发之后的样子。
神态逼真，太受了，卯年双手捂脸，看着这幅画总觉得有些别扭。
阖上眼睛，过了一分钟，心绪平复了些，睁开眼睛，仔细观赏。
这幅画的黑白灰的层次关系处理的很好，过渡自然，五官的刻画和皮肤纹理很细致，可见线条控制能力很好。
画得真好，说不出的喜欢。
画卷右下角落款处是2013107符茜，行云流水，有些狂草的意味，潇潇洒洒，和符茜的性子一样。
得找个时间把它裱起来，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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