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宴会秋月蝉
妆红软幔金钩挂,明珠锦绣低帘垂。画屏移云游暗影,水波涟漪转光华。
穿过一层层朱纱帘幕与绣屏隔障,心羽被侍女引到里面一间装饰奢华的宴厅。
厅堂中间位置宽阔,可以看出本应摆放着一张长桌。如今,长桌被撤下,换上了圆桌,铺设依然奢华,但为了弥补多余的空间,圆桌四周摆上了不少装饰精致的彩绘瓷瓶,花草盆栽。而且桌上已经摆好了菜席酒水,荤素凉热,无不俱全,就等着主人家携客入座。
“羽一姑娘,你终于来了。”在烁烁明光之中,屏风后的绰约身影缓步移动。秋月蝉笑意盈盈的自花鸟屏风后走出,一上来就是热情的亲密举动,倾身靠近心羽,作势要挽起她的双手。
心羽后退半步躲开秋月蝉的手,随后刷的一下展开扇子扇了几下子,“夫人客气了。”随后又自若地拱手一礼。“沾血冰蛾我已经带来,请问夫人的钥匙呢?”
见羽一避开自己的动作,秋月蝉不以为意,开口道:“哎,何必如此匆忙?我对妹妹很有眼缘,可惜上次匆匆一面,又有旁人搅扰,导致我们之间谈话气氛不愉快,未来得及深入交流。如今这桌酒席也算是对上次的赔礼,钥匙我已经吩咐侍女去取来,羽一姑娘,不如我们先入席,边吃边谈,就当是在自家一样,如何?”
闻言,心羽思索一番,然后道:“既如此,那夫人先请。”
“不用拘礼,一同入席吧。”
……
入席后,秋月蝉双掌一拍,顿时藏在纱帘后的几名伶人得令奏起了优雅的丝竹之声,为宴席助兴。
秋月蝉妙目闪动,随手拿起面前的酒壶,起身殷殷的为心羽倒酒。
她半垂着头,侧脸面对心羽,纤指执起酒壶,微微倾身靠近心羽,将散发着清香的醇酒如线一般傾倒入心羽手边上的酒杯里。
秋月蝉拈起酒杯,目光盈盈,对心羽柔声低语,“请……”。
在秋月蝉靠近的时候,心羽就闻到一股花香混合着酒香扑鼻而来。看着她敬酒的模样,昳丽面容,款款姿态,真是柔媚入骨。
最难消受美人恩,莫过如此。
“夫人多礼了。”心羽接过酒杯,暗中感觉到秋月蝉的尾指若有似无擦过她的手指。
嗯……心羽暗中皱眉,她怎么感觉被调情了?这位宫城夫人的做派可真是不一般啊。
看了看杯中酒色的清冽冷光,又闻了闻酒香的肆意张扬。“这酒好香。”虽然口出赞扬之语,但是心羽举着酒杯却迟迟不肯入口。
秋月蝉放下酒壶,为心羽介绍道:“此酒名为‘花伴月’,它的酒香可说是一绝。以花入酒,自酿制开始,花香就一直不断,如果是在月圆之时起坛饮酒,酒香与花香将会达到它最顶峰的时候。”
“那真是有缘,今夜刚好是月圆之夜。”心羽道。
“所以,羽一姑娘,切莫辜负了这良辰与美酒。”
“有花堪折直须折,良辰易逝,韶光不再,确实不该辜负这美意。”说完,心羽又打量了下秋月蝉,见她款款摇动宫扇,对自己微微抿唇一笑。便以折扇掩面,将杯中之物一口缓缓饮尽。
“确实是好酒。”如果不加料就更好了。
“羽一姑娘新出武林,好几次帮助中原正道,为其解难,可谓是侠义心肠。听说前几日在云尘盫更是击退魔刀,自魔人手中救下了紫嫣夫人。”紫嫣又倒了一杯酒。“此杯不仅感谢姑娘对宫城的恩义,更是表达了奴家的感激之情。若不是姑娘出手,奴家今日便要痛失一名好姐妹。请姑娘再饮一杯,聊表奴家些许心意。”
既然已经饮下了第一杯,心羽的态度也变得爽快起来,不再推拒便饮下了第二杯酒。
“不知紫嫣夫人如今在何处?身体可还安好?”秋月蝉探问道。
“紫嫣夫人的病体已经痊愈,不过她不欲再染红尘,已经决定退隐,从此寄情山水,不再过问江湖之事。至于她去了哪里?可能是怕人打扰,她离去之前未曾留下消息,所以我也不知她如今在何处。”心羽轻轻摇了摇手上酒杯,随后把它放下,随意说道。
闻言,秋月蝉感叹了一声,“这样啊,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好歹姐妹一场。”说话间,她为心羽再倒了一杯酒。
“也许是不想将风浪带来希望宫城吧。”
“姑娘身手如此厉害,不知是来自何方?师承何处?”
“这嘛,浅末功夫,不过防身;至于师承,在下不过无名小卒,哪有什么师承可言。”
“呵,姑娘忒谦了。”
“夫人一直为我倒酒,实在忙累,不如停下来休息一番?或者让在下为夫人敬上一杯如何?”心羽反过来拿起酒壶为秋月蝉倒了一杯酒。
秋月蝉轻笑一声,“羽一姑娘知道心疼奴家,奴家好生欢喜,就陪姑娘满饮此杯。”说完以袖掩面饮下一整杯酒,随后倒过酒杯向心羽示意。
“夫人,钥匙取来了。”正在这时,一名侍女手捧托盘而来,托盘上放着的正是鬼楼钥匙。
“嗯?”秋月蝉望着钥匙不语。
见状,心羽将放在桌上的扇子收起,插在腰间。“夫人,既然钥匙已经取来,就不必再耽误了。我可否验看一番?”
“这嘛,”秋月蝉思索一番。“当然可以。不过一手交一手,你也得解下剑同时交给我。”
“自然。”心羽解下背后的沾血冰蛾,与秋月蝉一对一同时交换了物品。随后,她仔细辨认了钥匙的真假后便将钥匙收了起来。
“打扰夫人甚久,实在失礼,在下先行告退,若有来日,再与夫人交陪。”心羽道。耽搁了许久,也该退场了。
秋月蝉在辨认剑的真假后,便将剑由侍女带下,见心羽要告退,赶忙开口阻止。
“宴席未散,酒也未饮完,何必急着走?奴家还有好多话想和姑娘聊一聊。”
“天色不早,在下不便逗留,夫人不用挽留,告辞。”既然东西已经到手,心羽不理会秋月蝉的挽留之意,直接告退离开。可就在她要走出宴厅之时,四名长相一模一样的侍卫却拦住了她的去路。
“夫人这是何意?”
“我好心招待你,你却不留情,奴家实在心痛,只好勉强留下贵客,以慰奴家之伤心。”秋月蝉语带哀戚,说完以宫扇掩面,遮去自己面上真实神情。
“唉……夫人何必呢?日后自有相见的时候。”心羽无奈,这位希望宫城的夫人是缠上她了吗?
动手不过瞬间之事。
见心羽执意要走,四名侍卫齐攻而上,欲擒拿下她。
“刚才还饮酒对谈,言笑晏晏,不过片刻就翻脸无情,夫人可真是善变。”心羽身体左右腾挪,轻松就躲过四人的擒拿招式。倒是宴厅虽宽阔却颇多障碍分割林立,限制了心羽游动的空间。终于,一次闪避的动作,她不小心撞倒了一盆花草。
“哎呀,你要走便罢了,怎的还弄坏我的花草。”秋月蝉道。
“若夫人肯就此停手,羽一愿改日再送上一百盆名贵花草赔罪。”应答间“哐”的一声,心羽又撞碎了一个花瓶。
“我的花瓶!羽一,这可是名家之作!看来,你整个人都要赔给我才行了。放心,像你这样的美人,我会温柔的好好对待你,呵呵……”似是想到了什么,她脸上不禁露出开心的笑容。
听起来怎么感觉有点变态,想着心羽心不在焉地踹倒一面屏风以挡住四名侍卫的攻击。
“夫人……”真是够了哦,从进宫城开始,这位夫人就一直在调戏她,她真是对她无语了。
“得罪了。”
侍卫们齐齐而上围困住心羽,在进退掣肘之间,心羽一把扯下垂柱的软红,手中绵劲暗吐,顿时软红似绸软剑,一时逼退近身的宫城侍卫。
随后她又甩动红绸,如箭抛出,缠绕住圆桌桌腿。桌子受力被拖动,桌上的盆碟杯瓶霎时倾洒一地,碎成满地白花。
心羽手上施力,桌子凌空而起,砸向侍卫们。
接着其余的盆栽、花瓶以及屏风也惨遭她毒手,被心羽一一以红绸卷动,当成“暗器”袭向宫城侍卫。
不多时,原本装设奢华的宴厅就被心羽嚯嚯的七零八乱,一片狼藉。
由于侍卫们功体不够,面对心羽可说毫无反手之力,很快在一地凌乱中被揍趴在地。
“羽一姑娘,你好过分。”秋月蝉轻嗔道,“不过,你还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嗯?”心羽忽然感觉自身经脉有些酸麻之感,头脑也有些晕乎乎的。
怎么会?她明明使用了障眼法,没有饮下那些加了料的酒啊。
“是不是很疑惑?我告诉你,不止酒里被下了毒,整个宫城都被我撒上了毒药,只要与‘花伴月’的酒香相融合,很快就会发挥功效。羽一,你越运动内力,毒性就会发作的越快,从你踏入宫城那一步起,你就注定走不出这宫城。”看到心羽略有些疑惑的样子,秋月蝉得意道。
心羽想起宫城一路来弥漫的花香,默然不语。第一次来她便发觉希望宫城内遍植花草,以为花香不过寻常,不想,内里还有如此玄机,以致没有防备此处。
“那可不一定。”心羽翻手现出一根金针,在自己的几处要穴上连刺几下,稍稍运气暂时压制了毒性的发作。“羽一的能为恐怕夫人料想不到。”
“嗯?生死双卫,给我擒下她。”秋月蝉向贴身的侍卫下达命令。
“给我滚。”心羽语气变得冷淡,随后一掌轻轻推出。
而这看似柔弱的一掌,内里却蕴含了排山倒海般的威力与劲势。一下子就将生死双卫连带秋月蝉打退。秋月蝉更是经受不住掌气,直接昏迷了。
奇怪的是,秋月蝉作为主人已经昏迷倒地,生死双卫却不闻不问,依然掌剑齐出,揉身扑向心羽。
“你们主人已经倒下了,不去看一下吗?”见双卫不为所动,心羽只好与他们继续周旋。
“你们真的好烦!”
话语落,心羽扯落帘幔,用巧劲卷成一束,布条一甩卷住了阁楼顶梁。随后她纵身一跃,由红绸带动着力,凌空将双卫用脚踢翻,然后振臂一甩,红绸不住地卷动,将双卫团团捆住,随之他们被心羽绑吊在横梁半空。
她伸手一推,被绑住了手脚的生死双卫滴溜溜的转了几圈。
“为了防止你们继续烦我,只好委屈你们了。”
双卫诡异的面容欲哭欲笑,直直瞪视着她,不言不语。
有点诡异……不过,撒由那拉~心羽向他们挥手再见,然后转身离去。
虽然秋月蝉已经昏迷不醒,无法再施为,但她感觉事情还远未结束,一股不安的感觉还一直萦绕在心头不去。
嗯……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速速离开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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