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凡人与神 七百七十章 魔女
“你说，阿尔德妮什么时候会到？”奥德修斯在庭院中焦躁不安的踱步。
“殿下随时都有可能会到，所以奥德修斯大人，您最好能在殿下的名字前加上敬称，不然恐怕会惹下麻烦的。”哈特提醒道。
“哼！什么样的麻烦？难道我会怕她吗？”奥德修斯冷冷地道。
“这到也是，大人您的实力虽然较殿下要差一些，但相差也很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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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与殿下决斗的话，未必就会输，可是...”
哈特话音未落，一个奇异的，带着一丝沙哑性感的声音忽然在院落中响起：
“可是我若与他大战一场的话，无论谁输谁赢，父皇都会派她过来的。看来尊敬的奥德修斯大人很希望能够与她共事呢！”
声音虽然在庭院中回荡，但是奥德修斯和哈特都知道，声音的主人还在很远处。
他们知道她向来谨慎，在这样一个强者云集的都市中，她肯定不会冒险使用瞬间移动，只会老老实实的一步步走过来。
过不多时，院门无声地打开了，一个黑衣女子走了进来。
只是院门打开的刹那，不光是精铁铸成的门栓瞬间变成一团蓬松的铁锈，连奥德修斯和哈特设在院门上的诸多魔法警报和陷阱都随着这黑衣女子的一推化为了云烟。
奥德修斯的脸色变了变，在院门这一个间接的战场上，他又输了一次。
不过奥德修斯走的毕竟不是魔法路线，他修炼的不过是一些能够将自身天赋能力增强的魔法，因此在魔法陷阱上输给专精于魔法的对手，并不是一件如何丢人的事。
只是他一想到与阿尔德妮决战的后果，的确有些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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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除了魔皇之外，从来没有人愿意与那个人走得太近。
“尊敬的阿尔德妮殿下，您终于来了。”
奥德修斯脸上阴晴不定。表情变幻数次，终于以魔界标准的礼仪向黑衣女子问候。
那女子淡淡地道：
“尊敬的奥德修斯大人，我很高兴您终于恢复了理智和冷静。
若我们两人能够完成任务，那对我们都有好处。尽管从幼年起我们就互相讨厌，但为了共同的利益，我希望这一次可以好好合作。
‘吟游诗人’奥德修斯大人，您不是号称是魔界之中最理解合作一词的人吗？”
也许是又一次面对平生大敌的缘故，奥德修斯恢复了绝对的冷静，这是他临敌前才会有的冷静。
他优雅的一让，道：
“尊敬的阿尔德妮殿下，您放心，我一定会以我族的利益为重的。
庭院中不是商议大事的所在，我想我们还是在会客厅里谈谈比较好。
这个位面的红茶很值得一试，而北地出产的枫兰红茶又是最好的红茶，我想您一定会喜欢的。”
看得出来，这间庭院原本的主人想把小客厅装修出地道复古风情，可惜财力不足，在许多细节上还是露出了不少马脚。
饰物、绘画和雕塑的选择上品味也很一般，不过仓促之间奥德修斯也就顾不上这些了。
而阿尔德妮、奥德修斯和哈特都知道她对生活环境的要求简单到了极处。
无论是最辉煌事情的华美浮空都市，又或是黑暗魔龙长期居的腐臭沼泽，对于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此时阿尔德妮已经脱去了黑色长袍，她一头灰色长发如流瀑般洒落下来，上面流动着如珍珠般柔润的光泽，使这代表着死亡与破败的灰色竟然变得如许的生机勃勃。
若看到她的一头秀发，会让人恍然发觉，越来灰，也可以是如此美丽的一种颜色。
阿尔德妮黑色斗篷下，是一袭式样普通的黑色长裙，没有多余修饰，仅是剪裁合体而已。
的确，阿尔德妮身上每一根曲线都是如此的完美和诱惑。若要表现她的美丽，仅仅是这些曲线本身已经足够，又何需其它修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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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露在外面的所有肌肤，都似是炼乳初凝成一般，如风稍大了些，也许就会吹破。
只是奇怪的是，作为一个控法者，阿尔德妮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任何一件魔法饰品，而且她平平静静地坐在那里，完全和一个普通的人族女子一模一样，身上也感觉不到有些微魔力的波动。
她是如此的完美，而且那宁定气势中隐隐透出的傲慢也恰如其分，不会令人感觉讨厌，而只会让人觉得，如此女子，就应该如此冷傲。
她应该是如此的美丽，丽色至少不会下于任何女子。
如果不看她的脸的话。
完全无法想象的是，阿尔德妮竟然长了张如此普通的脸！
她的眼、鼻、唇、眉每一样单拿出来都不错，但也仅此而已。
它们放置在一起，却未有任何互相增色之处。仔细品评阿尔德妮的容貌，会无法找出她有什么缺点，但也绝不可能找出让人眼前一亮或者是心中一动的地方。
无论是厚道的人还是刻薄的人，看过她的面容后惟有一个评价，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阿尔德妮面容上唯一与众不同之处，就是她一双眼眸的色泽不同，一只为浅蓝，一只为淡金。这多少为她平淡的面容上增添了一点诡异的魅力。
两杯红茶，一轮甜点之后，哈特已经简要的将整个北方的局势叙述了一遍。
阿尔德妮淡淡地道：“我已经明白了，尊敬的奥德修斯大人，在谋略方面您比较擅长，现在一定已经有了计划吧？”
奥德修斯点头道：“是的，计划已经有了。我认为仅凭我们的自己力量根本不足以成事。而且我族在这个位面的名声极差，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公然行事。
所以我们需要寻找可资利用的人，人选已经并了，他就是北方夏尔公国已故大公格洛斯的养子，也是斩杀兽人皇帝德拉诺什的强者，更是神圣帝国的死敌，伊洛斯。”
阿尔德妮问道：“等一下，我族不是已经在这个位面活动了很长时间吗，为何名声会极差？”
奥德修斯思索了一下，道：“也许是我族的传统与这个位面差异国大的原因。
我们只敬重强者，对于弱者从来都是利用和奴役，并且认为对他们或打或杀都是天经地义的。
尊严、诚信和合作之类的词汇都是只流行在强者之间的专用语。
而在这个位面，各个种族往往看重一种叫作道德的东西，道德注重的是对弱者的保护。
尽管这些道德的发起或拥护者心中想的和实际做的往往都是压迫和奴役弱者，并且以此来教导弱小者不要反抗他们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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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少，它们公开宣称的是把弱小者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并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
而我族呢？我族的一些先驱者，几千年来一直以魔界的传统在这个位面行事，这就是问题所在。
你可以奴役弱小者，你可以欺骗弱者，你甚至可以对他们做你想做的一切，但你一定不能这么说。”
“虚伪。”阿尔德妮道。
“确切点说，是以正义之名，行罪恶之事。”
“真是复杂，好吧，既然你对这个位面如此了解，那么说你的计划，看看我应该做些什么。”
奥德修斯沉吟一下，望着阿尔德妮那双奇异的眼睛。以漠无感情的飘乎声音道：
“利益交换是一切位面的永恒主题，这里也不例外。
要想伊洛斯和夏尔公国支持我们，就必须给他足够的利益。
不过他权势和地位都已足够，而在武力方面，他也达到了这个位面的巅峰，确切的说，应该是半神级别的强者，我们根本拿不出足够诱惑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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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女色，因为据我们了解，伊洛斯的女人有好几个，夏尔公国现任的女大公未来应该会是他的妻子，阿布列克斯帝国的流亡公主，还有一个据说是来自地狱的堕天使。”
在阿尔德妮蓝金双瞳的注视下，奥德修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有生命般的黑色火焰从他身体内不住涌出。
这些魔焰各人的感觉非常奇异。寻常的魔焰温度都要远超普通的尘世之火，而且会附加上许多属性。
但是奥德修斯身上的火焰竟然是冷的！
这些冰冷的魔焰徐徐凝结，化成了一件紫黑双色的战甲，战甲甫一成形，奥德修斯就缓缓升上半空。
只是他显然已经在全神戒备，但是身上仍然不透出一丁点力量的气息，看上去，只有在战斗的瞬间，奥德修斯才会将力量提升至极限。
仅凭对力量的操控，奥德修斯已经足以傲视普通的传奇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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