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调查

“主子。”顾大福站在沈九娘的身边低声耳语。

        沈九娘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我知道了。”

        她看着眼前漫天的火光，狠狠的攥着拳头，指甲嵌进肉里都不觉得疼。

        忽然，一双温暖的大手覆上她的柔荑，沈九娘愣了愣，双手慢慢放松。

        “相公…”

        “别气，还有我呢，惹上你的人，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顾之寒低沉的嗓音很快抚平了她心中的愤怒。

        待火扑灭，棉花作坊还冒着些浓烟，大家都哭丧着脸。

        顾家的几个家奴更是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沈九娘，以往若是主子有什么损失，第一个就是拿奴才们开刀的。

        况且这次大伙，也是他们的疏忽了，沈忠沈勇也是，内疚又自责的生着闷气。

        沈九娘看着众人的消沉的模样厉声开口，“都做什么呢？哭丧着脸有什么用？能解决问题吗？”

        她转过头对沈忠说，“你脚程快，跟镇长大哥招呼，让镇长带你直接去县城报案，其他人，把现场保护好，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能收拾，哪里也不可以碰！”

        大家听了都万分惊讶，梅儿开口问，“主子，您的意思是说，这火灾是人为的？”

        沈九娘扫视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村民，然后才对梅儿说，“当然了，棉花本来就是容易燃烧的东西，咱们对作坊的防火管理一直很严格，怎么可能这么疏忽，再者说，刚下完的一场春雨，哪有那么干燥，普通的火哪能烧的这么快？”

        沈九娘沉了沉，继续说，“大福已经找到别人放火的证据了，只等着县令大人来审案了。”

        消息一出，大家都炸开了锅，里长大人也犯了难，“咱们直接找县令会不会不太好？”

        “里长大人，您放心吧，我心里有谱的，这件事一看就是针对我们作坊的，我觉得在镇子上，还没有人这么不长眼的跟咱们村子作对，一定是县城的，让镇长大人跟着去，想必他也是理解的。”

        沈九娘就差没直接说是王家做的好事儿了，不过主意是王家的，做这事儿的人就不见得是谁了。

        事情没解决的时候，谁都有嫌疑，所以沈九娘谁都不相信。

        村民散去之后，沈九娘在作坊巡视了一圈，仅凭着前世那些知识，她不停的推断，最后确定了起火的位置，先前听顾大福一说，她就有些怀疑，这下，就直接确定了。

        沈九娘冷声道，“大伙儿都走了，剩下的都是咱们顾家的奴才，我有话也就直接说了，这次火灾，不仅是人为，而且还是咱们作坊出了内鬼！我自认为没有亏待过大家，却不知道王家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背信弃义，卖主求荣！现在，我可以给你个机会，谁干的，站出来，我可以从轻发落。”

        深究娘的面前站着的两排人都不在吱声，她冷笑着，“既然死不悔改，那也就别怪我不顾主仆情分了。顾家，至今为止一共就你们这么多的人，我就是一个一个的审，早晚也可以审的出来，而且卖身契还在我手里捏着，你以为不说话，就能逃的了？我就算对你们用刑或者发卖了，甚至打杀了，都不会有人多说一个字。”

        空气中静的连大家的呼吸都能听见，沈九娘也是寒心，“沈勇，守着作坊，别让人靠近，其他的人全都去宅子那边，我亲自审问。”

        “是，主子！”沈勇底气十足的答应。

        沈勇被主子派去报案，自己则是要在这里看着作坊，他们两个根本不用去顾家宅子，这证明主子十分的相信自己啊，同样是奴才，这姓沈和姓顾，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想到这儿，沈勇越发的干劲十足。

        其实，沈勇也是想多了，沈九娘不会怀疑他们两个，主要是因为他们两个人是暗卫的出身，以前顾之寒是将军，两人的地位又不低，手里的银子俸禄一定不会少，暗卫又早就没了亲人，所以他们根本没有理由，甚至根本不屑成为别人的枪手，给别人做事。

        顾家，沈九娘将顾大福叫到房间。

        “从晚饭后一直到救完火，这段时间你都做了什么，周围的人都做了什么？”

        顾大福如实回答，“主子，奴才晚饭的时候是跟大家一起吃的，当时大家也都在餐桌上，除了中途四福和七福出去上了个茅厕，其他人都没动过，然后晚饭后，我们几个一起睡觉，知道听到救火的喊声。据说最先发现着火的是八福。”

        “嗯。”沈九娘点头，“先去吧，让二福进来。”沈九娘放下手中的笔。

        “是，主子。”

        顾二福进来后同样也是将自己经历的事情都细致的说了一遍。

        就这样，奴才们都审完了，沈九娘又开始审问四个大丫头。

        她们四个倒是统一口径，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沈九娘拿着手中的纸，来回对比着。

        顾之寒在一旁看着她眉头紧锁的样子，担心的问，“有什么发现吗？若是让为夫说，你就别这么辛苦了，交给魏大人审理不就行了？或者，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缺人的话，为夫的暗卫都给你用。”

        沈九娘白了他一眼，“你可拉倒吧，我才没有你那么暴政，我很民主的，不错杀，不放过！”

        “小九儿这是有怀疑的人了？”

        “嗯。”沈九娘点点头，“你看看他们的口供，目前可以确定，这段时间单独出去过的人只有四福，七福和八福，其他的人，无论是吃饭还是收拾东西，到回宿舍休息，都有人证，而且，也都能对应上，唯独他们三个最有嫌疑，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动机。”

        顾之寒问，“用我帮忙吗？”

        沈九娘抬起笑脸，“用。”

        顾之寒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头，“等为夫的好消息。”

        “我想跟你一起去。”

        沈九娘想要跟着顾之寒，反正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也无心再休息了，不过，顾之寒却还是想让沈九娘睡一会儿，于是他又安慰了沈九娘一会儿，这才顶着夜色出了门。

        顾之寒吩咐了暗卫分头行动，也终于在天亮之前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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