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前尘往事

“暗结珠胎，婆婆您什么意思？没有结婚的女子若是有了孩子，那岂不是...”沈九娘剩下的话并没有说出口。

        “当然。若是那贵人是个好的，也就罢了，可惜那贵人只呆了几日，便音讯全无了，至今，除了甄家老贼，没人知道他是谁。

        甄小姐怕别人知道她婚前失贞，可是又舍不得孩子，最后，一气之下嫁给了当时在园子里做长工的花匠，两人便回乡下去了。”

        沈九娘的脑袋根本就不够用了，她整理着老婆婆的话。

        她的意思是说自己的娘亲是甄万香，但是爹的话，另有其人？那天天跟自己，岂不是同母异父？

        “太乱了，太乱了！”沈九娘摇摇头。

        “小丫头，你也不用骗我，老婆子我眼还不瞎呢，你就是甄万香的闺女是不是？呵，你也别否认，我在甄小姐的身边伺候过，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

        沈九娘不懂，“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抓我？难道，甄家的老贼把你抓进来也是因为这件事儿？因为你知道我出生的秘密？那也不对啊，若是那样，直接灭口不就好了。”

        只听老婆婆解释着，“你可别小瞧了甄家。那老贼可不是省油的灯，他的野心大着呢，甄家这么多的庶女，死上一二个，根本无关紧要，更合况我一个捡来的奴婢？”

        “他不弄死我，这是想从我手里得到好处，所以抓你，也一样，你想想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吧，可别妄想他会顾念什么亲情。”

        沈九娘听了她的话，身子一顿，“那我能有什么过人之处…”她佯装镇定，但是凌乱的呼吸声早就出卖了她。

        她有什么过人之处，除了种庄稼，就是那些兵器武器了，难道甄家是做的这个打算？沈九娘对那些武器的杀伤力比谁都清楚。

        可是他一个商人，妄想那些做什么？难道想造反吗？

        老婆婆也没有打断她的沉思。

        接连几天，沈九娘都是这样随意的跟那老婆婆聊天，而外头的顾之寒因为找不到沈九娘，几乎将京城搅的翻天覆地。

        楚安明大怒，“顾之寒，他怎么敢！”

        影暗卫说。“如今顾之寒因为沈九娘的失踪直接包围了甄府，还请皇上拿主意。”

        “甄远书呢？”楚安明问。

        “如今还在甄家跟顾之寒对峙，怕是这样下去，他也是顶不住了。不过卑职不懂，甄远书为什么要囚禁沈九娘。”影暗卫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若说为什么，楚安明也不知道，难道只是想要威胁顾之寒吗？不对，若是威胁顾之寒的话，他大可直接说沈九娘在他的手上，而不是不承认了。

        “你继续监视，有什么问题立刻禀报。”

        影暗卫眉头微不可察的拧了拧，“主子，难道就任由顾之寒的人在京城围剿甄家？如今四国的主人都在，这顾之寒在京城领兵，天盛颜面何存？”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朕给你人手，你能让顾之寒退兵吗？”楚安明开始心烦意乱，这个顾之寒真是该死，早就该死，只要有他在的一天，自己的心里就会不踏实。

        影暗卫不敢言语，如今他说什么都是错。

        楚安明沉了沉，随后说，“摆驾，朕要出宫！”

        “是。”

        楚安明自己想了想，决定亲自去一趟甄家，毕竟在皇城，必须自己说了算，是不容顾之寒践踏自己的尊严的。

        而这个时候的顾之寒已经没了耐心，他知道多一分钟，小九儿就会多一分的危险。

        “甄家主，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本主不讲情面了。”

        “顾将军...”甄远书开口，顾之寒身边的侍墨立刻呵斥了一声，打断了他。

        “放肆，在国主面前岂能无礼？”

        “国主？呵呵，你们顾家军信奉他，我甄远书可不信，说句好听的，你是九幽国的国主，说句不好听的，你就是一个乱臣贼子，自立为王，侵吞我天盛国的领土！”甄远书说的义愤填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多么的忠君爱国呢。

        顾之寒冷眼看着他，仿佛看一个死人般，“话不投机，侍墨，吩咐下去，直接搜！”

        “是！”

        甄远书拦在他们面前，“顾之寒你敢！”

        顾之寒眸光微冷，“侍墨，把他抓起来！”

        “是！”

        “顾之寒，你放肆，你竟然敢在京城动兵，私闯民宅！”

        “顾之寒，你太过分了，你自己的妻子丢了，凭什么搜我的家。”

        “我邀请皇上做主！”

        “我...”甄远书还想在说什么，却被侍墨直接找了一块破旧的抹布塞在嘴里。

        密室中的沈九娘只能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偶尔还有几声说话的声音，不过却听不太清。

        “婆婆，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沈九娘眼睛一亮，立刻起身在密室的周围转来转去，“婆婆，真的有动静。”她将耳朵贴在墙面上。

        “有人吗？救命！”

        “外面是不是有人？”

        那老婆婆睁开浑浊的眼，“不用做梦了，这里跟本不会有人来，你的声音也根本传不出去。”

        “婆婆，一定是我相公来救我了，他一定可以带咱们出去的。”

        “你相公，顾之寒吗？”老婆婆的思绪又飞到远方。

        “嗯。我相公来了，我有直觉，一定是我相公来了。”沈九娘就差欢呼雀跃了，因为她隐隐听着外头的动静越来越乱，她相信，只要顾之寒来，最终也会搜到这里的。

        “咚。”的一声从身后传来。

        沈九娘回过头，就看见老婆婆的身子歪歪斜斜的靠在墙壁上。

        “婆婆，你怎么了？婆婆？”沈九娘轻声呼唤着，“婆婆你可别吓我啊。”

        老婆婆缓缓的出了一口浊气，“老婆子我坚持不了多久了。”

        沈九娘一惊，“怎么会啊，您不是天天陪着我聊天吗？”

        “我这是吊着最后一口气呢，如今又人救你，我的心愿也就了了，能在死之前看到个人，我也知足了。”老婆子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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