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从前：难缠的小皇子
马公公低着头出声，点醒了沈清。
“小皇子，咱们要进去吗？”
沈清有些发愣，呆呆的看了看尚沩，本能的想点头，忽然脸上一热，又起了退缩之意。
马寅看着沈清，虽然是在拼命地摇头，但又没有将眼里的渴望好好藏起来。
马寅叹了一口气，心里了然。
果然，半晌后，沈清动都没动，刚刚别扭地说“走吧”，可直到现在也没有要走的心思，只是眼巴巴地看着马寅。
马寅无奈叹气，只道一声：“小皇子，走吧，奴带您进去。”
马寅抬起碎步走进习武室，低着头，在前头带着沈清。
沈清这才敢跟着马公公迈进习武室的门槛，他边走着边瞄尚沩，盯着看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怎么会有人这么帅！每一个点都合了自己的心意！
沈清跟着马公公，自觉来到一处台阶上坐下。
马寅眼皮一跳，悄声开口：“小皇子，地上脏……”
沈清这时也不谈什么娇气了，满心满眼都是尚沩：“没事的。”
既然小皇子也没说什么，马寅也不好再继续劝阻下去。
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喜欢。
沈清虽然不懂武术，但也能看出尚沩实力的强劲。他悄悄叹了口气，唉，要是自己有个这么完美的哥哥就好了……又帅又强。
沈清知道自己喜欢任何一切美好的东西，香囊也是，毛笔也是，砚台也是，现在呢？好像又多了一样，人也是……
沈清那点收藏癖估计又犯了，心里直痒痒。
国子监也就比习武室早半个时辰放午休，没等多久，黄将军大喊集合，又讲了些什么，队伍就散了。
尚沩走到柱子旁拿起自己的包袱，眼里余光瞄到一个身影，眼皮一跳。
“你好……！”
清脆的童声响起。果然，是来找自己的。
尚沩习武时就注意到沈清了，只是没想到是来找自己的，刚刚看见他正欢快的跳着小跳步向这边走来，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尚沩压下心里的复杂心情，没表现在脸上，后撤了一步，微微低下头，道：“臣见过小皇子。”
尚沩比沈清大了四岁，加上习武的原因，比沈清高了不止一个度。此时低头的角度正好将小孩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沈清眼里亮晶晶的，声音欢快：“我猜你不知道自己住在哪儿，我带你去吧。”
尚沩又低下眉眼，不去看沈清：“谢过小皇子的好意，臣就不麻烦小皇子了，臣可以顺便和其他少年一起回去。”
尚沩心想应该可以借此逃过一劫了，却没想到沈清又道：“没关系的，我不麻烦，我可以和你一同前去宿舍，我顺路！”
马寅在沈清身后将头低的更低。
尚沩几乎要脱口一句“我也知道在哪儿”，临到嘴边又将话吞了下去，只能僵硬点头。
“谢过小皇子。”
路上，尚沩沉思：小皇子果然难缠，外面传言不无道理。
“阿沩，”沈清怯怯地看着尚沩，道：“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尚沩“嗯”了一声，礼貌道：“小皇子想怎么叫臣都可以。”
沈清闻言，笑得露出牙齿，像只满足的小猫。
沈清有些好奇眼前的刚强少年，一路上问了许多问题。
“阿沩，你好厉害……打拳、剑法都好棒！不愧是尚将军的孩子，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呀……”
“阿沩，你们练武很辛苦吧……反正我是没坚持下来的，太累了！”
“阿沩，你多少岁呀？怎么那么高。”
“阿沩……”
“阿沩……”
直到回到宫里给安排的住所时，尚沩的脑子还是嗡嗡的，满脑都是沈清喊的阿沩……阿沩……
饶是尚沩这样古板冷淡的性子都有些经受不起了。
尚沩深深点头：小皇子果然名不虚传，这让人找不到错处的刁难，太可怕了。
尚沩暗暗告诉自己日后要小心防备着点，可别被小皇子抓住了把柄。
宫中对他们的待遇倒是很好，每位习武少年都有自己的一座居所，互相离得很近。
尚沩的住处叫轩则宫，虽说不算大，但俗话说得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也算是舒适的很。
屋里应该在自己来之前被清扫过了，很干净。尚沩放下包袱整理，肚子响了后才想起自己还没用膳。
这宫中也没有宫女，自己也没带下人，尚沩难得的有些发懵。
“尚沩！走吗，我们一起去吃饭！”
救命星来了，尚沩看见那是一起在习武室练习的少年之一，苏系。
尚沩走出去，苏系用手肘顶了顶他，嬉笑道：“你是新来的，估计还不知道我们在哪里用膳吧，走，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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