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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身份卑微又不甚干净


“有事?”

        苏岐灌好口脂才开口。

        说话时他看了眼身后垂下的床帘,示意崔人寰有事去书房说。

        “有事,其实我本不知道大人在黄梁县,我这次来黄梁县,主要是我爹交代了,要我来参加黄员外的六十大寿。”

        崔人寰见苏岐有些不耐烦,竹筒倒豆子般快速将事情说了一遍。

        他虽说是贵胄子弟,但其实很少参加酒宴。

        这次参加黄员外的六十大寿,算是头一回独自一人在大众面前露面了,也代表他以后能独当一面了。

        他一开始是打算独自一人赴宴的,但这几日他总觉得心中惴惴,有些不安,他今夜睡不着,便来找苏岐求助了。

        “我让明月陪你去。”

        苏岐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就差面上写上“不送”两个大字了,崔人寰虽然有些郁闷,却没敢多言,聊了两句便灰溜溜的坐着马车走了。

        合上院门,苏岐懒洋洋的回房,仔细检查了顾阿谁肩头的伤,拿出一只白瓷瓶,探手刮了半天,却没能刮出什么膏体出来,无奈只得抽出顾阿谁垫在枕头底下的杀猪刀,在腕上割出一道血痕,目不转睛的看着血珠滴进她的肩头,一层层抹开,才将“墨荷”抹上,给她缠上绷带。

        顾阿谁困得不行,却在眼前闪过一道冷光时醒来。

        睁开一条细缝,见是苏岐提着把杀猪刀在晃悠,忍不住浑身紧绷。

        直到鲜血递到肩头,那难耐的痒意忽然又至,顾阿谁才疑惑的睁眼,看着他胡乱的擦了把腕上的血痕,抠出一指“墨荷”抹过腕间,心中疑窦频生,却没有多问,只是努力放松了身躯,感受着男人小心翼翼挤上榻时落在眉间眼角的吻。

        一时只觉得心里的某处空缺,突然就被堵上了。

        次日她睡醒时,苏岐难得的还在睡觉,她浑身僵硬的动了动身子,忍痛转头打量着睡梦中的男人。

        男人是撑着胳膊,弯着双腿睡着的,她平躺着,抬眼便见他浓郁的睫毛垂在一起,鼻梁高悬,水色的薄唇饱满,略有几根青苒的下巴圆润有肉。

        他看着与寻常无异,她却莫名觉得他有些憔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昨夜他割破皮的左手手腕,只见上边多了一道长长的、肉色的疤。

        顾阿谁说不出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好像很小的时候,父亲煮了两只鸡腿,一只给了她,另一只给了弟弟,她的那只被她吃完了,弟弟却在半夜时偷偷把他那只藏在她的枕头下,她以为他是恶作剧,害她大清早的就要在蚊虫环绕下醒来,她提着他气愤的打屁股,他却哭着告诉她,他把他有的都给她。

        三四岁的孩子便可会疼人了,也不知道她那蠢弟弟这些年来,又是在疼着身边的谁。

        顾阿谁一次次的抚着苏岐腕间的伤痕,手上太痒,以至于苏岐从梦中醒来,不动声色的翻了手腕不让她碰。

        他环着她的肩膀,热气扑在她的面上,嗓音里带着刚睡醒时的迷茫:

        “这几日是遇见什么事了吗?嗯?我总觉得你心事重重的。”

        “那天被黑熊吓着了。”

        “没事,你随时可以去将它宰了,崔小东家让人将它困在陈家庄的地窖里。”

        苏岐坐直了,叹息着揉她的发。

        这木榻实在太小了,睡个几日还能忍受,睡得久了,苏岐便总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哪哪不是滋味。

        但这毕竟是他那素未谋面的老泰山打的木榻,顾阿谁是个念旧的人,估摸着是舍不得换的。

        “干嘛困在地窖里啊?”

        顾阿谁将目光落在苏岐藏着的左手腕上,见他不打算给她看,便也就没有多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互相尊重,才是夫妻相处之道。

        “不是说要给你的刀开刃吗?”

        苏岐忽然想到什么,闭上了嘴。

        其实不杀那黑熊,还有第二个原因——

        那黑熊的爪子上藏着剧毒,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弄出来的,且那熊有很严重的豢养痕迹,不像是自然迁徙到陈家庄附近的。

        最重要的是,陈世鑫有解药,那豢养黑熊的人,极有可能是陈世鑫,只是不知道陈世鑫养那样一头危险的动物是要做什么。

        “好歹是一头熊。”

        陈家庄的地窖锁着一头黑熊。

        黄胜明的六十岁生日宴上要斩一头熊。

        问题是黄梁县地势平坦,最高的山不过百米,成日里有樵夫进出,便是再没脑子的熊,都不会跑来黄梁县落脚的,更何况是两头。

        而黄胜明是有些异样的癖好的。

        想到黄胜明给的拿袋银子,节省点的话,够苏岐和她好几年生活了。

        顾阿谁咬咬牙,白天给苏岐缝完衣裳后,还是登门拜访了那位黄员外。

        只是没想到冤家路窄,她会在黄家看见顾学成。

        他较之于前些时候,似乎是有些变了,分明盘坐的姿势一如往常般规整冷淡,面上淡淡的红晕却将他从皑皑雪山上扯入了尘世。

        身上多了几分落魄的红尘味。

        顾阿谁不知自己这个形容是否欠妥当,见他只是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假作不识,便径自从他面前走过。

        她当不认识他,他却不由的皱起眉,不满的出声:

        “员外这是何意?”

        黄胜明的注意力一直在顾学成身上,见他面露不悦,大笑出声:

        “至清莫急,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着,他这才拿正眼打量站在他七步外不再动弹的顾阿谁,见她站得笔直,身形弧度不算多大,却也算是曼妙,个子高,面皮白净,一双眼还清亮……

        一看便是个柔弱无力的十几岁小姑娘,与传闻中三头六臂、肌肉雄壮还嫁不出去的女杀猪匠有些出入。

        他有点怀疑那些好吃懒做的东西找不着人,随便拎了个黄花大姑娘,腰间塞把刀就带来糊弄他,他狐疑的看着给顾阿谁带路的下人,呵斥着拿脚踢他:

        “你个混帐东西!让你给我找人,你给我找的人就是这么个样子吗?小胳膊小腿的,能按得住一两百斤的活猪吗?”

        “老爷,这位真是顾家村那位女杀猪匠。”

        下人见状,一面受着黄胜明的踢打,一面朝着他身后没什么反应的顾阿谁使眼色,示意她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

        “顾姑娘,你说一句话,或者露两手绝活给我们老爷看看啊!”

        顾阿谁瞧了片刻热闹,言语带刺的开口:

        “黄老爷何必难为一个下人?若不信我便是顾阿谁,大可以问问顾秀才,我可是和他做了五年未婚夫妻的,又是多年的邻居,他不至于不认识我。”

        黄胜明等的就是顾阿谁这句话,“我倒是忘了你们还有这样的渊源。”

        顾学成见黄胜明看他,没有否认顾阿谁的话,只是扯着前襟起身,含笑道:

        “是有这么回事,只是她身份卑微,又不甚干净,我忍了她五年,已是忍无可忍才解除了婚约,员外还是不要让她在您面前晃悠了,省得熏坏了您的地方。”

        他面上松快,说话时却不由自主的关注着顾阿谁的反应。

        她显然是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刺她,但不知为何,竟是没有反驳,只是安静的站着,右手按住那把杀猪刀刀柄。

        这是她陷入防备时的姿态,只是她从前带的两把刀,不知什么时候被她换了,他看着有些不习惯,他皱了皱眉,好似真的不想见到顾阿谁一般。

        前未婚夫妻见面,气氛异常的生冷。

        黄胜明拍了拍他的肩膀,打着哈哈道:

        “至清你这心情我也理解,不过我却不能把她赶出去,如你所见,她是我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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