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七月
姚鸢看到张江边在发呆，也不吃饭，就这么看着她。
出声提醒，
“喂！张江边，快吃吧，别想了。一会就凉了，挺浪费的。”
姚鸢拿手在张江边面前一晃。
张江边从回忆里抽出身。
看着这一幕，迟到了许多年。也想了很多年。
该珍惜才是啊。
温笑着说，
“是啊。不能浪费。”
姚鸢吃的挺快的，但并不粗鲁。张江边，边看她边吃。
姚鸢也知道，张江边在看她。
那眼神炙热，忽略不掉。
姚鸢猜想张江边估计是喜欢她，但是她不知道理由。
喜欢都没理由的吗？
他的理由太拙劣。
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真假。
不过姚鸢也没理他，
他们吃饭的速度相近，一起吃完后，姚鸢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她喜欢吃完饭后发一会呆，张江边先去结了账，然后坐了回来。
姚鸢不想让他等太久，他刚回来姚鸢就站起来了。
姚鸢居高临下的对张江边说，
“我们走吧。”
张江边也利落的站起来。
“好。”
外面的雨早就停了。
留下的只有泥土混杂着空气的清新。
可是出来之后，他们看着一条街的小摊子，又不知道该去哪里。
姚鸢站在看着天空，像在思考什么。
姚鸢是个不喜欢拖拉的人，她怀疑什么就会解决什么，不让问题一直存在。
她沉默了一会把在餐桌上思考的问题提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保护我？只是想让我考个好大学？以完成你的梦想？”
“我单纯的觉得这个理由有点拙劣，我不喜欢隐瞒。”
不论好坏，只要事实。
张江边听了她的话愣了愣。
又释怀的笑了笑，
他慢慢的往前走着。
姚鸢站在他的旁边走着，等他的回答。
张江边不是个内敛的人。
恰恰相反他是个热烈的人，不论讨厌还是喜欢他总是表现得很明显。
和现在的姚鸢恰恰相反。
他和以前的姚鸢很像，很像。
不过比小时候的姚鸢懂爱。
他从不吝啬于表达爱。
他热烈，真诚，善良，正直……
他好像是少年的代表。
他的回答的确不一样。
“我爱你。”
“这个事实怎么样？”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停下来对着姚鸢的目光。
姚鸢听了这话起初有点震惊，后来有点失望。
爱可以随便说出来吗？对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人。
她像在看个“玩笑”一样看着张江边。
她神色严肃又认真
“你觉得爱很好说出口吗？”
“爱一个人很容易吗？”
“对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女生说爱？”
“张江边，你的这个理由更为拙劣。”
姚鸢被气的想走，但她也想继续听听张江边的“笑话”。
张江边笑着听完她说完这些话，而后又笑着对她回答。
“你审题不认真啊同学，我不是说了吗“事实”。”
姚鸢不知道哪里是事实。
“事实？我还真有点不相信。事实多了，可总有人不相信。我就是一个。”
张江边看着姚鸢义正言辞的极力的挣脱这个和她有关的“事实”。心里有点不好受。
他的女孩太敏感了。
她不敢。
姚鸢不敢，她不信有人爱她。
她不信却又期待。
张江边莫名的了解她。
她是一块冰，而他张江边就是一把烈柴。
张江边笑的赤诚。
她想要爱，他就给，
姚鸢想要什么，他张江边都给。
他一挑眉，对着姚鸢放肆的说着，
“喂，不信我爱你啊？我给你证据怎样？”
姚鸢听了他的话有点震惊，
“证据？什么啊？”
姚鸢疑惑的问他。
张江边只是说，
“在我家，去不去啊？”
“我家没别人。”
张江边想带她去看看，他爱她的证据。
他爱了她这么多年的证据，他要让她知道她是值得爱的，很值得。
他想让她自信，让她知道哪怕整个世界都不爱姚鸢了还有一个张江边偷偷摸摸的像个贪婪的小偷似的盯着那颗“珠宝”。
一盯，盯了好多年。
他不想隐藏了。
他想靠近她，让她的世界有他。
想和她永远像今天这样。
姚鸢不知道该不该去，
她想，
张江边应该不会怎样。
就算有什么。她或许也可以逃掉。
因为张江边看着好说话。
“好啊。”
姚鸢回答的快。
这让张江边有点生气，
“喂。你就这么跟着一个男人回家啊？”
真他妈傻。
但他转念一想，这是去他家，怕他娘个屁！
反正最后姚鸢是他家的。
想到这里，张江边开始偷笑。
张江边想通之后，又好声好气的对姚鸢说，
“小女孩，你听着。不能随便和男人回家，除了我。因为我最后会娶你。”
一个娶字让姚鸢晃了心神。
“娶”这个字对女孩的杀伤力很大，有一种要带她回家，给她温暖，让她别怕的杀伤力。
从没人对姚鸢说过，爱和喜欢，他们只是用那看不出情绪的情书和眼神来表达喜欢。
姚鸢这种人，没尝过爱。
所以她对那种静悄悄的激不起一点水花的爱对她一点效果也没有，相反她还会觉得这人不够爱，
爱还不敢说。
她想要的是张江边这种明晃晃的爱。
就像是他一整个世界里只有你。他只爱你的感觉。
无论真假，姚鸢总是会为之动容的。
毕竟没有享受过被爱的人，总是期待的。
而热烈的爱，更为致命。
这是张江边看着她的眼睛说的，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
他的眼睛没有逃避。
反倒是姚鸢先躲开了。
她不想看他那双眼睛了，加快步伐走着。
走着走着姚鸢又反驳说，
“张江边，你撩人一般都用娶字的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傲气。
张江边跟着她的步伐，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停顿，步子也没有停。
“没有，我只对未来媳妇用娶字，我只爱你。”
他从来不觉得，对喜欢的人表达自己的心意很可耻。
相反，他觉得那样，很勇敢。
但是，
张江边似乎被她的不信任气到了又说，
“这位女孩，你可别诬陷我！我只爱在我旁边的好好女孩。”
姚鸢被他的直白震到了。
他的表白很强势，不像平常那些男孩子，他很热烈。不加掩饰。
姚鸢的步伐更加匆忙，张江边就笑着跟上她凌乱的步伐。
张江边笑着说，
“别走那么快，你不认识路的。”
走在姚鸢身边的张江边想，
看吧，姚鸢是个好女孩，她不会对他的爱视若无睹的。
在这个七月夏天的下午，一个勇敢的男孩对他爱的女孩勇敢的说出了他的心意。
张江边他家在小县城里的一个安静的小街道。
那里的街道被两排洁白的墙挤出来。很干净。没有污水，也没有垃圾。
两排洁白的墙上没有小孩子的涂鸦，有的人家院子里面种的有各种各样的树，果树，桃树，樱桃树……还有的姚鸢不认识，它们长得很高，枝叶都爬到了外面。
走在那条路上有的只有刚刚被大雨冲刷下来的绿叶。
一切都干净自然，很舒服。
姚鸢很喜欢这里。
安静。
姚鸢跟着他走的时候总会觉得眼熟。但又想不起来这是哪里。
夏天的小路总是美的。
太阳也出来了。
张江边和姚鸢的影子也被拉长着，并排的走着，时不时的交合在一起。
这一路上，张江边一直看着姚鸢。而姚鸢呢，就是看着周围的景色。
从她的神色来看，张江边想她应该是喜欢这里。
他在心里偷笑。
她走路左看右看的样子好可爱，她的头发在阳光的招呼下会发光，她的腿好长，她的皮肤好白，她的眼睛好亮……
他好想一直看着她啊。
一路上。
张江边总在无声的看着姚鸢，那眼神真的充满着爱。
要将人溺死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那么无论那个人干什么都是美的，好的。
而在张江边那里，姚鸢就是那样。
哪怕她在看周围，看阳光，看果树，看草地，看鸟，蝴蝶……看一切，哪怕她没能看他一眼，张江边也觉得姚鸢好。
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她。
一切好的形容词感觉都配不上她，最后只能说她好，哪里都好。
那年夏天的路上，姚鸢一直看心里夸赞周围的景色，想着以后买个怎样的房子。
那年十八岁的张江边爱姚鸢的第十二个年头又一次的想和姚鸢有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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