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度过易感期（一）
到了医院，凌寒拿出手机，正准备给严衍打个电话，手机里就来了严衍的消息。
“来了先去挂号，挂我的主任医师号，要拿药的，回头找秦烈报销。”
凌寒依言，先去排队挂号，工作日，排队的人不多。当然，可能也是因为专家号太贵了。
等到凌寒进去的时候，已经两个小时后了，该是吃午饭的时候了，看诊时间只能是下午一点半了。
“走吧，我请你吃饭，我们医院附近小巷子里，有家川菜可好吃了。”
严衍换下白大褂，兴致勃勃的拉着凌寒出去吃饭。
到了地方一看，还真是小巷子，餐馆门面一家挨着一家，七拐八拐的，终于到了严衍说的那一家。
门面不大，木制大门，油漆斑驳，看着有些年头了，门口挂着两只喜庆的红灯笼，写着“川”字。
“严医生来啦！”门口收银处的人，一看到严衍就打招呼。
“是啊，今儿带朋友来的，还是老样子，上菜快一点儿啊，饿了！”
“好嘞！”
那边麻利的下单去了，严衍带着凌寒，去到常坐的靠窗位置坐下。
“大夏天中午出来吃川菜，我认识的人里也就严医生你了。”
凌寒最近和严衍聊天次数多了，两人熟络了很多。
“不是跟你说了，叫衍哥吗？”严衍佯装不快。
“好的，衍哥！”凌寒干脆地改口。
“这才乖嘛！我跟你讲，这家川菜倍儿正宗，特别开胃，午饭就要多吃点，下午才有力气干活儿啊！”
严衍说完，就发现凌寒趁他说话地功夫，已经体贴的给他烫洗好了餐具，整齐的摆到他面前。
“凌寒你真是太周到，太体贴了，我突然好羡慕阿烈和你住一起啊！”
“我之前是艺人生活助理，照顾人都成习惯了。”
“之前？现在呢？”
“现在是经纪助理啦！”
“恭喜你啊！好好干，你们公司可是出了好多金牌经纪人呢！”
“你知道？”
“我平时也上网的好不好！”
两人没等多久，菜就上来了，红彤彤的，辛香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这些都是招牌菜，尤其是这个毛血旺，简直是我的挚爱，来了必点，快尝尝！”
严衍说完，就迫不及待的大快朵颐，吃货属性显露无疑。
凌寒觉得，跟严衍一起吃饭，真的是很下饭，看着他吃，就觉得是美味盛宴。
一顿饭两个人都吃的很满足，结完账就急着回严衍办公室，没办法，外面实在太热了。
进了办公室，严衍立刻打开空调，又从抽屉里拿出清新喷雾，给自己和凌寒的衣服上都喷了一些。
“坐吧！”严衍重新穿回白大褂，戴上眼镜，“说说最近怎么样？”
看着严衍瞬间切换回医生身份，凌寒一时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昨天晚上，他开始出现易感期反应，比平时严重一点。”凌寒老实回答。
“那昨晚是怎么度过的，打抑制剂了吗？”
“昨晚我释放了比平时浓度更高的信息素，后面就恢复正常了。打没打抑制剂，这个我不知道，他不让我靠近。”
“现在你的安抚信息素有效，就最好不要用抑制剂。他这些年用的抑制剂，一年比一年多，药效都是最好的，剂量超出正常alpha易感期的用量很多倍，长此以往，副作用也会加倍。”
“所以他这两年的易感期，暴躁易怒的同时，会伴随神经性头痛，然而强效止痛药也是有副作用的，简直是恶性循环。”
“好在他幸运，遇到了你，你的安抚信息素，比生物药剂更好，还没有副作用。等他的信息素饥渴症治愈，他的alpha信息素，就会慢慢回归正常水平，整个治疗过程就结束了。”
严衍越想，越觉得秦烈运气好，遇到了凌寒。
“所以，这次易感期，他最好不用抑制剂是吗？”
“是的，如果能够压制住，最好不要用，我之前也是这么跟他说的。能忍就忍，实在控制不住了再用。”
“我知道了，我会看着他的。”
“这也是他第一次，在有人陪同的情况下过易感期，他可能会不适应，可能还是会像昨晚一样，不让你靠近。不过我理解，alpha易感期，都拒绝让人靠近，拒绝让人看见，他们失控崩溃的样子。”
“但是，你必须尽量全程陪伴他，必要的时候，需要肢体接触才有更好的安抚效果，比如拥抱之类的。”
“之前的易感期，我只能通过隔离病房的镜头，观察他的反应，只是往往观察不到几分钟，摄像头就被他暴力破坏了。”
严衍说到这里，一脸复杂的看着凌寒，像是难以启齿。
“你会打架吗？”
“啊，啊？”
“他可能会有攻击倾向，但是，这个通常是针对其他alpha的，易感期的alpha领地意识很强，应该不会攻击你这个高度契合的omega。”
严衍这番话，既是安慰凌寒，也是宽慰自己。他总觉得，他是在诱导小白兔，主动到大灰狼的巢穴里去。
凌寒也一阵无语。
“你需要全程观察他的反应，之后尽量详细的描述给我记录。另外，要尽可能阻止他伤害自己，如果有伤口，就顺便采点血吧，方便我研究。”
严衍说完，给了凌寒几个采血试管，又给了一沓试纸，“如果采血难度大，不好操作，直接把血擦在试纸上也行！”
凌寒觉得自己是工具人实锤了。
“我可以拿手机拍吗？”
“额，我劝你不要，窥视行为会激怒他。”
“如果他睡着了呢？”
“不可能，他以往的易感期，只有晕过去，没有睡着这一说。晕了的反应没什么好拍的。”
“也是，那就是要记录，他醒着的反应是吗？”
“没错，你放心，是做侧写和记录用，你之后描述给我也行。以往是他自己描述的，但是，回顾那个过程，对他有点残忍。”
“好的，我明白了。”
凌寒从严衍那里离开的时候，带了一堆药剂、营养剂和试纸，还有两只保命镇定剂。
严衍说，一支镇定剂，能放倒一只暴躁的公牛。
凌寒突然觉得，当初合约签的有点草率了，这危险系数有点高。不过想到报酬金额，凌寒坚定的往回走去。
到家的时候，碰到来送菜的庄园管家，管家还记得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慈祥的笑着，帮他整理好食材，拜托他照顾好秦烈，就走了。
秦烈直到下午三点左右才醒来。
期间，凌寒已经把房间都收拾了一遍，客厅的玻璃茶几包了边，花瓶，烟灰缸之类的易碎的东西，都收到储物柜里了。
厨房的刀具之类的，也都收起来了，尽管他觉得秦烈不会进厨房。
家用药箱里，备了足量的omega和alpha的抑制剂，omega腺体贴，以及营养剂。
镇定剂，凌寒放在居家服的口袋里，准备随身带着。
冰箱里放了足够支撑三天的水和速食，凌寒还用管家送来的新鲜鸡鸭，吊了一锅高汤，如果没有时间做饭，喝汤或者煮一碗汤面都很方便。
秦烈醒来的时候，房间还是暗的，窗帘遮挡了夏日阳光，只有虚掩的房门投入些许光线。
打开手机，下午三点，还有严衍发过来的注意事项。额角还是一样的疼痛，秦烈暴躁的砸了一下床头柜。
“怎么样，醒来了吗？”凌寒听见动静就推门进来了。
一起住了这么久，这是凌寒第一次进入秦烈的卧室，入眼皆是黑白灰，空间宽敞，低调奢华。
凌寒进来之后，没有拉开窗帘。他查过，易感期的alpha不喜欢处在明亮环境里。
夏日午后光线太强，卧室还是保持现在的暗度好了。
凌寒拿起空调控制面板，净化空气换新风，增加空气湿度。
他特地穿了软底鞋，降低噪音。做好这些，他带着满身的安抚信息素，坐到秦烈床边，拍了拍自己的腿。
秦烈难受的趴在床上，忍耐着满腔躁动，看着他做完这些事情，又看着他示意自己躺在他腿上。
凌寒不知道，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块美味冰淇淋。
秦烈竭力调动仅剩的理智和耐心，顺从的将头枕在凌寒腿上，闭上眼睛。
凌寒看他躺好，就开始给他按摩额角和头皮。
这一套动作，严衍亲自示范过，不难。凌寒把控好力度，缓缓地按起来，逐渐加重力道。
感受着萦绕周身的信息素，温热的十指，力度适中的按摩着额角和头皮，秦烈暴躁和阴郁的情绪，逐渐褪去，头脑也渐渐恢复清明。
“你上午去找过阿衍了？”秦烈闭着眼出声。
“嗯，跟他聊了聊这几天的注意事项。”凌寒手上的动作没停。
“我会控制好的，别怕。”
“嗯，不会有事的。”
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安慰，秦烈却觉得格外窝心。
按摩了将近二十分钟，凌寒感觉手指有点酸痛了，觉得可以了，就收回了手指。
额角上温热的触感骤然失去，秦烈立刻从假寐的状态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见凌寒在活动手指。
“怎么样，你头痛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
“那先起来吃点东西吧，今天管家送了新鲜食材过来，我正煲汤呢。现在还没到晚饭时间，我先盛汤给你喝，垫垫肚子。”
听着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秦烈起身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蹭了蹭凌寒的肚子。嗯，很柔软。
凌寒瞬间红了脸，幸好房间光线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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