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百丈山

　　习妙音走后，李季捏着装有金豆子的香囊感慨道：“小富婆真有钱，要是她真的喜欢我的话，我不介意做重案之虎曹达华。”

　　香囊中有六粒金豆子，每粒金豆子都不大，比黄豆都小，只有绿豆那么大，虽不大但粒粒是货真价实的黄金。

　　李季估摸着一粒金豆子大概能换一匹绢，六粒金豆子就是六匹绢了，当务之急还是先去把金豆子全部换成绢，毕竟还是绢布好用也好找零。

　　用完早膳，李季就不顾习妙音的催更，逼迫他尽快交稿不然就还钱的压力下，毅然决然的走出了习府大门。画是要画的，但是还有十天，李季心里一定也不着急，大不了快到交稿的时间临时赶下工，李季就这样拿着金豆子愉悦的出了门。

　　襄阳城中共有东西两市，李季想兑换掉手中的几粒黄金，最好的去处就是到东西两个市肆中寻找一家店铺兑换掉。市肆不大，李季一个上午就将两个市肆逛完，手里也多了一匹绢，原打算将黄金全部出手，但财不露富，先兑换了一粒，以后再将剩下的全部兑换掉。

　　至于怎么制作香皂，李季心里有了个章程。以前和女朋友去古镇游玩的时候，也尝试做过一个香皂。李季不打算制作后世那种需要各种化学成分组合在一起的香皂，暂时也没有能力做出来。他想法很简单，以皂荚为主料碾磨成粉，再和以面粉香料，做一个简单的香皂。在市肆中，李季也试着寻找了适合制作香皂的物料，市肆不大，但也有一间香料铺，不过里面香料的价格也太贵了，一两香料一两金，这是李季之前没有料到的，但是再贵也要买，无奈下李季含泪掏出了3粒黄金豆以及三丈绢购买了几盒急需的香料。

　　至于皂荚，市肆中也有不少，价格也不算高，但李季不打算购买，毕竟皂角在襄阳城外漫山遍野都有生长，只要花点功夫采摘一下即可。

　　择日不如撞日，李季出来就是为了寻找制作香皂的物料，既然万事俱备只欠皂荚了，李季也很干脆，离开市肆直奔城外。

　　“快，快跟上，那小子要出城了，城里不好动手，到了城外就是他自寻死路了。”

　　看到李季出了襄阳城，两个壮汉立马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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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襄阳城，走在管道上，官道上人来人往，李季走在其中，鲜衣怒马一看就是富家弟子的打扮，路上众人见了纷纷避让，生怕冲撞了贵人，之前还和这些普通百姓一样，眨眼间就变成两个阶级的人，李季看到路人对他避而不及的样子不禁莞尔。

　　走了半晌，约有十几里路，终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百丈山。站在山脚下，李季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此山不高，呈南北双峰，每座山峰大概只有三百米高，所以附近百姓称此山为百丈山，刘表曾经在此采过药，得了数斗麝香，李季也是听闻这个消息特地到此处采摘皂角，顺便看能否也能从这里采写药材做香皂的辅料。

　　沿百丈山向北登，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羊场小道，正通向山上的寨子，此时有一个老妪正背负干柴，携带一浑身赤裸光屁股的幼童艰难走在山道上。

　　时值晌午，温度也是越来越高，虽然目前是夏末，暑气已经过去，但是温度还是不低。老妪拄着拐棍，背负干柴，手牵幼童，本已经很辛苦，在日头的直射下，更是汗如雨下。

　　“老人家，让我来。”李季已然很贫困但还是看不得人间疾苦，看到老妪，眼中一酸，赶忙上前要去帮助老妪。

　　“贵人，使不得，使不得，这些糟践的活，哪里敢劳烦贵人。”老人虽然很疲倦，但是看到李季的打扮，心中晓得这是个贵人，哪敢使的李季为她负柴。

　　李季看到老妪阻拦，也不言语，从老妪背后取下干柴，顺手又将幼童抱在胸前，对着老人笑道：“老人家，勿要推辞，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是夫子告诉我的道理，今日若我看到老人家却视而不见，岂不是罔读了圣贤书。”

　　老妪听不懂李季之乎者也说的是什么，也拗不过李季，在一旁讷讷的称谢。

　　她虽不晓得李季是什么人，但她知道李季是好人，是和她之前见过的所有的贵人，都不一样的好人。

　　“五哥，现在要不要动手。”

　　两个壮汉也随着李季来到百丈山，看到此刻李季身单影只，旁边行人也没有，只有一个老妪幼童，一个壮汉觉得正是动手的好机会，准备怂恿伙伴开准备对李季下手。

　　“六子先等等，等这小子帮那老妪将柴火送上山再动手”那被称为五哥的壮汉，沉默一会沉吟道：“山路原来就不好走，这小子又背着这么大一捆柴，到时候精疲力竭了，你我再下手把握更大一点。

　　“五哥，高见，那我们就等这小子力竭之后再动手。”

　　六子思索片刻，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同伴的建议，他看着背柴抱童的李季，有异样的眼神看着李季远去的背影，对着同伴说道：“不过五哥，我看这小子和之前那些世家子弟都不一样，是个好人，我们真的要杀了他。”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既然我们拿了钱就要把事情做好，之前那事就没有办好，要是这一票再做不好，大哥那里可不好交代了。”六子听了同伴提起大哥，眼神闪过一丝惧意，再也没有言语。

　　百丈山不高，山路也不长，行了半炷香的时间，李季就到了山寨，山寨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都是一些贫苦的百姓，寨子中的百姓没有田地，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都以砍柴打猎为生。

　　老妇人叫陈王氏，中年丧夫，老年亡子，目前只与小孙儿相依为命，家中无人修葺，茅草屋破旧不堪，屋中四面破风，连一个像样的桌子都没有，床上铺着茅草充当被絮，贫困到了极点。寨子中除了老妪一家，还有好几个孤儿寡母，全都是无衣无食，朝不保夕。

　　“贵客，家中简陋，只有这一碗清水，还请贵人不要嫌弃。”李季送老妇人返回家后，老妇人感激的为李季端来一碗清水，百丈山的山水水质清澈干净，饮之沁人心肺，李季一干二净，将碗递给老妇人，想起此行的目的，试探的问道：“老人家，这百丈山下哪里有皂荚树。”

　　“贵人，问这物事作甚，那皂荚树没什用处，虽有皂角可食，但是吃完肚子可受不了，会闹腾肚子。”老夫人好奇的问道，不晓得这贵人问这皂荚作甚。百丈山物种丰富，皂荚满山遍地都是，平时寨中有人饿急了，也会采摘些皂荚食用，可吃完必会腹泻不止，久而久之，寨民对皂荚是敬而远之。

　　“老人家，别小看皂荚这东西，我有大用处。”李季耐心的和老妇人说道。

　　老妪见李季不想和她说出为什么要皂荚，也不多问，只当贵人好奇，于是手指南方，说道：“贵人，如果您想要采摘皂荚，就去山南，那边皂荚生的满山都是，现在正是皂荚果熟时候，再过一个月就没有荚果了。”

　　李季闻言大喜，他知道百丈山上能寻到皂荚，但是这玩意毕竟不是像石子随处可见，之前还担心襄阳附近没有多少皂荚需要去更远的采摘，看来此次来百丈山值了。

　　“老人家，在下就不多打扰了，以后再来拜访您老。”李季知道皂荚的下落后，心中想的全是采了皂荚挣钱，恨不得长对翅膀飞过去，婉拒了老妇人的盛情挽留，只想快点去采摘皂荚。

　　“五哥，我去路旁埋伏，只等李季那小子出来，就立马杀了他。”屋外，心怀不轨的二人看着屋中与老妇人告别的李季，寻找到一个合适的藏身地点准备杀李季一个措手不及。

　　“嘘，六子，那小子快出来，准备好家伙。”

　　正当李季要出来，二人握紧刀柄欲要下手之际。突然从斜对面闯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一个箭步跪倒在李季面前，头也不抬，一个劲的在李季脚下磕头道：

　　“求贵人救命，救救我儿子。”

　　“求贵人救命，救救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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