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献策
三两杯酒下肚,酒酣耳热之后,李季与王宗就熟稔起来,开始称兄道弟,亲哥哥蜜嫂嫂的直呼唤。
酒后吐真言,王宗一喝醉,嘴里就不把风了,什么都一咕噜的倒出来。
从王宗口中李季了解到,他是襄阳人,家中是城中的大户人家,本来是衣食无忧,前途光明。
可最近父亲逼着他取继母的侄女,他不愿意,父亲恼怒之下,重重责备了他一顿。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李季听闻王宗的遭遇后,心有凄凄,也将自己的遭遇说了除了。
“哈哈,原来你就是习家那个赘婿。”王宗听闻突然指着李季,激动的说道。
“取了貌美如花的习家二小姐,你真有福气。”
说完他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当李季面说他是赘婿,这不是他的脸吗?
“王兄,被逼入赘,已经是大不幸之事,何来的福气。”李季懵逼的苦笑道。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整个襄阳城谁不知道习家两个女儿长得国色天香,要是我能取到其中一人,别说做赘婿了,就是当下死了也值得。”王宗一脸醉意的羡慕道。
“王兄要是羡慕,我俩不妨换一换,让你去习家入赘。”
“使不得,使不得,我父亲要是知道我入赘别家,还不得打死我。”王宗连连摇头道。
“再说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做一赘···。”
王宗说着,突然哑言,觉得自己孟浪了,怎么能当着李季面说这个呢,于是连忙解释道。
“李兄,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宗见李季无言,还以为自己说中了他的伤心事,只怪自己口不择言,于是连忙宽慰道:
“李兄勿忧,你也说了习使君虽有让你做赘婿之心,但至今没有明说,说明还有转圜的余地,你在此之前当务之急就是证明自己不是赘婿这一身份。”
李季喝着闷酒苦笑道:“王兄所言,我何尝不知,我为了脱离习府也做了千般努力万般辛苦,但是岳父势大,我哪里能够违抗的了岳父。”
王宗闻言气愤道:“哪里有逼人做赘婿的,习家再势大,也不能这般咄咄逼人。”
“哎,王兄不说了,喝酒。”李季看着义愤填膺的王宗,举杯敬道。
王宗没有拿起酒杯,眼睛转了转,突然心生一计。
“李兄,既然习家势大,你不如去学业堂中进学,去哪里或许有脱身之策。”
“此话怎讲。”李季奇道。
“我见李兄也是文采斐然,进入学业堂后必然会声名鹊起,名声响彻荆襄,那时候我看习使君怎好意思让一个闻名天下的才子做家一家的赘婿,到时候在天下士子的口诛笔伐之下,习使君必会知难而退,让李兄离府自立,此乃釜底抽薪之计也。”
啊,妙计,李季听了此计,心里赞道,还是这些土著有办法,要是他哪里知道其中的道道。
学业堂是兴平二年(公元195年)刘表在荆州站稳脚跟之后建立的一所官学。
刘表儒生出身,对教育十分重视。学业堂建成后,他聘请了大批的诸多名士做堂中夫子,如司马徽,宋忠,王粲等。
同时自己又亲自编写经学教材,如《周易章句》、《五经章句》,使得学业堂在荆襄八郡声名显赫,诸多名士慕学业堂之名纷纷涌入,让学业堂一举成为全国最高学府。
而且进了学业堂,就相当于半只脚进了荆州的官场了。
每年学业堂岁课后,刘表都会选拔优秀学子入朝为官。
但是李季转念一想,就颓然了,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虽然在后世是个高才生,但对经学一无所知,连学业堂的大门可能都进不去。
王宗见李季开始兴奋,慢慢又摇了摇头,沉默下去,低头不语了,认为李季觉得此计不通,当下也不再劝说,只好揭过此事,端起酒杯,与李季畅饮起来。
这一顿酒直喝到天色昏沉,夕阳西下。
“王兄,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酒足饭饱,二人见天色已晚,只得依依惜别,李季走远之后。
酒肆斜下突然跑来两个侍从,后面还跟着一对士兵,两侍从见到王宗,大喜过望,三两步小跑到王宗身边,搀着王宗激动的说道:“公子,您去哪里了,小人找您找的好苦。”
王宗无语,甩开两人的搀扶,说道:“把马车驾来,送我会学堂,让这些士兵散了吧。”
告别王宗后,李季见天色已晚,虽不想回习府但也无法,只得慢悠悠颠颠倒倒的走向习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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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府习妙戈房中。
“小姐,小姐,您看,您看二小姐托人给您送来了澡豆。”门外侍女莺儿捧着一个盒子兴奋的跑进了屋中。
“澡豆,那是何物,值得这样大惊小怪的吗?”习妙戈柳眉微蹙,不满的斥责道。
“小,小姐,这澡豆可是好物事~~~,现在府中各房小姐夫人都在用。”侍女莺儿献宝般的将澡豆呈给习妙戈。
习妙戈捏着一粒润滑如珍珠,并且散发清香的澡豆,蹙眉问道:
“既然全府都知道,我怎么不晓得。”
这澡豆只有二姑爷那里才有,而你和二姑爷不和的事情,阖府上下谁人不晓得,哪个人不开眼敢在你面前说澡豆的事情,不是没事找事吗?
莺儿心里腹诽道,不敢明说,在习妙戈再三追问下,只好讷讷道:“这澡豆是二姑爷在府中售卖的,我也是刚刚知晓。”
“还有二小姐还把那本《白蛇传》送来,给大小姐解闷消遣。”
莺儿不提《白蛇传》还好,一提白蛇传,习妙戈就气不打一出来,恨得牙痒痒。
李季,凡是李季的东西,我都觉得恶心,再好的东西只要是李季的,我绝不会用,习妙戈狠狠的想道。
“你赶快把澡豆扔了,还有把那本乱七八杂的怪书烧了。”
“大小姐,烧了,可···二小姐那边怎么说,二小姐最喜欢这本书了。”莺儿犹豫再三,吞吞吐吐的说道。
“可什么?你就说书我不小心丢了,他李季不是有本事吗?让他重新写一本。”习妙戈额恶狠狠的说道。
看到自家小姐凶神恶煞的模样,莺儿不敢再反驳了,忖道,大小姐是怎么了,一提到二姑爷仿佛变了一个人,没有了往常的贤惠和善解人意。
“嗯,你刚说什么,李季在府中出售这澡豆。”习妙戈抓住一个关键词,连忙追问道。
“是的,小姐。”莺儿急忙道:“听小环说,姑爷想用澡豆挣钱尽快出去买一所府邸庄园,搬离府上。”
习妙戈闻言,嘴角轻轻一撇,暗忖道,你想出府,本小姐偏偏不让你称心如意,我让你永远脱不掉赘婿这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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