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沉河桥,淘米水
铭渊莽莽撞撞的在石碓里乱撞。
天空飘洒的尽是骇人的鲜血,铭渊脑海里乱成一团,双手散发着灵力的光芒,点点滴滴融入大脑,延缓着灵力那莫名力量对自身的影响。
手捧的避水珠能够在催动下感知到水流方位,凭着这个,铭渊勉强没有在这林子里迷失。
雪灵稚嫩如孩童的面庞上只剩下冷冽,对于雪灵而言很简单,如若没办法杀死面前的敌人,那么无论是她,或是铭渊都逃不过死亡。
【食人鬼】一阶
千人噬:每吞噬一人都会获取极大的反馈,记忆,知识,更能够藉此进化。
万人唾:每当吞噬一人,就会离疯狂更进一步,偶尔会陷入癫狂状态,食人越多,清醒愈少。但在疯狂之下身躯的恢复力会翻倍,且此疯狂具备着感染的能力。
在数次擦碰之间铭渊也已经明晰其能力,虽说没有过多花哨的技能,但其身体素质与这不断影响周围生物灵智的能力着实有些恶心人。
由着不断移动,这食人鬼也已经受到了霜痕的侵蚀。
自那魂魄的躯壳中,点点霜雪如同疤痕一般蔓延,但铭渊却等不了那么久了。
眼前便是忘川河,手不自觉抓紧了避水珠,凭着仅剩的一点清醒,纵身跃进了忘川河。
食人鬼失去了目标,在那疯狂中想要跃入水中,但那根植在所有魂灵本性中的畏惧使其在原地疯狂的大吼。
岸旁的地面多出了无数的爪痕,雪灵并不受疯狂的感染,这也是铭渊未曾第一时间选择逃跑的缘故。
但从来都顺风顺水的雪灵也生了气,尽管说不出缘由,但那自铭渊与雪灵间密切的联系就能让彼此明白相互的状态。
跃入水中的铭渊竟是与她断开了联系。
目光微微一缩的雪灵眸子里只剩下冷冽。
不再逃跑也无所顾忌的雪灵正面迎上了食人鬼。
二者尽皆非实质的躯体彼此洞穿,显得怪异。
食人鬼的双手从雪灵的肩膀洞穿,但那甚至连疼痛都带不来分毫。
雪灵的神情自此就再未曾变化过,大抵愤怒之时唯一能够释缓几分的就只有拳拳到肉的冲撞。
雪灵无惧,得自雪人的雪愈等阶虽然不高,但它的作用更大的是取决于环境。
失智的野兽不会去寻找敌人的弱点,不会再去思考。
它的疯狂赋予它的悍不畏死在雪灵不再有顾忌之下,已然没了威胁。
战到最后,一向站在远远处施法的雪灵手掌穿过了食人鬼的胸口,蔓延的冰霜自此为起点,将这魂魄的躯体层层冻结。
恍若失去目的的雪灵颓然呆坐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
寒冷,寂静。
席卷身躯的疯狂感与血腥感在与某种不由分说的快乐于平静纠缠。
忘川河,忘忧水。
铭渊的脑袋忽闪过了一些记忆。
随即怀中的避水珠光芒大盛,铭渊本身的灵力不由自主的催发,维持着这早就该失去作用的避水珠子。
当他跃下河水的时候已经被疯狂折磨的昏迷了过去。
但如今却已经清醒。
肉眼可见,避水珠凝成的光幕内是他自己,但那外面的水流中却不断有着丝丝缕缕的灰色气流涌入,好半响,铭渊才彻底恢复了转来。
正是那些源自忘川河水内的灰色气流平复了内心的疯狂,眼中的血色渐渐退散。
但铭渊的处境却算不上好。
此刻的铭渊身在这一片忘川河的底部,一座沉在河底的石桥。
石桥中间有人在,佝偻着身子正在做些什么。
铭渊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一巴掌就欲扇在自己脸上,莫不是入了阴曹地府?
转念间却又停了下来,开什么玩笑,边上的面板是打酱油的?
尝试着走动,手持着避水珠,在这石桥上竟是能自如的走动。
走近了瞧,倒也不是什么孟婆,亦没有什么锅中的孟婆汤。
不过是一口大缸,些许米粒,这老婆子正淘着米。
铭渊自觉的毛骨悚然,那老婆子扬起头来却是一笑。
“新来的小伙子,怎么脸色那么白呢?”
张大了口也只觉得害怕,但总归也没想象中害怕,不过游戏一场罢了。
缓缓神铭渊壮起了胆子。
“老人家,这里是哪里?”
“你这好小子,跑到别人家里了还问别人此处是哪里?”
铭渊一头雾水,却又见得老人又在淘米了,但本就在这水下,这米不浮动也就罢了,竟有着一层格外浅淡的清水罩着,在这缸里淘动着。
“这米,淘的干净吗?”
闻及此言,老人重新抬起了眼,半笑不笑的对着铭渊,将米缸往面前一放,缸里的米粒被一抖动扬起了些。
铭渊再一瞧,这一缸米却都变了模样。
一个个青皮厉鬼龇牙咧嘴,被绳子束缚着逃脱不得。
一晃神,又都变回了米粒。
老人瞧铭渊吓得不轻,轻笑着挪回了米缸,继续淘洗起来。
铭渊再继续看着,总觉得十分古怪。
米缸中渐渐散出了那些灰色的气流,就同他之前遇到的一样。
缸中水一泼,便成了与外面的忘川水一般无二的河水了。
恍惚之间,那米粒再度化作了鬼魂,但此间数量却少了很多,那厉鬼化作了寻常模样,如同常人一般。
“老人家,这河水,都是你的淘米水?”
老人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捧腹大笑了起来。
“小伙子什么都不懂,既是入了我这洗罪间,不妨来我家中一坐,很久没遇到客人了。”
“洗罪间。”
铭渊嘴里琢磨着此间含义,前面的老婆子提着大缸已经往桥的另一头走去了。
桥的那头是一间有些破败的木头房子,瞧那颜色,像是棺材上的木板。
铭渊虽有很多想问的,但也没有耐不住性子,任何时候,着急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只见得老婆子仰头喊着。
“老东西出来接客了。”
这是在湖底,房子后面就是一座大山模样的存在。
不消片刻,背着篓子的高瘦老人带着一顶草帽慢悠悠的从山间走来,那中间大概是有条小路。
老人从铭渊身旁经过,没什么表情,也不说话。
铭渊的手掌蹭到了背篓,老人微微撇了他一眼,却也没有说什么。
【背篓】???
当中装着稻谷,稻谷中生着恶鬼。
铭渊眉头冒汗,早在之前避水珠的守护在铭渊刻意控制下收束到了体表一层,而眼前这夫妇一般的河下老人绝对不一般。
此刻间铭渊也不再怀疑,那淘的米粒是恶鬼,那自是由老人背回来的,而老人背篓中的恶鬼又从何而来?
甚至铭渊都无从猜测这东西的等阶。
老婆子间铭渊皱眉,又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由开口说道,“小伙子,上一次来我们这的客人都还是几百年前了。你又是为何跳下了这忘忧河?现如今遇到了我们两口子,你若是反悔可还有机会。”
“忘忧河?”
铭渊眉头皱的更紧了。
“此处不是忘川河吗?”
“自是忘忧河,小哥莫不是误入?此处三河交汇,各司其职。”
铭渊来了兴致,全然没有闯入鬼怪地的恐惧,更多的是好奇。
“哦,老婆婆与我说说看?”
“忘川,忘忧,忘情。此间是如此三河并流,而世上本只存一忘川河,如今三分不过是各自起了争执。千年前我们家与隔壁几家都是忘川的差使,却被莫名的截断了一条支流于此,再无了与官府的往来,想来是被束缚于异界了。但忘川本职不可忘,也无可卸。
至于那三分之事倒是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彼此闹了些矛盾,各自分管一职,却也仍旧是生在这一条河里。
忘川之中,亦讲缘分。
你入河是因,你我相遇亦是缘,你今存活是你的缘分,却也是我等的缘。”
铭渊面色古怪。
“所以,我活着便是被老婆婆你救了。那么,既是讲因果,那便是有所求了?”
老婆子哈哈一笑。
“小哥便是聪慧,是这个意思。你我相遇各是各的缘,此且无需论。如今自是有事相求自是新的因果,如何选择,全在小哥你的想法。”
铭渊眸子明亮,微微一顿便有了计量。
“怎么说。”
......
浩瀚森林,一只庞然大物穿梭于森林之中,背上还坐了个人。
正是体型又翻了一番的仓鼠,南科额间满是大汗,身后刚甩掉了追来的秘境土著。
长呼口气的功夫,面板发来了新的讯息。
南科眉头一挑,这小子怎么给自己发信息了。
随即拍了拍仓鼠,褐色的灵力涌动间造出了一间小土房子,将二者藏在其中。
泥土塑造成了躺椅模样,南科心中计较着暂时摆脱了对方,可以好好歇息歇息了。
点开铭渊的信息,一点点浏览起来。
随着了解,南科面色愈发古怪。
随即一个扑腾间坐起身子。
“该死的家伙,不是说危险吗。早知道我也去那边了,居然有这种奇遇。”
一边说着南科气愤的关上了讯息。
被铭渊给秀到了,再看看自己现在。
除了一些灵材,卡牌的制作还没着落,怎么就混得这么差呢?
该死的铭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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