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异能
人什么时候会没有意识？
张呈溪试探着答道:“昏迷的时候？”
“还有睡眠。”
顾时悟说着还打了个哈欠，她阖了阖眼说道:“其实只要你不醒着，那一段时间你的记忆都可以说是被封印了——从十年前开始。”
张呈溪听她话里出现了具体时间，连忙想了想自己这十年来是否做过什么梦。只要她记得自己做过的梦，那顾时悟所说的就不是真的。
但很可惜，顾时悟说的都是真话。
她又继续解释:“至于为什么是十年前……唔，这就要说到安娴了。或者说……”
顾时悟眼神从慵懒逐渐变得冰冷锋利，她道:“与赵航风有关。”
张呈溪听到安娴和赵航风的名字被提到一起，忍不住去思考他们二人之间的联系。
这不想不知道，一想不得了！
“等等等等！”张呈溪示意顾时悟等她捋一捋思绪，“赵航风是新腾集团的公子，安娴之前说她是新腾集团的少奶奶。那这两人……”
顾时悟微微一笑:“你猜对了。”
张呈溪就说为什么她听到新腾集团的时候会觉得有点耳熟，原来如此啊！
她愤愤地握紧了拳头:“这两人原来是狼狈为奸！当初安娴各种威胁贺常，赵航风更直接害死了孙阿姨，而且他还害贺常嫁给了作为她杀母仇人的杜舰泽！”
张呈溪想到贺常便觉得难过，声音也稍弱了下来:“也不知贺常知道真相后会怎么想。”
顾时悟清醒又无情地告诉她:“无论贺常怎么想，你都得告诉她。她是受害者，是必须知道真相的人！”
张呈溪沉默着点点头。
顾时悟叹了口气:“所以哪怕我目前没有十全十美的办法拿他，法律也可能碍着赵航风的力量奈何不了他，九泉之下的孙姨也可能看不到我们为她报仇雪恨……贺常，她还是必须要知道这些事。即使不为了别人，只为了自己，她都必须知道真相。”
落筱听到顾时悟说自己还没有十全十美的办法事就看向了她，她听出了顾时悟语气中的自责和无奈，默默地拉住了她的手。
顾时悟察觉到她的动作，微微一笑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当然，我们一定会给她一个好的结局。”
张呈溪被她的语气感染，也没有继续低沉下去。
她也认同的点了点头，心中坚信贺常一定会拥有好结局的。
因为她会和顾时悟她们一起努力，知道真相的贺常也必定会和她们一起！
但是在那之前，张呈溪觉得自己有必要先了解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顾时悟竟然又说:“自己想。”
张呈溪气得直跺脚:“你连透露一点都不肯吗？”
顾时悟半个身体都躲在落筱身后，她笑着说道:“我只能告诉你，安娴和赵航风都是异能力者，而贺常早早就中了他们的招数。”
“为什么？那我就没有中吗？”
“你没中，至于原因，自己想！”
“……”
顾时悟嬉皮笑脸地躲着，落筱无奈地抬着只手臂护着她。
张呈溪拿她们没有办法，只能把所有的气咽在肚里，然后气鼓鼓地跑到楼上找贺常去了。
她上楼之后那俩人就离开了，而同时贺常也站在楼梯口和她面面相觑。
张呈溪脑子里空白了片刻，半晌才无言地和贺常一起到沙发上坐下。
贺常看着只有她们两人的客厅问道:“她们走了？这么快啊。”
张呈溪寻思她刚刚和顾时悟她们聊了应该也有上十分钟了，怎么贺常还觉得她们走的快呢？
她又想到顾时悟说的空间之事，心里猜测也许不同空间里的时间也会有不同。
她问贺常:“你在上面待了多长时间啊？”
贺常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问，但还是认真回答了:“五六分钟吧？我只是给孩子盖了下被子，还看了下窗户有没有关好。做完这些我就下来了。”
张呈溪听她这么说，便知自己的猜测大概是对的。
于是她将顾时悟说的空间和结界，以及自己的猜测都告诉了贺常。
不出她所料，贺常对这些也都感到十分惊讶，但是她也很快就接受了这些东西的存在。
张呈溪是觉得贺常也像她一样失去了记忆，但是她忘记问顾时悟了。
她把关于自己记忆的事情告诉了贺常，又问她:“你还记不记得自己这十年来做过的梦？”
贺常摇头:“不记得了。但是我之前也很少做梦，而且梦不都是醒了之后就不记得了吗？这样应该不能说明我失去过记忆吧？”
好像也对？
张呈溪一时也没想出别的能证明自己失去过记忆。
但是贺常又说:“不过，我也总觉得自己的记忆不太对劲。”
张呈溪听到“不对劲”的时候心里一咯噔，连忙问她:“哪里不对？”
贺常有点出神，她被张呈溪突然着急的声音吓了一跳，眼神也飘忽不定起来。
张呈溪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哪里不对，只能担心地看着她:“怎么了？”
贺常轻轻地咬了下嘴唇，低声说道:“是我孩子没了的那段时光……我，不太记得，自己的孩子是怎么没的。”
张呈溪没想到她要说的是这样的事情，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但是她也明白为什么对贺常来说，这件事那么难以启齿。
不只是因为这件事本身很私密，也是因为她忘了孩子失去的原因。
一个母亲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怎么没的……
这是一件会让别人忍不住去指责的事情。
张呈溪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但别人大概率会以为这个母亲太不负责任了，毕竟就算是睡梦中羊水破了，那也算是知道原因。
可贺常说:“我只记得失去他的时候，我昏迷了三天。三天前还是好好的，三天后肚子里就什么都没了。我当时已经怀孕七个月了，之前每个月的孕检也都没落下过。我是确保自己的肚子里有一个孩子的，他并不是什么疾病也不是吃多了的食物。可是那三天，他突然就变成了空气……”
贺常说着说着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止不住地留着眼泪，声音也哽咽了:“没有疼痛，也没有留下一具身体。杜舰泽和医生们都说，他们在我肚子里什么都没有找到，好像我怀的本来就是空气一样。”
张呈溪看她哭的难过，她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她，只能默默地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七个月了……还有三个月，我的孩子就可以出生了。可是他就那么没了。”贺常激动地拉着了张呈溪放在她身上的手，“他真的就那么没了！没有任何征兆，就，没了？我很肯定他不是一团空气，我真的能感受到他在我肚子里的动作……”
张呈溪见她看自己的眼神含泪又真诚，也被她感染得内心难过:“我相信你！”
贺常听到她的认同，十分感动地扯了扯嘴角。
可是她眼泪却流得更凶，让张呈溪有点摸不着头脑。
半晌，贺常才稍微缓过来一点，她擦了擦眼泪，却半天发不出声音。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第一句却是道歉:“对不起……”
张呈溪不知她为什么要道歉，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贺常深吸了口气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张呈溪觉得她道歉为的应该不是这个，但还是顺着她的话安慰道:“没事没事，难过就要哭出来嘛！”
贺常舒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谢谢。其实，我现在也没有那么难过了。只不过，今晚……今晚的杜舰泽又让我想到了当时的情况。”
张呈溪猜到杜舰泽当时应该也像今晚一样发狂了，因此她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追问下去让贺常陷在回忆里。
但是她对今晚杜舰泽发狂的原因十分好奇，便问了贺常一句:“从前的事都过去了，但是杜舰泽今天晚上为什么要那样对你？”
贺常摇了下头:“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在帮他换衣服，他却突然醒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身上的衣服……然后又把我拉到了卫生间，想放水把我淹死。”
她自责地垂下了头:“都怪我遇人不淑，还害你为了救我受了伤，抱歉。”
那这样看来，她之前的那个对不起是因为这件事啊！
张呈溪心中窃喜，面上却不显。
她装作不在意地说道:“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
贺常又是感动一笑。
张呈溪猜想自己在她心里的好感应该是有所增加的，目的达成也微微一笑。
贺常又说起杜舰泽的情况:“不过，我觉得杜舰泽他当时不像是在装醉，因为他和以前喝醉了的模样没有什么区别。我觉得，他也不是专业的演员，应该不可能演的那么像吧？而且，他醒了之后的状态也不是很正常——他瞳孔都涣散了，像被什么操控了一样。”
张呈溪想起顾时悟说赵航风和安娴是异能力者，但是她当时并没有提到杜舰泽，便将这些也告诉了贺常。
她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杜舰泽当时是被赵航风操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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