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地下诊所
在禅院姐妹的事情暂时得到了解决之后，织田作之助本以为他们可以很快回到与之前一样，相对平静的生活中。
但是在钟离又一次陪着孩子跨城市上班的时候，他们在临时侦探社的门外，看到了蹲在地上的中原中也。
比起上次在温泉之旅见面的时候，这个少年看上去又稳重了一些。
“中也？”织田作之助有些意外地喊道。
橘色头发的男孩抬起头看见他们，赶紧站起身，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应不应该开口。
“发生什么事了吗？”看出中原中也的犹豫，织田作之助做出了进一步的询问。
“昨天晚上我们在附近活动的时候，碰见了港口mafia的人。”中原中也说。
当时他正和“羊”的其他几个孩子，带着当天的收获准备回到擂钵街，意外碰见了出来的巡逻的港口mafia的人员。
为了避免冲突，他们躲到了旁边的巷子之中，在那几个人经过的时候，听到了一些细碎的只言片语。
大致谈论的内容是抱怨最近的巡逻工作变多了，然后提到了同是底层人员的同伴，已经有几天没出现了。
那个人……名叫兰堂。
中原中也不知道这里边发生了什么，或许兰堂只是有自己的事要处理，所以他不太确定就凭这些信息来找钟离他们，会不会太莽撞。
兰堂？
这让钟离有些意外。
在这个异世界，钟离并不是与所有认识的人，都保持着固定的联系。中原中也和兰堂就不在他的通讯录里。
这跟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坏没有必然的联系，只是氛围使然。
而钟离意外的原因在于作为失忆人士，兰堂虽然平日里只是个普通人，但是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蕴含的能量。
很少有人能使兰堂陷入危险之中。
织田作之助则是很快联想到了之前的某个事件，异能特务科的山井提到的“食人魔”。
兰堂看上去并没有异能力，不过身在港口mafia中，被盯上也是很正常的。
“谢谢你，中也，我们会去调查看看。”织田作之助说。
“……我也想去。”中原中也说。
在之前的两次见面之中，中原中也对那个蓝发男人的印象并不算差，哪怕兰堂是港口mafia的人。所以他也没法放任不管。
“好。”钟离答应了下来。
因为还不太确定事件的性质，加上今天有其他的委托，织田作之助在把这个突发的情况告知社长后，银发的男人很快做出了兵分两路的决定。
由社长和江户川乱步，去完成接下的委托。而织田作之助和钟离、中原中也一起去进行初步的调查，并随时共享情报。
最简单的调查方法，当然就是直接到港口mafia去打听情况，这是钟离擅长的领域。
之前受到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委托，来调查港口mafia的时候，他已经把这附近都游览遍了。
找出经常跟兰堂一同的工作的那几个人，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当钟离出现在武器仓库之中时，那几个港口mafia的底层人员还以为他又是来闲逛的，打算像平时一样装作没看见，没想到长发的青年，径直朝他们走了过来。
几个人吓得立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刚打算分散着逃走，就被织田作之助和中原中也挡住了其他方向的去路。
“诸位可有听说过兰堂的去向？”钟离问。
“不……不知道，他好几天没来了，也不在住的地方。”其中一个人壮着胆子回答。
“听说你们最近加强了巡逻，是因为“食人魔”吗？”织田作之助转换了方向打听起来。
“没听说过，都是干部下达的命令。”那个人说。
这两个问题联系在一起，这些港口mafia的人也发觉了兰堂可能遇到了什么危险，另一个人小声说：“如果你们要找这类事情的情报，可以去问一个地下诊所的医生。”
在这个横滨之中，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势力，自然形成了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在这张网络上流通而过的东西就是情报。
而他们口中的医生，很多时候会处在这些乱流之中。
即使医生自己没有刻意去了解，他也会有所耳闻。毕竟“诊所”是见证各种放大的情绪的地方。
于是在又询问了一些兰堂最后一次出现时的细节后，钟离带着两个男孩，踏进了处在横滨的某一个灰色地带之中的“地下诊所”。
现在的天色还早，没有到这种身份的医生开始忙碌的时间段，所以屋内只有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自己。
他就是这间地下诊所的主人——森鸥外。
这个有些奇怪的三人组合一进门，森鸥外就判断出他们别有来意，给了一个“随意坐”的手势，继续把手上的护理用具放到合适的地方，才转过身看向他们。
“想知道什么？”把玩着手术刀，黑发的男人问道。
“‘食人魔’。”中原中也简短地说。
“啊~最近在横滨很活跃，那个。”森鸥外语调轻快地说。
“哪里能找到？”织田作之助单刀直入地问。
在织田作之助还是杀手的时候，没少跟情报贩子打交道。眼前的男人虽然表面上只是个了解些小道消息的医生，但是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身上与那些人相似的地方。
“之前‘食人魔’袭击了我的一个病人，他在其他异能者的帮助下侥幸逃脱，完成治疗后刚走出两个街区，就送了命。”森鸥外并没有给出回答，而是叙述了一段经历。
“你认识类似的人？”织田作之助很快领悟了其中的意思。
“食人魔”对自己的猎物非常执着，如果第一次出手没有成功，便会再次发动袭击，直到达成目的。
如果能够找到类似森鸥外那个病人的存在，说不定就能等到“食人魔”自己上门。
黑发的男人露出一个微笑，轻声说：“他就在这里。”
早在对面第一次开口的时候，森鸥外就已经做好了打算，利用他们对付可能再次出现的潜在危险。
“食人魔”本身对于森鸥外而言算不上什么威胁，只不过那种力量的背后，有着庞然大物的虚影。
在搞清楚虚影与“食人魔”的关系之前，他不会贸然出手，但如果是由其他人来做些什么，那又另当别论。
医生本人也是“食人魔”的猎物之一。
这个消息因为来得太凑巧，让织田作之助生不出什么实感。他转了个头，询问起身边青年的意见。“你怎么想？”
“那便等等。”钟离说。
他选择了信任眼前的男人，这与对方的品行无关，主要是他们的目标相对一致。
在来之前，他们已经把在仓库问到的内容以及之前掌握的情报，提供给了在另一个地方完成委托的社长和江户川乱步。
“名侦探”的意见是，虽然还无法确定兰堂在“杀人魔”手上，但是两者有着很大的联系。
不管怎么说，找到“食人魔”是让事情有所进展的第一步。
“那么，时间还早，不如来下一局棋吧。”黑发的男人说着，从身后的杂物中搜罗出一个棋盘，并拿出棋盘内的棋子，一一摆在了客用的桌子上。
“这类棋子……略为眼熟。”钟离说。
“钟离先生了解过下法吗？”医生问。
这句话让旁边的织田作之助和中原中也瞬间紧绷起了神经。
从刚刚进门至今，他们没有进行过任何有关身份的介绍，可森鸥外直接叫出了钟离的名字。
这样看来，这位医生对剩下两个人的情报应该也有所掌握。
不过黑发的男人没有刻意隐瞒这些事，这既是诚意的表现，也是一种预警。
钟离倒是没有对这句称呼做出太大的反应，与森鸥外交流起了关于国际象棋的规则。
期间医生在门外挂起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很快地，在展开的棋盘之上，森鸥外眼里高深莫测的“特级咒灵”，与钟离眼里底细不明的地下医生，开始了他们的第一场对局。
在棋局的变化之中，时间悄然流逝，夜幕降临了。
原本还维持着表面平和的灰色地带之中，所有隐藏的东西都开始蠢蠢欲动。
织田作之助从棋局上移开注意力，走到窗边向外看去。
不远处有火光亮起，间或夹杂着一些枪击以及碰撞的声音。
森鸥外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站起身，对钟离说：“暂时封盘，时间到了。”
随后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戴上帽子，换上一身外衣，走进了夹杂着火光的夜色之中。
而中原中也隔着一段距离跟上了他。
织田作之助在两个人离开之后，顺着他们前进的方向继续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寻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制高点。
“钟离，等会回去的时候，买瓶弹珠汽水吧。”男孩说着，推开门走出了这间暂时歇业的地下诊所。
接下来，就该是一场拼耐心的心理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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