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威廉古堡6

因为之前威廉将自己的精神力渡给玛姬过，玛姬身上便染了威廉的气息，这次进古堡就不需要挑时间，荆棘林也是说进就进，毒雾不会对她做什么。

        玛姬来的挺不巧，海曼跟她说过两天就是威廉精神力最衰弱的时候，这两天威廉在卧房中休息。

        如此，玛姬便坐在楼下等着，让海曼先别去打扰威廉。

        一夜没睡，解出宝箱上的文字后她就马不停蹄地赶来古堡了，此时没事干坐在椅子上等威廉，没多久睡意就涌上来。玛姬企图打起精神，但没挣扎两下就睡了过去。

        威廉和海曼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海曼上前先叫醒她，但被威廉制止了。

        “真烦，又来了。”威廉嘴上这么说，嘴角却不自觉地微扬。

        海曼不禁偷笑，心想你不挺高兴的，现在的威廉让自己忽然回忆起刚认识他的时候。

        他跟在威廉身边很久了，今年正好是第八百年。当初他听闻古堡内住着一个由人类转变的吸血鬼，他性子野，成天找吸血鬼打，因此便找上了威廉。他没两下就被威廉给击败了，可他心里不服，修养好后又来了。那三百年里，他伤一养好就来找威廉打。

        那时候荆棘林里并没有毒雾，这毒雾也是后来被威廉放入荆棘林的。当时他们正打得痛快着，毒雾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他被毒雾侵蚀掉一只腿，是威廉，冒着危险将毒雾制伏，因此沉睡了五十年。打那以后他就留在这个古堡当管家了，他的腿是威廉醒来后给他重塑的，不过有些毒入了根子里，已经没法子治了。

        “玛姬小姐等您蛮久了。”海曼隐隐觉得眼前的姑娘或许是主人逃离古堡的希望，而且主人对她的态度也非常惹人遐想。

        威廉轻咳一下，“你刚才不是说还有事吗？”

        海曼立马意会其中意思，连道三声对就往后院去了。

        良久之后，玛姬悠悠转醒，睁开眼对面坐着又在看书的威廉，可把她吓了一跳。

        她随即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想通了，准备把眼睛给我？”威廉没回答她，反问道。

        跟威廉熟了后，玛姬胆子大了些，分得清他开玩笑的模样，自然不怕他这吓唬人的话。她抬了抬下巴，“喏，就在这，你自己来拿。”

        威廉轻笑，“你怎么又回来了？”看她眼下一片黑，显然为了破解宝箱真的是费大力气了。

        闻言，玛姬把缩小的宝箱拿出来，念了句咒语宝箱变回原来大小。

        玛姬将宝箱什么情况下会显现文字说给威廉听，威廉先是惊讶，而后蹙了蹙眉，说：“原来是这样。”

        “我破解出文字，是一切皆在最初，所以就来问问你了。”

        最初吗，威廉陷入沉思，脑海中闪过一个个片段，那是他还未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过往。

        或许是……

        威廉起身，随手把书扔在椅子上，对着满眼疑惑的玛姬道：“走吧。”

        两人通过好几阶楼梯，来到古堡中心的阁楼上。

        阁楼东西杂乱，但没有积灰，定是威廉让人来定期清理过了。

        威廉走向角落，在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前蹲下身，他似乎不太愿意面对箱子里的东西，转头叫来玛姬去开。

        玛姬上前，箱子上的锁都锈掉了，轻轻一碰就坏了。箱子里面赫然躺着一把利剑，剑柄上镶着一颗蓝宝石，一看就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所用的。

        崭新的宝剑和这个箱子格格不入，玛姬小心翼翼地拿出来，生怕它一不小心就断了。

        她就这么举着剑，等威廉的下一步动作。

        威廉见她僵硬的模样有些好笑，心情略有缓和，他从玛姬手中接过曾经的佩剑，“给我吧。”佩剑放到他手上的瞬间，手微微沉了一下，以往在他手上格外轻盈的佩剑此刻却犹如千斤重，他拿着吃力极了。

        “或许答案是它。”威廉看着佩剑，仿佛看到了那段罪恶的过往。

        “它？”玛姬疑惑，一把剑会是答案吗？

        威廉点头，他把剑用一匹破布包起来，就这么将剑放在地上，然后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瞳仁印出的只有如墨般的黑，“以前这片大陆出现过两个帝国，分别是特洛王国和波丹王国，而我是特洛王国的王储，还是特洛军队的将军……”

        两个大国之前因为利益的问题，从而发生了战争。两个国王便想趁此机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吞并对方的国土。特洛王国派出王储威廉领兵，大大鼓舞了士气，连破波丹王国十二城。

        威廉王子是个心善的，每破一城都下令将士们要善待城中百姓。起初，特洛国王还因此夸赞他有仁心，但后来在三王子的离间下，国王逐渐觉得威廉有二心，百姓都去夸赞拥戴威廉这个王储，肯定想早日让威廉上位，取代他成为特洛的国王。

        这些事情是远在前线奋战的威廉所不知道的，他只顾着领军杀敌，等他回过神来，都城中和他有关的官员全被以各种名义卸职或判罪了。而之前管理原波丹城池的官员都换成了三王子的人，百姓犹如活在地狱，彼时他已经站在波丹的都城门前了。

        “看久了远方，一低头才发现脚下的路都变的模糊了。”威廉如今想起来依旧是悔恨的。

        二王子的人很快赶到，替威廉把波丹的城门破了。波丹的大祭司则对特洛王国所有人施了阴狠的诅咒，数以万计的魂魄将特洛吞噬，而他则被困于无尽的黑夜中。当时古堡空荡荡，大门口就放着这个宝箱，他以前游玩波丹时看到过大祭司拿出这个宝箱放在祭坛上，所以他才认为“最初”或许和这段往事有关联。

        而在古堡的第一年他被突然闯入的吸血鬼袭击了，好在他命大，活了下来，代价就是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玛姬听完沉默许久，这事牵扯到国与国之间的斗争，王位的争夺，最苦的还是无辜的黎明百姓。

        “那安德鲁为什么也成了吸血鬼？”玛姬感觉好像从头到尾都没听到过安德鲁的名字。

        “他那时正好出生，逃过了一劫。我找到了他，把他送到一家农户，没想到他也成了吸血鬼。他找来古堡，我认出他，又因为一些事，然后我们就相认了。”

        威廉回过头，看向地上的剑，旋即念下咒。只听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布内的剑就这样被弄断了。

        这么做的目的，玛姬是知道的，她和威廉对视一眼，两人便下楼去看宝箱能不能打开。

        满怀着期待，玛姬的步伐都显得着急许多，脸上不自觉洋溢着笑容，肉眼可见地喜悦。没两分钟两人就到了古堡大厅，玛姬觉得桌子上的宝箱都变得跟寻常时候不一样了。

        身旁的威廉见状，被她牵动心绪，嘴角也一直挂着笑容。

        玛姬搓了搓手，小跑着坐到宝箱前的椅子上，待威廉也一起坐下后，她才向宝箱伸出手。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玛姬手上用力，想将宝箱掀开。

        然而，无论她使出多大劲，宝箱纹丝不动，她的手指都染上一片红了。

        玛姬颓丧地看着宝箱，“怎么会这样。”语气略带一点哭腔，和前头喜笑颜开的她形成鲜明对比。

        见状，威廉以为她要哭了，想安慰却说不来话，你了半天，最后还是沉默了。

        不过玛姬也就难受一时，很快她就将心情调整过来了，“应该是你的办法不对，我再想想别的吧。”

        “古堡的藏书楼书很多，你可以去找找看。”威廉道。

        “好。”

        古堡藏书楼在左边，这是玛姬从来没来过的地方。

        推开沉重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宽敞的空间，和快顶到天花板的书柜，几面墙上都是书，威廉一打响指，又有两个书柜从地下钻出来。

        这真给她开眼了。

        威廉给她介绍：“隔壁那栋楼也是藏书楼，这边要是找不到可以去隔壁看看。”

        两栋楼中间有扇大门，隔壁那个藏书楼跟这边的外观除了沙发摆放的位置不一样，其他的可以说如出一辙。

        “需要我帮你一起找吗？”威廉怕她找不过来……额，主要还是自己最近无聊了。

        送上门的苦力，玛姬怎么会拒绝呢，“当然需要！”

        于是，两人开始了在书海里遨游的日子。

        由于“最初”这个提示太过笼统，想找到相关的线索犹如大海捞针，他们即使是童话故事都不放过，一字一句地读过来。

        两人都能一目十行，阅读速度飞快，但也架不住书的数量多。看了没两天，玛姬的眼睛就开始模糊了，得休息一会儿才能恢复。因为之前熬夜翻译雅苏文字，也是这样没日没夜的睁着眼看字，本以为能休息几天，没想到又要找，加上秘术反噬的影响还在，身体自然而然就撑不住了。

        威廉特地让人备了张毯子，以便玛姬眼睛不适时躺在沙发上能舒适的休息。

        又是一次眼睛酸涩，玛姬熟练地放好书签，人躺在沙发上，拉过毯子盖起来。

        威廉偏头看了眼她，见她睡过去了眉眼还紧蹙着，便悄悄伸出手抵在她的额间，用精神力为她舒缓眼睛。

        睡着的玛姬感觉自己整个人泡在温泉中，舒服极了，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醒来时还觉得这场梦无比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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