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果然去约会了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饭点。
陈晔安说是老地方见，并没有告诉陆泽穹具体时间。
但作为睡过同一张床的好兄弟，他必然是知道的。
“老地方”不是一个具体的地点，而是一个像暗号一样的行动指南。
其中的含义只有他俩知道。
高中时，作为两个有选择困难症人，陈晔安和陆泽穹经常逛到晚自习都快开始了还不知道到底应该吃什么。
饿着肚子上完晚自习自然是家常便饭，这让他们在晚自习的时候很难集中精神。
如若是碰上小测验，那便是分数公布之日，陆陈死亡之时。
因此他们俩有一段时间是老师办公室的常客。
大学以后，二人觉着这样下去实在不可行，便和彼此约定：
以后不管是谁说老地方见，意思就是自己不知道应该吃什么，中午十一点或者晚上五点在中心广场的纪念碑下见，看到啥想吃就吃啥！
根据一直以来的约定，陆泽穹在五点过五分按时到了指定地点。
正在寻找着陈晔安的人影，陆泽穹的腰间突然一痛。
“啊！”
陆泽穹回头便看到陈晔安那张可恶的脸。
好想给他来一拳，但是他不能。
这家伙还穿着警服，陆泽穹害怕被路人看到认为是袭警。
陈晔安身高大约一米七，称不上是高大。比起陆泽穹来说矮了七八厘米，身材也不是那种壮硕的类型，甚至只要不穿警服，整体看上去会有一种文弱书生的味道。
“老陈，为什么要对着我的腰来一拳？”陆泽穹痛得龇牙咧嘴。
“通则不痛，痛则不通。我看你是腰不太行，我给你治一治。”
陈晔安嬉皮笑脸的，接着又给陆泽穹来了一拳，不过这次没怎么用力。
“你总是有各种理由来整我，”陆泽穹又问道，“怎么出来吃东西还穿着这衣服？”
陈晔安摸了摸他的板寸头，说：“今天周一局里比较忙，刚下班没换衣服就出来了。”
“哪里有这么忙，我每次路过你上班的地方你都在摸鱼，你为什么不老实说你实际上闲的一……阿巴阿巴……”
话还没说完，陆泽穹的嘴就被陈晔安用手捂住了。
“干我们这一行的，不能说这种话，不然就会有无尽的事情纷至沓来。”
陈晔安放下了手，并在裤腿上抹了抹沾上的口水，做出很嫌弃的表情。
“不说这个了。我们边走边看吧，你肯定也不知道吃啥。”陈晔安拍了拍陆泽穹的肩膀。
“不，其实我知道。”
“？”
“我想吃咖喱，哪里有？”陆泽穹来了一记直球，把陈晔安看傻了。
什么情况？这还是选择困难症吗？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沉思了一会儿，他对陆泽穹道：“行，我知道对面楼上的餐厅层有一家叫池奈蛋包饭的，那里可以吃到咖喱饭，其它的咖喱菜我不知道哪里有，你凑活吧。”
陆泽穹也不多说什么，跟在了陈晔安身后。
“带路呗。”
……
按照对面商场一楼指示牌的标识，两人很快就找到了店铺所在地。
陆泽穹和陈晔安不是过来约会，对于座位并没有需要靠窗之类的需求。
让服务员随意安排一桌以后，两人就直接坐下点菜了。
“二位需要吃些什么呢？我们店的招牌是番茄蛋包饭和……”
“他要咖喱蛋包饭，我就来个你说的招牌吧，饮品的话冰水就够了。”
“好的，二位请耐心等待。”
给满上冰水后，服务员就离开了。
陆泽穹给自己问道：“电话里说有好消息，是什么事，非得要当面说？”
“我要转正了。”陈晔安正色回答。
“哈？”这也能被他那老妈说中吗，预言家刀了。
“我报考了省考的公安岗位，笔试、面试、体能测试都达标了，只差一个政审了。”
陈晔安将冰水一饮而尽。
“政审也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家里一家三代根正苗红。”
“恭喜你啊，终于不用天天陪居委会的大妈唠嗑了。”
陆泽穹难得的调侃了一番。
“滚吧你，我是执行公务，那叫进行民众组织协调工作。”
“你说得对。”
陆泽穹对他呵呵一笑。
……
咖喱饭和陈晔安的招牌蛋包饭很快就一同被端了上来，看来是中央厨房出品无误了。
看着面前的蛋包饭，陈晔安二话不说就开动了。
“怎么就开吃了，不怕烫吗？”
“你在犹豫什么，一个大老爷们还要拍个照比个耶？”
“我怕烫。”
陆泽穹算是比较怕烫的人了，每次吃火锅都会被烫到。可谁让火锅这么好吃呢，每次吃火锅对于他来说都是苦中作乐。
“哦哦，差点忘了。”
“那是必然，你现在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因为你马上就是个正式的民警了。”
陈晔安习惯性吃的很快，平常忙的时候都是勉强挤出时间来吃吃早就凉了的盒饭。
这几口下去蛋包饭就见半了。
“哈哈哈，为人民服务。”
“你融入的还挺快。”
……
两人说说笑笑，没一会儿饭就被两人吃光了。
“你的饭怎么样啊，我这咖喱饭感觉一般，全都是土豆，没什么其他菜。”
陈晔安纳闷儿了，这小子不是不吃这种洋东西的吗，今儿个要求吃就算了，这听起来好像还在哪里吃过更好吃的。
“行，那下次不来了。”
陈晔安打了一个饱嗝。
“昨天真没去约会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还要提这个。陆泽穹没有兴趣说这个，但是确实有一事相问，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毕竟不是台面上的事儿。隔墙有耳，有防范心理总不会错。
其实没什么所谓，那天的三个人就没想这么远，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真没去约会啊。”
“几个月不见，本以为你开窍了，结果还是这样子。不找对象不干个稳定工作，这都毕业一年了。”
陆泽穹要昏倒了。似曾相识的话。
“陈嫂子，有些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你哪里学来的这种话，干嘛叫我嫂子。”
陆泽穹话锋一转，“不过我确实对一个事情感兴趣，而且你应该能够给我解答。”
听到可能是专业相关，陈晔安来劲了，正襟危坐盯着陆泽穹。
“什么事，本警察一定好好儿解答。”
“类似于保护区项目和扶贫工程，如果有渠道的话，可以捞多少油水呢？”
陈晔安一脸惊恐，“你想干什么？赚不到钱就想歪门邪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我哪有那种能力。”
陈晔安也没多想，自己兄弟的品性他还是信任的。
“水分可大了，如果安排的好可以大赚一笔。不过现在国家严打，尤其是环境保护和扶贫的有关项目。按照你说的，直接就撞在了枪口上，早晚倒大霉。现在还能想在其中投机取巧的人，不是笨就是傻。”
陆泽穹还在继续问着。
“如果现在还真有人趟浑水呢？”
“那就是行走的金子，抓住马脚就可以举报了。”
陆泽穹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个声音。
“好，我了解了。今天就先谢谢你的咖喱饭了。”
“你就要走了？等等，谁说我要请客了？”
“我说的。”
陈晔安也是有固定工作的人，不差这点钱，今天就随他吧，心情好也自然是大大方方。
……
结完账，陆泽穹和陈晔安一起走在中心广场的人行道上，陈晔安手里还拿着一杯酸梅汤，算是请陆泽穹收的回礼。
“有机会我还要再去一趟会知县，老陈你要一起吗？”
“？……？？……？？？”
陈晔安穿着黑色皮鞋的脚往地上用力一跺。
“你果然还是去约会了吧！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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