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chapter34
年三十，周耒和孟禾起了个大早，回了西边儿家里。
车刚开到大门口，就看见门前挂起了两盏红灯笼、贴上了对联，平添了几分年味儿。
周耒围上了孟禾送他的新围巾，跟他之前给孟禾买的很相配。
进了屋里，周父周母正坐在正厅里，还有一位长辈也在，看上去比周闻盛年纪稍大一些。
林宗鸣正盘着手里的文玩核桃：“周耒回来啦。”
“林伯伯，”周耒点头问好，“爸，妈。”
“叔叔阿姨好，林伯伯好。”孟禾跟在周耒后面说道。
林宗鸣这才注意到周耒后面还跟了个姑娘：“这位是？”
“林伯伯，这是孟禾，我女朋友。”周耒将孟禾稍稍推向前。
林宗鸣连连点头：“好好好，谈恋爱了好啊，怪不得你爸最近没有每天在我跟前念叨，再念叨我耳朵非起茧不可。”
孟禾没忍住轻轻笑了笑，伸手在周耒手心挠了一下。周耒恶趣味地将她的手攥紧，不让她有小动作。说完，两人把提来的新年礼物放去了厨房，然后又回了客厅。
几人围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林家的小孙子图图便咿咿呀呀着跑过来了。
“周爷爷周爷爷，快陪我下棋。”图图抓着周闻盛的手摇来晃去。
周闻盛递给他一瓣橘子：“上次你就耍赖皮，把爷爷气得够呛，这回爷爷可不跟你玩儿了。”
图图撇撇嘴，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又将目标转向了周耒：“那周叔叔，你陪图图玩儿吧。”
“行啊，那你跟叔叔说，我要是赢了，你给我什么奖品？”周耒逗他。
“哪有你这样儿的，跟小孩儿还讲究输赢。”孟禾嗔怪道，眼睛里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哇，姐姐，你长得好漂亮”，图图被孟禾吸引了视线，“跟我的娃娃长得一模一样。”
周耒这下不乐意了：“跟我这儿喊叔叔，到她那儿就是姐姐了？”
图图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爸爸教过我的，对年纪大的人就要喊叔叔阿姨，年纪不那么大的就喊哥哥姐姐。”
周耒轻轻在他头上弹了一记：“别听你爸瞎说。”
这下孟禾笑得更开心了：“图图，姐姐陪你玩儿好不好？不过姐姐不太会下棋，我们换一个游戏可以吗？”
“好呀好呀！”图图高兴地跳了调，上衣的小口袋里偷装的糖果全撒出来了。
“图图，不是说了吗，不许吃糖，还要不要你的牙齿了！”林宗鸣装作生气地凶道。
图图见状，二话不说，一溜烟儿逃去院子里了，小短腿儿迈着，还不忘拉拢战友：“周耒叔叔！姐姐！我在外面等你们！”
众人哈哈大笑，孟禾和周耒又跟长辈说了两句话，便出去找他会合了。
综合多方面因素，最终图图指挥官给出的方案是玩儿捉迷藏，由他和孟禾一起藏，周耒负责找，活动范围仅限前院。
两分钟倒计时开始，图图小大人似的牵着孟禾逃去了迎客松后面，带她蹲下身子躲了起来，还煞有介事地跟孟禾分享经验：“姐姐，这里很安全的。”
孟禾看着自己暴露在“敌人”视线范围里的身体，欲哭无泪地点了点头。
图图却突然问道：“姐姐，你和周耒叔叔是老公和老婆吗？像爸爸和妈妈一样。”
孟禾摇摇头，压低声音说：“还不是呢。”
“那你们会成为老公老婆吗？妈妈说，成为老公老婆就会永远在一起了。”
孟禾愣了一瞬：“我也不知道，也许不会吧。”
图图还要开口说什么，计时却已经结束，周耒于是问：“藏好了吗？”
“藏好啦！”图图把小手围在嘴边，作喇叭状喊道。
孟禾：“”
我现在退出是不是有点儿来不及了。
顾及着图图的游戏体验，周耒左右搜寻了好一阵儿，才“终于”在树后找到了两人。
一大一小正牵着手低头说着悄悄话，周耒的突然出现吓了他们一大跳。
图图得意极了：“周耒叔叔，你也太不厉害了吧，这么久才找到我们。”
周耒不予否认：“谁让你们太聪明了，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的。”
图图臭屁地跟孟禾求表扬：“姐姐，我没骗你吧？我玩儿捉迷藏很厉害的。”
孟禾干笑了两声，突然就有点儿理解为什么周闻盛不陪图图下棋了。
一年到头难得有这样的清闲日子，傍晚时分，林宗鸣和图图回了隔壁家里，周家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准备吃年夜饭。
周家重规矩，年夜饭自然也是极隆重的，虽然家里人数不多，但各色菜式、菜品，该有的都全乎。电视屏幕上，春节晚会准时开始，周闻盛举起了酒杯：“来，难得佳节团聚，咱们大伙儿干一杯。”
“爸，妈，新年快乐。”
“叔叔阿姨新年快乐。”
四个杯子轻碰，声音清脆悦耳，也轻轻敲动孟禾的心。
吃过年夜饭，又看了会儿春晚，十一点多，两位长辈有些乏了，便提前上楼休息，孟禾则兴冲冲地拉着周耒去了院子里。
“周耒，今天是除夕夜，除夕夜是要放烟花许愿的。”
周耒挑眉：“这么多许愿的由头？”
孟禾撒娇：“那我不管，我就要许。”
周耒不抽烟，孟禾提前准备好了打火机，点燃了手里的仙女棒。
微光四射，映衬在孟禾的脸上，周耒低头看着她，一瞬间有些迷醉，不知今夕是何年。
火光跳动间，孟禾闭上眼睛许了一个愿，只是，这愿望里不再是两个人。
“到你了，快许。”孟禾满怀期待。
“我也有份儿？”
孟禾急了：“快点儿，马上要灭了。”
周耒笑了笑，闭上眼：“希望她的愿望都实现。”
院里有些冷，他们取了条沙发毯，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看星星。
夜空寂寥，几颗星星点缀其间，增添一点生趣。
曾几何时，周耒的心也如同这无边夜色一般，一眼望不到尽头。
不过还好，现在不一样了。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周耒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盒子，藏在身侧。
“一个吻，换新年礼物，成交不成交？”
孟禾眼睛亮晶晶的，转头看他：“什么礼物？”
周耒却不回答，只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脸侧。
虽然知道叔叔阿姨已经休息，不会出现在院子里，孟禾的脸还是红了红。
她闭上眼，缓缓凑过去，快要碰上时，周耒却侧过头吻住了她。
缱绻的吻、温柔的吻、漫长的吻，今夜的吻似乎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浪漫动人。结束时，孟禾靠在周耒怀里微微喘着气。
周耒摊开手，那是一个很小的盒子，像是
装戒指的？！
孟禾猛然吃了一惊，不等她反应，周耒已经打开了盒子，里面却是一对钻石耳钉。
孟禾一瞬间有些失落，几秒钟后却暗自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幸好不是戒指，她想。
否则，也许她就再没有勇气离开他了。
或者说，舍不得。
“好漂亮，帮我戴上吧。”孟禾撩起长发，露出可爱的耳朵。今天她的穿着打扮以舒适为主，没戴首饰。
周耒取出耳钉，小心翼翼地帮她戴上。
两人又在院里坐了一阵儿，直到寒气愈发重了，才终于肯回了屋里。路过二楼周父周母的房间时，两人特意放轻了脚步，怕影响他们休息。
回到三楼卧室，孟禾去了浴室，周耒则进了客房的洗手间。
孟禾今晚动作十分迅速，早早地便洗漱妥当，她来了客房，隔着浴室的门问：“周耒，你们家屋子隔音好吗？”
周耒的声音和水声一起传出来，迷蒙不清：“挺好的，怎么了？”
“没什么，就问问。”孟禾心跳加速。
等周耒洗漱完毕回了卧室，就看见孟禾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整个人都裹进了被子里。
“冷？”周耒当她是刚刚在院子里冻着了，一时有些后悔，不该带她吹那么久的风。
“没不冷。”孟禾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很晚了，快来休息了。”
周耒掀开被子一角睡了进去，正要将孟禾揽进怀里，手却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这是什么？”周耒在她脖子摸了一道。
“我也不知道，你看看啊。”
周耒将杯子掀开一些，就看见孟禾白皙的脖子上用红色细丝带系了一个蝴蝶结。
“新年礼物。”孟禾第一次尝试这种风格，紧张得睫毛都在颤。
周耒眸色暗了暗：“所以刚刚问我屋子隔音好不好，是为这个？”
“嗯本来是想留着回家再给你看的，但是觉得除夕夜比较有意义，而且答应了新年要送你礼物的”孟禾说着，耳朵越来越红，到后面声音已经微不可闻。
周耒笑了，倒在一旁，用手臂挡住了眼睛：“孟禾，我真没那个耐性。”
“啊？”孟禾不明就里。
周耒默了几秒，翻身覆上来，摸到她脖子前的蝴蝶结，伸手解开。
——
好几次，孟禾都已经几近控制不住，正张嘴想要喊出来，却突然反应过来，忙咬住唇，唇齿间溢出几声呜哼。
“孟禾，放轻松。”
周耒引导着她，掌控着她，一点一点带她走上巅峰。
太疯狂了吗？或许吧。
但是在这有限的时间里，疯狂一些，有何不可。
日子过得真快啊，转眼又是新的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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