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独闯修罗寺
翻过重重的祁漫塔格山后,不远处便看到了那棱勒峡谷。
戎承瑾见远处白茫茫的一片,群山跌岩起伏,皑皑白雪已将怪石嶙峋包裹成一个个千奇百怪的冰峰,极是夺目。
戎承瑾便来到了那陵格勒峡谷前,看着里面一片平静,除山风挟着暴雪呼啸外,并无甚么异样,不免心下好笑,暗道:“看来世人多是言不尽实,这里哪有传说中的那样恐怖,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还是多留一份心好。”
思忖毕,又出怀中掏出地图看了看,牢牢记住地形方位,深一脚,浅一脚地向那棱勒峡谷中走去。一路上只觉山石料峭,空寂寂地无一人外并不见有什么特殊。
山谷中的积雪有三尺多深,戎承瑾蹒跚前行,走了一两个时辰后,直累的气喘嘘嘘,方欲小休片刻,忽然只听见一声狼嚎声传来。戎承瑾听了,不由得吃了一惊,暗道:“坏了,有狼来了!”
他记得小时候听父亲有关狼的故事,知道狼的嗅觉十分敏锐,听觉良好、机警,性格非常凶残,极善奔跑,彼此之间配合十分默契,常常采用群攻的方式来捕捉猎物,步调永远不紧不慢,紧跟在猎物的身后,只到将猎物追的筋疲力尽,捕捉到手方肯甘休!
心念未了,果然看见身后不远处几点黑影,向自己奔来,愈跑愈近。戎承瑾大惊,见前面不远处便是一座高山,忙拔步向山顶跑去。无奈风雪越来越大,山路被冻得如玻璃一般。
戎承瑾跑不几步,不小心便跌了一跤,顾不得身上疼痛,忙爬起来又跑,一路上不知道磕磕绊绊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眼见离山顶只有十几丈了,只要攀上了山顶,戎承瑾就可以居高临下,用匕首挡拒,不用担心四面受敌,可戎承瑾每往上一步,难度便增加数倍,有时候一跤跌倒,瞬间便往下滑落数尺。再回首看时,只见狼群已离自己不过数丈,像离弦之箭一样,迅速朝自己追来。
戎承瑾心里恚怒“要不是我身上有伤,何惧你们这几个杂毛畜生!”心下惶急,撒腿并步朝前猛跑,忽然半空中一条银光闪动,只听“咔嚓”一声,像是一株大树拦腰折断,一条闪电如银蛇般从半空闪落,击中了一条正向前奔跑狼,那狼发出一声惨嚎,刹那间被烧成了一团漆黑。
戎承瑾回首见了不禁骇然,稍一停顿,身后的狼群又奔近数尺,欺身到戎承瑾身后,戎承瑾忙从腰间拔出匕首,朝山体插落,身形一躬,猛地朝山顶窜去,那狼张嘴欲往戎承瑾腿弯咬时,戎承瑾已飞开了数尺,那狼一口便咬了个空。
不由得凶性大发,怒吼一声,刚欲向戎承瑾身后猛窜,只见银光一闪,被闪电击中,顿时化作一堆焦土。
戎承瑾身形连动,头顶的闪电像是张了只眼睛似的,如影随形一般,不断地向戎承瑾击落,戎承瑾左闪右避,几个起落,攀上了山顶,刚欲长身站起,忽听脑后一阵劲风袭到,忙转身看时,只见那狼张嘴露出獠牙,觑着戎承瑾的喉咙咬来。
戎承瑾吃了一惊,不虞多想,忙探手扼住了那狼的喉咙,不料那狼一扑之势十分劲猛,那狼虽喉咙被抓,两腿却蹬在戎承瑾胸前,戎承瑾一个跄踉跌落山头,和那狼翻翻滚滚一起向山背下摔去。
那狼不住地张嘴撕咬,只是脖子被戎承瑾扼住,始终无法咬到戎承瑾身上,那狼起先拼命地挣扎,一路上不断地被山石撞击,只摔的头破血流,渐渐地无法喘过气来,竟尔昏死了过去。
戎承瑾也被摔的头晕脑胀,浑身剧痛。突然只觉刹时浑身冰冷刺骨,坠入一条河流里,一股暗流涌来,立时把戎承瑾冲下数尺,戎承瑾被冷水一击,脑中登时有些清醒,忙向上急窜,钻出了水面,喘息了口气,举目一看,只见水面有几十丈来宽,水流湍急,奔腾咆哮,滔滔不竭,极难游到岸边。
戎承瑾人在水里,随着流水身不由己向前漂浮着,正彷徨无措,忽见半截断木漂来,戎承瑾赶忙游了过去抱住,精神为之一歇,顿感浑身精疲力倦,晕了过去。
戎承瑾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漂流了多久,恍惚之间,觉得触碰到一团东西,戎承瑾睁开眼来,却见是一头野牛的尸体,冲流而来,尸体经过长期的浸泡已经发胀,散发着臭气,令人闻之几欲作呕。
戎承瑾抬头四面望去,见岸边不远处耸立着一座座宫殿堡垒,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仿若垂死之人看到了一线希望,慌忙抛却木头,手脚并用的划向岸边,爬上了岸,跌跌撞撞地向古堡走去。
只见城墙道路皆用青石建筑而成,戎承瑾走了数十丈远时,抬头看见一座门楼上刻着“修罗寺”三个斗大的字,旁边还刻一行小字是梵文。
戎承瑾见了忍不住内心一阵狂喜,道:“找到了,找到了!”。心中欢喜,凭添了几分力气,急忙迈步向里走去,只见宫殿巍峨,白雪中偶尔袒露出几处残角断壁,年深日久,已长满了一层青苔,宫殿前雄踞着两只麒麟,形态狰狞。
戎承瑾扶着栏杆攀上台阶,伸手抓住椒图口中的铁环拍打着门面,高声叫道:“有人吗?”
隔了半晌,却并不见有人答应,戎承瑾又叫了几声,依然如此。一阵寒风吹来,戎承瑾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思忖片刻,用力一推,大门发出一阵“咯咯”的声音,逐渐移开。
戎承瑾举步走进院内,只见院内荒草颓垣,残枝断茎掩盖在大雪之下,四面错落地矗立着几座殿宇,因年久失修,屋檐下的彩绘粉漆因受风雪的侵袭,色彩斑驳模糊不清了,门窗俱残破不全,显得落寞不堪,戎承瑾端详片刻,迈步走进室内,只见大殿内尘封土积,蛛网纵横,就是中间供着“三世佛”塑像上金漆剥落,已残缺不全。
戎承瑾走进殿内,见地下横七竖八地倒着十来具尸骨,或坐或卧,有依靠在墙脚或柱子上;有的胸口插着一柄长剑透胸而过,有的头断身残,不乏其数,显然之前这里曾有过一场激烈的打斗令这些人死于非命。桌椅支离破碎翻倒一地。此时天色渐暗,在暮色的笼罩下,四处透着一层阴森鬼气,戎承瑾心下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沿着穿廊走去,走了数处房舍,皆是无人,灰尘满地,蛛网千结,散发霉味。
戎承瑾又累又饿,浑身早已湿透,被冷风一吹,结成了冰,只冻的簌簌发抖,正猜测不定,忽见前方一间屋子映射出一丝明亮,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戎承瑾心里一阵欢喜,忙趋步向那栋房子走近,站定在门前高声问道:“请问有人吗?在下戎承瑾求见!”连问几遍,不见有人答应。
戎承瑾又道:“屋外天寒地冻,请前辈慈悲容在下进屋庇佑一宿,大恩大德日后定当答谢!”言讫,推门而入。
走进看时,只见数盏油灯,发出微弱的荧光,忽明忽暗地。
戎承瑾游目四望,只见榻上一人盘膝端坐,戎承瑾躬身控身酸麻,犹如万针攒刺,慌不跌撒开手,向后抽身急退。
只见那人缓缓地睁开眼睛,双眼射出冷电一般的寒光,逼视着戎承瑾。
戎承瑾只觉得像似被他透视肺腑,瞧得浑身不自在,强颜笑道:“晚辈戎承瑾,拜见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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