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余温
“因为老板娘在后面觉得你们好看，给你们打九折，一共是一万五千元。”女子勤快的给她们买的几身衣服衣服打包。
徐佳玲也没啥直接去柜台刷卡买单，回来对着女子说：“你们家有会员卡吗，感觉我会经常来这了。”
女子摇摇头说：“没有喔，但是你常来的话我们这支持刷脸。”
也没接着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两人一起领着东西走出店门。
徐佳玲坐在驾驶位上系上安全带说：“还玩吗，不玩我送你回家。”
看看手上的手表，慕千汐说：“顺道载我去接安安吧，这里过去他差不多放学了。”
徐佳玲幽怨的倒车出库说：“敢情我就是个司机。”
“没有的事情啦！”慕千汐假意装作要扑上去的样子说。
“少来。”徐佳玲别过头去故意不看她，专心开车。
店内，一位保养得当的中年女人从帘子后面走出来说：“许向奕的东西给放进去了？”
先前带着慕千汐她们的引路女子垂首立在一旁，说：“是的，夫人。”
女人也没再说话，径自去了后院，也不知道这一番心意是好是坏。
许向奕拿着东西去会到许家，门口的管家连忙上千拿过他手里提着的纸袋说：“您终于回来了，夫人一起床就在找她的胭脂水粉。”
管家没法，上次采购的已经都摔碎了找不到会加剧夫人的发病时间，只好先拿以前碎的哄着说马上就有新的。
许向奕从进门开始就褪去平日里温和的面具，不带感情温度的问:“她在哪？”
“客厅里。”管家有点犹豫的打开大门，不知道夫人今天精神到底正不正常，不然受苦的又是少爷，这一家子，冤孽啊。
客厅里只能看到一个穿着素净藕色旗袍的女人站在落地窗前，看到有人进来碰巧对上视线，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管家松了一口气，要是跟看到仇人一样冲上去撕扯，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许向奕走向她说:“母亲。”
女人点点头，理理耳边有些乱的鬓发说:“坐下来说话吧。”
许向奕主动的扶着她走向沙发，女人虽然很漂亮，但手却瘦的只剩下伶仃细骨头，握在手里轻轻一掰就可以折断的样子。
“你们都下去吧。”女人挥手遣退周围的所有人。
等到最后一个人走完她看着许向奕说:“这是我为数不多精神还正常的时候了，我自己的病情怎么样我知道。”
看着女人难得精神正常的样子许向奕的表情有所松动，温和的说:“没有，您一直都很正常。”
她清醒的时间太少，这是无法反驳的事实，她接着说:“我在林家存着给你的东西，替我跟我的老师说声抱歉，没能坚持住我自己的梦想被困在着别墅几十年，现在那人渣倒台，我也没有多长时间了。”
许向奕握着女人的手渐渐收紧，他今天不该放任那个人渣进门。
女人拍拍他的手说：“你也不必自责，是我要求他今天来的，我已经逼着他签下离婚协议书才放他走的。”
许向奕面容如墨问：“他是不是看到您发病才给我打电话了。”
“不是。”女人一口否决说：“是我让他直接打的，权当是做个了解吧，不因为这个也不会遇见。”
“那您今后的安排呢？”许向奕直视着她的眼睛，平心而论他想留在母亲身边哪怕她发病之后会加倍折磨自己。
“我已经跟外面联系好，以后会在美国疗养，这病，不是好不了。”
女人摩挲着他的手，她的孩子长大了，自己从没尽过几次做母亲的职责，如今又要留下他一个人。
许向奕没有说话，其实她离开是个很好的选择，人渣年轻时的面容与自己有八分相似，每次都会刺激母亲加重病情，不看到自己更有利于她恢复。
他的母亲二十岁的时候已经是名动一方的曲艺传承人，后来因为商业联姻母亲不从，被装作东西人渣弓虽暴，有了自己，心软的母亲想出来却被软禁在这栋房子，每晚人渣都会带着不同的女人回来刺激她的精神，最后落得这样，他从小在这里长大，少有的清醒时刻女人才是个母亲，会给他洗澡、叠衣服、交他做作业、陪他玩耍……其他时间都是无休止的尖叫、撕咬、打骂。
他松开女人的手，一步步上楼。
管家再进来的时候看见只有女人坐在沙发上，恭敬的说：“夫人，需要上楼休息吗？”
随着女人一声轻轻叹息，说：“扶我回去吧。”
许向奕躺在床上，脑海里是过往的种种：
“你不过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也配跟我们玩！”
“诶诶，他妈妈是个疯子，他会不会也遗传到啊……”
画面一转，到高中的时候再校外比赛，有人撞掉他怀里的试卷：
“你还好吗？”对方忙乱的捡起地上的东西递给他。
他点点头掠过一眼对方明媚的笑容，走了。
慕千汐，我们很早就见过，可惜没能早些认识你。
又想起今天在兰芳斋的惊鸿一瞥，忍不住想要仔细回味珍藏这个画面，他不是父亲那个人渣，如果玫瑰不愿意跟自己走，短暂的相遇已经很快乐，不必再勉强那些求不来的东西。
慕千汐在从幼儿园老师那，牵着安安回家，安安像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走路都不肯老老实实的一步步走。
越靠近门口车越多，步行一段时间到比较空阔的地方，徐佳玲靠在车门边上等着这一大一小朝自己走来，才上车。
安安看到徐佳玲就开始甜甜的叫姐姐，也不在意辈分乱套。
在门口送别徐佳玲才拎着东西回到自己房间整理，这一看却发现多了很多自己没有买的东西，连衣服都多了两套。
把多的东西都收拾出来拍照，拿起另一件藕色滚边苍黛刺绣旗袍的时候一张纸飘飘摇摇的掉下来。
慕千汐捡起来一看：
“这些东西的颜色很适合你。——许向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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