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四军初现
没等埃斯基看清远处的腐蚀性能量到底来自何处，忽然之间，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耳边的发出刺耳的蜂鸣声，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了。
眼前的图像不断晃动着，让他看不清现实的当下，绿色的能量充斥着魔法视域让他同样无法看到魔法。
在混沌的慌乱中，埃斯基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到底要干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景象才重新开始聚焦。
大量的黑色碎石散落在了四周，仿佛下过一场石雨，身边的氏族鼠全部或趴，或躺在在了地上，埃斯基抬起一个氏族鼠的头盔，用力拍了拍他的脸。
对方溢出鲜血的嘴角以及瘫软到仿佛没有骨头的头颅无不告诉埃斯一件事，这个氏族鼠，已经死了。
抬爪撕掉碍事胸甲，又打开了氏族鼠的腹腔。
大量的血液停留在了他破裂的肺部，就像是泡沫一样，其余的内脏也受到了断裂，破裂等不同程度的伤害，很难界定他的死因到底是哪一个器官的伤害。
没有魔法留下的痕迹，显然，这是冲击波造成的伤害。
冲击波？！
埃斯基看着周围倒毙的接近百具鼠辈尸体，爪子一颤。
看着远处那似乎已经缺失了大部分的金字塔状建筑顶端的庞大能量，四爪并用迅速翻越那些还没有坍塌的黑石建筑，在顶上碎石堆的最高处观察起了四周。
四周的建筑已经全面凹陷，尤其是北面的城墙部分，已经整个变成了内部有些许积水的碎石堆。
这些所有的凹陷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残缺的巨大脚印。
“搞哥大脚。”
埃斯基喃喃着，还没去思考到底为什么纳加什没能拦住搞哥，大量的绿色就印入了他的眼中。
带着残忍笑容，歪着嘴的笑着的地精正带着他们的长矛从巨大的缺损处涌入城内，轻而易举地将上前试图阻拦的黑骨骷髅变成一堆碎骨头。
埃斯基狠拍了自己一巴掌，他此前还想着要支援绿皮，结果这些玩意儿居然自己就把纳加什扎尔的防御Waaagh！开了。
沉闷的石块破裂声从身后传来，是两个灾祸领主正废力地让稍有堵塞的入口变得重新可以通行。
他们刚刚灰头土脸的从废墟之中站直身体，就从五米高的视角上看到了周围斯卡文尸体以及远处的大坑，疑惑的目光立刻投向了除他们以外这附近唯一一个活物，埃斯基。
“这是怎么回事？！”
白毛鼠翻身下来，用爪子在地面上刻画起符文，道。
“绿皮的法术，搞哥大脚，原理和我们的次元风啸差不多。”
约德里克的长门牙与下方的牙齿撞在了一起打了冷颤，次元风啸是直接牵引神灵的力量降临现实的法术，即使是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大范围的释放。
难道，绿皮的神灵就要降临现世了？
“别想那么多，先来构建法阵，把我们的能量链接起来。”
约德里克在远处的青黑色能量漩涡与埃斯基之间来回打量，最后摇了摇头。
他明白埃斯基的意思，工程术士的施法水平太弱，能量却很充足，灾祸领主为了不被驱离，不能耗费太多的能量。
但他并不认为，两者集合的威力能够和神灵抗衡。
“你剩余的混沌能量现在只有那边的万分之一不到，那些能量至少消耗了两百公斤次元石。”
“原来你们能估算那边的能量值，早说啊。”
埃斯基舔了舔自己的尖牙道，他的魔法视域就只能看出那边的能量庞大，浓密，看不出具体的数量。
不过，即使差距如此巨大，他仍然没有撤退的打算。
“那么庞大的能量，他还要成神，绝对不可能消耗太多。把我们的命运交给别人来决定，也是愚蠢的事情。”
埃斯基说着，绿色的能量在体表翻涌起来，在凡人能见到的现实之中，闪烁出亮绿色的魔法灵光。
“我体内的能量目前大约有3300CN，大约相当于近两百枚次元币最大能量峰值的总和。”
粉色的爪子抬起，蓝宝石拱门送出一个铅箱子，埃斯基俯身打开它，浓郁的香气以及刺眼的绿光立刻出现在了两大一小的鼠辈眼前。
“这里还有一万多枚次元币，可以随意使用。”
“这可够你买回斯卡文魔都的信任，直接回斯卡文魔都发展了。”
奎克沃尔似是提醒，又似是疑问。
整个地下堡垒一年的军费加在一起，也就不到十万次元币，而他当初参与整个地下帝国的政治时，一年批准的财政费用加在一起，也等额不到一百万次元币。
“一千个上好奴隶的价格而已，我还不在乎。”
“你要真不在乎，嘴皮就不会被咬破了，一千个精锐暴风鼠奴隶，足够你统治十个地下城了。”
奎克沃尔嘲讽着，看着远处已经形成漩涡状的能量，以及那上面同样漩涡状，也许会与他对抗的绿色能量，正色道。
“看来我们来得的确及时，如果仍由火柴怪人继续积累次元石和能量，我们真就要无法抗衡了。”
埃斯基与约德里克点了点头，低头拿起那些次元石硬币，开始了法术准备。
理论上来说，这些硬币的能量如果能被全部压榨出来，已经完全足够对抗那边的能量，但只是理论上。
次元石的能量从来不是永远都在峰值的，普通施法者，能让次元石爆发的能量能有峰值的两成就不错了。
好一些的施法者，精细的加工过次元石，也最多能稳定保证五成的能量被利用。
至于百分之百的消耗掉次元石，估计只有神才能做到。
一部分斯卡文鼠人们比较鸡贼，依仗自己的混沌抗性，直接将它咬碎了吞下去，这样，即使能量有逸散，也大部分逸散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这种方法对于那些根本不被允许学习魔法的氏族更是一种增强自身的捷径——次元石的能量让他们很可能可以得到肉体的强化。
尽管很大一部分的斯卡文，尤其是没有能力将比金刚石还坚硬的次元石加工成粉末的穷鬼鼠们，都会在这个过程中被次元石的能量烧到穿肠肚烂，甚至化作一堆燃烧着绿火的灰烬。
当然，总归是有成功者的，比如那些比普通暴风鼠更强的领主，比如莫德尔氏族那些长了三只手，长了四只脚的怪胎们。
埃斯基撇了撇嘴，看着那一地的尸体，以及蹑手蹑脚从通道里慢慢走出来，战战兢兢列阵的鼠辈们，内心一阵无语。
这种强化，显然没能帮助那边的暴风鼠从搞哥大脚的冲击波下活下来，用处并不是太大，还是将次元石投入魔法和工业生产才最为有用。
待到埃斯基已经绘制完成数百个符文，将他们的能量链接起来，约德里克默默从胸口掏出一块熠熠生辉的，亮绿色魔法宝石。
埃斯基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没有香气与波动的能量，意味着那并不是一块次元石，其中隐约闪烁着的，看起来像是大角鼠的神谕文字。
灾祸领主并没有在意他的窥视，闭上眼睛，专心念诵起了晦涩的，即使是精通鼠人语也很难念诵出来的咒语。
埃斯基画完最后几个符文，站到为自己准备的符文圆圈之中，开始为两名灾祸领主充能，目光同时投向了远处纳加什的金字塔。
不多时的功夫，绿皮的浪潮已经涌入了那片纳加什的青黑能量汇聚的中心。
为首的仍然是地精，背后甚至没有督战的兽人小子，这种高昂的士气，相当的异常，但也许是收到了之前的搞哥大脚的影响。
通过观察器，埃斯基能够清楚的看到，这些地精们，对于凡人无法看见的庞大能量仿佛没有任何恐惧一般，贱兮兮地笑着冲了进去。
时不时有地精被他们的同伴抬起来，放在一个大弹弓之上拉远，很快飞出去，化作一个炮弹更快地砸向纳加什的金字塔。
地精身体拍在上面，砸成了一具又一具溃烂的尸体，但是在连续的撞击之下，金字塔竟然真的有摇晃的趋势。
再次感叹了一下Waaagh！的万能，埃斯基的心里升起了些许的疑惑。
绿皮这么顺利的进去，却完全没有看到更多的骷髅援军，刚才的搞哥大脚已经把纳加什的存货团灭了？
不过，这样的疑问并没有持续多久。
整齐的脚步声从附近的街道上响了起来，待到脚步声的主人出现，问题得到了解答。
亡灵以及野蛮人直接放弃了护卫自己的主人，转而过来攻击正在准备仪式的斯卡文们。
纳加什准备自己直接清场，而且还要同时防备斯卡文。
“挡住他们！”
奎克沃尔下令道，他的声音仿佛具有魔力一般，驱使着那些还在观望的鼠辈从隧道的遮蔽中跑到了三个施法者的前方列阵。
但是，埃斯基看得狠清楚，这些鼠辈里，只有少数几个勉强算是领主级战力的指挥官。
而那些混沌人类里，显然有数个冠军勇士，骷髅的队伍里也有大量的符文黑骨，这些斯卡文只能勉强进行防御，必须尽快得到援兵才行。
“传令兵，去后面再要一个旅的援兵。”
“告诉那些该死的吃奶的崽子，灾祸领主是大角鼠的神使，如果他们不来，就别想在地下帝国呆下去了。”
说完，没看那传令兵狼狈窜回去的背影，埃斯基抬起爪子，将数本堆起来快有他一大半身高的书记放在了灾祸领主的身前。
“这是什么？”
奎克沃尔惊异而有些愤怒地问道。
又是这样，埃斯基的身上又表露出了不忠于大角鼠的异端特征。
“奸奇给我的九卷书，我想你们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被骗，可以直接用来对付纳加什。”
埃斯基仿佛是没有听见奎克沃尔的质问似的，翻开了书籍的目录，寻找到有关于神灵的那一篇，递送到了灾祸领主的眼前。
书籍的辅助对于施法而言是相当有效的，通常低级施法者，都会带着一根魔法卷轴，随时拿出来查看，配合加强魔法亲和度的法杖，释放那些他根本还没有掌握的法术。
而高级的施法者，也可以根据同样得以原理释放法术。
“作为大角鼠的神使，你总不会被其他的神灵转化成他们的恶魔吧？”
埃斯基看着奎克沃尔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粉色的嘴唇缩入了白色的皮毛之下。
“您看了这个，不会也变成异端吧？”
身边，亡灵与斯卡文的激烈交战中，传出了高声的叫骂，武器与盔甲的碰撞，以及大量埃斯基几乎无法分辨的嘈杂之声。
奎克沃尔连同约德里克，则参考着那刚好自己手掌大的书籍，开始了新的魔法仪式的构建。
而无论是斯卡文，混沌人类还是骷髅，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头顶之上，一直存在的一条几乎不能看得见的裂缝。
那里面，一个鸟头恶魔正得意的看着一个棋盘，扇动起了自己的翅膀。
他又成功的完成了一场算计，先是伪装成那个绿色的脑袋里完全没有东西，只会暴力的蠢货，去和和他一样愚蠢的崇拜者搭话。
又是通过一系列的暗示，增强了他们的那种幻想能力把他们变强以后，让一个大蠢货和一群小蠢货真的搭上了线。
终于，大蠢货与小蠢货的力量都为伟大的卡图斯所用了。
刚才被他多搞出来的搞哥的力量，不出所料，在这里形成了漩涡，成为了他的力量。
要利用搞哥残留的魔法能量，构筑成混沌漩涡仪式，很快就能在现实与混沌魔域之间开辟一个大创口。
不如说，现在已经出现了一系列细微的小创口，只要再加把劲，纳加什扎尔就能变成混沌的降临点。
愚蠢而自大的死人脑袋现在正在试图修补现实，但是亲爱的蠢绿皮和蠢老鼠可以破坏这一切，让蠢死的凡人为自己的一切努力化作无用的废墟哀叹。
真是一出绝妙的戏剧。
想到这儿，鸟头恶魔轻快地活动起了自己的头颅，乃至于，将身旁的棋子向着前方走了一步。
“都这么有意思了，那就再有意思一点吧。”
数分钟后，绿皮的Warboss就收到了手下的汇报。
“屁股后面的小子被一帮奇怪的虾米揍了，虾米里面还有大只佬。”
阿莫当下就火了，居然有虾米敢在他要用新弄到的大砍砍去砍火骨头，做一些绿皮绿皮绿的好事情的时候来打扰自己。
Warboss的五官扭曲在了一起，踢了一脚报信的小子的屁股。
“把我们后面的小子们涂成红的，再去屁股后面揍那些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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