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走只是借口

“孙晗，这么好听的名字我怎么就记不住呢。”一个人喃喃自语了半天，才想起来还有事没和她说转身又追了出去。

        可找了半天也没见她的影子。一天到晚总是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她越是这样我就更加的不放心，当初是我一时冲动主动邀请她去住的，现在也不好直接说要赶走的话。

        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地下室对我来说是一个比家还重要的地方。我现在每天回去的勉强被称为家的地方，在那里连我自己都自己当做是外人。

        我急于想着找到孙晗，在操场上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人，无奈之下只能一个人在转回教室。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有一段时间没去我们学校的篮球场了，刚好也还没到上课的时间就过去看看。

        对篮球的喜爱，开始的时候的确是爱屋及乌。没想到接触的时间长了也和人一样会产生感情。有了自己喜欢的NBA球队，还有除了陈清扬之外更崇拜的篮球明星。它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我的一项爱好，戒不掉了。

        崇文虽然不是安平最好的学校，却是占地面积最大的学校。别看体育课在我们学校不被重视，但这里依然有着安平所有学校里最大的操场。为了避免影响到高三生的学习，篮球场就被安排在了食堂的后面，除非是特意往那边走，否则是不会轻易被路过的。这当然也是学校的目的所在。

        为了就是让学生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在学习上，尽量减少一切课外活动。崇文的学生都把这习惯性的称为“书呆子养成计划”。

        自从我们的体育课被取消了，我就没有在篮球场附近出现过。而陈清扬不在的这段日子，这里也实在安静里许多。因为以前只要陈清扬抱着篮球在学校的操场出现会面就有一大推女生跟着，他每一次投篮都会引来一场欢呼。

        也不知道他在国外怎么样，是不是也经常出去打球吸引女生的注意。我突然发觉找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人去喜欢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不管他在眼前还是不在，都要随时担心会不会有别的女孩被他吸引。

        冷冷清清的篮球场，让我有种物是人非的错觉。曾几何时这里被人群紧紧的包围，喧闹声欢呼声鼎沸，如今连个人影都不见。也难怪，在有一个多月就是期末考试了，一份只差都会引起年级排名的变化。大家都卯足了劲在学习，有几个像我这么有闲心。

        我在陈清扬的面前说了大话，等他从国外回来的时候一定会让他看到我的进步。想要进步就要付出实际行动，不是用嘴说说就行的。

        正打算回教室看书，一个篮球滚到了脚下。我顺着篮球滚过来的方向看过去，一抬眼就看到了周煜。白色的毛衣外搭宽大的校服，不知何时出现在篮球场的中间。秋日的冷风从他的身后吹过来，校服的衣角便晃来晃去。

        崇文对学生必须穿校服的要求，仅限于高一和高二。身为高三生的周煜，他穿校服的样子，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见。

        记得之前在一本书上看过，说身材和长相都很好的人，不管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我们学校的校服典型的白蓝杠，肥肥大大的，不管是胖还是瘦穿上校服都一个样。可在周煜身上却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

        既有孩子气的天真又参杂着一点成熟的男人味道。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一种模糊又隐秘的地带。

        我弯腰把篮球捡起来抱在手上，正准备要还给他，他却看着我问道：“南荣乔，要不要和我来一场一对一的较量？”

        “你攻击我防守，只要你把球投进篮筐就算你赢。”

        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答应，周煜就已经先讲明比赛的规则。我看着手中的篮球回答道：“好，就按你说的。”

        周煜退回到篮球架下张开双臂做出防守的姿势，我则一边运球一边找时机准备进攻。

        我和周煜之间这场一对一的较量已经正式开始了，可我却没有想清楚为什么要答应。我们两个好像同时忘记了我手上还裹着纱布的事。不过好在运球的时候靠的是手指肚的力量，我也尽量小心不要在碰到伤口。

        “要是你赢了，又想让我答应什么条件？”周煜的防守太过严密，我几次试图突破都被他第一时间识破挡了回来。

        “你就那么确信我一定会赢吗？”周煜反问道。

        我不是确信他会赢，而是知道自己一定会输。别看我平时篮球比赛看了一大堆好像很懂的样子，其实技术挺烂的。周煜的球技和陈清扬不相上下，甚至有可能在陈清扬之上。我和他比赛，无疑就是班门弄斧。

        主要还是我已经习惯了他总是和我讲条件的相处方式。以我这个智商在他的面前也只能做到时刻提防着。毫无缘由的出现在这里只为了和我进行一场比赛？

        “在过一段时间我就要搬走了。”

        我本来还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正准备带球突破，周煜的一句话就让我忘了下一步要做什么。篮球从我手里滑落出去，滚到球场边。我看着他说不出话。

        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说要搬走的话。梅芳和南荣里都已经和好了，而且南荣里今天早上还特意当着我们的面给周煜道歉，他也不算受委屈。

        周煜走到场边把篮球捡回来放到我手里：“我爸他身体不太好，而且一个人生活太孤单了，所以我打算搬过去和他一起住。”

        这么说的话到也合情合理。这是身为儿子对父亲的孝顺谁也阻拦不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想起昨天晚上在他房间里看到的日历。12月3日旁边红色的笔标注了大大的感叹号。他的走真的像他说的这么简单吗？还是隐藏了我不知道的。

        我把篮球扔到他的脚下：“腿长在你的身上，去还是留你自己决定和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他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件事，那这场注定了我会输的比赛已经没有在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是啊，你说的没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周煜自然自语着，弯腰捡起脚边的篮球突然一个转身，将篮球高高的抛向空中。

        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球进了。

        比赛前说好的规则，我进攻，他防守。现在进攻的人站在篮框下，负责防守的人却把球投进了。

        到底是谁输了，还是有人赢了？

        他来的时候我没有看见，他走的时候我却要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一阵风过带来了几片落叶，我看着消失在拐角处的身影默默地把篮球摆在场边。按照来时的路，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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