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互相伤害罪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道理我懂。然而还是嘀咕了人们的好事之心和留言的传播速度。生活中遇到人总是形形色色，难过的不少，快乐的更多。

        寻求快乐是一个人应有的权利，却不应该把这快乐凌驾于别人的痛苦之上。

        不过在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连我们都还没有弄清楚所谓的真相，金瑞家里遭遇的变故就已经被改变成了无数的版本在校园里流传。从校门口到办公室，这短短的一路上我已经听到很多个从我身边经过的人在交头接耳的议论了。

        毕竟没有亲眼见到，一切不过就是空穴来风，以至于说什么的都有。我有心想要替金瑞辩解，可又担心反而会帮了倒忙，被说成是越描越黑。连我们自己都还不清楚事情的经过，就想要去纠正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怎么都显得势单力薄。

        只能在心替金瑞默默的委屈着。不过如此状况，也不免担忧会不会有一天真的发生在子的身上。我已经可以理解南荣里为什么一心想让我出国了。

        流言蜚语不仅能够把一个人成功的推上断头台，更可以要了一个人的命。

        那些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我听着尚且觉得刺心，要是换做进睿听到，还不知他的心里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我实在不愿意在听到那些伤人的闲言碎语，干脆带上耳机，把音乐的声音调到最大。用这样的方式把自己和那些人分开两个不同的世界。

        走到自己的座位前面，书包还没来得及放，孙晗就冲到我面前。我还没有来得及把音乐的声音调小，只看到她比比划划的一双手，并没有听清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刚想追问，她已经抓住我的胳膊开始把我往教室外面带了。

        早自习的铃声刚好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同学们都在纷纷往教室赶，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走廊拥挤的人流中逆向而行。

        孙晗这人来疯，把我弄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赶紧把耳机扯下来，在人群里大声的问她究竟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陈清扬要走了。”她头也不回的回答，然后继续拉着我向前走。

        已经到了一楼的大厅，眼看着就要走出教学楼了，除了个别因为迟到而慌慌张张从我们身边跑过的学生，喧闹的教学楼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用力拉住孙晗的手，迫使她停下脚步。随后说道：“陈清扬的事早就和我没有关系了，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她还帮我一起在教育局的领导面前演戏，就应该清楚我对陈清扬早已经没了最初的热情，我在见到他，能说的也不过就是一些冷言冷语。还不如不见。况且，我也没有要见他的理由。

        大雪天的他一个大男人当着我的面跪在雪地里，我才同意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结果他却说了一些在我看来最没有价值的话。然后是他的未婚妻楚玉，她以为我还是不肯放弃他的未婚夫，急切的来找我摊牌。最后是楚怀德。

        三个人各怀心事的轮番轰炸，已经让我疲于应付。只是在想，他们家的事与我一个外人何干？

        “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我还是没有明白，不知是我太笨，还是她为了省事说话太言简意赅。

        废了这么大的力气，见我还是一脸的茫然，孙晗在我面前直接跳脚：“他要离开崇文了。”

        我这才有点明白过来，原来她说的要走了，是指离开崇文这所学校。崇文高中在安平的确很知名度，能成为这里的老师，无疑也是一份不错的工作。至少会被一部分人所羡慕。

        并不是因为我现在不喜欢陈清扬了，所以才会说离开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而是实事求是的站在他现在立场来讲，他已经彻底从被培养，被提拔的名单中划出了，勉强留下来，也不过就是一个体育老师，能安稳的到退休就是对他最大的仁慈了。

        离开，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哪怕是去一个知名度没有崇文高的学校，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往，可以安下心来从新开始。或许还可以为自己挣得一个好前程。

        “他被调去哪个学校？”

        “哪有什么学校啊！”孙晗继续在我面前痛心疾首：“是他自己主动辞职的。”

        主动辞职？他一直都把老师当成是自己的终身职业，并一直为了在这方面有更好的发展而努力，怎么会突然就辞职了。

        除了中午还有晚上的放学，学生是不允许在上课或者课间擅自出学校大门的，守门的还是上次被我和周煜欺骗的老大爷。

        这次换做孙晗去做挡箭牌，我趁机逃跑。

        根据孙晗的说法，在校外的篮球场，同学们自发的为陈清扬送别，他们约好了要在那里看他打最后一场球。

        我心里对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念想，但听说他要走，还是决定去送一场。他的身上承载过我年少无知的感情。给过我伤害，同时也教会了我成长。

        一路小跑着赶到校外篮球场的时候，陈清扬正一个人抱着他最爱的篮球坐在场地的中间，他曾经用这颗求赢得了校篮球比赛的第一名，也因此被运动队看好。

        根本就没有什么送别，也没有比赛。

        冬日里，萧瑟而空旷的球场上，陈清扬形单影只，像一只在迁徙的途中掉了对的大雁，等待他的只有寒冷和死亡。

        “先起来吧，地上太凉，坐久了要生病的。”我缓步停在他面前。

        陈清扬抬头，见是我，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没想到，最后竟只有你来送我。”

        马上就要考试了，学校管的太严，同学们都没有办法出来，所以就派我来做代表。你也知道，逃课我是最在行的。

        我故意把话说的很轻松，借此来缓和一下略显尴尬的气氛。

        “其实你用不着故意安慰我，这也没什么可伤心的，我已经是一个走了的人，没有意义的。”他的心高气傲，如今都变成了苍白的无力感。

        陈清扬的样子，让我心里有些不好过。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一直以来把我对他的感情当做可以玩*弄的资本，把我沦为感情中的牺牲品，的确是他不对。可我做的，就全部都是正确的吗？

        如果不是我过分自信的行为，让陈清扬从我的身上看到了希望，或许就没有出国深造和之后的一连串世间，他也就不会摔的这么重。

        要论伤害，我和陈清扬也只能说是彼此彼此，分不清谁错的多一下，谁对的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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